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走进厚朴林(散文)
上三十六湾修路,操心人邀请我去拍照宣传,我就满口答应了。
上三十六湾是属于新宁县崀山镇深冲村地界,东连水庙镇双阳村、南接金石镇罗源村、西邻广西资源、北靠麻林瑶族乡黄沙村。深冲村交通四通八达,唯独上三十六湾没有通公路,又是村民去鸡公山烧香拜佛的必经之路,海拔高达1000米以上,记得90年代,山上树木无法生长,杂木寥寥无几,满山只见沙粒与茅草,光秃秃的,几座山坡里偶尔看到一两株红艳艳的山楂花。
我们在沙子界下了车,看到部分村民在用割草机、锄头在修路。
我与司机及另一位年轻小伙子挑着西瓜等东西步行至上三十六湾修路吃饭的地方,将西瓜、王老吉放到冰凉的水里,我就独自拿着相机拍照去了。修路的路程大概有10公里长,来修路的人有140余名。他们说这条路因为是深冲与罗源两村的交通要道,每年要修一次,方便村民与烧香的人不被茅草划破皮肤、露水打湿裤脚与衣服。所以,来参加修路做公益事业的人特多。
修路时,还有两个人负责敲锣打鼓,会唱山歌的人围着打鼓的人唱山歌,打鼓的人也与唱山歌的人对唱山歌,“今日来到深冲村,感谢吉祥把歌轮,今日古里看得起,四根眉毛高九分。”你一首他一首,你来我往,唱得修路的人锄头挥舞,劲头十足,不说这太阳太狠,不说这汗水流得太多,一边修路一边听山歌,大家很是开心。
路上面就是厚朴林。听村民说,深冲村海拔800米以上的寸草不生的荒山有三万亩以上,全部栽上了厚朴。查阅资料发现,厚朴用途很大,别名紫朴、紫油朴、 温朴等,为木兰科、木兰属植物,聚合果长圆状卵圆形,长9-15厘米;蓇葖具长3-4毫米的喙;种子三角状倒卵形,长约1厘米。花期5-6月,果期8-10月,主产于四川、湖北等地。中药材中专指该植物的干燥干皮、根皮及枝皮。4~6月剥取根皮及枝皮直接阴干,干皮置沸水中微煮后堆置阴湿处,“发汗”至内表面皮紫褐色或棕褐色时,蒸软取出,卷成筒状,干燥。切丝,姜制用。对食积气滞、腹胀便秘、湿阻中焦等疾病有治疗作用。
修路途中,有村民要我查询厚朴价格。我就认真仔细的在百度上搜索了厚朴鲜货价格,安徽亳州、邵东廉桥等药材市场鲜货每公斤8元。站在我身边的村民欧阳佐用手指着我手机上的厚朴价格,高兴地说:“厚朴价格比猪肉还贵,种植厚朴有奔头。”每株厚朴可产厚朴皮100斤折合人民币400元左右,如果市场行情看好,价格平稳,销路不愁,村民就发财了。并且厚朴树枝、主杆都可以变钱,欧阳佐见四川人就在村里收购厚朴柴,就又说道:“厚朴全身是宝。”
说起厚朴,就想到造林,那么是谁让海拔800米以上光秃秃的荒山变成如今的绿色银行呢?看过电视新闻和人民日报的人就会知道这个功臣是谁了。他就是获得过全国优秀农民工称号的湖南省新宁县崀山镇深冲村优秀共产党员、原高田村老书记黄为臣同志。
记得在1998年,黄为臣同志还不是村干部,只是一名村医务人员,30来岁。他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老婆的数落与村民的冷嘲热风,一边为病人看病一边研究药材种植,冒着风险贷款购买黄柏、杜仲种子,催芽育苗,鼓励村民种植,还自费带领村民去隆回现场观摩金银花。当时,村民利用自家的土地种植了杜仲、黄柏以及金银花,并且卖出了好价钱。黄为臣看到海拔高的山上光秃秃一片,总是唉声叹气的说“这山荒着太可惜了。”就又到处寻找解决海拔高能生长的植物。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海拔高达2000米的地方发现了厚朴巍峨挺拔在高山之上。他就采集种子带回家进行育种,在海拔1000米以上的张天堂种植并获得成功。2000年,国家提倡退耕还林、荒山造林政策,他的厚朴苗就卖到了云南、广西、四川、贵州以及湖南各地,崀山的荒山也终于变成了绿色银行。他繁育的厚朴解决了高海拔树种,让荒山变成绿色银行而获得了全国优秀农民工称号。
中午时分,大家坐在厚朴林里吃饭,望着碗口粗的厚朴林感慨万千,指着厚朴说:“这是金子,最值钱了,大家要感谢黄为臣老书记。”“厚朴出产,每天上100人进山剥厚朴皮,每人每天最少收入200元。”感叹声不断。
深冲有句民谣是“深冲是口锅,不上岭就下坡。”深冲村四周海拔800米以上的上三十六湾与下三十六湾及锅昌岭、红卫林场在政府的荒山造林有奖政策鼓励下全部造上厚朴,面积达3万余亩,让荒山变成了如今的绿色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