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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蓉城】江若(小说) ——那时群英传-朋友江若


作者:陈毛毛 白丁,8.6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464发表时间:2021-12-16 00:19:29
摘要:一个18岁的青年为了邻居为了家人用智慧和勇敢挑战恶势力的故事。

楔子
  
   1992年冬天的那场雪很罕见。
   我没有跟着同学们一道去玩雪,而是选择独自登上鹅岭公园的两江亭,因为在那时,只有那里可以俯瞰整个重庆,可以看到一整个城市的雪白。
   我一直醉心于一种至真至纯的白。我觉得,只有雪才是这样一种清澈的存在,只有雪才能荡涤尽世间的一切污浊。
   我站在亭上放眼四望,入眼处,所有楼房都披上了银装,连长江和嘉陵江沿岸,也都绣上了宽宽窄窄的银边儿。只有没被积雪盖满的显得黑黝黝的南山和歌乐山,突兀地横亘在白茫茫的视野尽头。
   但更突兀的是亭外不远树林处影影绰绰立着的几个黑影——一个瘦削的男青年,面对着一字排开的五个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男人。
   他们面对面昂首站立的姿势让我深感紧张,但让我更加紧张的是男青年手里拎着的闪着阵阵寒光的砍刀。
   风在吹,雪在飘。
   如果他们身着长衫,或者系挂披风,我想那绝对是一个堪比华山论剑的恢宏场面。
   我猜,他们的长衫或者披风,势必会被北风刮得高高扬起,如旌旗猎猎般在身旁摇曳。
   但突然传来的一声枪响打乱了我的思绪,我看到有几个人影在彷徨交错。
   我被惊得面如土灰,赶紧跑下亭去,飞奔上前。
   其他人已经不见了,只剩男青年在雪地里傲然屹立。
   男青年名叫江若。
  
   1
   七十年代中叶,江若生于湖南衡阳。
   江若才四岁的时候,父亲便英年早逝,遗下母子三人相依为命。
   在家里失去顶梁柱后的十多年,哪怕是一直吃不饱穿不暖,江若母亲硬是没有再蘸,咬紧牙关独自拉扯着一对儿女,起早贪黑,不辞劳苦。
   然而,未待江若成人,母亲便含恨病逝。
   骤逢如此巨变,兄妹俩顿如五雷轰顶,禁不住抱头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号恸崩摧。
   如果苍天看到那一幕,如果天若有情,我觉得,应该会狂风大作雷电交加骤雨倾盆,因为只有这样才配得上当时那种撼天动地肝肠寸断的无尽悲情。
   大约苍天没有看到,或者,在那一刻,苍天在闭着眼打盹。
   那一天,无风无雨,不阴不晴。
   江若父亲是自北方南下衡阳的知青,爷爷奶奶早就因为江若父亲坚持不肯回家与他断了联系,江若的外公外婆在前些年业已过世,唯一的小姨又远在重庆,兄妹俩现已举目无亲。
   几个好心的邻居于是合力为江若母亲操办了后事。
   几天下来,江若的眼睛都哭肿了。
   在江若母亲即将盖棺入土的那一刻,因为连日伤心已经精疲力竭的江若突然发了疯似的向着棺材扑了上去,死死地抱着棺木面板不肯松手,歇斯底里又面目狰狞,分明是在咆哮,但喉咙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长跪在旁的妹妹江夏自始至终痛苦地仰着头,一刻不停地哭喊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滚滚不尽不休。
   目睹如此凄楚哀恸,四邻右舍们,无不惨恻落泪。
   那一年,江若17岁,江夏15岁。
   末七过完,江若带着妹妹,在母亲坟头前埋头长叩,然后离开衡阳,投奔在重庆做零工的小姨。
   小姨在乍见到江若兄妹俩的那一刻,完全吓了一跳,一听姐姐已经去世,当即就难禁悲苦晕倒在地。
   “我苦命的姐啊……”,小姨醒来之后,又开始呼天抢地不要命地嚎哭。
   当年匆匆一别,不想如今已是天人两隔。小姨的哀恸,又拧开了兄妹俩的泪腺开关,三人顿时哭作一团。
   小姨多年前因为遭遇父母离世和感情受挫的双重打击,离乡背井,四处辗转,饱经风霜历尽艰辛,最终在重庆安顿下来。
   后来跟了小姨父,两人带着个孩子,一家三口挤在一个市场里不到二十平米的窝棚,生活过得无比艰难。
   如今江若兄妹到来,小姨原本已是自顾不暇,但毕竟一脉相承同气连枝,于是腆着脸四下哀讨打点,好歹在市场内某条小巷的角落搭了一间虽然破旧倒还能遮风避雨的小屋让兄妹俩落脚。
   说是小屋,其实也就是靠着人家的墙壁,用破旧的木材、石棉瓦等胡乱搭建的一个促狭的空间。
   床——那根本不能称做床,仅仅是用石块砖头撑起的一张硬竹板而已。
   但是兄妹俩还得挤在一起,而江夏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衡阳老家再穷,至少还有泥土和石头砌成的厚厚的墙,有瓦有梁,曾经还有那个叫做母亲的人,用虽然羸弱但绝对坚强的身板给他们扛住一切。
   但是这里,上雨旁风,空空荡荡。
   “我们的新生活就从这里开始。”江若轻轻长叹一声,用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紧紧拥着妹妹,柔声安慰说,“没事,有哥哥在呢!”
   江夏也极其懂事,闪着泪眼,轻咬着唇点点头。
   她知道,哥哥江若,就是她的天。
   “哥。”江夏突然仰起头,幽幽地说道,“小姨父好像不喜欢我们。”
   “别瞎说,可能只是待人方式不同。”江若摸摸妹妹的头,“走,哥给你买汽水。”
   “好啊好啊。”江夏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
   一瓶汽水,兄妹俩一人一口,幸福得像喝着母亲的奶。
   “妈妈,我们到重庆了,你在那边还好吗?”坐在路边台阶上的江若望着长江对岸绿得发黑的群山,内心默默地念道。
  
   2
   小姨在这里做零工已经好多年了。
   所谓零工,就是主席说的“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谁家店铺进货了,谁修缮铺面了,谁做饭缺人手了,谁又没人看娃了,诸如此类,反正就是谁家忙不过来了,就叫小姨上门帮帮忙,给点辛苦费什么的。
   这类零散帮工并不严格计时,也没有什么通行标准,所以价钱多少没有定数,三两五分一毛两毛的都有,如果工时较长或者遇人大方,别人还会给到五毛甚至一两块,偶尔还会塞个鸡蛋馒头什么的。
   小姨一般也是给多少收多少,然后躬身表示感谢。有时看干活不累,或者时间花的不多,小姨就不收钱。别人也就请她吃一餐便饭,算作报答。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投之以桃,则报之以李,如此你来我往,以致达到一种情感或者利益的基本平衡。没有永远一心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同理,也不存在只是一味索取而不付出代价的人,人们或者追名逐利,或者积德扬善,概莫能外。
   小姨为人善良实诚,又殷勤肯干,所以市场上的人一忙起来都愿意叫她,久而久之,大家都亲切的叫她“衡阳妹”。
   “衡阳妹,7号铺,12点过来带下娃。”
   “衡阳妹,帮我买两斤老豆腐。”
   ……
   就这样,长期食不果腹的小姨终于可以籍此糊口了。
   市场北门口的老赵夫妇共同操持着一家缝纫铺子,两人技术扎实,待人和气,生意颇为兴旺,店里人来人往,常常忙到半夜。两人经常叫小姨来搭手帮忙,一来二去,见小姨心灵手巧,有意让她长期帮忙,给自己减点儿负担。
   简而言之,老赵夫妇看上小姨的工作能力了,想让小姨为他们打工,除给薪水外,还包吃。
   多好的事儿啊,小姨喜出望外,于是不假思索,一口应承下来,说好下午正式“入职报到”。
   重庆的冬天吧,太阳虚弱得很,触目灰暗阴冷,但那一刻小姨心里暖融融的,像有一簇篝火在徐徐燃烧。
   午后,小姨照旧来到市场东北角上的那个杂货铺,帮老板洗碗收拾。
   老板姓王,三十来岁,是一个身材瘦削的胡子拉碴的男人。这家伙有个习惯,喜欢就着午饭慢悠悠的喝上二两老白干,然后,扯张凉板椅半躺在厅内眯着双眼假寐。
   看世间百态,知人情冷暖,莫如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用他的话说,那种感觉,酒足饭饱,何其美好。
   那天,王老板刚躺下不久,就瞥见小姨涓涓而来。
   小姨刚得到老赵夫妇的邀请,正自陶醉,走过王老板身边的时候,朝着他嫣然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径直奔向铺子里间做事去了。
   王老板怔怔的看着小姨笑靥如花的模样,一下子僵在那里。突然,他感觉下腹像有一团火噼里啪啦地炸响了,火星子争先恐后地跳跃起来,烤得他面红耳赤,浑身发热。
   他感觉,接下来有一桩比午睡更美好的事等着他。
   正当妙龄的小姨还是很有几分姿色的,何况,老赵夫妇的那个好消息,像清晨里喷薄而出的万道霞光,让欣然忘我的小姨瞬间冲天怒放。
   小姨一边干着活,一边低声哼着歌。一头狮子消无声息的潜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龇着尖牙,舞着利爪,而这只小鹿却浑然不觉。
   外面起风了,枝头的树叶被摇得哗哗作响,地上的小草纵使打起精神也完全直不起腰来,望风而倒。太阳战战兢兢地躲进云层,令本就阴沉沉的天更暗更灰了。
  
   3
   那天下午,老赵夫妇问遍了整个市场,都不见小姨的人影。
   不时有人大声呼叫“衡阳妹”,但,再也没有听见那个清脆爽朗的回复应声而至。
   第二天一早,公鸡们伸长了脖颈仰天司晨,晨雾朦胧中,人们一家接着一家地推开大门,又开始了新的忙碌。
   只有天上的太阳,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好几天过去了,仍然不肯出来。
   人们几乎都已经将小姨忘记了——直到几个月后的某一天,小姨才重又回到市场。
   所有人都记得,那是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街面上的石板儿被长时间的雨水冲得光滑极了,不时有人因此摔倒,逗得近旁铺子里的老板和过往的行人哈哈大笑。
   那天,小姨顶着一个破蓑笠,两手扶着隆起的肚子,木然地站在王老板的杂货铺门口,很长时间一动不动,像立着的一尊雕塑。
   眼前的杂货铺,已经物是人非。
   那一年,小姨26岁。
   不久,小姨产下一个男孩,小姨给她取名小白。
   小姨继续做零工,但是带着小白,毕竟诸多不便。慢慢地,叫小姨帮忙的人越来越少了,到后来,有时候小姨衣兜里连买面坨坨的钱都没有。小姨原本圆润挺拔的胸部开始慢慢变得干瘪,挂得越来越长。
   小白甚至被饿得嗷嗷直叫。小姨想去捡废品换钱,可是那些年,大多数人都缺吃少穿,哪里还有什么废品扔?
   一天下午,小白又被饿得嚎啕大哭——小姨中午啥也没吃——最近好像连奶水都没了。小姨转过身去,从怀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胸部,忍住疼痛挤了又挤,乳头全无反应,连一滴奶水都不慷慨。
   小姨赶紧用铁瓷碗盛了清水,小白鼻子一嗅,见不是奶头的味儿,张嘴就哭,态度坚决得很,死活不喝,双腿乱蹬,小手乱舞,一下将铁瓷碗打翻在地。
   小姨心都碎了,但又无计可施,只好默默地坐在路旁发呆。
   突然有人往地上的碗里扔钱,开始小姨并不知情,直到看到散落在瓷碗边上的几个硬币和几张纸币时,她简直吓了一跳。
   顽强如小姨,也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就这样,小姨兼着零工的同时,又去市场内外捡废品,间或在附近繁华地段的人丛中乞讨,眼巴巴地守着小白一天天长大。
   命运的无耻在于,当它要给人出难题的时候,从来不作任何提醒。
   就在小白才三岁的时候,厄运再次从天而降,完全猝不及防。
   那天,在巷子里奔跑玩耍无忧无虑的小白,突然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辆载着重物的板式三轮车刹车不及,从小白腿上吱嘎着碾了过去。
   附近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那个三岁孩童痛彻心扉惨绝人寰的嚎叫。
   匆忙赶来的小姨,在见到小白血肉模糊的腿的一刹那,当场晕死过去。
   片刻过后,小姨挣扎着醒过来,紧紧地搂住小白,浑身不停地颤抖,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呼吸急促,眼神呆滞。
   人们都记得,当时,小姨眼里一滴泪也没有,和三年前回到市场看到王老板消失的那个瞬间一模一样。
   三轮车夫犹豫了片刻,二话不说,抱起小白,直奔医院。
   小白腿瘸了。
  
   4
   小白腿伤好后,小姨和三轮车夫在一起了。
   三轮车夫叫何大新,就是江若如今的小姨父。
   那天,也就是江若刚从衡阳来到重庆第一次见到何大新的时候,何大新只是静静地瞥了江若兄妹一眼,然后自顾自地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江若开始跟着小姨在市场上风里来雨里去讨点活路,江夏则跟在小姨和哥哥后面熟悉环境,同时收罗老板们剩下来的废旧东西。
   这里已经建成一个大型批发市场,商贾众多,顾客云集。
   小白已经五岁了,终日拖着一条瘸腿在市场里四处乱窜,倒也快乐自在。
   小姨带着兄妹俩一家店铺一家店铺的逐一拜访,每到一家,就牵过江若和江夏的手,向主人介绍:“这是咱侄子,叫江若,以后有用得上帮忙的时候叫他或者叫我都行。这是咱侄女江夏,帮着我收废品。快叫方嬢嬢。”
   “哇,好俊的小伙子!电影里面出来的吧?”
   “方嬢嬢好!”江若羞得俏脸绯红。
   江若确实堪称英俊。他的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似动非动的嘴唇总是轻轻抿着,两条剑眉似两头反向跃起的猎豹一样往左右侧的鬓角里腾空扑去,一双钟天地之灵秀蕴山水之华英的眼里永远熠熠闪烁着柔和的光。
   “莫听她的,叫姐姐。衡阳妹乱说,哈哈哈……这小妹儿也长得好乖哦!”
   “方嬢嬢好!”江夏高昂着头,挺着胸脯,浑身洋溢着一种和她年龄挺不相称的成熟和大方。

共 21622 字 5 页 首页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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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楔子中的“1992年”和“枪声”,容易让读者结合时代生出疑惑和惊异,吸引读者进入正文。喜欢使用“枪”和“刀”的作家特多,英国和日本等曾经很流行过,世界上的名作家也经常把刀枪作为小说的道具,比如海明威。这里结合“1992年”,对中国读者具有视觉和阅读感知的冲击力。楔子里的“我”与结尾的“我”形成呼应,意在中间关于“我”朋友“江若”的故事都是真实的。事实上这只是故事真实的手法,不是小说的内视域达成真实的手段。显然作者还不清明艺术构成其真实的特质是什么:所有的艺术都是以引发受众的思、想、情和感并产生共鸣,以作者展示的超越性的生存情感和别样的艺术表现力来实现作品内视域的真实性,这种样式的真实性被受众接纳后会引起感动感悟以及强烈的震动和思考,能够让其具有俯瞰生命情感和生活情感的能力,艺术的感召力和昭示性也于此彰显。“我叫陈年。”结尾处才亮出人名,有很强的协助表达作用。这篇小说的大亮点在于它有一个极好的故事:感情戏码重,道德睁着眼,斗争的智力性强,江若和大壮等人物的身、眼、法灵动,尤其是揭开了那时候的历史遮蔽性:制约性差的权力让人成为恶魔、阶层的坚冰难以破除、社会的冷漠令人胆寒、年轻的热血奋力突击等等,都是那时代的特点,都被作品淋漓表现。近2万2千字的篇幅是很累人的,驾驭它也特劳心费劲,以江山小说水平论,此作确是佳作。代表编辑组感谢陈先生垂爱赐稿!【编辑:柳风熏肉】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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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柳风熏肉        2021-12-16 18:49:51
  “影影绰绰立着的几个黑影”,之后有“风在吹,雪在飘”,如此环境下结合冬季衣着,能够看清是“一个瘦削的男青年”“手里拎着的闪着阵阵寒光的砍刀”,表示质疑。
   “我没有跟着同学们一道去玩雪......(我)一直醉心于一种至真至纯的白。(我)觉得,只有雪才是这样一种清澈的存在......(我)站在亭上放眼四望,入眼处......打乱了我的思绪,(我)看到有几个人影在彷徨交错。”
   括号中“我”去除后语意会发生位移等变化吗?“我被惊得面如土灰,赶紧跑下亭去”不如:惊得我面如土灰,赶紧跑下亭去。原因:“被”字句是让语意绕个弯再抵达,意在强调延缓语意对听者的冲击,而这里显然不需要如此,且不用“被”字句可以提高表情达意的速度。
回复1 楼        文友:陈毛毛        2021-12-17 23:37:38
  谢谢柳风老师谆谆耐心,太用心了!
回复1 楼        文友:陈毛毛        2021-12-17 23:47:56
  还有,这里说的高矮胖瘦的五个人,后文说的是精壮男人,这种错误我也犯....
2 楼        文友:柳风熏肉        2021-12-16 18:54:50
  第一节里“如果苍天看到那一幕,如果天若有情,我觉得,应该会狂风大作雷电交加骤雨倾盆,因为只有这样才配得上当时那种撼天动地肝肠寸断的无尽悲情。 大约苍天没有看到,或者,在那一刻,苍天在闭着眼打盹。”
   这里一如果,更让我清楚作者的游离。正是这种现象使得很多作家使用倒叙和插叙等小说开头手法。
3 楼        文友:柳风熏肉        2021-12-16 18:57:52
  第六节“市场上有一个老周,估计快有六十了吧,独自经营了一家副食小店。老周快四十岁才娶到媳妇,次年生下一个女儿,叫周瑜,长得那叫一个漂亮。”
   第六节像健康人体贴一张膏药。如果很想使用这个情节,应该打散分处,因为毕竟是短篇小说。
回复3 楼        文友:陈毛毛        2021-12-17 23:38:54
  嗯,我试着慢慢修改!谢谢!
4 楼        文友:柳风熏肉        2021-12-16 18:59:28
  第九节“江若有个特点就是不骄不躁,喜怒不形于色。”
   这句话已经不是作品里的“我”在评判,而是小说作者在说。
回复4 楼        文友:陈毛毛        2021-12-17 23:39:49
  有点过于客观了哈,你说得对。
5 楼        文友:柳风熏肉        2021-12-16 19:17:00
  很多现在的小说作者会努力阅读过去的名著,但是能够注意如何汲取学习者则是少数。比如阅读十八世纪的小说名著,得明了其“讲述”故事的语言特点,例如菲尔丁的小说,这大约与文艺复兴有关,力在用故事破除旧念陈俗;十九世纪的小说算是“描述”一个故事吧,这与科学激进而产生的实证主义思潮有关,例如福楼拜的小说,就保持着这种一致性;二十世纪的小说进入“叙述”故事的时代,有利于表达作者的多思深意,比如鲁迅、老舍、沈从文、卡夫卡、福克纳、乔伊斯、卡尔维诺、普鲁斯特、海明威、伍尔夫等,有意思的是,这与时代特征恰恰相反。
   该是说说此作了,虽然存在杂糅特点,可是总体倾向于“讲述”故事。
回复5 楼        文友:陈毛毛        2021-12-17 23:46:27
  得多看看老师说的那些大师名篇,我了解的基本上都只是皮毛!
6 楼        文友:柳风熏肉        2021-12-16 19:25:24
  由于是制作文件夹放在手机里“听”的小说,所写编按和跟帖的内容是值得怀疑的。视力差不能字句斟酌地阅读原作,指摘不当处请谅解。陈先生处于发力上升期,没有以赞美为主,也请作者理解。
回复6 楼        文友:陈毛毛        2021-12-17 23:42:41
  您在百忙之中能细细审阅,指出那么多毛病,已经非常感激了,哪里还敢嗔怪。
7 楼        文友:上官蓉儿        2021-12-16 22:34:45
  又一篇力作跃然纸上,不得不佩服作者是一位有很强判断力和渊博学识的作者,论坛上能达到精深推理程度的体系者,实属凤毛麟角。
回复7 楼        文友:陈毛毛        2021-12-17 23:44:02
  感谢社长盛评!继续努力。
8 楼        文友:上官蓉儿        2021-12-16 22:47:31
  小说越来越多元性原则的结论了,真理、正义、天理、人性、理性这些原则,他们的统一化企图。在当代和现代思维积极维护事物的多样性和丰富性。使得异己的事物用最真实的意志呈现于读者面前。
回复8 楼        文友:陈毛毛        2021-12-17 23:44:55
  深表感谢!
9 楼        文友:柳风熏肉        2021-12-17 17:21:38
  同意社长见解,他的小说确实是连续处于进阶特点,是越写越好了。
回复9 楼        文友:陈毛毛        2021-12-17 23:44:43
  谢谢柳风老师!
10 楼        文友:柳风熏肉        2021-12-19 20:30:22
  我在5楼的跟帖,没有说的内容是涉及二十一世纪小说咋写的困惑,因为互联网时代资讯太发达了。互联网时代之前,小说家类于“社会书记员”,故事见闻在小说里基本都是“全能”视角的,而现在呢?写什么都是读者知道的,如此之下虚构的叙事前途在哪?当然,这个话题太大了,因为涉及的广度和深度都太大。比如语言的叙述方式,在语言表达方法上会涉及打破已有的固化经验,在叙述方式上会牵连更多,讲述手段的更新与描述的修辞变化,更进一步的是叙述技巧里的想象成份和情感介入。在整体上还是语言如何更加鲜活的问题,这在我们的母语和传统中还能发掘哪些异质的活跃因子,以期取得“陌生化”的效果,并使得文学更丰富。又如城市化想象,《金瓶梅》的城镇化之后,张爱玲的上海生活化被王安忆接手后更细腻沉稳了,也多了一些浪漫的气息。如今中国的城市化进程更快了,只是很多“新”市民都有“浮”在城市的感觉,其抽象的心并不属于城市,望月怀远时还有精神故乡——乡村固守着灵魂的存在。这种在现实的城市生活里拼争又在心灵默想时想逃离的分裂式人格,使用什么样的艺术扭曲力表现、该怎样结构作品才能彰显、其酸楚与痛苦在物质的喜悦里蕴含又需要什么样的故事、塑造怎样的语言来表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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