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奖】跟着父亲去赶集(散文)
一九九二年腊月二十四,每一年的这个日子的晚上是全村“送灶爷”的大日子,白天家家户户都要去赶集买“灶糖”,到了晚上用甜甜的灶糖送“灶王爷”去天上聚会,希望吃了灶糖的灶王爷能在玉皇大帝那里说句好话,保佑来年家庭幸福平安。
父亲在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准备第二天要带的东西,一袋胡麻用麻绳绑好,两个尼龙袋叠了放在一起,然后就和母亲商量要买哪些东西,商量好了之后,母亲过去试了试那袋绑好的胡麻,然后说到:“他爸,这太重了,三十里地你能背到吗?”父亲说:“趁着快过年的时节,能有个好价钱,给娃娃把开学的学费先攒够!”父亲说完就让我们都早点睡。可我和弟弟早就商量好了,要让父亲带着我们一起去赶集。父亲说:“集市上人太多了,我们去了会走丢的,不能带你们去!”我和弟弟就一起哭闹,父亲最后没办法,最后决定把三姐也带上,帮着照顾我和弟弟。听到父亲的话,我们三个都非常高兴,一晚上迷迷糊糊的都想着赶集的事情,好不容易等到鸡打鸣,我们就都起来了,母亲给我们做了早饭,我们三个都吃了一点就催着父亲走出了家门。
母亲把我们送到村口的时候,天还麻麻亮,母亲大声吆喝着:“他爸,你在路上要多歇会,那太重了!”父亲答应着,我们跟着父亲欢快地奔跑着。父亲的脚步沉重而有力,每次落地的时候都发出很大的声音。父亲边走边对三姐说:“老三,你带他们俩走快点,我们要早点到集市,才能赶上好买主,才卖得上好价钱,去的迟了就卖不出去了”三姐左右各拉着我们快速追赶着父亲。走着走着,一条河挡在我们面前,父亲问我们能过得了河吗?我们都说自己可以,三姐背着年幼的弟弟跨过去了,我也学着三姐的样子努力跳过去,可是还是一只脚掉在水里了,鞋子立刻就湿了,我装着没事的样子拉着三姐的手努力赶路。我怕我告诉了父亲,父亲肯定会停下来,这样就会耽误了时间卖不出去胡麻,父亲又得把胡麻背回家,湿了的布鞋磨的我的脚很疼,但是我还是坚持跟在父亲的后面,父亲走着走着会时不时地会放慢脚步回头看看我们三个,生怕我们跟不上。三姐鼓励我们说:“你们看,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就快要到了,再加把劲!”我和弟弟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听了三姐的话,我们俩拉紧姐姐的手又加快了速度。
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男男女女急急忙忙地朝着一个方向赶着,这些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了东西,有的腋下夹着一只绑了双脚的大红色公鸡,有的提着一篮子干净的鸡蛋,有的肩上一前一后扛着半袋东西,我想着大概也是某种粮食吧?也有的棍子上挑着辫好的大蒜串串……人群越来越拥挤,隐隐约约地能听见各种吆喝声,父亲放慢了脚步,对着我们说:“我们到了,一定要跟紧他!”他让我抓紧他的衣服,然后三姐拉着我,后面又牵着弟弟,拥挤的人群夹持着我们不能前行,父亲在人群里挣扎着前行,我看着背上的袋子将他的双肩勒的紧紧的,我多想快点有个地方让父亲放下肩头的口袋,可是拥挤的人群让我们艰难地一步一步移动着。好不容易来到一个稍有空隙的地方,我们三个合力帮父亲把袋子从肩上放下来。父亲看着我们三个,笑着说:“我的孩子都长大了,都成了小帮手了。”听了这话,我们三个都非常高兴!
父亲打量着周围,他说:“这专门是交易各种粮食的地方,各种粮食贩子、还有私人户买粮食的都会来这里。”就在这时,三四个人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他们过来就让父亲打开口袋,随手抓起胡麻一顿评论,完全不顾手指缝撒出去的,最后对着父亲说;“你这出油率不高,也不干净!”然后给了一个很低的价格。父亲说不卖,他们三四个人都围了上来,父亲看着阵势不妙,双手抓起两个袋角,喊上我们就往别的方向走去,哪些人看着父亲态度坚决,嘻嘻哈哈又走到别的地方了。突然,三姐大喊:“袋子烂了!”原来刚才那些人趁着我们不注意用刀子把袋子划破了,胡麻本身颗粒光滑,顺着那个口子就往溜出来。三姐急忙用手堵住了口子。就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妇,来到我们身旁,看了我们的胡麻说道:“这些胡麻颗粒饱满还很干净,我们全买了!”我们都很开心,父亲让我们帮助,赶紧将胡麻倒到我们随身携带着的另一条没有破的袋子里。然后,我们跟着父亲扛到他们说的地方,父亲拿到了钱,用结满老茧的双手数好钱装在靠贴身衣服的口袋里。
卖了胡麻,我们感觉脚步都轻松了,我打湿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暖干了。父亲紧紧的拉着我们,带着我们看了很多以前我们在村里没有见过的东西,我和弟弟第一次见了房子上面还可以有房子,我们俩惊奇地大叫,我们在各个摊贩前买了家里要用的东西。弟弟说:“灶糖,灶糖没有买啊!”我们望着弟弟都笑了。父亲买好灶糖,给我们一人一颗,剩下的包好,说是“送灶”之后给我们吃,我们都非常高兴!
买好了东西,父亲把我们带到了卖布的地方,让我们给自己挑喜欢的颜色,我和姐姐选了粉红色,弟弟选了军绿色,买好了布,我们就踏上了回家的路。我们三个蹦蹦跳跳,跑来跑去,父亲看着我们的样子,感叹道:“都还傻着里,啥时候能长大了!”然后就“嘿嘿”笑着!这个时候我们就更开心,笑得更欢了。将近村口的时候,望见母亲站在那里焦急地张望,口里念叨着:“你们可回来了!”弟弟跑到母亲身旁,母亲牵着弟弟的手,我们一起回家了!
时隔三十年后,眼下将近年关,我再去集市的时候,猛然间,一个穿着藏蓝色中山装的老人从我身旁经过,那个瞬间似乎又让我回到了当年和父亲一起赶集的场景。我追着那个老人,就像当年我们紧紧地跟随着父亲时一样,可是等我靠近老人时才梦然醒转,他不是我的父亲呀,他只是跟我父亲年纪外貌相仿的人罢了。时光好无情,我和我的父亲已经走散了,再也回不去。四年时光,天人永隔,我待站在原地,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父亲,您倾尽自己的一生都给了子女。五个孩子都是你用心头血浇灌长大。唯此一生,我所感受到的世界最好的爱,便是那无怨无悔的父爱!
小编需要提醒的是,文中的“的”“地”“得”比较混乱,包括标点符号,小编过目之处发现的都做了修正。
还有就是,小编觉得文章里有些地方的表述不是那么形象,所以小编动了有些字句,有修改有添加。
说来说去,小编觉得这是一篇好文,瑕不掩瑜,值得小编付出更多的时间去润色,不想让这篇精品之作因为一些小问题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