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辞旧迎新话腊味(散文)
昨天下午,姐姐收到小舅小妗子从荆州寄来的自制的香肠和妹夫同军制做的腊鱼。晚上,我们急不可耐地煮了一盘香肠。品味着来自荆州亲人制做的腊味,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令人陶醉。
母亲姊妹四人。母亲是姐姐,有三个弟弟。小舅自然是最小的弟弟。也是我们走动得最勤最亲的舅舅。母亲去世了,二舅去世了。大舅仍健在,由于一些历史不可言说的原因,与大舅显得有些生份。
小舅今年七十好几了,身体没有大毛病,每餐还能喝两杯白酒,晚上早早睡下,一夜酣睡,甚至晚上不用起夜。一觉能睡十个小时。小妗子除了一条腿有点问题,但不妨碍走路,其他一切正常。
不管何时,有个健康的身体是最为幸福的事情。尤其是老年人。
这两年,我们姐弟几乎都会回一趟荆州。一是看望小舅;二是到荆州故地重游,在儿时生活长大的地方,回味儿时的快乐;三是一饱口福,吃那久违的荆州家常菜的味道。
今天是2021年最后一天,是牛年冬月二十八,再有两天就进入腊月了。
进入腊月,天天都是好日子。要为过年做准备了。
小时候,到腊八左右,父母就准备杀年猪了。喂了一年的猪,长到一两百斤,十个月的辛苦喂养,终于到了物尽其用的时候。
进入腊月最开心的还是我们这些不懂人世艰辛的孩子们。
杀年猪,腌腊肉,灌香肠,腌腊鱼、腊鸡子、腊鸭子,腊猪肝,屋后的院子里挂满了过年所需的肉类。
杀了年猪,每餐都有肉吃了。如果下雪了,父亲不出去工作。就把火盆里木柴的火烧旺,支上铁三架子,把锅放在三架子上。肉片、豆腐、萝卜、白菜……热锅子炖起来。一家人围着火盆,锅里冒着浓浓的热气,我们吹着,吃着。父亲端起装酒的小碗,慢慢地喝着。两口白酒下肚,父亲的脸就红了,如关公般的红。而我们端着小半碗白米饭,以吃肉吃菜为主。嘴里还吵着:妈,妈,把香肠切点放锅里吧。再切点肉吧,没吃美……妈妈会笑着说:菜揽(音)子们(意为吃菜多),多吃点饭。菜不少了。说归说,母亲还是会切盘肉倒进锅里。
有时,用粉藕炖腊鸡子,或者用黄豆炖腊鸭子腊肉。都是正宗的荆州私房菜味。果然进入腊月天天都是好日子。
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和母亲的手艺,养成我们的味蕾。恐怕味蕾是人体最长久的记忆。腊味是我们的最爱。当下不少现在营养学家及医生们,说腌制品不好,是至癌的食品。但我相信长江以南的营养学家和医生们一边发表腊制品致癌,一边在腌制腊肉腊鱼灌香肠。以河南省为与湖北湖南两省相比较,河南人不腌制腊肉,但在人均寿命排序上,河南省的人均寿命却排在湖北省湖南省之后。这是为何?
仔细想想,凡腌制腊肉腊味的地方,均是生活富足之处。因为肉类多,为了较长期保存而发明了腌制方法。这是人类的智慧。
进入腊月,南方人家家都在腌制腊味,北方人却无动于衷。
回忆起一九六九年回到河南南阳乡下老家后,一个五六百人的村子杀一头猪,基本够半个村子人过年了。而养猪者,只留下猪头过年,还要夸耀是个肥年。过一个年,割三五七八斤肉,当然是不需要腌制,未等到化冰解冻就吃完了。
老婆在河南长大,最听医生专家的话,所以,不爱吃腊肉香肠。也限制我们吃,但过年时,也会放松要求。去年过年时,我在网上买了些腊肉、腊鸡子、荆州鱼糕等年货。年过完了,孩子们走了,老婆竟然把剩下的一块腊肉给扔掉了。
这几年常回荆州,看到荆州农村人家也不喂猪了。过年腌腊肉要买猪肉,这样就不会有自己杀猪那样多的肉了。不杀猪,也就少了一次亲戚邻居因杀猪请客的狂欢。
明天阳历年,阴历年也快了。又要着手购买年货了。荆州特产仍是今年我网购的重点。但愿年前把新冠疫情控制好,孩子们能来珠海过年,举家团圆,欢欢喜喜过大年,有吃有喝有欢乐,人生幸福莫过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