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无题(外六首)
◎无题
自责了许久
悔恨了许久
站在城外空旷的路上
想了许久
没有活成别人,是我的万幸
没有模仿别人,但我还是把脆弱给了他们一点点
把门锁上
把窗户关上
不属于自己的都是风。是天空绚丽的烟花
你看
它们升起。像我虚假的笑
你看
它们飘散。我依旧珍爱
土豆和白菜
◎清明
我远远地看
看到城外。我走在父亲走过的路上
越走越深
越走越小
最后不见了。路旁的红柳被风吹着
发出沙沙的响声
一棵枝丫弯曲的老杏树
开着花
当花瓣飘落的时候
我摸到了父亲的体温。几十年以前
我高烧不退,父亲给了我
绿色糖衣药片
◎相思
那是与灯光的约定,与黑夜的融合
与千千万万个白天的交谈
虚幻的场景
我不说,你怎会知道
风因我们而动
草因我们而笑
一只橘色的鸟儿,飞出树叶
因我们
有了确切的方向
◎隐
不说出梨花迟来的原因
不说出春雨眷顾的方向
影子是多余的
药片是多余的
太阳偶尔照着我,那是因为种子在我身上萌发
一小块土地
在我身上成长
种植深山和密林
把土豆切成丝,把白菜切成块
招待太阳下山前
迎面而来的不速之客
◎送垃圾
用一个购物车,装上纸片,菜叶
腐烂的苹果。西红柿
出门。下台阶
向东。我欣赏新生的榆钱。榆钱上的风
干净的路面,没有微尘
我走着,需要拐弯
需要遇见
穿过一条马路
◎后来(一)
月亮是你吃掉的
吃了一半,另一半留着
欣赏。惦记
拿一支黑色水彩笔,送她圆形。三角形
长方形。菱形
花落的时候,那些形状
都是窟窿
藏不住一个人久望的眼睛
◎后来(二)
向西
就能看见沙漠。胡杨。父亲高高的坟
贝贝那么小
不懂得死。她哭。她闹
她在父亲的灵柩前
笑眯眯地唱
而我抱着她,摸着父亲的遗像
也需要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