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是的。一个人的脾气性格，决定了他/她的一生也……
　　
　　 不知为何，晚饭，我也就不吃了！就是大姨再怎么叫、怎么劝，我就是不吃、不睡了。结果，就坐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晚上了？当时，我就想走回县城，去外婆家了！
　　 这是半个多世纪前的一件小事了。那时，大姨还在头陀区卫生院里上班。放假了，我就过来了。一般情况下，一呆，就是一个暑假了。
　　 当时，好像小姨和小舅也在？是的。不过，他们不是在卫生院里面工作，而是在医院前面的一个供销合作社里打着临工，帮着卖货了。具体的，我就记不太清楚了。为何？我那时太小了，最多才上小学三、四年级吧？
　　 有天，小姨去进货了。于是，我也非要跟着。为啥呢？可以偷吃呀！那年月，正值文革时期呀，物资匮乏不说，人员也是？动不动就要以“阶级斗争为纲”呀？搞得人心惶惶的？搞得不好，还要挨批斗呀？是的是的。当时的情形就是这个样子了！
　　 等进完货，小姨就跳着满满的担子走在了前面；我则自觉不自觉地跟在了她的身后。为啥？伸手就能拿到一块小饼干、或是一粒糖什么的？自然，瓜子、花生和炒豆，以及，当地的一些个土特产番薯干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的，且都是我平日里最最喜欢吃的。可是，就是吃不到呀。为何？没钱、没地方去买了。那时，都是计划经济、讲究统一分配的？是的。都是这么个情况了！
　　 是的。平日里，我在县城的外婆家里，那是吃不到的。为何？父母给的生活费，只够我们吃饭用的呀。这些个零食，惟有到了春节，才可以去品尝一点儿，也是统一分配、配给的。不过，老外婆也是很少去买的。为何？没钱呀！父母每个月寄来的生活费，老外婆每天都要精打细算和计划着用的呀！否则，那是很难维持一个月的生活了？家里没有其他一分钱的收入呀！为何？老外婆系家庭妇女。老外公，在我出生后、不到一个月就被迫害致死了？哪像现在这么简单和便当了，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了。
　　 突然，小姨一回头就看见我在偷东西吃了。于是，立马就放下担子、狠狠地骂了我一顿呀：
　　 不许偷吃的！
　　 没有。我没有啊？我还在狡辩。
　　 你看看你的嘴巴！油光光的，饼干碎还有不少呢？
　　 没有。就是没有么！我还在抵赖。可是，舌头身不由己和情不自禁地在舔着嘴唇、舔个不停呀？
　　 叫你不要跟来、不要跟来……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呢？
　　 没有。我没有么！优南！对于我的几个姨妈，我都是直呼其字的，从不叫大、小姨妈的。至今？是的。为何？没大没小、不知羞耻和很不懂事的呀！
　　 还没有呢！算啦。下次，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后来，大姨就告诉我了：小姨，将钱给补上了！
　　 哦……这个有啥好补的！又没吃多少喽。
　　 看见了么？还是偷吃了么！
　　 没有。谁偷吃了？没有！就是没有呀！我还是在一个劲儿地在狡辩了。
　　 小孩子，不能这个样子的！
　　 谁是小孩子了？我都不小了！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我老爸都参加革命了！
　　 那么，你就去革你老爸的命吧！
　　 随后，我就和大姨大吵了起来，而且越炒越响、越吵越大和越吵越厉害了。于是，晚饭，我也就不吃了！老（气）起来了，不理不睬大姨了。
　　 好啦！你好回去了。我再也不带你了！大姨也非常地气愤了。
　　 回去就回去！于是，我就返回房间里去理书包和衣服了。
　　 晚上，大姨他们在排练京剧《沙家浜》，把我也叫去了。说我唱得好呀！为何？“智斗”一场，我一个人、可唱三个角色了。
　　 可是，我就是不唱！为何？下午的气，我还没消呢？我的气性特大、特强和特久的。
　　 后来，大姨和大姨夫（拉二胡的）多次地劝我唱，就是给我戴了好多顶高帽子，我始终就是不唱！气得大姨没有办法了，只有自己来唱了。
　　 好啦！你好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于是，我立马就跑回宿舍去取书包和衣服了。可是，我进不去呀！为何？我没有房门钥匙。于是，我就坐在大门口等着大姨了。
　　 谁知，也不知等了多久。大姨，回来了。她，看见我这个样子，又气又好笑，于是，开门就把我给放进来了。我拿起书包和衣服，就走！
　　 你到哪里去呀？
　　 回去！
　　 回去？怎么回去呀？
　　 走回去！
　　 你认识路么？
　　 认得！怎么走进来的，我就怎么走回去！其实，我是不认识的。
　　 这么晚了，都没有公交车了！
　　 没有就没有吧！我就走回去——还没说完，我就背起书包、拿上衣服就要走了？
　　 你给我回来！要走……明天，再说！大姨，一把就把我给拉回来了。哐——地一声，就把木门给关上了。大姨，真的被我气死了？！
　　 可是，不论我怎么拉、怎么喊和怎么叫，都无济于事了。大姨，就是不开门呀？而且，把那木门锁的死死的。
　　 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是气死了！一分一秒的都不想呆和呆不下去了。为何？我的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的！（这一点/我的老父亲总是要怪/老外婆的了/）可是，大姨，就是不放我走呀？
　　 好啦！不要再闹了。睡觉！明天，再说吧——
　　 不睡！就是不睡！我要走回去！此时的我，那是九条牛都拉不回来了。
　　 不睡，是吧？那么好，随便你吧！我们可要睡觉了。当时，大姨的宿舍里，还有两位女同事的。
　　 后来，她们也都来劝过我的？可是，我就是睬都不睬她俩。我都是这样的：特别的任性！
　　 没用的！不要去睬他了。他，就是这个样子的。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们睡吧！对不起啊……影响你们休息了！
　　 没啥。
　　 没事的！你这个小外甥脾气可不小啊……
　　 对！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要管他，让他去吧。等一会儿，他困了。他就会爬上来自己睡的！对不起啦！大姨，还是在不停地给她俩道歉了。
　　 那么，这一晚，我到底睡没睡呢？没睡。不睡。坚决地不睡、不能睡的！为何？我是这样的：说话算数的。我是说到做到的！我是……绝对不能输给自己的！
　　 半夜里，大姨起来过多次了……看看我，还是坐在哪里？于是，还是忙过来劝我了：
　　 好啦、好啦，都是大姨不好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睡吧，快睡觉吧！时候不早了。要走、也等明天再说吧……啊？
　　 不睡！就是不睡！我不会睡觉的！你要睡、你去睡吧！
　　 那我不管你了……随便你呀！你本事大呀，可以一个晚上都不睡觉呀。说完，大姨真的不管我了、睡觉去了。
　　 此时，我的睡意上来了。要不，别再硬撑了？还是去睡吧？
　　 不行！不睡！不能睡的！是的是的。我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睡、不能睡，坚决地不能睡的！要不，我就走回去吧？
　　 可是，我也不认识、也不知有多少路（今晨查过了/也有15公里呢）？还有，这个黑灯瞎火的，也是很怕、很怕和很怕鬼的呀？最最主要的是又饿又困……还想方便呢？
　　 不能去、不能去，坚决地不能去的！我，不时地告诫自己。一旦动过了、起身了和出去方便了，那么，我就输了！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这，就是我当时的样子？这，就是我当时的一股儿驴劲儿呢！不方便、不出去，憋着。
　　 我就这么着、独自一个人坐在写字台前：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就连蚊子来咬，我也一动不动的、颇有点儿邱少云的感觉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窗外，开始泛白、鱼肚了？此时，我彻底地撑不住了。这时，大姨起来了：
　　 好啦！不要硬撑了。要做啥个英雄啊？做给谁看呀！
　　 还没说完，一把就把我给拉到床上去了——
　　 结果，我就倒下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傍晚时分了。
　　 每每，每当我返回老家看望老外婆的时候，大姨，总是要将此段经历，重说一遍的呢？羞得我都无地自容呀！要是有个地缝就好了。干啥？我好钻进去呀……
　　 这不，前几天，大姨还专门打电话给我呢。怎么，又是来提及此事的么？不是。她是专门来谢谢我的！为何？我们封控期间，大姨夫因病去世了。我是叫小姨代为转达了。她说：前些日子，没有心思呀……谢谢你呀！谢谢你的钱呢。
　　 没啥。没事！应该的。我来不了啊！否则，我一定会前来吊唁的！祝福她：自己一个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呀！
　　 知道了。你自己也是呀！有空来呀……再带你到卫生院去看看？
　　 好的呀！一定。
　　 是的是的。我们是约定好了？但是，具体的日子就是定不下来了。为何？足不出户呀！那么，要不要我这次真的——走回去的呢？
　　 对！走回去。一定！
　　
　　 这就是：
　　 无所事事坐天亮，
　　 莫名其妙也心慌？
　　 晃来晃去谁人在，
　　 回眸五十多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