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我和闺蜜阿班(散文)
阿班是我多年的闺蜜。很早就想专门为她写一篇稿,更准确地说是为我们写,以此记录她的美丽、善良,和时不时的木讷,还有她深夜的泪水以及我的自保。
一
我性格属于比较强悍那种。阿班比我漂亮,比我才气。可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占主导位置的是我,她得跟我混。没办法,很多气质是天生的。
阿班讨厌我很多时候咄咄逼人的样子。但是,只要我冲她勾勾手指,抛个媚眼,她又屁颠屁颠地跑来了。对我来说,她是一只既单纯又笨拙的小白兔。
阿班开了一家饭店,生意还不错。她是一个勤劳的女子,并且有着传统生意人都有的个性。为了节约开支,她能放下老板的架子,扮演着老板和服务员的双重身份。白天,她里里外外地跟着忙活。到了晚上,别的员工都休息了,她仍然有精神头去盘算第二天所需的菜蔬。因此,从早到晚,她大部分时间都放在饭店。
我心疼阿班,怕她太累,赶上节假日饭店客人多的时候,我便主动到她饭店跟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当然了,我去帮她,都是免费的,完活之后坐在一起喝几口,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还别说,饭店的工作真的很累,我真不知道她瘦弱的身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换了我,宁肯多聘用一名服务员也不会跟着一起干的。
别看阿班平时嘻嘻呵呵的,她的苦衷我是知道的。怎么说呢?其实,这世上好多时候并不是付出和收获会成正比的。由于她的亲人对她索取无度,像荒野里的原始动物,狰狞的面目让人恐怖。他们明晃晃的刀,锋利无比,欲将她的心肝挖出来,做祭台上的食物。对于这,阿班从不抱怨,依然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无欲无求!
相同的际遇让我们靠得更近,她能忍受我的坏脾气,我则安静地陪着她,数她的眼泪,告诉她:你很棒,你没错。
二
我们都是善良人,只是生活的压力让我们有时候会觉得疲惫,然后我们就会用适合我们的方法来减压。
我们两个都会喝酒,但是没有酒瘾,都会抽烟,也没有烟瘾。空下来的日子,我就带阿班和我的小兄弟们耍。我们唱歌,喝酒,侃大山……我们会为了某一人的进步和成就鼓掌。乍一看,我们是快乐的,自由自在的。实际上,我们从来不在群里表露伤悲。
阿班不喝酒的时候,淑女。喝了酒的阿班,柔柔弱弱,喜欢撒娇。一群人在路上散步,她说背不动包包,我让江哥儿给她接过来。于是,皎洁的月光下她婷婷娉娉,好似一片轻轻的羽毛。她说想听好听的话了,我冲锋哥儿递个眼色,锋哥儿口若兰花,逗得阿班眉开眼笑。
阿班喝高兴的时候,满脸桃花的她会点唱“独自去偷欢”。她的长发随着节奏甩动,肆意奔放。彼时我没醉,也会站起来舞动四肢,陪她嘿嘿哈哈。喝高了的她会抱着我撒娇,斩钉截铁地说:“有钱了要让你过更好的日子。”我拍拍她的手,以资鼓励。其实我心里明白,她就是贪恋我身边小兄弟们的朝气蓬勃。骗谁呢?是不。
有时候,我的状态不如她,她未醉,我就倒下了,看不见她的妩媚。我醉在梦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阿班喜欢对着镜子抽烟,仿佛对面的是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喧闹没有纷争,那里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生活得安静,从容,并且十分美丽。每次看到她这般,都会心痛,但是从来不和她说,因为那是她的小秘密,她应该拥有自己的小世界。见她对着镜子抽烟时,我就假装笑她傻妞。她骂不过我,撒娇,嗔一个:“咦。”
三
阿班的画不错。作画的时候,她思想灵动,画风干净,如她本人,清爽自然。我不会画画,也没那闲情,看到笔墨我就浑身不自在。
有时候,因为她一句话让我不开心了,我就不理她,会很长时间不联系她。我可是不喜欢和小屁孩玩的大人。她也不闹,就安静地在家里创作,和她身边那些文化界的朋友谈诗论画。她穿旗袍拍抖音,弹她的古筝。我承认:我肤浅。我这等酒肉凡夫,是不会舍得把时间花在这些寂寞的事情上的。
疫情之前,我们喜欢旅游,去看外面的风景。我们像两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山水间我们放飞自我,每次我都把她拍成仙女,她则把我的矮、胖、丑更加夸大。我认为,这是她最大的缺点,她再不改,我再也不带她和我的小弟玩了。
四
我用十年的光阴带了一个“大班”。班里除了我,其他都是男生,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也热热闹闹。阿班是我们班的一号常驻嘉宾。
现在,我又带了一个“小班”,“大班”同学平均年龄小我五岁,“小班”同学平均年龄小我十五岁,有我小学同学的儿子,有我同事的儿子,有我带大的侄子。
阿班饿的时候我会让班里的俊哥儿给她去端凉粉凉面。喝酒的时候我会提前安排健哥给她做代驾。我对她不算好,我逮了她木讷的时候会骂人,骂完了自己没事睡着了,丢她一个人在风中瑟瑟发抖。
她习惯了我的蛮不讲理,我也习惯了她的柔弱,我们要好了三十年。我认为:这世上两个人要是感情深厚,相敬如宾没意思,还是要打打闹闹,添些情趣。
阿班纵使风情无数,在我的唇枪舌弹下也只有往后退。曾经有人这样点评我,说,树上的鸟儿都可以被我哄下来。其实他们小看了红尘的实力,我要是发挥好了,哄下来的鸟儿,我还可以再哄上去。
好吧,阿班是一只胆怯的不会喷火的凤凰,我是一团烈焰,能照亮她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