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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柳岸】老何的命运三部曲(散文)


作者:大道希声 白丁,0.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058发表时间:2022-05-28 22:33:34
摘要:流金岁月,大音希声, 无愧人生,活着就是一总幸福!对与错的选择, 从未有定论。生命不过是一条线段,起点到终点,重在过程。

【柳岸】老何的命运三部曲(散文) 一、大学
   小何的祖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修理地球”职业,好在老何是一名远近闻名的“木匠”,穷日子才不至于过得紧吧。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小何赶上了好时光。1986年高中毕业,因为万恶的“补习生”(补习班60多人)占去了总共36名高考名额的大多数,他的预选排名仅第45,可惜连“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入场券也没拿到,只好黯然回到家里。时年他已满二十岁!
   那个年代,补习生“高四高五乃至高八”的大有人在,没有人嘲笑补习生,而学校每年高考的上榜任务,高层都是押宝补习班的。他去学校找了教导主任,申请补习,水到渠成地也成了“万恶的补习生”之一。还算运气好,居然“高五”(1988年)那年终于考入了本省一所当时还算不错的大学(英语专业本科480分,大专420分,他446分),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所谓“天之骄子”之一。
   可能是高中时代的老师“光棍”太多(专找“双职工”对象),他的心理阴影太大,所以,大学期间每每想起未来,就有一种恐惧感,立志将来不当老师。固执的他,总觉得自己上的是财经大学英语专业,不是师范大学毕业的,为何要当英语老师?
   从小学开始,作文常被老师拿来念的小何,遗传了母亲喜欢文学基因。一入大学,不安分的因子开启了“不务正业”的按钮,在入学不久学校举办的“我心中的我”大学校园征文大奖赛中,一鸣惊人地获得了“一等奖”,成了同学们眼中的“才子”,尤其是很多女同学很喜欢跟他一起吃饭聊天,让他自鸣得意了很久。
   接下来,小何网罗了一批本校的文学爱好者,创办了“荧光”文学社,但出了两期“蜡板”,就因1989年爆发的学潮,被校团委勒令暂停了。时年5月,他同其他文学社成员一道参加了本省“大学生诗歌散文大奖赛”,组诗获得“二等奖”,文学社获得“最佳社团”。为此,英语系那位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大眼睛双眼皮女神级辅导员,特意要了他的获奖证书,为他争取了70元“特等奖”(相当于一等奖学金)。由此,这位农村出身的贫苦青年自我膨胀了,然而,“不务正业”影响了英语专业学习,班上27人(男女9:18),平时考试成绩总在22——23名,大二以后,终于醒悟了,及时刹车,精读、泛读、听说、翻译、写作等才勉强赶上来。
   1991年7月,终于读完大学的小何,踌躇满志,拿着派遣证,返回原籍县劳动人事局报到,等待着十数载寒窗苦读换来的那一份“铁饭碗”。不经意间询问人事干事,自己能分配个啥工作?答案是:英语教师。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正是由于自己的一次错误选择,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这是后话,如干年后回头看看,人生的每一次选择,无所谓对错,偶然中的必然,活的开心就好。
  
   二、错位
   柳青说过,“人的一生虽然漫长,但关键处只有几步”……命运跟小何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
   1991年10月,不想当老师的小何,终于在别的大学生工作一个多月后,才被告知可以去县联社去报道了!没有欢天喜地,只有一丝期待,一丝憧憬。
   然而,他遭遇了毕业以来的第一次人生挫折。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县联社,直奔主任办公室,对面座位上坐着一位面色红黑,梳着大背头,干练中带有几分儒雅的中年男子,桌子上小牌子写着:方主任。
   “您好,方主任,我是大学毕业分配工作前来报到的”。
   方主任接过人事局的报到单看了一眼,眉头一皱:“谁叫你来的?”
   小何:“人事局分配我来的!”
   方主任:“英语专业?人事局胡闹!没跟我们商量分配人过来,县社根本不需要大学生!”
   小何:“啊?……反正我是国家培养的大学生,毕业分配工作,你要帮我安排哦!”
   方主任不耐烦了:“你先回去吧,等我们通知!”
   小何:“还要等啊?我都等两个多月了!”
   儒雅男子:“回去继续等!”
   小何:“那好吧,谢谢方主任!”
   回去等了三天,小何坐不住了,又跑去县社找方主任,方主任叫他直接找人事干事老梁。
   只见“老梁”当着他面在一份工作分配通知单上写着“XXX区社:兹派遣XXX同志到你社分配工作,请予以安排。”一式两份,中间盖上骑缝章,“嚓”的一声撕下半边交给他。
   小何又一次傻眼了!怎么,还要到镇上去啊?
   不得已,他去了那个镇上的区社,令他想不到的是,同样的一幕重新在区社上映过了。区社的陆主任,好像跟县社方主任提前演练一样,台词几乎一摸一样。后来他才知道,县联社属于集体所有制,县社属于机关,底下则是企业性质,自负盈亏。该系统水很深,员工基本上都是内招的合同工,大部分人都有后台。一个穷大学生分配进去,专业又不对口,基本上后路封死了,听天由命吧!就这样一路从县联社被分配到区社、乡社,不过好歹有了一份自己的工作了!一根筋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次任性,使得自己沦落到一个供销社柜台的命运,相比之下,同毕业的教师,事业编制“旱涝保丰收”!追悔莫及的小何听说县联社系统下面有一家“外贸公司”,但苦于没有关系进不去!
   就这样,在世人毁誉参半的言谈中,他溟灭了理想,落魄地工作、生活了四年,期间1992年去了趟山东,1995年去了趟新疆,回来后更加颓废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感慨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选择了英语专业。
   然后,否极泰来,几年后,在东莞做了英语翻译的他,又不自觉地感叹:选择本无错,错的是一种心态。感谢英语专业!
                
   三、活着
   现在的老何,早就过了“知天命”,岁月也改变了他的模样:稀疏的头发、“M”型发型,略带滑稽。他是成功人士眼中的“屌丝”,当下小女生眼里的“坏得很”的“糟老头子”。他总想不通,自己明明感觉不老,三十年前青葱岁月的大学时光恍若昨天,为何却成了年轻人眼中的“糟老头子”?
   1992年,遇到了他人生的另一半,一年后,没有婚礼,双方亲属及部分同事简单吃了一顿饭,他成为了一名丈夫。1994年,儿子的出生,爱折腾的他更加浮躁,俨然辞去了工作,再一次走错了路,接下来的日子一日三餐都成了问题,试想,一个女人嫁给你图什么?吃饭没锅,睡觉没窝,因为吃不饱,老婆奶水不够,每天愁孩子的奶粉钱。好在老婆在上班,每月100元发下来,买一袋面56元,奶粉一袋9.6元,喝三天,剩下几十大元捏着花,他成了超级奶爸、煮夫。当年改了行的小何,放着“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当,整日生活在周遭人们惋惜、同情的氛围中,最终落魄到混吃等死。
   1996年,终于在几年的挣扎与彷徨之后,逮着机会(此前没有熟人)的小何,南下时称“世界工厂的”东莞。在这里,他像鱼儿回到了大海,鸟儿飞到了蓝天。先后做过五金塑胶电子厂IPQC,IPQC组长,采购课长、QA主管、英语翻译、外贸业务。兜兜转转,度过了人生的黄金十九年和自己的高光时刻:曾经觉得自己月薪五千是普工薪资的十倍,高干的两到三倍暗自得意了很多年。这也是他人生最平稳的中年时期,买了房子,儿子考上大学。
   时间到了2015年,他所在的鞋厂已经露出了颓势,由3000员工一再缩编到1000多人。老何觉得是时间离开了,所幸被浙江一家鞋厂薪挖过去做高级业务。刚开始工作,他傻眼了!民营跟台资的管理模式迥异,优势是业务人员一条龙作业:接单、开发业务、采购(包材类)、大货业务、船务一人干了!三个月后自己退走。七年间,跳了N次槽,从大公司到小公司,沦落到今天一家只有几人的小外贸公司上班,目前做跟单业务。
   他忽然发现自从广东转来浙江,自己贬值了!尴尬的年龄,落寞的境地。因为年少无知,改行丢了事业编制,年过半百还在沿海城市打拼。老婆也退休了,虽然生活不成问题,但儿子的问题出来了:逃避工作。儿子大学毕业后重走了他当年的路,抛弃电子科技专业,去一家IT培训学校学了四年了,这几年疫情反复,一直在西安“学习”,不知牛年马月才会想起工作。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的父亲,眼看儿子偏离了轨道而没有法子说服他。每次提到这个话题,家庭成员混战不休。
   终于有一天,儿子“幡然醒悟”,准备考公务员了。老何以后的路还长,虽然庸碌,也要淡然地走下去。
   流金岁月,大音希声。无愧人生,活着就是一总幸福!对与错的选择,从未有定论。生命不过是一条线段,起点到终点,重在过程,那怕恍若流星,也要抓住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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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叙述了一位男子老何的命运三部曲。老何的求学之路并不顺畅,靠着做补习生,考上了大学,成了大学里的天之骄子,读了并不情愿的英语专业,因为继承了母亲的文学基因,成为了同学们眼中的才子,得到女同学的赏识,让老何很得意。让他创办了文学社,却后来被迫停办,可他靠着诗歌天赋得了文学奖,但因此影响了英语专业,靠着及时恶补才勉强赶上来。大学毕业后,老何拿着派遣证返回原籍,本以为能端上铁饭碗,却一再受挫,县联社去报道被拒绝,又像皮球一样被踢回镇上,因为他没有后台,又沦落到一个供销社柜台当售货员。光阴荏苒中,他到了中年年龄,此后,开始结婚生子,为生活忙碌,为一天的生计奔波,在人们的同情惋惜的气氛中苟活着。后来,不敢沉沦的他南下到了东莞,在这里,他从基层做起,当过主管,翻译,做过业务员,也有他的人生最得意时刻,他买了房子,儿子考上了大学。可后来,因为单位精编,他又下岗了,此后,又是上上下下,年过半百还在沿海城市打拼。老婆也退休了,虽然生活不成问题,但儿子的问题出来了:逃避工作。老何对他也很无奈。幸好,儿子“幡然醒悟”,准备考公务员了,老何总算有了安慰。小说描述了一个男子的坎坷人生路,通过他对美好人生的不懈追求,诠释了人生的意义,令人感慨。小说语言朴实,人物形象鲜活血肉,故事耐人寻味,读之令人产生共鸣!欣赏,问候作者!【编辑:刘柳琴】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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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刘柳琴        2022-05-28 22:38:22
  问候作者,写作快乐,夏日快乐!
敬请加入柳岸花明文友交流群QQ: 858852421
回复1 楼        文友:大道希声        2022-05-29 09:38:21
  谢谢你,祝你工作顺利,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回复1 楼        文友:大道希声        2022-05-31 12:23:26
  谢谢老师指导!辛苦了老师!
2 楼        文友:刘柳琴        2022-05-28 22:38:46
  小说描述了一个男子的坎坷人生路,通过他对美好人生的不懈追求,诠释了人生的意义,令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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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文友:刘柳琴        2022-05-28 22:3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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