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古画之具象(外四首)
1.古画之具象
一件蓑衣
就轻描淡写了憩意
一尺瘦金体
就凸显了一介书生
浓时,欲显示的是空
淡时,却是一条瀑布的瞬势
明明空空的藤蔓
却拴着垂涎的浆果
帆影,或者一片幽静的湖
构成了漩涡中心
天空,在荡漾几只翅膀
这加重了目光的撞击
2.国家大剧院
人并不密集
更多的人在头顶游荡
穿过验票口
里面的光线犹如湖水
羊脂玉白腻般
进来的,都是
把眼睛擦拭干净的人
里面的展品,都是艺术
同时闪着光的
还有咖啡和音乐
听音乐是不费任何力气的
就在隔壁,那座的人
听萨克斯和大提琴陆续制作
突然上升或降落
心灵的偷窥由此产生
我一直都去那里
除了近几年疫情没去
每次,我都如面对一次神谕
这些音阶,成片飞着
至今,还在我耳朵燃烧
我想,明年夏天再去一次吧
3.冬游东湖有感
我的目光又一次
被吸引到了树冠,尽管
现在的它们光秃秃
尽管,现在的鸟儿正把羽翅
用来暖自己的身子
我沿着湖走,冰替代着阳光
是刺眼的,但我不肯抬头
阳光不刺眼,但冷
冰是冷的,但给我错觉的暖
我不肯抬头,抬头满眼的孤独
闪光以及不闪光的孤独
离我最近活着的时间
是什么时候?我不记得
要到达一个完满,要抵达
下一个黄金火焰的时候
还需一段日子,此刻
雾正升起,灯依次推亮
我收回我的脚步
用新鲜的金色袈裟
替大地遮掩一下不洁净
并在靠近低垂的地方
放飞一只专注于冥想的乌鸦
它该鸣叫了,趁人间幽暗
4.想要活在天空,就要去改变
屋顶背阴的地方
一些雪花还在
每片都还完整,很显然
它们没有被
随时会来的外力干预
在冬天这是幸福的,但另一方面
它们继续沿用着旧
这让我担心
灰色的瓦顶守着这份孤独
肉体被锁住的它们,喊着冷
喊着回天空去,那叫声太硬了
尽管,天空因此被声音撕开
可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又怎能造就水花翻涌
若不被破坏,生命
又怎能鲜活如朝阳?
又怎能重生?
5.星星上有没有冰
我们总是仰望星空
那发出微弱光的地方
在长夜,让心总有一种深情
这种暖,是自我生长的
并借着月光
去照耀山林和草地
可我们从没想过
春天的蝴蝶有多美丽
就有多孤独,而孤独总是冷的
这让我怀疑天空中
这些美丽的事物
是不是与冰雪相处久了
才发出通体雪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