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提灯闲谈白鹿原(散文)
秋意阑珊的夜晚,我利用一个月的碎片时光读完了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这本书。这部获得第四届“矛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是一部“史诗”,它记载了白鹿原上白、鹿两家的家族变迁史;记载了中国近代历史的文化变迁;记载了白鹿两家三代人的命运变迁。
读《白鹿原》时,就像穿越到了关中的那片黄土地,在历史的情景里,聆听着白鹿两家每个人物的脉搏跳动,感受着他们每个人的命运变迁。
有人说《白鹿原》是一部通俗小说,曾经被人低估当作低俗小说看待,因为开头描写太过于“热烈奔放”;有人说,《白鹿原》是新历史小说,记录着中国近代历史的时代变迁。它如史诗一样雄伟,给世人了留下了宝贵的精神文明。对第二种说法,我很是赞同。
白鹿原上的每一个人物都与众不同,有着自己鲜明的个性,有着被历史捆绑的命运。这些生活在黄土高原的人们,怀揣着自己的梦想在历史的道路下行驶,在我的脑海留下了深深的印迹。
【铁骨铮铮白嘉轩】
说到白鹿原,首先让人想到的就是白嘉轩,张嘉译出演的白嘉轩更是让此书变得更加精彩。七次娶妻,六次丧妻的经历为白嘉轩的出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他是世俗中的怪人,是各家恐惧嫁女之人。
低开高走的白嘉轩一生铁骨铮铮,从智取风水宝地,修祠堂,建私塾,立乡约,惩恶习到一族之长,他的腰杆总是挺得笔直,不管是面对黑娃的处罚,还是面对大儿子的堕落,亦或是对女儿白灵的断绝关系,他的腰杆从不弯曲。这笔直的腰杆是白家代代流传的骨气,是地地道道关中人的骨气。
【机关算尽鹿子霖】
提起白嘉轩自然要说他的对头鹿子霖,他俩相处一辈子,明争暗斗一辈子。按照白鹿原上的规矩,族长历来由白姓担任,这也就意味着在旧的时代鹿子霖与白嘉轩的差距。鹿子霖一生都活在名利的漩涡中,是不折不扣被名利诱惑的奴隶。
为了争夺原上的统治权,他投靠外部势力,建立保障所,担任乡约。为了掩饰自己丑恶的行径,不惜将大儿媳置于死地;为了满足复仇的欲望,他让小娥施美人计使白孝文遭鞭笞之刑,毁了一个人,碎了一个家。世俗中的大起大落,名利的的枷锁终将其压垮,最后他不过是一介疯人,为乡里耻笑。
【神机妙算朱先生】
朱先生是书中唯一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带有一双明锐的眼睛看待世事风云变幻。他聪慧过人,能掐会算,犹如诸葛亮的化身,他培养出了无数英雄豪杰,他也是白鹿原上造福一方的白鹿的化身。他在书中从头到尾都是以正面的形象出现。
全书最让人敬重的人,非朱先生莫属。他是白鹿原上的圣人,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他制订乡约,犁除罂粟,主持赈灾,请缨抗日,撰写地方志。但他还是处处碰壁,步步失败。刻着乡约的石碑被农协会员砸碎,虽重新拼接起来,一道道裂痕永远无法愈合;罂粟,在下一个季节又被人种上,并且蔓延到整个渭河平原;主持赈灾,可扭转不了饿殍遍野的局面;请缨抗日,被政府遣返回乡;呕心沥血编撰的地方志却根本找不到读者,只能作为陪葬品和自己一起埋在地下。
关门弟子黑娃送他的挽联:自信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是朱先生一生真实的写照。
巴尔扎克说:“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白鹿原》这部讲述了在大的时代背景下,白、鹿两家之间波浪壮阔的恩怨情仇的大小说,是渭河平原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是一轴中国农村五彩斑斓的话剧。
白鹿原上,不同的人在时代潮流的冲击下,书写着不同的命运。为革命献身的鹿兆海,追求自由平等的黑娃,与命运作斗争的田小娥,靠手段取得胜利的白孝文……这些人从历史的长河走过时,在人们心中留下了印痕。
这些生活在白鹿原上形形色色的人,这些发生在白鹿原或许神秘或许真实的事,已随着历史的长河,融入一抔抔黄土,散进漫漫黄沙,化作一曲激情高昂的秦腔,在岁月的天空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