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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摆渡】春夜烟火(小说)


作者:徐鸿儒 布衣,230.1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897发表时间:2021-12-29 10:05:41

【摆渡】春夜烟火(小说) 我说林先庚没疯,可谁能相信一个青瓜蛋子的话呢?
   林先庚肆无忌惮地展示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和白花花的屁股。我们这群孩子,在他后面喊“外交官!外交官!”。他从未回头,我不知道他迈向疯癫时带着何种面容。
   林先庚来到李春景门前,双手叉腰,凝神定气,享受春日暖阳。他骤然发出爆喝,如同深谷的猿啼,三分之一的群众被吓跑,三分之一的被吓跪,三分之一的被吓懵。紧接着,他手指三叔的大门喊:“李春景!你不还我钱,你他妈的,我草你祖宗!”说着,他摆动屁股,下体的蚕蛹上下摆动,“李春景,我草你妈!”,他的屁股在空中画圈,他的蚕蛹也在空中画圈,顺时针转五圈,逆时针再转五圈。
   我挤过围观的人墙来到前面。孙晓强掏出从北京带来的望远镜,正对林先庚的下体,啧啧称奇,“外交官的原来长这样,外交官的竟然长这样!”。他旁边的孙晓壮捧着瓜子取笑,“他妈和他祖宗早就没了,你就不能日点儿他有的东西?”林先庚喊道:“李春景!我日你家门,我日你家床,我日你家母狗!”。孙晓壮又说:“外交官就是不一样,我们日人,他日门,日床,日母狗。”众人一阵哄笑。
   林先庚扫了一眼孙晓壮,骂声变得含糊不清。他猛地跳到人群中,吓得旁人迅速散开。他像个瘟神来回跳跃。他跳到我面前,蚕蛹还在摆动,四周的肌肤像他的屁股一样白嫩干净。我忘了闪开,盯着他的下体,他嘟囔了一句“青瓜蛋子”,随后跳到另一边,扑倒一个大我几岁的男生。
   男生不知所措,脑袋被摁在地上,屁股被抬起来。林先庚软趴趴的蚕蛹瞄准位置,隔着裤子顶上去。他脑袋上六颗歪歪扭扭的烫疤闪耀诡异的光,小猪般红嫩的屁股不停拱动,身下的男生伴随着他的节奏前后晃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声大哭。男生拼命挣扎,土地被他刨去两厘米。
   观众们连声叫好,孙晓强的望远镜死死盯住,孙晓壮的瓜子吃得更快。林先庚的父亲林大叔赶过来,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林先庚捂住通红的脸颊,下身还在有节奏的晃动。林大叔的脸像刚从熔炉里掏出来的铁。他用麻绳困住儿子的手脚,像扛着待宰的猪一般将他扛走,众人也随之而去。
   男生还保持着屈辱的姿势,捂住脑袋,脸深埋在地里,直到我的父亲赶来将他抱起。
   他是我的哥哥,刘学先,我叫刘学庚。
   晚上我问父亲,青瓜蛋子是什么意思。父亲说就是你这种傻子,你哥哥让人欺负了也不去帮忙。我觉得青瓜蛋子是个很神秘的词,一个疯子不可能说出这么神秘的词。我对父亲说,林先庚没疯。父亲打了我一巴掌。
   我认为林先庚没疯,还有两个原因,一是疯子不会选人,不可能跳过我选了我哥。二是林先庚不可能疯,聪明人都不可能疯。
   说起来,这是我第四次见到林学庚。
   最初见到他是在拜访林大叔的时候。林大叔家在村的最北,靠近山的位置,一座风吹雨淋摇摇欲坠的小屋。我在他家满墙的奖状里见到了少年的林先庚。他留着分头,眉毛和眼睛的外侧都向下斜,像个“八”字,整张脸像只慈祥的小乌龟。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县里举办的大会上。父亲拉着我哥,我哥拉着我,挤在茫茫人海之中。父亲指指前方的讲台说:“看,你们先庚大哥在台上呢,连教育局局长都给他捧场!”父亲高估了我的身高,我前面只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脊梁。林先庚坐在铺着红毯,配有话筒的台上,我挤在人潮汹涌,摩肩接踵的台下。摆在会场两边的喇叭发出撕裂布帛般的电波声。人们吵闹不止,我只知道前面鼓掌了,我就跟着鼓掌。父亲显得很兴奋,仿佛坐在台上的是我或者我哥,他嘴里念叨着“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不明白好在哪里。父亲突然抱起我哥,扛在肩头,他说要我俩也看看,学学外交官的样子。待我哥看了一会儿,父亲便放下他,举起我。我满怀期待,心中想着外交官的形象,自信,高傲。当我看向台上时却大失所望。正在发言的是林大叔,他手里握着本子,说两句停一会儿,笑得仿佛大半辈子没有笑过。林先庚默默坐在教育局局长旁边,茫然地看着台下骚动的人群,似乎这次大会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想起那只慈祥的小乌龟。
   回去的时候父亲不停搓着手掌,他还是念叨着“这下好了”,到了家他才说出缘由,“我之前还借给林大哥五十块钱!”父亲吃完晚饭在门口蹲了一宿,第二天早上给我俩改了名,我哥叫刘学先,我叫刘学庚。
   这两个名字在一段时间里给我俩,甚至给整个村的孩子们带来困扰。一晚朔风,让我的教室里有了十个“学先”,十七个“学庚”,李春景的孩子直接改叫“李先庚”。傍晚父母喊我们吃饭的时候,叫一声“学先”或者“学庚”,就有一群孩子答应。整个村的狂热让我们忘记他还没当上外交官,仅是考上了北京外交学院,但在我们这个落后的地方,一个北京的学校就够我们疯狂的了,更何况还有“外交”二字。
   如今林先庚仔细活成一个疯子。他每天裸着身子走到李春景家门口招摇。
   李春景烦得连吃饭睡觉都烦。他过去有多吹捧林先庚,现在就多烦林先庚。
   林先庚考上外交学院,整个村子陷入狂妄的荣耀错觉。在外村提我们的村名,他们就会说哦,是那个外交官的村子。这种虚妄的体验很快便被时间冲刷干净,再提到村名也没有人会发出“哦”的声音,仅留下一群“学先”和“学庚”。
   李春景最先享受到“外交官”带来的物质好处。他在田里发现几颗被啃烂的菜叶,又在田里发现几颗热乎的驴粪,便用“严谨”的逻辑推理出来是林大叔的毛驴。他把自己被啃烂的菜叶收到框里,昂首阔步迈向林大叔家。他一边走,一边寻找路边有相同牙印的烂叶,最后只要有个洞,他都塞进框里,到了林家,竟然盛得满满。他骄傲地在林大叔面前把菜叶倒了满地,骄傲地说出“五百元”三个大字。
   林大叔当然不允,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汉像泼妇一般骂街,从林家的黄狗骂到祖宗,再从祖宗骂到李家的枣树。李春景被一扫帚扫出林大叔的院子。李春景哐哐敲门,又砰砰跺脚,像只懊恼的斗鸡,最后他退到路中央,喊着要去北京告他们一家,他要告得林大叔倾家荡产,告得林先庚回归农民!
   第二天李春景顶着黑圆圈,拿篇长达三百字的状纸,上面画满奇怪的符号和绿豆大小的黑点。他拉了一群人给自己壮声势,我和哥哥也被拉来,他说有孩子才显得真诚。天还未亮,我们就在林大叔家门口徘徊,待到鸡鸣破晓,门开了一条小缝,里面那只黄狗正呲牙咧嘴,“外交官”的父亲林大叔探出半个脑袋,露出和李春景一样半白的头发。李春景突然面露惋惜,嘟囔自己浪费了一整晚。他上前想当面撕掉状纸,可林大叔却重重关上了门。过一会儿,门又吱嘎开了小缝,林大叔扔出来一个麻袋,又狠狠关上门。李春景上前解开麻袋,里面正是昨天自己堆在他院子里的菜叶。
   李春景毅然走向县城的火车站。他把状纸贴在胸前,逢人便说起林家的无耻。这下整个香楠村都知道李春景要告林大叔了,他要告的他倾家荡产,他要告的“外交官”回归农民!
   林大叔惶惶过了十天,村民们期待着过了十天。我在村口第一个见到“城里人”李春景,他顶着针织帽子,叼着纸烟,一身紫色亮眼的西服,黄色的衬衫解开上半扣子。他对我一招手,“老刘家的!”,我便诚惶诚恐地走过去。他很满意我虔诚的样子,从紫色西服的内兜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我头回见到不是白纸包着的糖果,一时不知是吃的还是玩具。李春景自豪地说:“挑一个,挑一个,这是糖,能吃!”我想拿绿色大个儿的,李春景手一收,选了个红色小小的糖给我,“拿着,去跟大家说,我李春景回来了,回来我再给你糖。”
   我不争气地接过糖,奔跑在村中阡陌的土路上。我喊:“李春景回来了,李春景回来了!”正在打水的孙晓壮拦住我问,李春景告赢了吗,我说不知道,孙晓壮又问,那李春景是穿着破衣服回来的,还是新衣服回来的?我说新衣服。他自信满满地说,那就是告赢了。于是我喊话声变成了“李春景告赢回来了,李春景告赢回来了!”等我跑到村尾的林大叔家,喊的话已经成了“李春景把林先庚抓起来了,把林先庚抓起来了!”
   我带领着众人热热闹闹地跑到村口,李春景站在高高的石头上,背对太阳,光线艰难地越过他,闪着我们的眼睛。李春景似乎在眺望远方,大家被他的气势吓住。等李春景的目光游到我们身上,他惊讶地说:“哎呀,你们咋都来了!”。他把胳膊往前一抻,撇着嘴,眯着眼看手腕上的钢表,“哦,都快十二点了,大家伙儿,还不回家吃饭?”他自顾自地往前走,见到一个孩子就笑吟吟地送一颗花花绿绿的糖,走了几分钟,他掂量一下口袋,便谁也不送了。
   我们跟着李春景走到林大叔的门前,他猛地一停,身后的人撞成一片。我们按捺不住兴奋,却又要装得惋惜,有几个大娘说,可惜了林先庚。
   李春景又开始走,每踏一步,他脸上的笑容就多一分,等敲门的时候,已经笑成一朵花。他轻轻敲,轻轻说:“林大哥,在家吗?”,见没人答应,放大声音,“林大哥,是我春景,给您送东西来了!”林大叔终于开了门,露出发黑的脸。李春景赶紧拉过他的手,上下晃动,说这是首都打招呼的方式,他说前几天是他不对,冤枉了好人,专程赔罪来了。林大叔脸色稍有缓和,李春景转向我们,演讲似地说:“我这次进京,先去拜访的先庚。先庚是个好娃子啊,你们看看我这一身,都是先庚送的,他还带着我去天安门,颐和园。先庚现在赚了不少钱,叫啥来着,哦对奖学钱,是学校给他发的,那不就是国家给他发的嘛,先庚现在吃公粮了!”他摘下帽子,露出乌黑的头发,“看见了吗,这是先庚带我染的,城里人都染发!”他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份信封,在我们眼前晃一晃,“看见了吗,这是先庚托我给林大哥的钱,公家的钱!他还说了,等毕业有钱了,他还要给村里扯电线,通电话,修公路!”
   林大叔的脸由黑转红,继而发亮,他笑得像那天在台上一般,接过钱,也握了握李春景的手。村里人觉得没趣,夸赞几句便散去了。我还在等李春景的糖,旁边只剩孙晓壮孙晓强两兄弟。他俩胆大的像刚出生的牛犊。
   李春景和林大叔寒暄着,亲昵得比亲兄弟还亲,没说几句,林大叔就回了屋子。李春景哼着小曲,走到我面前,正要掏糖,却被孙家兄弟拦住,不由分说就要带他去喝酒。我恨死了他俩。
   孙家兄弟就像李春景的糖一样消失了,直到十天后再次出现,一个穿着绿色西服,红色衬衫,一个穿着红色西服,绿色衬衫。孙晓强脖子上挂着望远镜,说用这个几千里外的东西都看得见。孙晓壮耳朵上挂着墨镜,说用这个太阳都能看得见。他俩领着村里人从村西边走到南边,又从南边走到东边,驼着背,手插兜,嘴里叼着草杆。李春景没有跟过去,他嘿嘿地笑,“土包子!”
   我时刻盯着他俩的衣兜,准备接不存在的糖果。晚上父亲和孙家兄弟回来,我说孙晓强孙晓壮不好,不给糖果。父亲只是嘿嘿地笑。
   村里时不时会失踪几个人,然后西装革履,改头换面的出现在村里。我们已经不会在为这些新衣服而激动,我也不在期待他们会给我什么糖果。我父亲也失踪过,他托邻居照顾我们兄弟俩,回来时一身奇装异服,提着大包糖果。我每天催着父亲失踪。
   人们“失踪”变得越来越频繁,大家似乎都成了林先庚的亲戚或者过命的兄弟,去北京找他成了再平常的不过的事。林大叔越发担忧,可李春景每次都告诉他奖学钱多得很,林先庚的信里也不曾提过钱的困难。
   孙晓壮数不清自己去了多少次,孙晓强只记得他比兄弟少去几次,觉得吃亏,便再次“失踪”。这次他回来仍然穿着那件旧衣服,满脸愁容,似乎把整个京城的乌烟瘴气全带了回来。
   晚上村里人七八个西装革履的人聚在我家,煤油灯熏得人们连呼气都像吐出乌云。孙晓强吐出一朵大乌云,“我看见先庚他卖白酒去了。”我父亲问,那他不上学了吗?孙晓强不说话,他看看晓壮,又看看李春景。众人张着嘴,却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与灯火跳跃的声音。
   李春景不屑地扫视众人,俨然是一副城里人的做派,“都是群土包子!那叫勤工俭学明白吗,就是让大学生去体验生活。先庚是大外交官,卖的肯定是国际牌白酒,先庚那是给外国洋鬼子卖咱们的白酒,是国家大事,是国家交流!”
   众人一片“哦”声,屋里充满愉快的气息,连煤油灯的臭味都像点燃的熏香。大家有说有笑地散去,第二天村里便传出各种说法。有的说先庚要去外国做宣传啦,有的说先庚要赚大钱啦,有的说先庚要给村里修路拉电线。去找北京找他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像朝圣般踩着林先庚踏进首都。
   林大叔越来越不放心,终于踏上寻找林先庚的路途。他带着清晨的露珠坐上去北京的汽车,又在十天后披着落日的霞光回来。他没有新衣服墨镜望远镜,他只有铁青的脸和身后低着头的林先庚。一段时间不见,林先庚更像乌龟了。
   林先庚回来后被关在家里整整三个月。关于他的故事渐渐流传出来,我听了十几个人的说法才拼凑成完整的故事。林先庚为交学费借了高利贷,催债的人追到学校,打了他的导师,他便被勒令退学了。
   外交官如同丧家之犬,狼狈地逃回了香楠村。那些崇拜他的,吹捧他的,想觐见他的,一夜之间被风吹个干净。我第一次感觉到林大叔的家门口原来这么清静,静得能听见砖块泥土的叹息。在林先庚被关起来的三个月里,我曾爬过他家的墙头,他正坐在靠窗的书桌边翻着一本字典,神情专注,极缓慢地在红色本子上写着什么。我突然觉得这才是外交官该有的样子。
   三个月后他便溜出了房门,赤裸地来到李春景家门前。
   我的哥哥刘不先,就是曾经的刘学先,咽不下这口恶气,发誓要报复林先庚。我想起那天看到的红色本子,便联合着哥哥一起偷来。我们趁着夜色游荡在村子的角落,孩子的优势展露出来,灵巧地和黑夜融为一体。我俩像是专业的盗贼,转身,跳跃,翻进林先庚的家门。我们轻轻打开他的窗户,听着他发出震耳的鼾声。我找到红色的笔记本,我哥哥在他的床下拉了一泡屎。
   兴奋忧惧的情绪冲上心头,我俩脚下生风,飞快地逃离这里,气喘吁吁地回到家中。我翻开本子,第一张写着“《论语》英文版——林先庚”,后面几十页都是密密麻麻的蝌蚪,哥哥说这是英文。我俩翻到最后,上面写着村里人的名字,后面都带着一串数字。我看到了父亲的名字,便把父亲摇醒。父亲看了半晌没有说话,把本子上数字最大的几人叫到家里。他们翻来翻去,李春景说:“怎么办?”孙晓壮说:“撕了它!”,孙晓强说:“烧了它!”
   两兄弟在我家院子里点燃了红色的本子,碎裂的纸张犹如在黑暗中绽放的橘红色花朵,我终于看清父亲,李春景,孙晓强孙晓壮还有其他人橘红色的,阴沉着的脸庞,仿佛在进行着虔诚的祭祀。明亮的火光转瞬即逝,我意识到上面倾注着林先庚这几个月,或者是几年来的付出在眨眼间化为飞灰。父亲塞给我和哥哥各一块儿烫手的糖果,意味不言而喻。
   后半夜,村北头爆发出尖锐的啸叫,如同一把长剑刺破人们的睡梦。父亲锁上门不让我俩出去,自己翻身在床上呼呼大睡。悲鸣仍在飘荡,我从窗户溜出,看到村北头一片通明,焰火点燃了沉寂的春夜。我朝亮光跑过去时已经没有哭嚎之声,仅剩下那座破落的屋子悄悄燃烧。我没找到林大叔,只有林先庚赤裸站在路中央,他怔怔地看着倾倒的木柱,火光印在他的身上,似乎他也着了火。
   林先庚转身向山中走去。他在春天,百花齐放的时候走进了静谧的黑夜,犹如燃尽的灰屑消散在徐来的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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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位考上“外交官”的大学生,围绕着他的命运,是村里人的人情冷暖。考上了大学,众人追捧,连名字都要效仿,全村出现了十几个相似的名字,他们轮番去城里找他,回来就能改头换面,于是更被众人捧成了神。未曾想,因为接济不断前来的乡亲,让他们体面地回家,林先庚不得不借钱,陷入高利贷陷阱,甚至落落街头去买烧酒,最终被学校开除,优秀学子沦落为精神残疾患者,村人的面孔转瞬即变,将对他的亏欠证据烧毁。语言灵活生动,村人从北京回来和烧毁红色笔记本等细节描写令人记忆犹新,刻画了林先庚热爱家乡、热爱乡亲的朴实的性格,以及村人的贪婪、冷漠,揭示了人性的冷暖,小说主题鲜明,构思巧妙,运用侧面描写刻画人物,擅长语言、动作和心理描写,悬念设置合理,小说结局令人唏嘘,出人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至于林先庚疯与没疯,也成为一个悬念,留给读者去想象。小说含蓄深沉,寓意深刻,不失为一篇佳作。感谢作者赐稿摆渡,祝愿创作愉快。【摆渡物语编辑:寂寞看风】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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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静净        2021-12-29 10:15:28
  反映现状的的一篇小说,结尾不禁令人唏嘘。
2 楼        文友:高原的天空        2021-12-29 13:33:39
  很棒的小说,感觉开头的裸体内容应减少些。
云烟深处懒读书
3 楼        文友:南国的红豆        2021-12-29 17:07:18
  有同感,应该艺术处理一下。确实让人悲伤的
4 楼        文友:优雅如枫        2021-12-29 17:54:12
  一篇具有社会意义的小说,人物刻画生动,语言朴实优美。读了令人感动,结局又令人叹息。欣赏学习。
喜欢伴随着晨曦的脚步聆听世界的声音,闻着文字的馨香穿越时空的隧道,做一个灵魂有香气,骨子里有正气,举止优雅的女子。
5 楼        文友:海宁        2021-12-29 20:54:20
  一把好牌,却被打得稀烂,真是令人痛心。文章语言生动、幽默,把村里的一群小市民心里刻画的淋漓尽致。很有艺术特色的一篇佳作。欣赏学习。
6 楼        文友:沙漠孤月清        2021-12-30 09:41:13
  小说比较成功,最大特色在于:正面描写和侧面描写相结合,林先庚疯(在村里的疯癫行为)为正面描写,未疯为侧面描写(在京城接济村人),而后者恰恰是小说主线和主题所在,成为一条暗线,读者只有了解村人先后“失踪”背后的原因,才能碰触到这篇小说的主题,进而理解小说的深刻用意。构思缜密精巧,可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7 楼        文友:覃敏善        2021-12-30 12:45:52
  深刻,尖锐,人性的变幻呈现的淋漓尽致,构思巧妙。好文,学习。
8 楼        文友:龙泉剑客        2022-01-08 13:21:47
  一个鞭打现实的故事。
曾经的乡下少年,我愿用我的笔写我的过往,我的现在,甚至我的将来,分享我的喜极而泣,悲从中来,甚至是吊儿郎当。
9 楼        文友:飞不高蝴蝶        2022-01-17 17:08:41
  好小说!通篇采用讽刺、幽默手法,平静的语调暗含着深重的无奈,写了林先庚由辉煌跌落低谷的遭遇。一个勤奋好学、前途无量的好学子,因善良、纯朴、一心为村民,却被盲目、愚昧、落后、贪图小利的村民陷入人生的困境,导致发疯,令人唏嘘感叹。小说很有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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