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将一种怀旧的心情进行到底(随笔) ——听香港电影《霹雳情》歌曲有感
我走入青春期的时间,正是国内录像厅的鼎盛年代,也是电影院的最繁荣期。连续几天观看同一部香港电影或者电视录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放在现在,恐怕让人很难想象。
其实,很难想象的还有一个名词——“过路片”。
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会记得“过路片”这个概念,如今回想起来,“过路片”的意思应该是不可能公映或很久以后才公映的影片,因某些原因,临时在某影院放上的一两场。
香港邵氏影业公司于1984年投拍的《霹雳情》就是一部我所看过的“过路”片,严格地说是一部具有悲剧情调的音乐舞蹈功夫片,其实它也是我最早看到的香港电影。30岁以上的人,大概还有这样的记忆:受《霹雳情》的影响,当时跳霹雳舞在全国风靡一时,就跟放《少林寺》吸引很多人练武一样,只不过这个“舞”字不同于那个“武”字。周围很多人都在练习,那时还没有旅游鞋、运动鞋,我们就到处去买带色的厚底鞋,或者给回力球鞋上上颜色。
也许是时代的因素,当时跳霹雳舞的女孩子很少,但不等于她们不热爱。一般会跳霹雳舞的男生都会成为众女生小声议论、心底下暗恋和个别大胆者追逐的偶像。
至今,我还记得那唤着“传电”、“太空步”、“擦玻璃”的几个动作。
说起这部影片,内容其实很简单,说青年何向东自幼习武,来港后当上舞蹈艺员,与歌星王珍珍渐萌爱意。谭去非在美国经营地下拳赛赌博活动,见何身手不凡,伪聘何赴美表演舞蹈,何赴美知道受骗时,已走投无路……
在谭去非的玩弄和操纵下,何向东为了谋生被迫去打黑拳。他敏捷的身手使他成为谭去非的摇钱树。后来,在看穿谭去非的真面目后,何向东采取反抗的方式与他们对抗,性命相搏,拼死一战,最终同归于尽!
影片打动我的不是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故事,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电影的音乐和画面,是那个让人想哭和有种想发泄欲望的感人结局。说起片中的六首歌词曲作者及演唱者,至今都不能不夸它的阵容好强大:黄霑、娃娃、吕方、梅艳芳……
但不知什么原因,很短时间后这部影片就销声匿迹了,并且从来就再没复映过。现在再看这部影片,心里可能会有些失望,甚至感觉很土也很粗糙,但在那个年代,霹雳舞绝对代表着尖端和时尚。
这部电影能成为经典,我想主要成分就是插曲。音乐和情节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并恰如其分的用歌词表达出主人公当时的心理活动和对生活的感悟。
青涩年纪的感情,总是容易将人忘却,总是不长久的。
当电子鼓响起来的时候,一下子把我拉到了二十多年前,那黑暗的影院里,有我眼角慢慢地潮湿,有我淡淡的忧伤笼罩下来。
如果说翁美玲是我少年时代的梦中情人,那电影《霹雳情》可以算我情感世界的启蒙读物。
当你在一段间里,反复地听了一首歌,这首歌的全部就会深深烙在回忆里。记忆永远不会舍弃生命。就像年少时代,绝不会再悄悄地飞过来,正如同窗外那片飘落的树叶……
多年之后,在某个地方,突然听到了自己曾经最熟悉的歌,很自然就拾起了原来的那些记忆碎片,就回到原来,那年那人,那情那景,萦绕在心,那歌声不绝于耳。
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感受?
其实,没有记忆,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记得琼瑶曾写过:“现在的我,无论值得人爱,或是值得人恨,不都是由过去的我,堆积起来的吗?”
我的文字常与酒和情有关,细想起来,还不是因为吕方唱过的一曲《酒不醉人自醉》:
醉,酒不醉人自醉,只知我人是醉,好酒替人逐去忧虑。不记往日无奈,今天心中放开,没有缺憾忘记眼泪,醇酒驱散空虚梦想快快追去,让笑声随今晚聚,让我把它一一留住。醉,此刻满怀乐趣,开心我人自醉,好酒伴着我相聚,总之今朝有酒,心中不必有忧,我是完全没有顾虑。人生几次饮醉,有我几次欢聚,让我心变酒杯,将那美妙一一留住。醉得开心,忘掉顾虑,心中快乐,倾出笑颜,让你赞许……
酒不醉人人自醉呀,人要醉多半因情,你我又何必怨酒呢?来来来,我们还是一起去听听小虎队的《情》吧:情,情痴痴,心痴痴,涌出我的情。情的力量滋长生命,情的冲击不可压抑,情的快慰没有代替,事实上感情就是我心灵。情,情的光辉照亮我心里,情的斤两重于生命,情的呼声一生愿听……
那部电影的结局,我永远不会忘记,“请你等等我”歌声,让当时的我深深感动着:
请你等等我等等我,来让我忘掉痛楚,将心中的泪流掉,去忘记种种错。
请你等等我等等我,来让我重觅结果,将种种噩梦还尽,去回复那真的我。我以后每寸情每寸心,每个梦每句话每次歌,让快乐全都归你独存,让浓情将你锁。
请你等等我等等我,再让我寻觅女娲,将天空的美丽红日,化热流为醉心补妥,等我心里债已还尽,以后长伴你是我。
MP3继续播放着,不曾忘记的《碧波万里情》响起了梅艳芳的声音:
掠过风浪,人在爱海开航,和你相伴,情怀就会开放。红日万里照耀,散发出光芒,碧波暖洋洋,心在浮荡。航行迎着猛风,万里来闯,若有无边心意壮,情意就像火光,我不会隐藏,情意象浪涛,不能挡。航行无尽大海,任我闯,不管情海的波和浪。
听着那久违的旋律,不禁心潮澎湃,再次让我想起沾叔、梅姐、许丽丽们,你们今天在那了呢?
生活总是开着残忍的玩笑,悲歌总会在梦中醒来。有人为情而生,有人为情而死。
“永远有你的影子,不能忘从前旧事,又像梦又像幻都在心里,永远随我行跟我舞姿。永远有你的影子,谁能忘从前乐事,每件事每个梦都受支配,一生离也离不开你。每步舞意尽情为你,我的爱意不会移,一切心思完全为了你,愿意一生伴着你到死。永远有你的影子,我的心充满相思,事实上每一步都在趋向,那更长更强相思意。”
这歌词难道还不是最好的注释么?
这多年过去了,再听到《霹雳情》的全部插曲时,走失的记忆都回来了,我又一次站到地平线上,看见青春,年少,冲动,爱情……
我记得王家卫的电影《重庆森林》中有段很精辟的话:当你年轻时,以为什么都有答案,可是老了的时候,你可能又觉得其实人生并没有所谓的答案。每天你都有机会和很多人擦身而过,有些人可能会变成你的朋友或者是知己所以我从来没有放弃任何跟人摩擦的机会。有时候搞得自己头破血流,管他呢!开心就行了。
听着,听着,零碎的记忆分布在散乱的感动中,我跟着娃娃轻哼着:我站在地平线的尽头,把寂寞抛向星斗,面对着时空无力挽留,只盼望有人关怀年轻的我正忧愁,想念着孩提时候,摇篮曾经是我所有,摇篮里任我遨游。再给我一段年少时代,让我把孤独忘怀,再给我一段音乐摇摆,让我把属于昨日的忧郁都抛开,就像那年少时代,大书包曾经拥有我,我拥有ROCK AND ROLL。随着我的音乐,摇、摇、摇得快乐逍遥,摇、摇、摇出无限欢笑,摇、摇、摇出青春年少,摇回过去童年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