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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回归】小酌(情感小说)


作者:木春 秀才,2026.1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162发表时间:2022-09-17 08:13:55
摘要:四个青年人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成为亲密无间的兄弟,难能可贵。可是,转瞬间他们又分道扬镳了。为什么?


   1983的正月初八,大地上的积雪还没融完,到处是黑白相间的斑驳陆离。
   鸡刚叫第二遍,满天还挂着亮晶晶的寒星,他就裹紧棉袄,缩着头,迎着猎猎北风,踩着残雪,咯吱咯吱地走在去县城的土路上了。
   在太阳露出懒散身形的时候,他来到邮局门前,门还没开,不到八点上班的时间。门两旁笔直竖立的圆柱形绿色邮筒顶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威严得像两个戴着白帽、穿着制服的门卫。
   他在门前的走廊里踱步,用以抵御房檐下浸满寒意的晨风。
   他又踱到房檐尽头,正要返身,被一个人拦腰抱住。
   “蹿鱼,我在这受半天风寒了,你咋才来呢?”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搂他的是谁。
   “约定的是八点,我没迟到啊。大头鱼,你咋每次都来得恁早?我还以为今天挺冷,你来不早,这次我能争到第一呢。”
   “哎,一到这一天,半夜三更就醒了,醒了就急不可耐地要来。”
   “这风跟刀子一样,你大头鱼被‘刀子’杀了也是一条命啊!”
   “你大哥我皮糙肉厚,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咋能畏怯这点风丝呢?”刚说过这句话,大头鱼不禁打了个冷噤。
   俩人正聊得没完没了,眼睛却被两双手从背后捂住了。
   “你这条小泥鳅,手咋恁凉?快冻硬了吧?”大头鱼对捂他眼睛的人说。
   “你这条小白鲢,手凉得跟死人的一样。不过,我相信你的心是火热的。”蹿鱼也对捂他眼睛的人嚷着。
   泥鳅和白鲢松开手,四个人搂在一块,哈哈大笑。
   “但愿我们四兄弟今天都有好运气!”大头鱼看着升起的暖阳,高兴地说。
   “谢大哥吉言!”蹿鱼、泥鳅、白鲢齐声应答。
   四个兄弟搂得更紧了。
   他们如此亲密,到底啥关系?
  
   二
   大门开了,工作人员认识他们四个,知道他们来得最早,便先为他们查邮件,哟,大头鱼的一首小诗发在市级刊物上,稿费三块八。
   三个小弟艳羡不已,纷纷祝贺。大头鱼满脸红晕,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和三个小弟相叙甚欢,大谈诗情画意。
   临近中午,大头鱼说到高兴处,便一拍装着三块八的口袋,头一昂,果断邀请道,今天我请客!
   三个兄弟拍手叫好。
   老大谢过工作人员,四人勾肩搭背出了邮局。
   邮局旁边的胡同里就有个小酒馆,虽然简陋狭小,可桌椅还算干净,茶水也还清香,老板和善客气,价格一直实惠,大头鱼在这吃过几次。
   大头鱼带三个兄弟迈步进去,找了个安静的房间,点了四菜二汤,要了一斤装的两瓶白酒。三个小弟恭请大哥坐上席,四个人边喝酒吃菜,边说着以前见面一直说的老话——创作的困惑和无奈,生活的艰辛和苦楚,社会的进步和不足,改革的奇妙和乱象,精神的不安和惶恐,邻人的家长和里短……他们也常常品评鲁迅、矛盾、郭沫若……也激烈争论王蒙和他的《青春万岁》,争论诗和远方,争论……他们喝进去的是酒水,倒出来的是源源不断的苦水。
   老板从他们的絮叨中了解到他们的来历。
   大头鱼是老大,实名韩翔,头大脸阔,面型富态,其实宽衣肥裤里面的肉身子干瘪如柴,肋骨一根根的都可以数出来。唉,他除了一个大头之外,几乎不剩什么了,故名大头鱼。他家住城东四十里,初中毕业,成绩优异,可当时是推荐升学,他爹是老实巴交的刨地人,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瞎,认识的官最大的就是村里的大队长,且跟大队长的关系也就是见面时的咧嘴一笑,这当然不能为孩子打通上学的门道。孩子毕业后只能窝在家里,生于黑土地又回到黑土地,在黑土地上发芽生根,像孩子的祖祖辈辈一个样。韩翔上学时语文很好,作文经常被老师拿出来当范文朗读,所以他毕业后爱上了文学。他白天下田干活,晚上看书,写感想,当时漫无目的,只是兴趣,只想发泄青春的痛楚和躁动。爹和娘劝他别瞎折腾,老老实实下田干活。可他沉默不语,天天晚上点灯耗油,甚而通宵达旦,两眼熬得红彤彤,依然不辞辛苦,不思悔改。邻居都认为他疯癫了,没人给他提亲,这样就耽误了他的婚事,今年都二十大几了还没成家,而同龄人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蹿鱼是老二,真名韩谨,家庭是地主成分,住城西四十里,个子高高的,两条腿细如竹竿,下唇上翘,两只眼睛骨碌碌乱转,活像一条蹿鱼儿。因为家庭成分有问题,成绩优异的他在读完初中之后就被迫辍学了。恢复中考之后,他已经过了年龄,便隐瞒年龄考了几次,但都因年龄问题被他人检举了。名落孙山的他整天闷闷不乐,除去干农活之外,没有别的爱好,有空就捧着书看,无论啥书,他都看得津津有味,哪怕是一张破报纸他也翻来覆去地读,然后反复琢磨,细心体会,写出了大量的心得体会,并模仿着写出长长短短的各类文章不下百篇。他平时少言寡语,跟父母都很少叙话,但在文学的天地里却滔滔不绝,洋洋洒洒,偶有短文见诸报缝时,对他来说像摘到了天上的星星,激动不已的他好几天都在心花怒放,不过,他的颜表还是沉郁的、肃然的。
   泥鳅是老三,实名韩新,住城南四十里,家境贫寒,皮肤油黑,身型如渠沟烂泥里的泥鳅。他待人热情,平时小嘴吧唧吧唧地说个不停,在这四个兄弟中,他最好讲最能讲也最会讲,讲话时像鱼儿吐泡泡那样欢愉。他初中毕业后,经在县政府工作的表姑介绍,当了民办教师,不久就转正了,是全村第一个捧国家金饭碗的人,现在混得不错,已经升为教导主任了,工资虽然不高,可也算不得“寒心”了。他平时喜欢诗词歌赋,讲话常常引经据典,一派儒家风范。他闲暇时也写写画画,常有作品出自笔端,除去孤芳自赏以外,偶有豆腐块见诸报尾。村里人和学校的同事们都称他大作家,他总是谦虚地说,过奖过奖,抬爱抬爱,谬赞谬赞,惭愧惭愧,不敢当不敢当……
   白鲢呢,是老四,实名韩冬,住城北四十里,皮肤白皙如鲢,因为父亲是“右派”,全家人被下放到农村,在打倒“四人帮”之前父亲就被折磨致死了,母亲不得不带着他改嫁他人。在这里一晃长大了,可他一直觉得是寄人篱下。从小认真读书的他成绩优异,可受父亲所累,也只能读完初中便戛然而止。百无聊赖时,他最爱看书,一贫如洗的家虽然空空荡荡,但还有父亲留下的一些旧书报可看。书读多了,他也渐渐理解了父亲当年的执着,并且孕育出自己的感悟,认定父亲这个“右派”当得光明正大,于是经常提起笔来,把深沉的情感流淌到纸上,作成一篇篇“巴掌心”短文,也偶能见诸报端。他每发一篇文章,母亲都会在父亲的遗像前笑吟吟地祈祷一番,可最后总是泣不成声。
   小酒馆的老板了解到,大头鱼、蹿鱼、泥鳅和白鲢都姓韩,四人虽然同姓,但并不同宗,可他们互称兄弟,在诗情画意中情投意合,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他们的年龄按照大头鱼、蹿鱼、泥鳅和白鲢的次序依次递减。
   酒逢知己千杯少,四人喝完两斤,老大又要两斤。四斤之后,四人都晕乎了,哥弟次序也乱了套,都声称自己是老大,掰哧半天,还是没弄清楚谁是老大。最后,大头鱼出了一个点子,下次都带出生证明,进行比对——可是那个时候那有出生证明呢?
   他们从上午11时开喝,到傍晚才结束。他们在摇摇晃晃中道别,一次次握手,一次次拥抱,没完没了。
   老大哽咽着和大家约定:今后每年的今天——正月初八,是“相见恨晚日”,大家除了在这一天必须赴约,共话诗情画意外,谁发表了作品得了稿费不准装腰包,全拿出来请客,并要彻夜长谈,不醉不归。
   大家都举双手赞成。
   小酒馆的老板终于明白,他们原来并不认识,打倒“四人帮”之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了,四个青年人都是文学爱好者,常来邮局投寄文稿及查询结果,一次次相遇,渐渐熟络了。
  
   三
   回到家,娘问韩翔买的东西呢?
   他这才如梦初醒,想起娘要他到县城买烟酒菜肴,明天要请媒人。可他花光了稿费和娘给的钱。
   娘痛楚得直摇头,可并没骂他,只泪眼汪汪地瞅着他。他期待娘拿扫帚打他几下,可娘也没有,只滴落了眼眶中噙着的泪珠,默默走开了。
   第二天,娘还是想了其他办法,用一桌好烟好酒好菜请了媒人。
  
   四
   后来,四个兄弟都准时赴约,在那个小酒馆里“彻夜长谈,不醉不归”。
   每次相聚时兄弟四人都热切地谈创作,谈得失,谈社会,谈生活,谈家庭,谈人性,谈男人和女人,谈今天和未来,谈金钱和权利,也谈地球和月亮,还谈美利坚和法兰西……
   酒酣之后,依然又不分子丑寅卯了,都争着当老大,都说其他三位虚报了年龄,但都拿不出证据,都靠“谁说谎,谁就是小猫小狗”的诅咒来自圆其说。
   彻夜长谈后总要有分别,分别时涕泪涟涟,依依不舍,都渴望着下一个正月初八日再把酒言欢,举杯邀月,并要彻底弄清楚谁是真正的老大。
   那些年,那个小酒馆成了他们一年一度的欢乐窝,那一天一夜比过春节还要隆重和热烈,比洞房花烛夜还要愉悦和兴奋,比遨游在九霄还要自由和畅快。
   小酒馆的老板觉得这四位就是四个酒仙,他们前世一定有酒仇,所以这一世每年都要约定在正月初八拼一拼酒量,斗一斗酒胆,论一论酒品,排一排酒序。
  
   五
   1988年的正月初八。
   积雪还没融完,北风还在呼呼地吹着口哨,老大大头鱼韩翔还是去邮局最早。
   中午,四个兄弟再也找不到那个小酒馆了。城市在扩展,小酒馆被拆了,周围分布的都是光彩照人的酒店。
   这一天,老大大头鱼韩翔又发表了作品,稿费10元。可老大明白,凭区区10元到光彩照人的酒店里走一遭是远远不够的。他不得不带着三个兄弟顺着宽敞的大街往城外走,走了两站路,来到一条狭窄的辟巷中,寻得一个家常菜馆。老大这才有些自信地抬腿迈了进去,仨兄弟随后鱼贯而入。
   老大点了四菜,无汤,酒呢,也仅仅要了两瓶(共二斤,人均半斤)廉价的家乡老烧。老大自己不再拼酒,也不让兄弟们喝醉。可是,酒量正盛的他们很快就让酒瓶空空了;菜盘呢,也风卷残云一般地干净了。
   老大看看空酒瓶,眨巴眨巴眼睛,还是没有继续要酒。此时此刻,正有一个收废品的老人经过家常菜馆门口,高声吆喝:“有破铜烂铁、空酒瓶拿来卖哟!”老大听着吆喝声,看着空酒瓶,不禁想到歌曲“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多么熟悉的声音,陪伴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老大咬咬牙,没有再要酒,但把两个空酒瓶无偿地送给了收废品的老人。
   老大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痴痴地发呆,因为那背影的旁边就是拔地而起的一栋栋新楼房,无比的高大威猛,而那个老人却如侏儒般的矮小,好似自己的老父亲。他把目光收回,陡然感到自己和三个兄弟也如侏儒般的可怜。
   老大已经成家,有了两个孩子,嗷嗷待哺。那仨兄弟也都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同样嗷嗷待哺。他们还有渐渐老去的长辈要赡养,还有社会的应酬,经济上常常捉襟见肘。
   今天酒薄菜少,可大家的话并不少,唠叨的人和事还是既丰富又多彩,倒出的苦水还是能积水成渊。
   老大这一天又正色立规定:今后无论谁得稿费,都在这个家常菜馆吃饭,只四菜,无汤,瓶两酒,菜干酒尽完事。
   日落西山了,老大大手一挥说,咱都回家吧——家里忙着呢。
   从此他们不再“彻夜长谈,不醉不归”。
   分别时大头鱼、蹿鱼、泥鳅、白鲢四兄弟还是依依不舍,都感到意犹未尽,都渴望着下个正月初八在这里再相聚。
   不过,老大无论如何立规矩,今天这10元还是不够的,老大不得不另掏腰包补上亏空。
   后来,遇到仨弟弟得稿费请客,作为老大的大头鱼韩翔自然知道弟弟们的亏空更大,因为他们的稿费常常更少。他于心不忍,就自觉地帮衬弟弟们——替他们买两瓶烧酒。他们不好意思,坚决拒收。他却生气地说,我是老大——你们现在不是都认可了吗?兄弟之间老大不该如此吗?
   仨兄弟无言以对。
  
   六
   1992年的正月初八。
   积雪没有融完,北风还在咻咻地刮,老大大头鱼韩翔还是来得最早。
   老三泥鳅韩新没来,等到午后,也没见人影。
   这三位还是坚持原来的约定,去家常菜馆。
   他们再也找不到那家菜馆了,原址上一片废墟,周围建好的都是大商场、大酒店,门庭装修得富丽堂皇。
   这天还是老大大头鱼韩翔发了作品,稿费20元。他睨都没睨大酒店一眼,带着两个兄弟越过那一片废墟,往城外又走了两站路,找到一家拉面馆。
   老大低头跟服务员说:“三碗拉面,每碗另加一碟菜:两只鸡爪、一个茶蛋、两块豆干、一串腐竹。”
   老大显然是想凑够“一碟四菜”。至于酒吗,二两装的小烧每人一瓶,这比原来每人半斤又少三两。
   仨人虽然互相频繁碰杯,但不再劝酒,更不赌酒,二两细细地喝,竟喝了两个小时,可最终还是不由自主地喝完了。老大不再追加,以茶代酒,继续碰杯。喝着茶水,大家依然兴致盎然,倒着作文时的苦水,鞭挞着生活的不公和荒唐,议论着梁晓声、刘心武、贾平凹、王朔……争论不休,滔滔不绝,时而面红耳赤,时而泪眼汪汪,时而哈哈大笑,时而骂骂咧咧。
   今天老大没有亏空,也不敢亏空,不能亏空,无力亏空。老大的孩子已经上学,他必须余下育儿费——不能让孩子在学业上半途而废,自己没有走通的学业路,现在就寄托在孩子身上啦。他常常去私人书摊买书和笔墨纸砚,那里便宜,尽管都不是正品。他写过文章,辛辣地讽刺过非法出版物和“三无”产品,可他又持之以恒地买这样的东西,他心里当然是想去新华书店,站在气派的书柜前,挑挑拣拣,可他的腿常常把他带到私人书摊前——扭曲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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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木春的小说别具风味,在大时代的叙事结构框架下,汇入了情感铺垫和意向跟随,再让繁复的细节点缀使其趣意盎然,就像村口的一座刚搭起的节日牌楼,在木架上面插满了松枝,挂着红布横幅,上面是白纸黑字有时代气息的吉祥语。这种牌楼虽见怪不怪,有些老旧的感觉,但有新标语的横空展示,就是新气象,新意义。这篇小说需要细品,有复杂时代的发展跨度带来的社会生活变化,有四个人名字及外号暗含的人物性格及归宿,以及在大时代背景下寻常小人物的目标追求。故事是虚构的,情节也是像松枝一样从不同的树上采摘来的,将其搭建起来就是要展示一下另类的世俗风情,让知者意会,让不知者称奇。人物的个人变化,酒馆的地址移动,菜肴酒品及人物情态的增减加持,都让人唏嘘——世间百态的一个角落,一个侧面,就这样在粗细叠加的线条中勾勒出来,因此耐读,耐人寻味。作者用文学青年的背景作为主体,试图让叙事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寻求乐趣的同时,被大时代的大世界无情抛弃,成为节日后被人遗忘的牌楼落枝,被风吹散的红布横幅及白纸黑字,以及孤零零的残破牌楼。佳作,特此推荐!【编辑:策马南山】【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20920000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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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策马南山        2022-09-17 09:06:42
  木春的作品很有味道,有其鲜明的个人风格,在当今同质感极强的写作氛围里,木春的文章犹如一阵清风给人清凉感,很惬意。问好朋友了!
人生如梦
回复1 楼        文友:木春        2022-09-21 21:22:13
  南山社长,您好!
   您辛苦了,谢谢您热情洋溢的编按,谢谢您入木三分的透析,谢谢您用饱含深情的笔墨给木春的拙文添光增彩。
   能得到您的首肯,是一种惬意和幸福。
   遥祝晚安!
2 楼        文友:橄榄色        2022-09-17 13:44:59
  读了老师的佳作,还真是想说几句,随着小说的收尾,让我再次印证了什么是现实。怎样才能守住初心,什么样的人才能守住初心?苟富贵勿相忘也只是江湖中的传说而已。地位的变化,格局自然不能同日而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由不得你信还是不信,事实就摆在那里,人世间就是这么一回事。老大如此失落,只因他文学青年的身份——敏感特质。正因他是文学青年,才会在城市的扩张中一退再退!哈哈,让读者去意会吧。很现实的好作品,拜读老师的佳作,评的不到位,多多包涵就是。
回复2 楼        文友:木春        2022-09-21 21:25:10
  橄榄色老师,您好。
   谢谢您的指导。
   木春完全赞同您的品评。您的评论是对木春的鼓励和支持,木春很是荣幸。
   遥祝安好。
3 楼        文友:心静天好蓝        2022-09-19 20:14:20
  大江东去,浪淘尽,小小小人物!
回复3 楼        文友:木春        2022-09-21 21:27:22
  心静天好蓝老师,您好。
   谢谢您对木春拙作的关注。
   确实,浪淘尽小小小人物。
   遥祝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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