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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西风】邱家坞的“发明家”(小说)


作者:衢四海 秀才,1365.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8597发表时间:2021-10-05 22:56:29
摘要:他一直认为,机耕山垅田和改造破篾机,都是伟大的发明创造;发明创造没有成功,不是他的能力不行,而是运气差的缘故。他认定自己不是个凡人,有比别人聪明的脑袋,有能力搞一项好的技术发明出来。

【西风】邱家坞的“发明家”(小说)
   【一】
   在仙霞岭腹地,在闽浙两省交界的地方,有个叫邱家坞的村庄。村庄里有个叫邱生亮的人,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
   他的出名,缘由他敢想敢做。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实行分山分田包产到户改革,农民的种粮积极性空前高涨。在山区,田分两种:山脚较为平整大丘的叫畈田;面积微小、形状细长古怪、沿着山坡一丘一丘叠上去的叫山垅田,也叫梯田。畈田用水牛耕耘,山垅田适合体形较小的黄牛耕耘,连黄牛也耕耘不了的,只能用锄头挖了。多数农户是没有耕牛的,没有耕牛的农户要央请有耕牛的农户耕耘,俗话叫请牛工。一个牛工的工钱是木匠篾匠的五至六倍,因而,有耕牛的农户被请去做牛工,是很体面的事。
   邱家三兄弟都是牛牯一样的壮劳力,邱生亮排行老三,二十刚出头。爹娘考虑到要积攒点本钱给三个儿子讨老婆,舍不得花大把的血汗钱请牛工,就带着三个儿子去挖田。可是,生亮才挖了两锄,就坐在田埂上歇力。他想,山外面已经有人用拖拉机耕田了,咱这山区是不是也可以用拖拉机耕田呢?大的拖拉机不行,手扶拖拉机总可以的吧?耕山垅田不行,耕畈田总可以的吧?手扶拖拉机耕田的效率是牛工的十倍,一天少说也有一百六十块钱的进账,那可是一个壮劳力三个月也挣不下这么多呀。农忙时套上犁耙耕田,农闲时安上拖斗运货,不出两年,就成万元户了。这样想着想着,就闭上眼睛了,就睡着了,就做起梦来了。在梦中,他开着一辆崭新的手扶拖拉机出现在村口,本村及邻村的年轻人,都跑过来看稀罕,男人抢着给他敬烟;年长的乡亲也围过来拱着手巴结他,央求他把自家田先犁。在梦中,他作为万元户,被请上全县劳动致富表彰大会的主席台,县长亲手将一朵脸盆大的大红花戴在他胸前。在梦中,村里最漂亮的淑英姑娘和最能干的爱花姑娘,相互比赛着寻找各种借口往他家里跑,给他洗衣服……
   收工后,本想将用手扶拖拉机耕田的想法跟爹娘说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爹娘一向勤俭持家,买一辆手扶拖拉机要一千多块钱,不招来一顿打骂才怪呢。他想到去信用社贷款,可是,去信用社一问,没有抵押办不了贷款。他又想到了向舅舅、大伯、姑爹、族叔等亲戚长辈借。钱款筹措到位,一辆手扶拖拉机连同配套的犁耙,就被他买回来了。他听到有人不叫他名字而叫他发明家,心里美滋滋的,仿佛成功就在眼前。
   然而,山区的畈田相对于山垅田来说是平整大丘的,相对于山外的大田来说,还是属于山垅田,并不适合机械化耕作。加上他的驾驶技能不成熟,终于,在一次换丘爬坡时翻下山沟,机头破碎了,机身变形了,连水田也坍塌了一大块。辛好,人没事。那些债主纷纷上他家来讨债,他就到外县的一个山铺里躲债去了。那些债主要不到债,就赖在他家吃喝拉撒。爹娘被逼无奈,只得动用给三个儿子讨老婆的积蓄,又出栏了两头大肥猪,又砍了承包山上的毛竹,替他把债务清偿了。
  
   【二】
   九十年代初,各地兴起投资热,上马了一大批基建工程。毛竹是搭制脚手架的主要材料,毛竹以及经过粗加工的竹制品的价格一路走高。仿佛一夜间,小小的邱家坞,竟然冒出了十多家将毛竹加工成竹爿、竹莲、竹篾、竹簧出售的小作坊。
   生亮自从爹娘给他清偿了债务之后就回了家。早先,爹娘经常念叨他是个败家子,督促他出工劳动,他也觉得愧对爹娘和两个哥哥。后来,爹娘看他还是一副稀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就懒得再管;生亮见爹娘不再提起往事,就心安理得了。大哥二哥先后娶妻生子,先后分家另过,妹妹嫁人,家里就剩爹娘和他三人。经常出现在梦中的淑英和爱花,早已嫁作他人妇了。眼下,他雇了三个篾匠,在自己的家里开起了破竹篾、打竹莲的小作坊。
   别的作坊,老板即是篾工,篾工就是老板,没有身份区别的。生亮觉得老板做了篾工的活,身份就掉价了,因而他只做个甩手老板,不做篾工。这样一来,生产效率远不如别的作坊。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是觉得挣钱的速度太慢了。他背着手踱来踱去,寻找加快挣钱速度的途径。
   手摇式破篾机是篾匠的工具,每个篾匠都有。如果将破篾机上的篾刀从一把改为两把,再装个电动机,改人力驱动为电力驱动,生产效率不就大大提高,钱挣得更多了?这个发现让他激动不已。
   然而,任何一项发明创造都需要以科学理论为指导,进行全方位的论证、合乎逻辑的推理、精密的计算以及无数次的试验,岂是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人,背起手来瞎想想就能成的?值得庆幸的是,有过上一次的教训,再也没有人肯借钱给他,他的发明计划因缺乏资金投入而流产了。
   村人还是叫他发明家,只是他不知道,颇有点潮讽调侃的意味了。
  
   【三】
   跨入新世纪,山区农民呆在山区种庄稼或者养山林,已经没有出路了。就拿毛竹来说,虽然山外的基建工程还是一样的多,但已经用钢管取代毛竹搭制脚手架,需求量减少,行情连年走低。因此,除了老人小孩留守之外,青壮年无论男女,纷纷出山,到城镇,到厂矿,到沿海发达地区去打工或经商。
   生亮跟随憨头到广东东莞的一家制鞋厂做工,做了半年,实在熬不住日夜加班的辛劳,一跺脚辞职了。他又跟随狗尾巴去建筑工地打桩。打桩是个力气活,晒脱几层皮不说,拿到手的是被工头七扣八扣之后少得可怜的计件工资;他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干了不到一年又不干了。他终于明白,农民工干的都是城里人不愿干的重活、累活、脏活、危险活,挣的都是老板、包工头层层盘剥下的血汗钱。再找别的工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干脆不做了。
   回到邱家坞的他,无所事事,就去县城买了一台电脑回来,上网打游戏。游戏打厌了,就在村子里游荡。游遍整个村子,遇不到一个青壮年,偶尔遇到几个老人或小孩,就跟他们说笑。他们看见生亮,既羡慕又鄙夷,羡慕是因为自己的儿女(爸妈)都在外地打工,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鄙夷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壮年,不出去打工,太没出息了。
   爹看他如此不成器,气病交加,不久,撒手人寰。娘也快八十岁了,身体每况愈下。娘经常说:生亮,你还年轻,还要讨老婆生儿子,总得找点活干吧,不行就把撂荒的田地再种起来吧。
   他又何尝不想翻身呢?只是,种田地连当农民工都不如,是万万不行的。娘的话让他烦燥不已,先是耐着性子回答:您就不要操心我的事,我自己有办法的。后来就对着娘大吼大叫:你懂个屁,好死不去死的老东西。
   的确,他要走一条翻身的捷径:再搞一项技术发明出来。他知道,一项好的技术发明,多少大老板抢着出大价钱购买。只要拥有一项好的技术发明,就可以支配那些大老板,或者说,自己是那些大老板的老板,是总老板。他一直认为,机耕山垅田和改造破篾机,都是伟大的发明创造;发明创造没有成功,不是他的能力不行,而是运气差的缘故。他认定自己不是个凡人,有比别人聪明的脑袋,有能力搞一项好的技术发明出来。
  
   【四】
   生亮回山乡的第四年,憨头在东莞的鞋厂里,做到了拥有一条生产流水线的包工头,发展了十几个乡亲在他的流水线上打工。狗尾巴在掌握了打桩技术之后,也置办了两台钻探机,拉起一支七八个乡亲组成的打井队,辗转各地揽活干。其他的有回乡盖起三四层小楼房的,有在城市里买下商品房的,等等。
   腊月底,在外拚搏的人们都回到了山乡,一个个喜气洋洋的,高门大嗓地交流着打工信息。生亮把牙齿咬得嘎嘣响。憨头和狗尾巴,呆头木脑的,生亮很瞧不起他俩,现在竟然出息了。但无论怎样后悔和嫉妒,有一点他是清醒的,那就是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是绝对不行的。要翻身,就要想别人想不到的事,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喝了半碗老酒之后,他对自己说:搞发明,还是要搞发明。
   他那极富想象力的脑袋经过一番运转,就把发明项目敲定下来了,发明一台可以横向钻探的钻探机。工地上埋设水管或铺设通讯线路,就不需要开挖地面了,肯定有市场。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闭上眼睛养神,养着养着就睡着了,就做起梦来了。在梦中,省内省外很多机械制造厂的厂长找上门来,与他洽谈合作制造钻探机事宜。在梦中,他发明的钻探机打进了许多建筑工地,甚至打进了大庆油田这样的大型国企。在梦中,憨头提着高档礼品拜他为师,向他取经;然而,自己的发明创造怎好轻易传授他人?狗尾巴的打井队也揽不到活干了,狗尾巴跪在他面前,求他留条活路;然而,市场竞争是无情的,怎好给竞争对手留活路呢?他看着憨头和狗尾巴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就放声大笑。这一大笑,笑醒了,才知道是个梦。他记得上一次大白天做梦,还是三十年前的事。
   自从二哥盖了新屋之后,老娘因要照顾孙女上学,就住在二哥的新屋里,诺大的老屋就留给他一个光棍汉。大年三十那天,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及其侄儿侄女们,和他齐聚在二哥的新屋里陪老娘吃团圆饭。吃完饭聊家常,他探知大哥在憨头的生产线上做了三年工,有五六万积蓄,二哥跟着狗尾巴搞钻探,也积累了十来万,钱都以侄儿侄女的名义,存在乡信用社里,存折都交给老娘保管。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喜。
   大哥二哥得知他有再搞发明的想法,勾起了三十年前的怨怼,就不管过年不过年的,翻脸大骂。大哥骂:你当年买拖拉机欠下的债,是爹娘砸锅卖铁替你还的!是我和生军拿出讨老婆的钱替你还的!嫌害人没有害够吗?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二哥骂:就你那点能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能搞出发明来,我头朝地脚朝天走路给你看!大哥再骂:你来当科学家,科学家来给你打工?真是想发财想疯了!二哥骂得更狠:你忘了咱爹是怎么死的,是被你气死的!娘也非被你气死不可!你咋不自己先死呢……
   任凭两个哥哥怎么骂,他就是一声不吭。一声不吭并不代表服输,他认准要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一声不吭还隐藏着反制——利用他们的存款为他的发明铺路。
   元宵节过后,憨头和狗尾巴他们带着乡亲出发了,他的哥嫂们也背起背包,坐上班车出了远门。他开始实施伟大的发明计划。他知道老娘保管贵重东西的习惯,熟门熟路地踅进二哥的新屋,从老娘的箱子底偷取了两个哥哥的存折和户口本。老娘已经八十多岁,老眼昏花的,好糊弄。侄儿侄女在乡中心学校读初中,不满十四周岁,没有身份证,用户口本就可以了。他到乡信用社将两个哥哥的存款转存到自己的银行卡上之后,将存折和户口本放回了原处。
   他带着重金去了趟县城,先在一个建筑工地的钻探机打桩作业现场观摩了两个小时,再去专营店买下一台钻探机,又雇了几个帮工,将钻探机拉到村外一座废弃的砖瓦窑里,指挥电焊工将钻头锯下来,改变为水平方向,再焊接上去,一台不一样的钻探机就发明出来了。他将新发明的钻探机架在土坡前试验,因土质松软,没有什么石块,还真就钻了个碗口般大一米多深的洞。他将新发明的钻探机以及试验出来的洞都拍了照,请人代写了夸大其实的说明书,到县专利局注册发明专利。因交足了专利保护所需的费用,发明专利也注册下来了。他给自己印制了一打名片,冠上发明家的头衔。
   他发现两个哥哥的存折又有几笔钱打进来,就又取出来四万,然后带着专利证书和印有发明家头衔的名片,到省内外多个机械制造厂去推销。
   然而,明眼人都知道,他只不过将钻探方向由垂直向下改为横向朝前而已,算不得发明创新;而这样一改,破坏了动力平衡,技术上是行不通的;专利局只负责专利保护,并不鉴定技术优劣。
  
   【五】
   推销连连碰钉子,回到山乡的他意识到巨大的失败正在迫近,就强迫自己睡懒觉。晚上睡,大白天也睡,因为睡着了,没有烦恼,还可以做梦。只有在梦中,他的发明是成功的,他是个了不起的发明家。
   那天,他正坐在老屋门前的石块上打盹,老娘带着生荣生军来了,老娘站在他跟前叫:三儿,三儿,你大哥二哥有事要问你呢。
   他陶醉在梦中,不愿睁开眼睛,问道:叫谁呀?
   看来,他把自己的乳名给忘了。的确,自从他成人以来,很少叫他乳名,忘了也情有可原。老娘再叫:生亮,生亮,你看看谁来了。
   他的上下眼皮裂开一条缝,马上又合上了:没事就不要瞎叫唤,吵得人家梦丢了,找也找不回来。又在叫谁呀?
   难道他把自己的名字也忘了?生荣生军把老娘拉到一边,生荣说:娘,您没发现这些年来村里人都不叫他名字了?叫他发明家试试。
   老娘说:你以为叫他发明家好听呀?那是人家嘲弄他。
   生军说:人家嘲弄他不假,但他自己不这样看呀,娘,您就试试吧!
   老娘将信将疑,走到他跟前叫:发明家!发明家!
   嗯!他睁大眼睛高声答应,又站起来问道,是不是重庆机械制造厂有消息了,要购买我发明的钻探机技术?
   果真,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只知道是个发明家。老娘说:哪来的消息呀?我问你,你大哥二哥的存款是不是你取出来了?那是你大哥二哥起新屋的钱,取出来就还给人家,这事就当过去了。
   他马上蔫了下去:我还以为有厂家找上门来买我的发明技术了。我发明的钻探机可是获得发明专利的,是全国独一无二的,再等等,不愁没有买家。娘,大哥二哥的存款咋了?存折不是都交给您保管着吗?
   混账话,生荣怒不可遏了,你到底拿去用了没有?
   我没有拿。他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钱都存在信用社里,我又没有你们的存折,怎么取得出来啊?
   还要抵赖!生军把拳头举了起来。
   老娘制止住生军的冲动:你大哥二哥都去银行问过了,就是你取出来的。这么多的钱,你放在哪里了?不会拿去赌博糟蹋了吧?
   钱确实是我取出来用掉了。他伸手往场院里的一堆生了锈的铁疙瘩一指说,我一不嫖二不赌,发明钻探机,先借来应应急。大哥二哥,等我卖了发明技术,一分不少会还你们的,急啥?
   生荣咆哮起来:二十多万,就被你糟蹋成这一堆废铁,你是把我俩的钱往水里砸啊!你拿什么东西还?
   大哥,怎么能这样说呢?这是废铁吗?是我的发明专利,是无价之宝!已经有好几个有实力的机械厂找我洽谈,要生产我发明的钻探机;我的发明专利想要的人多着呢,就看人家出得起价不。
   又编瞎话,看我不一拳打死你!生军又把拳头举了起来。
   生荣也举起了拳头。
   打,打,你俩有种就往我身上打!他撕破了脸皮,堂堂一个发明家立即变成泼皮无赖一个,钱我用光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的确,就是把他打死,钱也要不回一分一厘来不说,还得负刑事责任。遇上了这个德性,还能咋的?!生荣和生军不得不放下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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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以文字作为批判的武器,将一个心理有缺陷,不学无术,好逸恶劳,却又渴望一夜暴富的泼皮无赖形象,描写得活灵活现,呼之欲出。由此想到,一个整天把发财美梦构建在父母、弟兄的现实痛苦之上的性格变态者,理该受到道德上的严厉谴责。在江山文学网不断提高精品标准的情况下,这几年作者依然不断斩获精品。不得不说,作者驾驭文字的水平日见提高,值得庆贺。感谢作者赐稿西风社团,如此佳作,自当极力推荐大家赏读!【编辑 寒江孤鸿】【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11008000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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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寒江孤鸿        2021-10-05 22:58:13
  四海弟又发了篇佳作。我要向你学习呢。
回复1 楼        文友:衢四海        2021-10-06 03:58:13
  寒哥辛苦了,谢谢审核修改,拨冗提高。编按也很精准,给拙文锦上添花。这是改革开放年代农村出现的一个典型,主人公在搞发明之初,并不是泼皮无赖,只是自视甚高,总觉得比别人聪明,因为这个性格弱点,搞发明失败,就变成泼皮无赖了。没有写好,还请多指导。
2 楼        文友:之中        2021-10-06 19:49:01
  人物鲜活,情节曲折,把一个沉迷于幻想总想找捷径的“聪明”人塑造得很成功。预祝加精!
回复2 楼        文友:衢四海        2021-10-07 03:16:00
  谢谢老师留言鼓励,没有写好,向您学习。
3 楼        文友:文明俭朴        2021-10-12 09:13:45
  祝贺四海老师美文加精!
回复3 楼        文友:衢四海        2021-10-12 13:47:05
  谢谢鼓励!
4 楼        文友:杨子        2021-11-06 14:31:51
  看完文章。一个彻头彻尾的懒汉,爱幻想又不切实际的“发明家”活灵活现的展现在眼前。其实,发明也要科学,要严谨对待,哪有什么凭空就可以发明创造呢?好文,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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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4 楼        文友:衢四海        2021-11-07 12:54:20
  谢谢留评。文中主人公的原型,恐怕比主人公更具讽刺性,只是我笔拙,写不出来。
5 楼        文友:石寸雨        2022-07-25 09:29:40
  作者将一位好逸恶劳,自以为事,靠做梦搞发明,神经可能出了问题的的败家子形容的有声有色,惟妙惟肖。学习了。
文学比海,我愿做一滴水。
回复5 楼        文友:衢四海        2022-07-26 00:16:59
  谢谢石老师留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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