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昭觉印象(散文)
我们于暴雨初停后驱车飞奔到昭觉。沿途,山路十八弯,于险峻悬崖峭壁中盘旋,不时地遇到落下来躺在路上的石头,即便是我这样,坐车的人也吓得手握成拳头。
两岸青山相对出,怪石嶙峋的山体铺上了一层密集的灌木丛。
宽阔的河道里,浑黄的河水奔腾向前。险峻的山巅不时地会有一道飞瀑倾泻而下,白花花的溪水煞是好看。放养的牛、黑猪、羊、跑鸡,时常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公路上,目中无人。
我们开车刻意去了一趟山坳里的村落,即支尔莫乡阿土列尔村,也就是有名的悬崖村。之前的十七条悬挂在悬崖上的藤梯变成了一条钢筋结构梯道,直抵云霄。我们顺梯而上,方才攀爬了不足百梯,便打起了退堂鼓,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状态下,脚打颤颤地逃下山来。我们慨叹于无缘悬崖村——凉山深处仍隐藏着的大峡谷、大裂缝、山顶平台还有那壮观美妙的民宿。
七十二户深藏大山密林的深处,历代人没有经历战乱之苦,现如今是正在崛起的世外桃源,我们难于想象村民往昔的贫穷,还有孩子们艰难的求学路上,时刻经历的坠崖之险,攀爬之苦。
翠柏森森的小街上,明晃晃的阳光下,彝族大妈裹着厚厚的头巾,光着脚丫于冰凉的地上席地而坐,飞梭走线,忙碌于织布的劳作。
席地而坐可不仅仅只有织布的大妈,也有围坐一圈编织辫子的大叔大妈,也有蹲在地上四处张望的,还有一群人围坐在地上聊天的,还有戴着棉帽独自一人坐在电桩下的老人。
三五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站在马路边边,每人举一瓶雪花啤酒,就着啤酒瓶干着沁人心脾的啤酒,无需下酒菜,边喝边带劲地闲聊。听当地人说,彝族人的习俗,遇到多年未见的亲戚,立马找一家店铺,买几瓶啤酒,席地而坐,便开始“吹酒瓶”,以“龙门阵”下酒。
秋天的凉爽于昭觉是特别到位的,早晚的温度在十三度左右,阳光明媚的白天却是有二十度以上,昼夜温差之大可见一斑。正是由于这样奇特的温度,本地人的穿衣便成了一绝,有穿短袖的,有穿夹克的,有穿毛衣外套的,也有穿羽绒服的,可畏天凉乱穿衣。
昭觉到处可见走在路上抽烟的彝族女人,年龄大点的女人叼着烟管吸叶子烟,姑娘们则是吸过滤嘴的纸烟,反倒是难得一见吃烟的男人。
乡野,成片成片的稻田展现着勃勃生机,即便是田边无名的野花也是紫得漂亮,小河边成群结队嘎嘎叫的鸭子,低头吃草的黄牛,土路上放养的黑猪,屋旁咕咕叫的土鸡,勾勒出一幅闲适的乡村水墨画。
雪花似的豆花配以辣味十足的蘸水,大块的肥而不腻的小猪儿坨坨肉,大块的脆皮的跑山鸡肉,大块的清水煮的绵羊肉,嚼劲十足的青椒爆肥肠成小山似的乌洋芋搭配鲜红的辣椒面,无一不是彝族人的热络的待客之道。
白天的昭觉甚至可以用冷清二字来形容,我个人认为是妥帖的,但是与之相反的是,到了夜晚,喧嚣的酒吧里却是人头攒动,呼朋唤友,装一瓶半啤酒的英雄杯,半瓶的五二五的畅饮雪花啤酒,也就是人们口中戏称的大凉山口服液,下酒菜无非就是手撕干牛肉,还有花生和瓜子,豪情在于一杯接一杯,干掉杯中之物。款待客人简单点的方式就是于街边吃火盆烧烤,鲜嫩的牛肉,脆皮的小肠,于炭火的烟熏火燎中催生食欲,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样地表达了主人的盛情。结束,便是凌晨,一条街偏偏倒倒的行人无一不是醉汉或者醉姑。这是由来已久的民风。
为了杜绝酒后惹事,早些年的公安甚至把喝醉酒的人请到戒毒所约束到酒醒。有一种说法是酒干好了,到昭觉办事就无往不胜。
严厉的国策下,发展中的昭觉少了艾滋病的困扰,吸毒人群住进了绿色家园,浑浊的社会风气为之清爽。扶贫攻坚,搬迁的村民住进了集中安置点的漂亮的小楼里,人们奋勇地在小康路上前进。
二O二一年十月十四日
(非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