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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流年·青春】我家狗故事(散文)


作者:乔个休 秀才,1322.8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188发表时间:2021-09-17 15:21:25
摘要:十六个关于狗狗的真实故事,带给我的不只是爱与忠诚

【流年·青春】我家狗故事(散文) 一、想念优优
   她刚到我们家时,还没断奶。小小身子雪白雪白,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盯看人,煞是惹人喜爱。她的能力很弱,在水泥地上一滑一滑地走,走几步便会叭地瘫倒在地,呜呜地啼哭。
   那日中午,一位瑞安亲戚开车送她过来,我们一见,便从心底里喜欢上了她。
   先得为她取个名字。看她幽怨的眼神,可能是在想妈妈了吧,我心里一动,便替她取名幽幽,但似觉太过阴郁,改为欢快些的悠悠。查《辞海》,悠悠为闲适貌,随风飞起貌,但首义为忧思貌:“悠哉悠哉,辗转反侧”,不妥。经全家讨论,定名为金优优,取其平和貌,宽裕貌。
   优优是个爱玩的孩子,顽皮,胆小,会察言观色,经不起惊吓。我们特地买了袋奶粉,开水冲泡,凉了给她吃,她伸出小小的粉红色的舌尖,怯怯地去舔,只几口便饱了,伏在纱毯上睡觉。刚开始还一惊一乍的,一丁点儿声响便惊栗,后来逐渐信任了我们,争分夺秒呼呼大睡。这小不点儿,睡熟了竟也会发出鼾声。
   优优已跟我们非常亲热,才几天就亲如一家。每天送我们上下班,屁颠屁颠地跟我们到走廊铁门边,然后静静地遥望我们走远,深邃的眼里说不尽的依恋。每天回家时,她能区分每个人的脚步,早早迎候在铁门后。久不闻钥匙插锁声,便惊讶地探头探脑,从门缝看个究竟。
   有时我夜里回家,开了门进去,她本已睡下,一骨碌起身上来迎接,那个雀跃劲儿,真是叫人感动。反反复复在你脚前脚后撒欢,吻遍你的裤管鞋袜,又一路尾随进家门,然后静静地坐在面前,黑眼睛圆溜溜地正视着你,流露出无尽的企盼和温情。
   老周常将她翻个个儿,用脚在她肚皮上轻轻地揉,她便阖了眼,静静地承受这温存,有时玩不过瘾,未待你翻转她,她自己早已忙不迭地躺倒在地,引逗我们玩耍,逗得全家乐不可支。洗澡是她最享受的时候,一声不吭地随我们洗完,跃出澡盆全身一抖,溅了我们一脸一身。家里每天因她而欢声联翩。
   优优最喜欢玩拖鞋,可能所有的拖鞋前生是她的仇敌。她全神贯注、坚忍不拔、锲而不舍地咬拖鞋,摔过来摔过去。哦,她长牙了,磨牙呢。
   每天用餐是她最兴奋时,早早候在我们面前,眼光光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后来长大了些,便会暴长了身子,朝人乞讨,那种架势,叫人又疼又爱。
   凡事有个度。优优太过亲昵的处世态度也让我们又爱又烦。她还不大懂事,会察言观色但忘性大。她喜欢随地大小便,摊好了报纸,叫她拉在上面,教了几次,有人在家她便照办;没人在,她便忘了规矩,弄得家人烦躁不已。
   很快的,每天在我们的餐桌上便有一个始终议而难决的议题:还养不养优优。那么乖,养;那么脏,不养。每天几乎都要讨论三次。几次想把她送人,看她那可爱劲儿,实在硬不起心肠,怕所托非人,优优会吃苦。
   优优可不管这些,见我们在家,她便贴着我们到处转悠,最终惹烦了我们。夏天蚊子多,装了纱门,将蚊子和优优一并关在了门外,优优可不依不饶了,不屈不挠地要挤进来和我们相处;用木板挡她,她一次次欠长了身子,企图突围。经过一次次强化锻炼,她终于突破防线。成功后的那股喜悦劲儿叫人好生眼热,我们的心肠又软了下来。
   纱门形同虚设,蚊子如影随形成来访常客;优优也已不畏威慑,乘人不备找个僻静角落随处随便,然后拣了便宜似的,得意非凡,身如花枝乱颤。当我们怒不可遏狠狠盯视她时,她便灰溜溜地走到门边,怯生生地回过头来似乞求宽恕,弄得大家啼笑皆非,一时憋不住佯怒噗地笑出来,她便撒着欢儿扑过来,化解了一场事端。
   新的欢乐与新的烦恼一直交织,大家终于忍无可忍,托出租车司机将优优送给瑞安一位亲戚。命运好歹也就随她了。但心里又实在割舍不下,好几次打电话去问长问短,惹来好一阵讥笑。
   优优在我们家正好呆了一个月,结下了深深的亲情。至今我们在餐桌边时常念叨她。一家人长吁短叹了几日。后来打电话给亲戚,说优优已在某日走失,目击者称是被几个外地人拿走的,极有可能已经被人当了火锅料底。这就是养宠物者难以避免的悲哀。
   优优是一只小狗,全身纯白,浅黄色耳朵,京叭与本地犬的后代。
  
   二、这个狗生的
   养优优的时间不长,但是挺有感情的。后来送给了亲戚,写过一篇很想念的文字,出去吃饭需要在单子上签名时经常会随手签上金优优。
   前些天,大舅子从福建出差回来,又从一位养了六七只各种大狗、十几只小狗的客户家里,带来一只纯白色小京巴狗。据说出生才40天,肥肥胖胖的,眼睛处有黑圈,走起道儿来,特别像熊猫。原主人还随纸箱馈赠了一支火腿肠、一听牛奶,爱惜之情可见一斑。
   老周看见了,说小狗非常安静,一声不吭,只用乌溜溜的眼睛默默地看人。工厂里已经养大了一只高大威猛、沉默寡言,酷似警犬的黑色土狗看管后门。见了这京巴狗,那土狗竟然土地公公似的拿鼻子来闻客人,把这位小贵宾吓得直打哆嗦。
   我回到家,一开铁门就感觉家里的空气比较特殊,走廊上弥漫着臊气。他们说那狗很乖,福建回来的路上,在车里一泡尿都没撒呢。
   我想这话不够准确,再怎么乖的狗也要排泄是不是。撒不撒尿和乖不乖没有本质上的联系。也许他们可能是想以此表达一种喜爱之情吧。老周说今天一拿到家安顿下来,小狗就接二连三撒了无数次了。
   我发现那小狗非常胆怯,一到我家就立马占领了洗衣机下面,探出小脑袋偷偷摸摸看人。洗衣机下面那地块,本来是到今天还在冬眠的小乌龟的地盘,这不就把乌龟给吓醒过来了么。乌龟赶紧睡眼朦胧蹭蹭蹭挪到鞋架下面安营扎寨。
   小狗在洗衣机躲藏了许久,熟悉了些,感觉西线无战事,才探头探脑摸出来,嚼一嚼火腿肠,舔一舔蛋奶。你稍微一走动,它就哆哆嗦嗦地跟着你蹒蹒跚跚跑上几步。这些小动物,生就是给人带来欢乐的。
   我说看它在身上东搜西索的,想是不是有跳蚤?她说宠物网上看来的,动物头一天到,不能给它洗澡的,要让它先适应一下环境。
   谁知到夜里,我们和邻居都遭殃了。那小狗认生,一直呜呜呜地啼哭着,没有停止的时候。老周只好起身去看,一开灯,那狗就停止了呜咽;一关上门,哭声又开始了。
   我可以想象隔壁那位老太太的烦恼相,她平时就很怕吵。这一夜就这样起起倒倒,睡睡醒醒闹腾到早晨。某同学说白天马上把小狗转送给传达室老太太去。
   我说你哥千里之外大老远带回来也是一片心意哈,就再过几天看看吧。真不行,就放工厂管前门好了。只会拍马屁的京巴狗去管门,肯定成一大奇观就是了。真的要派管门的用场,还是要买智商排第一位的边界牧羊犬。
   上午我起来时,看见小狗从洗衣机下面探出头来呆头呆脑地看人,长得是有些像熊猫,眼神很幽怨似的。它一直想努力往房间里钻,我们不允许,它就一直在门口磨磨蹭蹭。老周一踏步,它竟然尖声怪叫,看样子吓得够呛。
   我想它如果已经懂事的话,可能会想,这三个家伙,昨天还是人模人样的,今天怎么也很像熊猫戴黑眼圈了。我用瑞安话笑骂了一句“市骂”:这个“狗生的”。我顺势开玩笑说,如果准备养它,干脆不用费心想什么名字,就叫“狗生的”好了。
  
   三、大狗副警长和狗生的幸福生活
   那条名叫“狗生的”的福建籍小京巴,在我家呆了不到两天,就被带到工厂去了。它在工厂里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我抽空去看望了它。
   说是到工厂参加义务劳动,其实是去春游。儿子干活热火朝天,我一点儿也不敢动,怕出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宽阔无比的农田间吹来凉爽无比的风。吃过午饭,我们躺在车间的楼板上就能安然入梦。
   那“狗生的”见了我们大约还有些面熟,屁颠屁颠赶紧跑过来,自动躺在我们脚边,把肚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吗呢?因为它知道我们喜欢用鞋尖给它挠痒痒。它很享受呢。它的全身皮毛已变得肮脏不堪,整个厂区就是一个大工地。女工每天给它洗澡,它照样滚得满身脏。
   在不远处,有一条被拴住的黑狗,沉默地注视着我们。这条黑狗因为生相凶恶,失去了所有女工的疼爱。“狗生的”可以吃到女工们提供的肉块和别的剩菜,那条黑狗吃到的永远只能是菜汤拌米饭。但它毫无怨言。
   其实就有怨言又如何?它依然见了陌生人狂吠,尽心尽责守卫厂区。我想起以前陪儿子看过的一部美国动画片里的“大狗副警长”,心想,这名称予它也是恰到好处的。
   “狗生的”因为是福建产土狗和京巴狗的混血儿,虽然嘴巴突出成雷公状,但天生带了许多奴性。它见了认为需要献媚的人,很容易就能讨得欢心。一见人就摇尾巴,大家自然都会喜欢。谁都喜欢吹捧奉承自己的人,哪怕对方仅仅是一条狗。
   黑狗却不然,其貌不扬,严肃认真。一张嘴就是满口白森森的牙齿,又不大肯摇尾巴,尾巴垂下来一根铁棍似的,当然没有谁愿意和它搭讪。生为一条狗如果还不爱摇尾巴,它的命运可想而知。我儿子每每见了它就绕道走躲得越远越好,我舅子的儿子鼎鼎见了它能一溜烟从一楼奔上五楼再从另外一个楼梯跑下来,吓得够呛。黑狗好似很鄙视“狗生的”会献媚,对它的所得颇为不屑一顾,又似十分嫉妒,然也无可奈何。它几乎天天都是沉默寡言单独在宽阔的厂区里发呆,漫无目地望着天空云过,打发它的青葱时光。
   前几天,黑狗遭遇驱逐令。因为天天拴在厂区里的它,居然怀孕而且快临盆了。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人关注过它的性别。它是如何怀孕的已不得而知。我推测,很可能是气味远播,某条狗成行政服务中心人员热情周到上门服务。因为工地的大门仅是两扇高高的竹篱笆,要拦阻一条发情的公狗只能徒呼奈何。篱笆扎不紧,野狗钻得进。有工人说,有可能是一条黄色野狗造的孽,看见过天天在周边兜圈子。
   想象以后它的孩子会是什么颜色。黑黄色?一种注定沉闷落魄讨不了好无法出狗头地的皮水。都说换成贵族蓝血需三代努力。似这般随波逐流,我看再过三十代也无从改变它的后裔的命运。
   此时我丈母娘认为,新工厂不便让狗生产,因为民间风俗不允许。哪怕只是一条狗的血光也不允许。这也情有可原。她考虑了许久,决定把狗放生。解开它脖子上的铁链,让工人带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自生自灭谋生去。因为以前它就是无主狗,跟着一位买菜回来的女工到厂区来的。也只是自来处来,向去处去。一时各位无话。
   小公狗“狗生的”这一阵子却成熟起来了。偶然跟了谁溜达到厂区外,便开始对别人家的狗姑娘感兴趣。抓回来跑出去,抓回来跑出去。如果不放它出去,便躺在地上耍赖皮。谁也无可奈何。
   前几天一位工人拉车出去倒垃圾,它顺势跟出去。远远看见人家狗姑娘,便涎着小脸蛋儿凑过去套近乎,怎么叫唤也不肯回来。工人打它骂它都无济于事,无奈拎着它的头颈皮,扔到板车里拉回来。
   它当然也对“大狗副警长”感兴趣。虽然体型小了一大半,但天性使它努力想要与黑狗亲近,即使黑狗已经怀孕。够不到黑狗的头颈嘴巴,它便努力欠长了身体,围着黑狗团团转。
   黑狗被放生后,“狗生的”若有所失。但不久,它就开心起来了。因为几天后工人到菜场买菜时,发现黑狗站在肉架前兜圈发呆。工人大喜过望,唤了一声。黑狗愣愣地望着他,一声不响过来用嘴巴拱一下他的手。工人提了菜回来,居然发现黑狗什么时候已经在厂区里溜达了。两条腿毕竟跑不过四条腿的。
   既然回来,大家都舍不得了,说留下它好了。它的乳房已开始显型。有自称内行的工人摸它的肚皮,认为大约有三四只小狗。众人七嘴八舌说,可以在厂区外面搭个临时棚让它生产了后再让它进工厂来。我丈母娘和我舅子也高兴,心软下来,答应了这个变通办法。
   黑狗于是又担任了大狗副警长的职务,头颈上虽然还有头颈套,但不再拴着了。“狗生的”有个用包装箱改装的狗窝,现在被级别待遇上升后的黑狗占领。“狗生的”只有远远看着的份儿。
   原先工人们吃饭时,“狗生的”可以进去吃一些掉到桌下的菜脚。但最近大家都协力照顾黑狗,所以现在是黑狗进去吃饱后,“狗生的”才敢磨磨蹭蹭进去吃剩食。
   黑狗变得很温顺很母性,见了抱着孩子过路的客地人,也不再狂吠,湿漉漉的眼睛居然流露出脉脉温情来,许是想起肚子里亲爱的宝宝了。倒是“狗生的”疯了似的拼命捺起叫,可能是担心“大狗副警长”值班太辛苦闪了胎气,所以临时接了它的班。观赏犬与工作犬的混血儿,关键时刻始终未能摆脱工作犬的特性。
   似这般献着殷勤,“狗生的”终于获得“大狗副警长”的好感。几天和平相处下来,它们成为好朋友。“狗生的”可高了兴了,天天围着黑狗打转转,虽然依然焦头烂额一无所获无可奈何。
   我说其实我们里不管谁谁完全可以尽尽爱心,搬张凳子什么的帮助它完成和黑狗相亲相爱的任务,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否则“狗生的”真是了无生趣,就连“狗生乐趣”都没了。助狗为乐是人类美德。这世界充满爱,狗当然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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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十六个关于狗狗的故事,是用切身体验激发出来的创作灵感,为狗和人之间搭建了一个情感的平台。作者以养狗的始末为主线贯穿全文,从最初亲戚送的一只小狗“优优”到后来的京巴“狗生的”,再到后来的萨摩耶和泰迪,详细记录了我们一家人与每条狗相遇的情感变化。作者笔下的每一个小故事都脍炙人口,通过描写小狗的点滴,折射出人与狗之间的微妙存在以及艺术趣味。细节描写形象逼真,语言生动有趣,读本篇散文,心情始终是轻松而充满好奇的。不得不说,作者善于观察,揣摩动物的内心世界,动物并非没有感情,只是不会表达,作者便以爱的形式深入狗狗的内心,替它完成语言的表达,并且真实自然,让文章更加妙趣横生。在这篇文里,了解到的不只是关于狗的一些知识,更重要的是和狗怎样相处。老周以极大的爱心把一只仅有几斤重的萨摩耶养成二十多公斤的庞然大物,付出的是心血和情感,是呵护与疼惜。这是一个有爱的家庭,一条条小狗,一个个小故事,积累起一份份情感,带来无限快乐,尽管也有烦恼,但快乐是多于烦恼的,给人以不舍。不得不与狗分离的时刻是情感的升华,真正把狗当做家庭的一员,感动而温暖。取材新颖,成熟的语言不时让人对人对社会产生思索,一篇力作,流年推荐阅读!【编辑:清鸟】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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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清鸟        2021-09-17 15:24:19
  读完才知养狗是需要极大耐心和爱心的,它需要像个孩子一样调教,还得遇上一只可塑之狗。很有趣的文字,画面感很强,心理刻画也具体到位,佳作一篇!
愿与你在茫茫人海中保留一份纯真与美好
2 楼        文友:清鸟        2021-09-17 15:26:47
  我从没想过养狗,我时常认为,弄一条狗在家会添堵,读完乔大哥这篇文,才知小狗的可爱,会带来快乐,只要你做好接纳它的准备。不错,不错。
愿与你在茫茫人海中保留一份纯真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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