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界游记之五武陵源之袁家界
　　 汪纯一
　　
　　 上午随团草草游完杨家界景区，吃罢午饭，我们来到武陵源的袁家界景区。在景区袁家寨寨前一个大广场，导游征求我们的意见，在这里游玩有两条路线，一条是看精华景点，一条是看袁家界全部景点。我们团队之中有一个游客可能是走的太累，不想再走路了，提出看精华景点。我表示反对，如果只是看精华景点，何必来张家界游玩呢？上午就已经不满足了，下午还要让我们遗憾吗？导游接受了我的意见，带领走全部景点路线。
　　 我们在导游的带领下，顺着袁家界景区游览公路，来到了一处进山路口，在这里站队等候，去观赏“天下第一桥”。在排队等候的间隙，宝宝要去上洗手间，也许是过于心急，慌不择路跑到了男厕所门外，幸亏导游发现，大喊一声才止住脚步，避免了大出洋相的尴尬。
　　 在站队候车时，欧姓导游向我说明，你们只要到“天下第一桥”上及周边转一下返回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自行其事上到桥旁边的山上去，那里是烧香拜佛的地方。有人传说，第一桥上走一走，好运就会跟着走，而且能活九十九。传说归传说，姑妄听之，姑妄信之吧。
　　 我们来到“天下第一桥”旁的山路边，正要去到桥上走一走时，一直陪伴我们的吴姓导游一把拉住了我，说，千万不要到桥上去，还有传说是，只到桥上走，霉运跟着走，也难活到九。呵呵，他们都是导游，到底哪个说的是正确的呢？我敢肯定，这是没有定论的。都是人为杜撰的桥段，供人一乐罢了。
　　 好的，听你的吧。我们跟着吴姓导游，到了“天下第一桥”对面的“望桥台”，找准导游指给我们的最佳拍摄角度，远远的对着第一桥方向，狂按手机快门，尽管远摄角度是模糊不清的，但给自己留下一些画面，也能留下这“天下第一桥”的记忆。
　　 “天下第一桥”是一座天然石桥，位于张家界袁家界景区，地处“砂刀沟”风景区一带，这里是张家界风景一绝，属于张家界精华景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一块厚约5米的天然石板，横空“架”在两座山峰之上，使左右两峰成峰峰连接之态。桥高350米，是张家界最高的石桥。高度、跨度和惊险均为天下罕见，故称“天下第一桥”。桥长20米，宽仅1.5至3米不等，但较平坦，可通行人。桥上苍松挺拔，桥下云雾荡漾，渊深不见底。四周悬崖绝壁，水滴飞溅。人在桥面，有凌空御风之感。手扶铁栏，仰视青峰飘渺于云霭缭绕之中；俯瞰奇峰如笋群，岩壑深谷中阵阵烟岚泛起，散而复聚。胆小之人上桥，肯定免不了惊叫或者惊悚，亦或留下惊恐后患。当然，这些描述也只是凭借别人散发出来的感觉而已，是否真能让人痛彻心底而难以忘怀，还是得亲自去到这天下第一桥的桥面体验一下，才有真正的发言权。据传，此桥形成至今，已有亿万年之久，兀自岿然不动，实在是大自然给人类的一个奇迹馈赠。
　　 在对面观景台四周转悠一番，导游指给我们看了一处峭壁石林，豁口远处，可再见远山。导游说，这里是“开门见山”。是的，有点象。只不过，无关痛痒。因为，在张家界，我们看到的陡峭山峰，大多是如此景象，大同小异，这时已引不起太多惊奇了。
　　 到了一处“三观台”，碑记告诉我们：在此处观景，“八阵图”“武侯峰”“百丈绝壁”，尽收眼底。在“三观台”上南望，奇峰错落成阵，形如传说中诸葛亮所布八阵图之巧妙。我们能看到眼前的各种怪石怪峰和峭壁，我真佩服之前为它们命名的那些景点开发者们的想象力，能将这些峰石与古时的某些流传经久的故事连接起来，以供人游乐，也是一项值得铭记的创举。的确，这些命名也都像那么回事。
　　 接下来，吴姓导游告诉我们，马上要去游览阿凡达的现场拍摄取景之地，在去之前，唱一首本地山歌给大家听吧。这个导游，一直是在很努力地把带领我们游玩的这个工作做好，既开朗，又幽默，精气神各方面表现都非常好，最特别的是他每到一处，都会以他十多年导游学习领悟的知识，来向各位游客讲解风景。经过这大半天的跟随了解，我们还都非常喜欢这个瘦高个帅小伙。我们带着欣赏的眼光，在喝彩声中，听他边扭边舞的热情唱山歌，尽管听不太懂，但掌声一直不断。尤其是我家宝宝，一路都在捧这个吴姓导游的场子，处处都在维护他的导游形象，除了喝彩，还会以她特有的圆润女高音尖叫助兴，有时吴姓导游还会调皮地提醒我要看紧老婆，搞得我还时不时也会吃点小醋。其实，宝宝时刻高兴，也就是我们出游的最大收获。
　　 我们一路都很好奇，每见一景，无论是否有名，我们都会拍摄不断。所到之地，到处是峭山独立，巨峰悬空，绝壁排列，竖崖突出。好一幅横看成林侧成峰的绝美画面，我是大有欲与山崖同为伍的冲动。正观赏间，突然吴导游指给我们看一排峭壁山峰，说，你们每天都想有钱吧？这里就有一张巨大的百元大钞，你们拿回去慢慢享用吧。我们顺着导游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有四尊巨大的石峰合着排列，跟百元大钞上的四人头像完全神似。
　　 再往前紧走十几步，就真实可见一尊硕大无比的独立竖峰，导游告诉我们，这就是阿凡达巨峰“石柱”，名为“乾坤柱”。路边的碑石上有注明：石柱（乾坤柱），是张家界三千奇峰中的一座，海拔高度1074米，垂直高度150米，顶部植被郁郁葱葱，峰体造型奇特，垂直节理切割明显，仿若刀劈斧削般，巍巍屹立于张家界，有顶天立地之势，故名乾坤柱。
　　 欣赏完石柱后，我们顺着山中木板梯路，一路往前去到袁家寨。突然，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我们的雨伞早在天门山就丢了，赶紧买一把伞吧。路边有景区小摊，一问价格，简单的人工折叠雨伞，50元一把，讨价还价到40元，买一把给宝宝挡雨。
　　 在行走的路上，我们沿途所见有太多的猕猴哥儿们，三五成群，追逐嬉戏，争闹玩耍，偶尔也与游人结伴同行，为的是能得到一块糖果或饼干水果之类的食物，在我们前面走着的一位女士，后背包外面有一小塑料袋挂着东西，一只调皮的猴哥看见了，迅速跳上女士后背，三下五去二，一把就扯了下来，马上跑进了树林中，而该女士还浑然不觉。看着它们煞是可爱的形态神情，我突然想起了在家无人看护的宠物聪聪，也不知这小家伙现在怎样了？家里是不是被这小家伙糟蹋得惨不忍睹了呀？管它呢，出外由外，游玩要紧。不知不觉中，我们转回到了袁家界的大门口，再向右前去，就是“百龙天梯”。只是，我们这个团队的的行程中，没有上梯这一项。
　　 在袁家界景区大门，有一块牌子，上书：乘百龙天梯，观四十八大将军岩。细看文字：百龙天梯，垂直高差335米，运行高度326米，由154米山体内竖井和172米贴山钢结构井架等组成，采用三台双层全暴露观光并列分体运行，每台次载客64人次，运行速度每秒5米。三台同时运行每小时往返量达6000人次。百龙天梯的修建，实现“山上游，山下住“的目标，提供了交通保障，将袁家界天下第一桥、迷魂台、天悬白练以及乌龙寨、杨家界等绝世美景从幕后推向了前台，并将天子山、袁家界、金鞭溪等精品旅游线路连为一体。这确实是个难得而必须要乘坐的天梯啊！只感甚是可惜。
　　 坐不了天梯，就看看袁家界的游览说明吧。袁家界景区位于森林公园北部，面积12平方公里，海拔1074米，南北狭窄，东西绵长宛如一带，有“四十八里袁家界”之说。不但与黄石寨“隔幽溪”呈拱卫之势，遥相呼应，南北与天子山、杨家界景区相连，是名副其实的核心景区的核心。其自然风光独树一帜，别具一格。绝壁顶端长3500米的游道依山构建，将“后花园”“迷魂台”“天下第一桥”等绝世奇观串为一线。
　　 回转身，来到景区内唯一保留的土家族古村寨“袁家寨子”。“袁家寨子”地处张家界峰林之巅袁家界，是张家界峰林人家的记忆。唐宋时期，从袁家界到天子山，民居接壤十八里，如天街般存在。明清时代，这里坐拥四十八座山寨，春意盎然，天上人间。山民一直靠采药、狩猎、锻造、伐木等技能养生长生。
　　 在寨子大门口，有两面直径约一米五的圆形大鼓一左一右架放着，两个身穿土家服装的男性青年，和着节律的号角音乐，用力地擂着大鼓，以示对远方的客人光临袁家寨表示真诚而热烈的欢迎。旁边一块巨石上，刻记着原朱总理的提字：张家界顶有神仙。
　　 原朱总理于2001年4月在湘西故地重游时，写有诗句：“湘西一梦六十年，故地依稀别有天。吉首学中多俊彦，张家界顶有神仙。熙熙新市人兴旺，濯濯童山意快然。浩浩荡荡何日现，葱茏不见梦难圆。”不过，在接下来游玩的黄家寨和在后面要写到的金鞭溪景点，又有原朱总理的书法字：“湘西一梦六十年，故园依稀别有天。吉首有材弦歌盛，张家界顶有神仙。长街攘攘人丁旺，童山濯濯心快然。浩浩荡荡早日现，郁郁葱葱梦始圆。”哪首诗是原朱总理诗，哪首诗是有人改撰？我们是无从查考的。但从诗句的平仄、对仗和韵律考究，我更倾向于前一首是原诗。只是，后两首的结尾处心态更加积极，远超过最前一首诗的意境。这也就让我莫衷一是，不知高低了。是否作者后来再三作了些许修改，更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也是事实：祖籍湖南长沙的原朱总理，抗日战争期间为了避免战乱，一度转至湘西山区洞口国立八中读书，并认识了妻子劳安，两人携手风雨数十年至今。六十多年前风华正茂的原朱总理与夫人在湘西读书，六十多年后他故地重游，感慨颇多，这首诗表达了他的喜悦之情和对改善生态环境的殷切期盼。
　　 进到“袁家寨子”里面，迎面是一座箭楼，楼牌上大书三字：拦门酒。一位俊秀的土家姑娘站在拦门酒牌楼下，对我们致以热情的欢迎，随即在门口的桌面上摆上三个大碗，端起酒壶，向大碗里倒满了土家米酒，请进来的客人喝下。并说，喝了拦门酒，好运会长久，而且喝酒有奖。我迟疑地看着宝宝，得到眼神默认，随即和另外两名游客一同端起了一碗米酒，畅快一饮而下。连声说，好酒，好酒！甘甜，爽口。宝宝提醒说，土家米酒很甜，但后劲很大，容易醉的。我却只感觉满身愉悦，通体舒畅，回味醇香。喝完酒，土家姑娘故意拖长声音，笑着说，我们的奖品是，送你们每人一个土家妹子。此时，我看到宝宝稍稍狐疑的愣了一下。土家姑娘卖了一个关子后，接着笑说道，只是年轻妹子没有，老妹婆则有很多，随你们挑。哈哈，笑声中，化解了一群人的尴尬。
　　 我们一行随着这土家姑娘进入到牌楼里面，通过参观土家寨子，了解土家人的迁徙、生存和发展史实，看到了土家儿女在峭壁上的盛世、青山后的悲壮、以及尘封中的技艺，土家先祖名昭百世，以至有引以为豪的云上长生秘境。袁家寨，不愧为“张家界第一山寨”的美誉，更是众多土家儿女前赴后继、不畏强权、生存发展的缩影。土家姑娘再三说明，此处不许录像拍照。
　　 在参观期间，听土家姑娘介绍，湘西最迷人的奇闻是女人“放蛊”。实际上这不是传说，而是一种与爱恨情仇不可分的一种控制情人手段的事实。什么是放蛊，实际就是下毒，将蛊虫之毒通过饮食或其他方法施给另一方，使其致幻中毒。如果在一定时间内不经放蛊人的解药救治，中毒者就只能悲惨地死去。
　　 原来，在湘西有的地方，土家或苗寨都有这种奇闻。男女一旦成家或者形成情人的关系，女人怕男人时间长了变心，往往在生活后会把蛊毒让男人在不知觉的情况下饮下，根据饮用剂量的大小，蛊毒会在一年或三年里发作。只有定期服用放蛊人的解药，才会安然无恙继续生存，否则发病后就会腹痛腹胀，浑身无力，走路摇摆，最后蛊毒发作死去。因此，离开女人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临走时都要听从女人的规劝，在约定的时间里回到女人的身边索取解药。所以，女人永远不用担心自己爱的男人失去自己。
　　 随后，土家姑娘讲了一个故事：有一个山里青年准备到山外做工去，在路过一处深山时暮色已晚，于是找了一户人家借宿。借宿的家里有一位美丽的少女，看上了青年，于是眉目传情订下终身。两人成家之后过了几年，青年由于思念家乡父老，于是决定回家看望父母。临行前，少妇告诉青年最多在家可呆上一年必须返回，并约定在明年的端午节前必须返回。青年牢记在心回到了家里，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年四月，于是青年掐算着日子往回赶。然而，就在离家不足50里的地方，青年崴了脚，走路速度降了下来。接着，又连降大雨。待雨过后，端午节已经来临。这天早上，青年吃完粽子，急忙上路，到了天黑还是没能赶回。这天夜里，青年感到腹部疼痛难忍，艰难地熬过了一夜。但是，第二天看到自己家里晨起的炊烟时，青年再也无力地倒了下去。少妇此时也是望眼欲穿，手里拿着解药等待丈夫的归来。原来，少妇在临行前对自己丈夫下了蛊毒，约定返回的日子就是蛊毒发作的最后期限。待到少妇再看到丈夫时，丈夫已经死去。少妇悔恨自己没能到十里之外迎接丈夫，但丈夫的归来感动了少妇，知道丈夫没有背叛自己，于是自己服毒搂着丈夫一起殉情死去。
　　 听完这个凄美的故事，不知心里对那少妇是怨是恨？因为爱，她可以栓住情人的心；但是，蛊毒却能要了情人的命。命没了，那颗心还能跳动吗？
　　 解放后，这样的奇闻虽然已经销声匿迹了，但留下的影响并没有完全消除。有报道记载，曾经在某些地区出现过类似的蛊毒案件。
　　 改革开放以后，苦了千年的高山土著民享受着旅游开发带给的幸福，为保护这片世界自然遗产，为了世界各族人民及子孙后代永享自然遗产，高山土著民又作出一次历史性选择，他们放弃了娴熟的技能，又一次举家迁徙，下山谋生。而这一次迁徙，与千年百来的历次迁徙是有本质区别的。这次迁徙，是发自心灵深处的舍小家为大家的爱的抉择！尽管抉择饱含热泪和悲壮，但大爱无疆！袁家寨子作为唯一保留在大山中的一隅，就是要把高山土著部落千百年遗存下来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用活态的方式，实现弘扬和传承。山民的生产生活方式，银锻造技艺，如昔日十八里天街，如四十八座山寨，屹立在张家界之巅，向世界述说着大山背后的传奇。人户下山，精神上天，是一种慰藉，更是一种创举。
　　 离开袁家界，耳边还回响着大鼓的声音，嘴角还回味着甘甜的酒味。这是欢送的鼓点，是留客的醇香，是催人奋进的乐曲，更是时代的呼唤。
　　 在从袁家界下山的索道缆车内，我们在高空依稀看见了黄家界乌龙寨的外观，虽然模糊不清，但从那些显现的峭峰耸立和断垣残壁以及狭窄的上山台阶路中，还能大致猜想出当年土匪窝里窝外的喧闹与恐惧，那种与世隔绝的求生存保安全欲望，似乎也赫然历历在目。可想而知，当土匪也是很不容易的。
　　 下一站，张家界黄石寨景区欢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