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那些让我看不厌的风景(散文)
可能是从小生长在山区的缘故,让我对于高山有着别样情怀,每每对朋友圈某些亲友发的游山玩水、探幽览胜的图片情有独钟。尽管亲友们散布天南海北,发的图片中的风景也令人叹为观止,然而,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是最爱故乡的风景,尤其是故乡的大云山令我魂牵梦绕。
走过半生,也曾到过其他省市或逗留或寄居过,他乡的风景固然令人赏心悦目,但经历半生沧桑后,我才发现最能让我念念不忘的依然是故乡的风景,尤其是大云山的美让我如痴如醉。俗话说,境由心生,情随境迁,年少时曾一心向往远方,以为远方才有绝美风景,在经历半生追逐与无数次扪心自问后,我似乎是突然间顿悟,原来最美的风景不在远方,就在近处。
年少时的我从未想过要去离家不太远的大云山看看,因为打开门就可以看到附近不知名的高山,被大山包围,在山里长大,爬过的大山不知有多少座,在山里砍柴、摘野花寻野果都是常事,自然而然中对其他的大山缺乏好奇心,因为那时总认为凡是大山嘛,风景不都是大同小异的,因为这样的习以为常,以致在我十七岁那年离开故乡去广东打工时,我都忽略了故乡的大山其实早已融入生命里的事实,面对车窗外故乡的大山,随着班车向前行驶,我与故乡从此渐行渐远,那时的我竟然没有一点离愁别绪,并未刻意要多看故乡的大山几眼。
没想到自从那一年离开了故乡,随着外出打工,随着在广东与异乡人恋爱结婚,随着远嫁,我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去爬一爬故乡的大山了。大云山,原本是故乡最有名最美丽的风景,我却未能亲自去近距离好好欣赏,只能在每次回故乡时从车窗外看几眼雾岚笼罩中的山景,惊奇于那仙雾缭绕中的大云山美得难以描述。
有一回,我从发小的QQ空间相册里看到大云山秀美风景,赞叹不已的同时,一种遗憾油然而生,就像只能从远处看一个人脸部的大致轮廓,看不清眉眼嘴角里流露的天然风韵,多少让人感觉有点遗憾。
我常常遗憾自己年少时没有和姐姐她们同行去大云山玩一次。姐姐她们那次去大云山可不是毫无目的,大云山有道观,那时大云山对家乡人来说只是信徒朝拜的神秘地方,每年的三月三,家乡人就会蜂拥而至去大云山求签问卦。最记得年少时有一年三月三大云山发生了一件非常灵异诡谲的事,姐姐告诉我,离我家不远有位男青年在大云山游玩时,在准备下山前对着菩萨像拉了尿,下山时,不知是菩萨显灵惩罚这个不知敬畏的狂徒,还是确实是脚底打滑,他从石阶上跌倒后滚出好远,弄得一身伤,从此一病不起。这件真实的事更让大云山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真正让我心心念念大云山是在这些年,由于回到故乡的机会少,自己就像故乡的匆匆过客,有时候哪怕有心想要多逗留几日好好看看故乡的山水,也终究因为太多无奈而打消念头,没有办法达成夙愿,随着眷恋越深,于是执念也牵缠数年,于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此生只爱故乡的山水,此生只想拥有一次亲临大云山、拥抱大云山的机会。
大云山是我心中最美的风景,是原本离我很近却被我忽略过的风景。如果借景喻人,那我那已经故去多年的父亲真的像极了大云山,也是曾被我忽略他的伟岸,直到若干年后才发现,父亲才是让我看不厌的风景。他的正直、忠厚,他的温暖、包容、他的与世无争,他的种种品质具备了大山的种种特色,我有时纳闷父亲健在的那些年,我也曾写过那么多抒情文章,怎么就没有好好写父亲,硬是把父亲这样最美的风景给忽略了呢?
像父亲这样的风景我是欣赏不到了,只能在记忆中搜寻关于他的美好。
生活中,如今让我看不厌的风景,当属我的孩子。她纯真无邪,思想简单,低调内敛,崇尚质朴,学理工的她还有文艺细胞,爱唱歌的她歌声空灵干净,在我听来如同天籁之音。说话温和又体贴人心的她总是那么令人感到踏实心安。我很爱她,她就是我眼里最美的风景!
生活中还有几个重情重义的亲人让我一直视为让我赏心悦目的风景,令我看不厌。
网络中的很多陌生人,因为某些方面的优秀或可爱,理论上也算是风景,某些能让自己看不厌的风景,必然也经过时间验证了的,那就值得我驻足停留、凝眸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