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鲁】玉成其美(散文)
昨天,全国人民盼望已久的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隆重召开。这天,我红运当头,迎来了10000响鞭炮庆功,红绸裹头。我为一对大龄青年牵红线成功,完成了终身大事,国庆、家庆、锣鼓喧天,盛世年华唢呐悦耳……
上午,我家楼下鞭炮声震耳欲聋。一位戴眼镜的年轻小伙提着一个大礼包,喘着粗气,喜笑颜开地爬上6楼,一阵咚咚声之后,我家的红漆铁门打开了。
“张叔叔,感谢您!”一见到我,小伙子上气不接下气,边说边将大红礼包拱手相递。从青年手中接过沉甸甸的谢媒礼品,我陷入了沉思……
让时间回溯到30年前。中国名酒沱牌曲酒评上国优,荣登“六朵金花”宝座,效成倍增长,公司大规模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因我家所在沱牌镇龙池村土地被公司全部征用,妻子同几千农村人一夜之间成人人羡慕的“土地工”。
房屋被拆迁,我家租房居住,等待安置房早日峻工。同租房东家还有另一户土地工家庭。主人叫火娃,妻子叫彩云,他们有一个刚3岁的儿子光明。两家人同住一层楼,闭门不见开门见,见面就有龙门阵摆,笑脸相迎,邻里关系和谐温馨。两家的煤炉挨在一起,有时妻下班迟了,李家人就将我家的煤炉捅开,炉火旺旺,为妻做饭节省了宝贵的时间。这对夫妇老实憨厚,知书达理,家风纯朴,这样的家庭教育出来的儿子一定不会差。那时我二孩儿子2岁多,与光明是好朋友,整日玩得脸上都是灰尘。
1997年秋天,公司统一修建的安置房竣工,我和火娃家同时搬离出租房,住进了高楼大厦,用上了自来水和天然气。从此之后,我很少见到他们一家人,听说光明大学毕业后在外地上班。
时间一晃又是23年过去了。
去年夏天的一个逢场天,我与妻去沱牌镇赶集,在农贸市场邂逅多年未曾相见的彩云。交谈中,我知道她儿子光明已31岁,迟迟未结婚,父母那是相当相当地着急。
分手时,我特意在手机中存入彩云的电话号码,说如果遇上了合适的女孩,就首先介绍给光明,至于成功与否,那就靠各人的缘份啰!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一生乐于做善事,也顺便客串“红娘”,玉成其美。我长期在乡村小学教书,发现一个不容乐观的现象:一年又一年,学生中男多女少,比例严重失调。我隐隐约约担心,将来许多男子“婚配难”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正确引导“叼嘴”的独生子女们早早完婚,早早完成父母的应尽之责,中国老龄化这幕戏将愈演愈烈。
见到彩云之后,我就在心里盘算:一定想方设法给光明介绍一位优秀的姑娘,使其早日脱单,也不枉当年和睦相处的邻里深情。
又去哪里去找适龄而优秀的女孩呢?我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我的侄女金花。她是我堂兄的女儿,快满30岁了。据说,侄女出生那年,中国名酒沱牌曲酒评为国优,晋升川酒“六朵金花”,父母为女儿取名“金花”,纪念家乡企业如火如荼。
说起我们家与堂兄一家的感情,我至今仍感动不已。44年前我考入射师时,堂兄是“小木匠”。他岳父的是工人,相比之下,家庭条件比较好,木匠挣回的钱比教师还多。
1991年10月,我的儿子与堂兄女儿金花呱呱坠地,相隔2天。当年,我们生产队能添置洗衣机的家庭屈指可数。我们院子里,堂兄家有一台双缸洗衣机。我父母早亡,妻坐月子时期,我下班之后,担水、洗衣、买菜、做饭,忙得一塌糊涂。寒冬腊月,洗衣时手冻成红萝卜。嫂子见状,一再叫我把脏衣服背到她家用洗衣机洗,还说她家有机井,用水也方便。于是,我隔三差五端着脏衣服去堂兄家清洗,感激得泪花闪闪。
金花大学毕业后长期在上海上班,很少时间回家,乡村姑娘很难融入大都市,迟迟婚姻落不到实处,父母为女儿的终身事操碎了心。
一天,我见到嫂子,问起金花的终身大事,嫂子唉声叹气,头摇得像泼浪鼓。是啊!年过而立的姑娘迟迟没结婚成家,看到同龄女孩的孩子都上学了,哪位做父母的不着急啊?
嫂子说我见多识广,乐于成人之美,就托我遇到“靠谱”的男孩,帮金花物色一个心上人。于是,我想彩云的独生子光明。年龄相当、学历相同、家庭背景相差不多。
去年秋天,我将金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彩云,叫她儿子主动联系金花。不知何故,两位大龄青年却在微信上缺少共同的语言,没有激情,碰不出“火花”来。
今年3月上旬,我看到嫂子一大家人也在沱牌镇蜀香园聚餐,她说是她生日,一家人聚一聚。
我问:金花春节后回家没有?嫂子指着那位埋头玩手机的女孩说,她就是金花。并说春节期间上海疫情严重,她才回家不久。
金花亲切地喊我“勇幺爹,您好!”多年未曾相见,我已认不出这位依然楚楚动人的侄女了。
几天后,嫂子打电话对我说,麻烦你再去问一问彩云的儿子耍朋友么?她说她已做通了女儿的思想工作,女儿不去上海上班了,沱牌公司改制后效益倍增,女儿已回公司就业,她决定在射洪安家。
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厚着脸皮联系彩云,彩云乐呵呵地说儿子还在等金花。
五一劳动节,光明从成都市某合资企业回家过节,我约好双方的父母和子女在顺其自然茶馆喝茶。这对青年,一见钟情,干柴烈火,关系进展得势不可挡……一桩美好的姻缘就水到渠成了!
接着,双方父母马不停蹄忙着完成儿女的终身大事,选择良辰吉日举行结婚典礼。
10月16日,秋风送爽,金桂飘香。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在金碧辉煌的沱牌镇映像大酒店,光明与金花这对幸福的沱牌儿女,在亲友睽睽注视之下,牵手走上了婚姻的红地毯,接受美好诚挚的祝福。
午饭后,热情好客的彩云夫妇,用一万响鞭炮撵“红娘”,一床红被盖裹在头上,噼噼啪啪,哈哈哈哈,鞭炮声欢笑声在舍得酒城上空回荡,经久不息……
为了感激我这位“大功臣”,新郎家给包了一个涨鼓鼓的大红包,喜笑颜开地塞进妻子手中……
国泰民安,歌舞升平。托共产党的鸿福,光明和金花这两个沱牌舍得酒业家庭的后起之秀,心心相印,喜结连理。
谢媒,谢媒……我不是专业“红娘”,牵线搭桥纯粹是行善积德,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助一臂之力。我真不好意思接曾有恩于我家的邻居家的厚礼,举国欢庆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之际,我这位退教师客串红娘,促成了一对新人完成终身大事,我亦乐开了怀。
这个喜庆吉祥之日,有个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收下吧,收下吧!这媒,要谢,要谢!而且非你莫属,得其所哉!”
2022年10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