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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心灵】曾经的美味(散文) ——如烟往事


作者:透明秋语 举人,5800.43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053发表时间:2021-12-07 04:49:22
摘要:可以想像我们吃了一顿多么丰富的晚餐。席间我们还讲着天下的美食,把知道的名菜都“品尝”了个遍。

从供销社里出来已是午后时分了。
   正值农历的七月,还没有进入秋季,炽烈的太阳一早就显出了它的威力,山野被照得明晃晃的。午后的太阳更毒,身上就像有无数的钢针在扎。区政府所在的乡场上,没有多少树木,阳光下行走,活像背着火炉上山。
   我们三人一早就来了,把个乡场上转了个遍,这才到供销社去买供应。忙了一上午,又饿又乏,急需补充一些能量。
   大山抢先担起我们知青点三人全月的口粮大步朝前走着,我和石头仔吕健紧赶慢赶都没能跟上他。
   上个星期,大山和石头仔高中毕业下乡插队,分到了我们知青点。而我初中毕业后却没有继续读书,就比他们早下乡了一个季度。当我得知了分到我们这个知青点的另外两人都是干部子弟时,还担心他们会娇气,怕不好处。准确的说,是对大山有些担心。因为我和石头仔是小学的同学,只是初中时,没有和他在一个学校。大山我却没有见过。
   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却扭转了我的看法。大山的父亲是我们所在城市那所著名的师范学院的副院长,比我和石头仔的老爸“官”都要大,属于“三八式”的。但他为人却很谦和,没有高干子弟盛气凌人的臭毛病,显得很低调,人也勤快,这让我也放下了心来。剩下的枝节问题,就在今后慢慢磨合吧。
   看得出,对于挑担子这种活计,大山是干过的。除了担子上肩后的姿势有些生硬之外,还没有多少可挑剔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首先是星期六,到周末了。又是我们知青点三人聚齐后首次去赶场,除了买回了国家供应的粮食,还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又到那个不大的新华书店去看了阵书,只是心仪已久的《战地新歌》第二集还没有到货,让人有些失望。
   见大山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我赶紧喊道:“莫走这么快,前面就是那个馆子了,我们得吃点东西再走。“
   石头仔也大声说:“就是嘛,显你的腿长呀?跑得这么快!早上喝的稀饭早就变成汗水了,你不饿,我饿了……“
   大山这才停下了脚,回过头来憨厚地笑了笑:“这挑子一上肩脚步就加快了,我还以为你们都跟着呢。“
   我和石头仔赶紧跑了几步,才来到他的面前,我对他说:“都这会儿了,回队的路还长,该吃点东西了。石头仔早就在喊饿了。前面的那家馆子我知道,专门卖面,特点是份量足。要不我们就到那儿去吧,这样也就不走回头路了。”
   大山笑笑说:“行呀,你是‘坐地猫儿’,这些事上当然听你的。”
   “坐地猫儿”是当地的一句俗语,有着本地人的意思,但我却感到自己和他们都差不多,对这里的了解还很肤浅,于是就说:“啥子‘坐地猫儿’哟,不就比你们早来三个月,经历了一个麦收双抢吗?不过这家馆子我倒是来过两次。”
   说话间,已经到了面馆的门口,也不和他谝嘴了,拉了石头仔一下,走了进去。
   屋里吃面的人不多,大概已过了饭点的缘故。见我们进来,店里那个年轻的女服务员热情地打着招呼:“哟,是曾知青呀。好久不见你来了哟。怎么,今天要请客呀?”
   我一楞,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姓的。这个店我只来过两次,但并不记得做过自我介绍呀。但人家既然热情打招呼了,我也只能回应:“不,不是请客。这两位是才分到我们点上的知青。今天是第一次来区上赶场,买国家的供应。这不都这个时辰了,到你们这儿填下肚子。”
   “哦,新来的呀。怪不得有些面生。打算怎么吃呀?”
   “到你们‘利民面馆’来,当然是吃面了哟。这样,一人二两,不,一人三两!最好丢点儿青。”
   “‘丢点儿青’?哦……我明白了,你是说煮点菜叶子在里面。要得要得,我记得还有点绿叶子菜,就给你们丢点儿青就是。来,你们来个人看称。”女服务员边说边走到柜台边称起面来。
   之所以到这家馆子来,一是顺路,二是它这里用的是干面,比那种加碱的湿面要涨一些。且都是当着你把面称出来,还让你看着下到翻滚的锅里去。这种童叟无欺的做法自然很受欢迎。
   不大工夫,面就出了锅,看着煮面的师傅往碗里放了些清油,又淋了些说不出是什么做成了汤汁,权当是“臊子”。
   面很烫,我们边搅边吹着,弄得“呼哧呼哧”的,石头仔的声音最响,最夸张,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待面条能够进嘴了,就迫不及待地填进嘴里。
   说实话,味道并不怎么样,主要是佐料不行,酱油、味精、冬菜什么的一概没有,和水煮盐下面没有什么区别,桌子上倒是放个小瓷壶,闻了下,装的是麸醋。两只小碗,一个装着盐,一个装着“油辣子”。但那“油辣子”里却没有油,辣椒面是用水发开的,大山尝了下,马上像被烫了似的,发出一声惊呼:“天,这是啥子海椒哟,‘饿辣饿辣的’!”
   石头仔也去尝了下,直说:“的确是‘饿辣饿辣’的!”
   我只是一笑。他们不清楚,我却是知道的。油在眼农村可是稀罕物,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社员们吃油就凭着自己所在的生产队种一点油菜,再就是喂猪,年底一家杀得了一头。除了交公家,只有半边,能炼多少油?当然,殷实的人家也有杀两头猪的,那油就多些了。不晓得乡场上的馆子油从哪儿来的,反正也不宽余,一般只会在起锅时,给你的面碗里加上点,要想从桌上的佐料碗里再加点油,那是不可能的。
   尽管这水发“油辣子”算不上什么好佐料,但为了给面条增加点儿味道,我们还是都往碗里加了点。
   正如大山所说,这水发辣椒辣味十足,就是能够吃辣的我们,都觉得太辣了。但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能填饱肚子就是好吃食,不大工夫,就把各自的面吃了下去。
   在生产队,社员们都视我们知青点是一户,伙食理应也是合在一起了。我来得早些,就当仁不让地充当起了“家长”的角色。和店家结清了帐,抓起了地上的扁担,把挑子担了起来。
   太阳正大,把公路的路面都晒烫了,隔着塑料凉鞋都能感觉得出来。要回到生产队,先就要走过一公里多长的乡间公路。行道树很矮,还形不成树荫,很是晒人。好在走过这段后就要拐上石板小道,一路都有各生产队种植的桑树,能够遮下荫,再加上绿色养眼,感觉上要好许多。
   离紧张的秋收还有一段时间,正是相对清闲的时节。路上不时有赶场回家的山民,人们或背或挑,带着从乡场买来的物品,朝着或远或近的家走去。
   石道两旁的稻田里,水稻长势很好,稻穗显出了饱满,害羞似地半垂着头,渐次浓起的黄色预示着一个丰年。有或黄或红的蜻蜓在水田上飞翔着,灵巧地捕捉着飞虫。青蛙则躲在稻秧下有一声没一声地鼓噪,报怨着这闷热的天。
   三个人的口粮再加上一些其他物品,担子差不多有八、九十斤。我自认为已经走得很快了,但从后面的脚步声中知道大山跟得很紧。这就是个子高,腿长的优势吧。随着一阵风刮过,眼前的光亮似乎变暗了些,只听大山在后面说:“要走快点才行,这天要下雨了!”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天,头顶仍然艳阳高照,但西面的天际却传来沉闷的雷声,乌云有如脱缰的野马,在天边奔腾着。风加大了,片刻工夫,天就阴暗了下来。
   “你说得还很准呢,怕走不拢就要下雨了!”我对大山说了一句,正要加快步子朝前赶,大山却一把将担子夺了过去,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回头看石头仔,却见他正和那个在乡中学读书的年轻妹儿走在一起,边走边聊着,一点都不慌。那个学生妹其实就是我们生产队副队长的小女儿,在乡上念中学,今天周末,要回家里去。
   风越刮越大,一些柴草趁势飞上了天,在风中舞蹈着。天色暗了下来,像直接从中午跳到了黄昏。就在我回头看石头仔的工夫,大山那两条长腿就撩得看不到人了,我见石头仔仍然和女学生边走边聊,心想,说不定前面的院子就有那女学生的亲戚,就是真下起雨来,也找得到躲雨的地方,就不管他了,也朝前跑了起来。
   像是不忍心淋湿人们衣服似的,那雨酝酿了很久,干打着雷,迟迟没有下雨。倒是一阵阵清凉的风让热得出奇的天凉快了来,身上粘乎乎的汗很快就干了,感到好受了许多。就这样一路风声相随,直到我一头扎进了借住的房东家的偏屋,这才随着一声巨大的炸雷,豆大的雨点擦着后背打了下来。
   屋子里,大山已经将买来的供应粮放在了扁桶里,正用毛巾擦着脸上和身上的汗水。见我进来,又朝外看:“石头仔没跟你回来呀?”
   “他呀,魂都让那个女学生勾走了,这阵还不晓得在哪家的屋檐下躲雨呢……”
   “看不出,还是个多情种呀,这样的天都还谈情说爱!”大山站在门前,望着越下越大的雨,无奈地摇了下头。随后就走到他和石头仔睡的那张大床前,顺手拿起放在枕头边的一本大部头,坐在床沿上看了起来。爱看书是大山的特点,下乡都带着一皮箱的书。在他的影响下,我也将丢了几个的夜读恢复了,每天睡觉前都要看上一阵书。
   刚刚经历了一个繁忙的麦收,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人,住在房东家,吃也在他家里搭伙。我是听了知青点的新知青即将下乡的消息后,找到队长要求自己开秋的。毕竟日子还得要自己过。除去在房东家搭伙的那个月,其余的两个月我都是吃自己煮的饭,这样的日子虽然要忙一些,却过得踏实。想到新知青来后,我的供应将会比他们早结束几个月,为了避免引发矛盾,从那时起我就在注意存粮,再加上生产队也分了些工分粮给我,让我省下了一些粮食,尽管余下的粮食以玉米为主,但粗粮似乎更能抵饿一些。
   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将金箭般的光线从云隙中射了下来,透过栏栅状的窗棂钻进了屋里。已近傍晚时分,按照昨晚商量好的,今天晚上要改善一下生活。刚才那场雨下得大,队长也没有喊出工。正好早点弄饭吃。午饭在那个面馆里吃得不熨贴,胃里有一种火燎般的感觉。
   要以我的看法,晚上最好熬点稀饭,养一下肠胃。但想到大山他们下乡都十来天了,还没有吃过干饭,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煮干饭就得要有菜,可我们却没有,自留地倒是划给了我们,也栽上了,但那菜还是些秧秧,无法吃。
   “打算弄点什么当下饭菜呢?”大山这样问我。
   “我看这样好了,”既然让我作主,我就当仁不让了。一本正经地说:“主菜来一个爆炒泡青菜梗,这是我先前泡下的,这菜在热天下干饭要多爽就有多爽。再炒一个素海带丝,我们今天不是买了三斤海带吗?价廉物美。另外呢,就煮上一大盆酸菜汤。只不过没有粉丝……”
   “什么什么?炒海带丝?还有这种吃法?”大山觉得很新奇。
   “有哇,就算是没有,我们也能创造出来嘛。把海带洗干净了,用鲜米汤一发,大火猛炒,你就等着舔碗吧!”我想起我下乡时,还带来了两瓶油豆瓣,只吃了一瓶。余下一瓶一直舍不得吃,正好派用场了。
   “就按你说的做!”大山手一挥,如首长最终定音。
   说干就干,马上来到房东家那个宽大的厨房里,走到垒着我们用的那个土灶的角落,开始动手改善生活。火生起来了,米也下到了锅里,正想着石头仔淋了雨没有,就听他咋咋乎乎地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大山,老曾,快快快,美味佳肴来了……”
   我和大山赶紧转过头去,只见石头仔手里提着满满一篮黑不溜秋的物体,立了好大功似地站在了我们面前。
   大山伸手抓了些在手里,疑惑地问道:“这是啥东西,软不拉叽的?这就是你说的美味?”
   石头仔自豪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你问老曾这是啥,是不是美味……”
   大山把头转向了我。
   我说道:“这叫地木耳,是一种地衣类的东西。我二姐当知青时,我在她那儿也捡来吃过,弄好了的确很好吃。”
   “怎么样,我说得没有错吧。”得到了我的肯定,石头仔得意地上下点着头,瘦削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我被他的热情感染了,小心地翻了下篮子里的地木耳。地木耳一般生长在潮湿的浅草中,采摘时很容易破碎,生长时略带粘性,因此常沾带着枯草碎,很不好清洗。但眼前篮子里的地木耳已经清洗过了,不光洗得很干净,且清洗的人很细心,地木耳保持着最佳的状态。
   “这不是你洗的吧?”我问他,有些明知故问的味道。
   “快坦白,是不是恋爱了?”大山跟着来了一句。
   “嘿嘿,就是谈得来而已,哪是谈恋爱嘛。”石头仔说,“下雨的时候,我在她二姨家坐了一阵。又借了两顶斗笠,回来的时候,看到水库的堤坎上那么多的地木耳……今天我们不是要改善生活嘛,添个菜也是好的嘛!”
   “算你小子有心。先口头表扬一次。”我在他的肩头轻轻擂了一下。
   石头仔越发高兴了,对大山说:“你的起来,我来烧火!”
   大山笑着从灶前站了起来,把那个烧火的活计让给了他。
   晚餐的烹饪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着。我先把泡得正好的青菜切匀,爆炒出来。再把用滚烫的米汤发开的海带细心地切成丝,在大铁锅中倒上了宝贵的清油,随着“哧拉”一声,一种香味迎面扑来。
   大山还是担心那些地木耳没有洗干净,又用清水淋了一遍,但却让地木耳太湿了,水流滴嗒的。这样可不好炒了,不得不放在一旁沥水。肚子饿了的石头仔好一阵抱怨。把火圧住,燃起了一支烟来。终于,地木耳可以炒了,为了让它变成佳肴,更好吃一些,我特地多加了些油,又吩咐石头仔把火烧得旺旺的,拍了几瓣蒜在里面,那豆瓣本来就很鲜香,用它就可以下饭,这又用热油一炸,香味就更为奇特。不光让我们三人直吞口水,连房东大叔都吸引了过来,连问是弄的什么菜。得知我们是在炒地木耳时,他惊奇地说:“这东西我们也吃过,不好吃,一股土腥味,还洗不干净。尽是些泥沙……”
   可以想像我们吃了一顿多么丰富的晚餐。三个菜,一盆汤,每人两碗白米干饭。特别是那个爆炒海带丝和那个炝炒地木耳,海带丝筋道耐嚼,地木耳软糯顺滑,两种菜一起吃就有了肉的味道。素餐让我们吃出了大席的味道。再加上泡青菜梗和酸汤的下饭,更让大家心满意足。
   席间我们还讲着天下的美食,把知道的名菜都“品尝”了个遍。大山说:“我看,我们的这三菜一汤也能成为名菜,就叫它为知青佳肴吧!”
   “要得要得!”我和石头仔齐声附和。
   这事过去四十多年了,直到今天,我仍然记得那个晚宴的情景。饭后,大山拿起了自己的小提琴,我也把好久没拉的二胡从墙上摘了下来,于是,悠扬的琴音就在夜空中飞扬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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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段对往事的回忆,尽管过去几十年了,但仍然记忆犹新,因为这是物资匮乏年代一次难得的“美味佳肴”。三个知青去乡场买回一个月的口粮,路遇一面馆,简单对付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肚皮,又匆匆忙忙往回赶。晚饭时破例做了三菜一汤,其实是非常普通的小菜:海带丝、青菜梗、地木耳和酸菜汤,只不过加了一点油豆瓣而已。但是,这就够了,在作者笔下这就是非常奢侈的美餐,一方面反映了那个年代物资奇缺的背景,另一方面反映了青春年少时的精神面貌。作品精心布局,为了写好曾经的美味,用了一半的篇幅作铺垫,而且对环境的描写、心理的刻画非常细腻,作足了功夫,更加突出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美味生活。文中谈论的”天下名菜“,以及餐后的娱乐折射出精神生活的丰满,看似简洁,实则匠心。一篇佳作,倾情推荐共赏。【编辑:黄皮人】【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11210000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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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黄皮人        2021-12-07 04:50:49
  往事回忆,刻骨铭心,虽苦则甜。
北京市某机关退休人员,多年来喜欢文学,并尝试创作了长篇、中篇、短篇小说和散文。退休后,热衷于旅游,并撰写了大量的游记,诚与文学爱好者结识,以提高文学素养,丰富老年生活。
回复1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21-12-07 07:21:47
  皮人社长一大早编辑在下小作,感激不尽!
2 楼        文友:黄皮人        2021-12-07 04:51:30
  有幸第一个拜读了佳作,感谢!
北京市某机关退休人员,多年来喜欢文学,并尝试创作了长篇、中篇、短篇小说和散文。退休后,热衷于旅游,并撰写了大量的游记,诚与文学爱好者结识,以提高文学素养,丰富老年生活。
回复2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21-12-07 07:22:44
  谢谢您的赏读!也期待看到你的新作!
3 楼        文友:黄皮人        2021-12-07 04:52:21
  冬日,南方湿冷,望保重!
北京市某机关退休人员,多年来喜欢文学,并尝试创作了长篇、中篇、短篇小说和散文。退休后,热衷于旅游,并撰写了大量的游记,诚与文学爱好者结识,以提高文学素养,丰富老年生活。
回复3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21-12-07 07:23:11
  谢谢老师的关心,我们都要保重!
4 楼        文友:秋野居士        2021-12-21 12:12:50
  为何每次发表作品是都要求300字???不理解
本人是一名初中语文教师,教学之余就写点东西.
回复4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21-12-25 09:30:06
  这是网站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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