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从零开始(随笔)
中午跑步,墙上电视正演《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李觉从零开始学习”的片段,深深感染了我。
李觉1914年2月生于山东沂水。1955年41岁的他就已经成为开国少将。但很快他转业了,1957年43岁的他走马上任第二机械工业部九局局长。九局实际是核武器研究所,保密的需要,对外称九局。李觉从一个得心应手、战果辉煌的领域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研制核武器。
他曾一无所有,跟着共产党闹革命,那是他人生的一次重大转折。他干得很漂亮,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他曾一无所知,选择到西藏任职,那是他人生又一次重大转折。他干得也很漂亮,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官至西藏军区副司令。这次是他人生的又一个重大的转折。这次转折,将更加艰难,他是一无所知,另加一无所有。
一无所知的李觉。
当李觉得知将要搞原子弹,十分吃惊:“我哪里懂原子弹?我不仅不懂,连见也没有见过,怎么搞呀?”但就是在这样的知识背景下,他服从命令,走马上任九局局长。
一无所知怎么办?李觉也苦闷。一个风清气爽的夜晚,他陪上级领导散步,坦诚了心中的苦闷。他很诚恳地说,自己对原子弹不懂行,基本知识为零,工作找不到着力点。但是不懂核科学,不懂原子弹,怎么领导科学家制造原子弹?当需要他拿主意的时候,他拿不出主意;当需要他做决定的时候,他做不了决定。这个样子怎么能搞好工作?因此感觉非常苦闷,压力很大。旁边树叶沙沙,微风习习。外界云淡风轻,他内心却水深火热啊!
上级领导宋任穷部长及时宽慰他,同时鼓励说,“过去我们从战争中学习战争,现在我们要从研制中学习研制。我们不懂就学,从零开始起步”。从零开始学习,谈何容易!当时对于原子弹的原理,连著名科学家邓稼先也不清楚!邓稼先曾郑重地告诉李觉:“关于核工业的知识,不但您这位局长,这些大学生要从头学习,我们这些留过几年洋的人,懂得也不多。欧美国家根本不让我们接触这方面的知识,我们整个国家都需要从头学起”。如此一穷二白的基础上搞原子弹,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难的事情吗?
尽管难度很大,李觉还是下定决心。他跟宋部长表态:在党组织交给的任务面前,我不能讲条件。我不能以军转干部为借口,纵容自己成为原子弹盲,我应该从头开始学习,一切从零开始。想到了,就立刻行动。这边刚说完,他马上跟宋部长告辞,来到邓稼先宿舍,请求做他的学生。李觉是九局局长,邓稼先的领导,邓稼先怎么好意思当领导的老师?于是李觉说,“在工作上我是你的领导,在学习上你是我的老师!”
言必行,行必果。他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从此,他贪婪地吸收各种与原子弹有关的知识。他认真听邓稼先讲课,并做笔记;虚心请教各种业务问题,参加各种研讨,自学原子弹基础读物。他诚心诚意地拜师,脚踏实地从零开始学习。他完全丢掉了少将、局长的官架子,与科研人员同甘共苦,赢得普遍的尊敬和爱戴。
一无所有的李觉。
实际上,除了一无所知,他当九局局长时还一无所有。九局成立之初,只有正副局长三个人,连办公场所都没有,办事跑腿的兵一个没有。李觉抓全局,副局长吴际霖抓科研,副局长郭英会负责政工和人事。他们三个人分工合作。首先要办的大事是找办公场所。过去李觉是西藏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手下一大堆参谋干事,找地这种事情哪里轮得到他?但在北京这个新机构里,起初的办公场所、办公桌椅等细小事情,都要他亲自来办。他曾经为解决办公室的问题一连跑了几天,都一无所获。
办公室的问题落定后,他又马不停蹄开始为选定建设核基地而奔波。核基地选址早就开始了,已经从60个备选地址,缩小到10个地址,且大方向锁定在大西北。李觉亲自考察,要从10个地址里选出最优地址方案上报。他风餐露宿,实地踏勘,克服了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最终选定青海省海晏县作为核实验基地。过去这里是人迹罕至百草丰茂。如今这里已经建成火热的原子城。
我国的核武器研制,就是由李觉抓总,在零基础上,一点点创造出来的。
从零开始学习,难不难?当然难!从零基础开始建设,难不难?当然难!但这些难,都被李觉一点点征服。历史证明,从零开始学习的李觉,从零基础起步,全身心地投入到原子弹研制事业,作出了名垂史册的贡献。
一个开国少将如果选择躺平,也是有资本的。但李觉没有躺平。他选择转业而当九局局长,是主动放弃舒适区,进入艰难困苦区的。如果不是有理想有追求,他不会做出这个决定!放下局长官架子,甘当下属的学生,没有尊重科学,尊重人才的思想,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工作复杂,他依靠专家充分发挥专家长处,任人唯贤,如果没有宽阔的胸怀时做不到的!工作量大、难度大,工作千头万绪,他任劳任怨,锲而不舍,如果没有责任感、使命感,也是做不到的。即使做到一时,也不可能坚持到底!李觉的事迹深深打动了我!
回顾《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李觉只是其中一个典型人物。其实,剧中塑造的大量人物,从国家领袖到各部门领导,从科学家到普通科技工作者,从将军到士兵,无一不是斗志昂扬,充满了干事创业的豪情!没有哪一个人的工作不是从零开始的!毛泽东主席领导全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每走一步都是艰辛的探索,是从零开始学习的!钱学森回国后从事导弹研制,也是从头开始的全面创新......新中国建立以来的几乎所有工作,都是新的!都需要从零开始学习,从零基础开始建设。我们先辈原则性和灵活性相结合,开拓创新,交出了令人民满意的答卷,创造了一个辉煌的时代!
由此,我想,我们遇到新问题新情况,有什么可担心、可害怕的呢?只要我们以李觉为榜样,下定从零开始的决心,脚踏实地从零开始干起,日积月累,久久为功,也终将实现自己的目标。
今天加入摆渡文学社团的心情,跟李觉一切从零开始学习的心情很接近。文学就在我们面前,我想拿起笔,登上摆渡之舟,开启我文学之旅。记下感想,算是入团的第一篇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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