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童心依旧(散文)
今年六一儿童节又到了,我看到年过七旬的老同学们都戴上红领巾,欢聚一堂又唱又跳,在寻找那归来的世界。我老泪纵横,多么希望回到旧从前,回到童年。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住在贫寒偏僻的农村。每当深夜醒来时,总看见母亲在油灯下,给我们缝补穿破的衣裳。记得那年秋后,我小学四年级时加入了少先队,全家都为我高兴,为了我明天参加入队仪式,妈妈把家里仅有的几尺家织粗布给我做件新上衣,在我熟睡时,妈妈用手掌在量着我的上身,恐怕不合适,反复量证。我醒了,看见妈妈那慈祥的微笑。然后又轻轻的拍打着我说:“儿子睡吧!妈妈明天一早让你穿上一件新衣。”我高兴的一夜没睡着。明天我可穿件新衣入队了,成为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了。
到小学五年级时,我从山东转学到东北鹤城师范一附小上五年级。面对一座陌生的小城,心中只有乡村的小友。特别是我的衣着和口音,成了全班同学的笑柄。记得那时我内心很纠结,我穿的是在老家自做的便衣,扣子是手工用绳打的结,裤子是免裆的,鞋是家常布鞋。开始时头上扎着“陈永贵”式的毛巾(沒两天我不敢戴了,干脆光着小秃头)。书包是用一条毛巾一折缝上的,口上穿条绳一背就算书包了。口音更甭提了,一口纯山东话!我倒成了校园内的一道风景。
老师把我分到前排和一女同学同桌,记得当时她很烦我,每次上课她故意躱得我远些。下课她第一个跑出去,她在女生中是个快嘴子,泼辢直爽。总说我是个“小山东棒子”“土里土气”等讥讽话,也有几个同学跟着起哄。下课间我只有一个人在偏处黙黙呆着,很少和同学说话。特别有次课间时间,轮到她收作业本了,最后一个收到我的作业,她当着全班同学面大喊一声说:“哎,小山东棒子把你作业本交出來!”个别同学也在耻笑我。我一忍再忍怒气十足!实在压不住火了,上去给她一耳光!这下子我可摊上事了!她把作业本全扔到地上,大哭大闹:“好你个山东棒子,竞敢打我!”说着伸手挠破了我的脸。
事后老师叫我到办公室,训了我一顿,还要我写检查。我只有黙黙流泪,承认错误。当时真不想念书了,但又不敢向家里讲。但我又暗下决心,学出个样來给全班看看。老师虽很少提问我,但考试成绩名列前茅。后來老师了解了全过程,主动找我安慰了几句。总算给我出了口气!我也融合到大家中,有说有笑后來还选我当班長!记得同桌的她主动和我搭话,把这一小闹亊当成开心果!她还送我过一只铅笔,我回赠了她一块橡皮。用现在思維讲,一个是“记住”,一个是“抹去”。
五十年代,我们读小学六年级时,那时有夏令营活动,大都是在周六下午或晚上举办。对我印象特别深,事先男同学备好木材和干柴,大家系好红领巾,整队出发。在那江边树林中选好一块空地,大家手拉手围成-个大园圈,唱着队歌,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夜幕降临点燃沟火,老师给我们讲起那革命故事。我们集体朗诵合唱还有独唱,我还担任领诵。欢声笑语翩翩起舞,那边是蓝蓝的江水在流淌,上空是星星在闪烁,弯弯的月亮也似乎给我们伴舞,简朴、动人、难忘。一生都揮之不去,这个不忘初心实实在在的永恒。一样的歌谣,同一首歌在不同的年代却有着不同的感觉和色彩。特别是唱到“当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轻轻漂动,当我们坐在那高高的谷堆上,听妈妈讲起那过去的故事……”当我们围在解放軍叔叔身旁,心里的话儿像潮水一样,可不知从那儿说起头,心里充满了明媚的阳光。童年,童话般的诗情画意,心灵之美,美不胜收。我想现代儿童无论条件多么优越,都难以找回我们童年的幸福、甜美、纯真、无瑕。真是金子般的童年!
在那烟雨的旧时光,时常牵动着我的心,总有一份凄美的感动,总保存在记忆的深处。这感动即使是天涯陌路,即使是充滿惆怅的叹息,都依然会气若幽兰的柔情熠熠生辉,它照耀着我不懈的去寻索。
怀旧是心理老化的标志,但却又感到那么亲切,那么温馨,那么有趣!但却永远回不到我们的从前。虽说泛黄磨蚀殆尽,但在我心中却依然如新。他不会随时间的推移贬值或遗忘,时过境迁,从鲜衣怒马到银碗里盛雪,从青涩懵懂可爱的童年到现已白发苍苍,我们修练了一颗波澜不惊的心。六一儿童节到了,让我们情归少年时,永远保持一颗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