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幸福走多远(随笔)
看过我之前写的再婚丈夫出了门的读者,此篇请蒙上眼睛忽略而过吧。
前篇写的是他初走后的不舍,而这篇却是他回家的不适应。怕读者看了会马上认清我的见异思迁,转而不再喜欢我,或是嘲笑我。
在他去外地工作后,用了不太长的时间,我便很快调整过来,一个人的生活,有序的拉开。吃饭,睡觉都能按自己的想法安排,一个人的适应能力比我想的要强很多,以为的种种在悲伤甚至哭泣后都渐变成我最强大的一部分,白天上班,晚上吃些自己偏爱他却不太爱吃的食物,然后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跳操,洗个澡,打扫卫生,在后面的几个小时里,便是静享追剧的快乐。以至于他回来的那几天,打破了这种平静的状态,心生不悦,责怪他回来的太频繁,读者啊,前后我的变化是不是太大了?你有没有惊诧于我怎么能短时间内变得如此的独立和自主了呢?你能体会此时我的心情吗?比如这次,回来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又跑回来,还是半夜里,对一个睡眠不好的人来说,是多么让人烦躁的一件事情,之前他有过凌晨2、3点到家,我便让他回婆婆家睡,昨天,他说估计是早上五、六点到,还说他想吃虾,猪舌头,喝啤酒,我毕竟还是心软的,便依了他,交待他回来睡小房间,不要吵到我。在单位排练完节目已经是晚上7点半,自已还没吃饭的情况下跑了三个地方给他买好食物,放在客厅。
心里也是着急明天表演的事情,彩排也有很多不顺的地方,脑海无法静止,思考怎么重新编排,便一直无法入睡,听到他开门进屋,此时是1点20分。我心头更是一沉,以为在2点前自己能迷登登的睡着,谁知道他提前回来了,这下我更是绝望了,心里快速盘算着:他吃虾的时间应该不会短,加上猪舌头下酒的时间,吃完了必定蹲坑的时间,最后就是去阳台抽烟、去洗漱的时间,我心里无法高兴起来,这下估计要到3点左右,这一系列推算过后,读者朋友,你的心情是否和我一样焦虑起来了?我忍着,就象捂着热烈的火苗,不能让它妄为成灾难。接下来你们能猜到后来发生了什么吗?喝了酒的男人睡觉的鼾声音象火车,我躺在轰鸣的机车旁,怒火心中烧,又是那个字:忍,忍几天他走了,就回归正常了,我抱着枕头去了小屋子睡,我是择床的人,此时别无它法。
这一夜无比漫长,却又无比的短暂,我认定我只睡了一个小时,其它时间都是天马行空的状态,越想睡越无法进入梦乡,这种痛苦让早晨还要上台表演的我很崩溃,所幸的是没有忘掉动作,没有大的出错,30多度的天气,演出结束后一身的汗,回到办公室,打他的电话,已经是10点多了,以为可以下班就吃到美味的饭菜,以为可以补个美美的午觉,你们猜测到结果吗?给你们几秒想想吧。读者啊,此时手机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这个提示音换作平时可能就会放下电话做其它的事情了,而此时这个电话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希望,是心里升腾出来的一种寄托,而此时无声无息的化成了泡沫,还带着酸涩的气息,好吧,能在此时把这个问题想通不生气的还是靠我自己,因为昨晚睡前我要求他飞行模式了,他的确是说了一句,那你明早记得给我打开手机,10点叫我做饭啊,我还反问了他一句,你自己不能醒吗?万一我忘记打电话了呢。还好我早上把饭预约了,果不其然,下班的时候再打他手机仍是飞行模式,看来他心是大啊,心真是大啊,能睡得如此安逸。回家的路途中忽然惊觉,我没带钥匙,他该不会不给开门吧?你们猜到了吗?事情果真如预料一样,早上起来我好心怕吵到他,便将他的门关得严实,门都是比较厚的隔音的那种,结果却害了我自己,叫不开门也打不通手机,加上昨晚没怎么睡,今早又跳又演的非常累,此时被关在门外的我只想冲进去对着床上的人拳打脚踢,大声咆哮。还好办公室放了备用钥匙,同事正好值班,拿到家里的钥匙后,骑着快没有电的小车,往家里赶,心里的怒火一点点的积攒。开了门,安静的背景配上我震耳欲聋的抓狂,其实,我之前也想过,进去后掀开他的被子,然后一语不发,静静的看着他,结果没有按这个计划去演,如洪水般全盘而泄,看到他惊醒中打了个激灵,满脸惊恐睁眼的样子,我没有丝毫的同情,却听到他倒打一棒的说,你真是的,把门关那么紧,我耳朵不好你不知道吗,你真是的,关我手机又不给打开。他几个“真是的”说出口,我说,你是奔着不想过了说的这些话吗?他顿时沉默不语,洗漱完了去厨房,看到电饭堡已经亮起了绿灯,又看看我的脸,明显还是红灯,他开始炒菜,我格外平静而冷漠的说,你做你吃吧,我不想吵架了,我睡了,他说,做好了叫你,我说,不吃,然后去了次卧。吃饭的声音,走路的声音,洗碗的声音,我终于又旋风般冲出去大叫,你就不能安静的躺着吗?你就不能等我上班了再做这些事吗。终于都安静了下来,我很困却无法睡着,心里倒是猜测好奇怎么没有一点声音了,他也睡了?然后闹钟很快的就响了,他看到我走出来,如释重负的说,在自己的家里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我冷眼瞧他,把本想回击的话收了起来,然后说,你下午要做什么什么,把一些事安排给他。下午上班自然是犯困的,却明白了一些单身女性为什么不想再找,一个人过得恬静从容,两个人却是慌乱的,读者啊,假如你多了一个照顾你的他,一切比你一个人时还要惬意的生活时,你内心当然是接纳这个人的,欢喜他的到来,而这个人给你负累,影响你平静的生活,你对他不再是欢喜和期待的,很简单的道理,只是之前没有分开过,没有过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两个人的忙乱,而在你享受到一个人的美好后,排斥异己便产生了,心会毫不留情的告诉你,你已经不需要这个男人的回归,小别胜新婚仿佛是句假话。当然,若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会疼人会照顾人的丈夫来说,相信重逢是美好而令人期待的,除此,别无喜悦之意。
于是我从之前因他出门而忧伤,变成为了一个规定他不准常回,回来也很直白的告诉他,我不喜欢他回来,影响了我睡觉,打扰我正常作息,除了能吃到他做的饭,没什么令人舒心的事情,再加上他在宿舍的单身生活的一些恶习,更是让我反感,抽烟也不去阳台了,用过的物件也不归到原位,总之,看到他,类似于就象是家里来了一个客人,且容忍几天便走了的一种念头。
他也能感受到我的不满,他说,分开又想我,见面又听不得我唠叨。
读者啊,余秀华说过,爱情婚姻都是有所图,这句话你认同吗?我是认同的,他回来之时,若是我能图到轻松,愉悦的精神滋养,日常的陪伴,自然是乐意而期盼他的到来,而当无所图,甚至图到的是烦躁,是不安,是不同意见的争执,可想而知的是什么?是冰冷,是退意,是渐行渐远的心,所以,我一而再的告诉他,彼此之间更要包容,提升,否则,这种异地生活,会悄无声息的侵蚀我们的感情,变得稀薄而无味,再也无法拥有激情和共赴未来的勇气,两个人目标、终点相同,暂时分开会有一些小问题也很常见,只是有一份我愿意为对方修正更改的心即可。
前天他回来,到家门口是早上5点多,我不知情,当然是关机,反锁着门,睡到闹钟响,七点开机,看到他几分钟之前有打电话来的来电提醒,回过去,听到他疲倦的声音说,开门,拉开门的瞬间,他立在门外,然后他说,怕我睡不好,昨晚没告诉我回来,又不敢敲门,他说抬头看着家里的灯,眼睛都望穿了,就在楼下来回的走。
我笑了,心里涌动着久违的一丝开心。琐碎生活不是常常能遇到幸福或是开心的事情,有那么一点、一件便能留住人心,能足够回忆,能摭挡乌云,能掩盖忧郁,不需要太多,偶尔有,不经意的,不经常的,不惊天动地的,也能借着这个劲,拥之则安,陪伴白头,你和我,我们,是吧?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