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舟】后果(微小说)
奶奶发现自家鸡棚里的鸡蛋总是莫名其妙遗失,今天她终于逮住偷鸡蛋的窃贼。我的亲孙子你干什么不好非得做贼,从小偷针长大偷金,奶奶这么想但没这么说。鸡蛋没鸡好吃,去偷奶奶家的鸡,父亲鼓励唆使饼儿。
鸡没了,我看你还能偷什么,奶奶将孙子偷窃视为取乐。傻子,饼儿反嘲笑奶奶,人家的鸡满天飞我吃你味都闻不到。邻居家有鸡,他家的就是我的,饼儿将手伸进邻家鸡窝。没教养的东西我可不惯你,邻居追着饼儿就打。父亲急忙阻止:“小孩子不懂事要打打我,一只鸡又不值什么钱。”
上学了,饼儿一年级读两年,二年级读两年,成绩倒数第一打架全校第一。二年级以下饼儿没有敌手,他是鹤立鸡群的霸王,四年级以下还是唯我独尊雄霸天下。父亲教育饼儿:“你打不过人家也要打,把人家打伤我给人家看。”
学习我不行,打架我在行,我还想写一部《打架三百六十招》,饼儿向父亲透露自己的伟大梦想。我儿子如果能写成《打架三百六十招》,那他就是时代精英,当代武学大师李小龙都没有三百六十招。儿子你勇敢地打,将来有一天打得泰森也跪地求饶。父亲自豪,我们家的祖坟快冒青烟了,这青烟陪着饼儿在人生的道路上越冒越浓。学校叹息,这孩打架和偷是他的强项,我们治病救人的良药对他毫无作用。
劝退饼儿,学校己经网开一面,用开除是一辈子洗不去污垢。“好歹让孩子混个初中毕业,太小不懂事。”饼儿的父亲又以年龄小求学校网开一面,治病救人还得安疗程慢慢来。校长:“我们老师倾其所有都改变不了令公子的恶习,就是伟大的孔圣人在世对他也是束手无策。”“你看打架摔跤的姿势多么精彩绝伦,将来他一定是奥林匹克的摔跤冠军,为了一个世界冠军成长学校也该网开一面。”校长毫不犹豫:“为了你腾飞的梦想,请你带着世界冠军走在通往奥林匹克的大道上。”
转学到哪儿饼儿就打到哪儿,生生不息战斗不止。好不容易混到初中,人家念被二他还是初一。读书头脑发涨,他认死不进学校这个牢笼。好歹混个初中毕业证,你不学老子揍你,这次父亲真没惯他举着竹竿就打。饼儿举手抬脚成格斗姿势:“你敢碰老子老子今天就收拾你。”儿子变老子了,父亲举着竹竿发楞。
自由了,几名小混混经常在饼儿家大吃大喝偷来的名酒熟食,这样下去他们是离监狱越来越近,父亲心里明白。要让他们改邪归正必须以邪治邪,父亲愤怒地掀翻桌子。饼儿一把抓住父亲的衣襟:“你想死我这几个兄弟现在就可以送你上路,你敢再多管闲事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世界冠军的梦破灭了,打架三百六十招随时随地都能用在自己的身上,父亲茫然不知所措。“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你能降服他吗?”王奶奶问饼儿父亲。王奶奶又说:“这都是你和你妈造的孽,从小就将他惯得不成人样,偷窃打架你们不但不管反而助长他的恶习,不找死就不会死这就是惯的好处。”
打架偷窃无法书写完美人生,有美女的陪伴才能轰轰烈烈,饼儿的恶习愈演愈烈。漂亮的表姐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他家,天赐良机……
强奸是重罪,饼儿的父亲吓得面色如土。为了掩盖饼儿的罪行,父亲只得求姐姐和外甥女放过饼儿,姑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亲侄子蹲大狱只能自认倒霉。一声哀叹,姑母成了岳母。
强奸太平无事,那么再搞几个女人同样没事,这就是饼儿的平安逻辑。夏日的玉米地就是天然的保护屏障,你在里面人不见你你不见人。一名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经过玉米地,突然玉米地里钻出几名小年郎将女人连拖带拽拉进玉米地。饼儿一看她年龄太大不符合他的胃口,于是他让他的兄弟们将女人轮奸了。“我认识你徐饼儿。”女人在关键时刻说了这句不该说的话。认识我你就不能活,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饼儿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死死掐着女人的脖子。
女人没有死,逮捕恶魔刻不容缓。
一群小混混神不知鬼不觉落入法网,唯有饼儿闻风而逃。他在全国各地流窜,强奸抢劫杀人依旧无恶不作。东躲西藏风雨漂泊,十年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再有一个多月就是饼儿三十岁的生日,也是母亲三十周年祭日,母亲生他时大出血而亡。
我一定要为母亲祭上一柱香,我一定要痛痛快快庆贺三十岁生日,饼儿下定决心悄悄回家。回家的途中他路过一所小茅屋,一位年迈的老妇人正蹲在门口吃午饭。口渴让他停下脚步:“老人家好,讨口水喝一下。”这是饼儿出生以来第一次礼貌地和别人打招呼。老人见他疲惫不堪一言不发转身回家,饼儿警觉地将手伸进腰间若有不测就要她的命。“进来,进来吃点顺便饭。”善良的老人不问他是谁来自哪里,盛情邀请吃口顺便饭。老人又问饼儿:“喝酒吗?”饼儿没有回答,他不知如何回答。喝酒没菜,干喝。人生三十年,饼儿第一次遇到如此善良的老人,他什么也没说将身上七百多块钱全部送给老人。
到家了,表姐不再是他的女人。父亲也变得疯疯癫癫整天重复一句话,世界冠军没了,三百六十招没了。一群特警由天而降将他紧紧包围,饼儿无奈地问:“我可以为母亲上柱香吗?”警察没有反对。
2022年10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