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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 【宁静·丰】对手(小说)


作者:辛境如水 秀才,1265.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9261发表时间:2022-11-11 15:05:03
摘要:我摆棋摊不是为了寻找对手,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因为他们都说我是个傻子。

【宁静·丰】对手(小说)
   我摆棋摊不是为了寻找对手,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因为大家都说我是个傻子。
   只有在天气晴朗的日子,我才会去街边摆摊。对我来说,摆摊也是图个好心情,故而没必要像他们一样风里来雨里去。
   阳光明媚,景色宜人,这是有个好心情的首要条件。要是再能杀上两盘胜棋,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东连村那帮老爷们都说我摆象棋摊是为了坐大街上看女人。这不是废话吗?我不看女人,难道看男人?哪条法律规定不能看女人?
   一盘棋能赢十块钱,赢钱我不嫌扎手,毕竟这玩艺儿真的能给人带来快乐。但世间一切事物最本质的东西,往往是那些不便言明的东西。他们以为我摆棋摊无非是为了挣钱、看女人、取乐,其实这都是表面现象。
   我父亲生前跟我说,孩子,我们活在这世上不是为了寻找对手和打败对手,但对手无处不在,时刻影响甚至左右你的生活。
   我现在还没有完全理解他这句话的涵义,也不知道谁才是我真正的对手。这些年来,我以高超的棋艺,战胜了无数假想的对手,一次次无声地向这个世界宣告:我不是个傻子。
   当然,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在连镇存在的最大价值,大抵就是把那些暗淡无光的人映衬得熠熠生辉。我算是连镇肢体语言艺术表演的天花板,是生活失意者和失败者获取勇气和力量的源泉。
   连镇上的人习惯拿我开涮:
   奶奶,我不想上学。
   不上学?你长大就变成连英叔那样的人。
   唉,我这命苦得跟东连村的哑巴一样。
   照你这么说,哑巴一个人还不活了?
   这样的对话,常常会在我的耳畔响起,说话的可能以为我听不见,或者他们根本不在乎我听得见、听不见。
   没错,我就是个哑巴。承蒙上天眷顾与厚爱,我的听力还在。但却是大多数人眼中的傻子,在连镇找不出第二个。我的独特性使我在人群中极易辨识。那个衣着邋遢,与人交流手舞足蹈“哇哇”乱叫的人就是我。
   假若名声不分好坏的话,我在连镇也算一大名人。无论是在东连村、西连村的农业系统,还是在连镇一条街的商业系统,我连英也算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
   我是一个四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人,每次都能虎口脱险。照我父亲的话说,四个夺命死神,都是对手,但我战胜了它们。
   上初二那年,我得了一场大病,虽然最后捡回了一条命,却丧失了语言能力。十八岁的时候,一次交通事故又差点让我命归黄泉。十四年前,我们一家人食物中毒,结果父母双亡,我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最后一次是十年前,我举报那届村干部贪污征地款,大半夜被几个蒙面人闯入家中打得半死不活,幸亏被邻居发现,及时施救,我才躲过一劫。
   每出一次事,我的知名度都增大一圈。有关我的那些传奇故事,在短时期内,都会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的谈资。
   这货命真大!有时侯,他们会当着我的面这样感叹。听完这话,我感觉自己更应该好好活下去,珍惜太阳升起的每一天。
   我常常心怀感恩,庆幸自己不只有好好活下去的命,还有好好活下去的福。
   十年前,也就是我举报村干部被打之后,我开始享受政府的低保待遇,加上残疾人补贴费、村上征地分红,即便我不劳动,维持正常的生活开支绰绰有余。因此,吃上低保两年之后,我就不再摆小吃摊了,开始摆象棋摊。为此,我嫂子意见很大,说我这是懒惰。我说自己勤劳了几十年也没见能娶上媳妇,现在不想勤劳了,只想跟着社会好好享受一下。她说你不攒钱死了没人埋。我说谁还管死后的事。
   在象棋这方面,我还是有着独特的天赋的。九岁跟父亲学下象棋,十二岁普通大人都不是对手。如果不是后来发生那么多变故,我想我可能早就拿到本市象棋冠军大奖了。如今,我已无此奢望,但我得继续向他们证明:我哑巴智商仍然在线!
  
   二
   吃过早饭,见又是一个微风和煦阳光明媚的好日子,我就照例骑着小电驴上街去摆摊。
   连镇本是H县一条东西走向的狭长的老街道,距市区二十公里,自从多年前这里撤县设区之后,街道变得宽阔了,周边迁入了不少小型企业,经济便日益活跃起来。
   沿街一路过来,竟然发现所有商铺都关着门,街道行人稀少,失去了往日的勃勃生机。
   走到邮政储蓄银行门口时,遇见西连村的郑少来,冲着我喊,赶紧回去,小心给你抓起来关黑屋子。我瞪了他一眼,心里骂道,呸,王八羔子,没屁放了硬挤。
   我径直来到街道中心十字南巷,镇卫生院外墙根下的转角处,从车上取下一张折叠小方桌,两只小板凳,摊开我自制的棋盘纸,摆上那副大号的黑檀木棋子,然后点根烟,悠哉悠哉地边抽边静候挑战者前来光顾。
   等了好大一会儿,竟连个上来围观看热闹的人影儿也不见。我感觉挺奇怪,打开手机看日历,没错,今个农历二十三,正是本镇传统逢集的日子。
   突然一辆城管巡逻车开过来停在我面前,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外号“胡胖子”的城管跟我说,今天“创文”检查,不能摆摊,村上没通知你吗?我跟胡胖子摆了摆手,连忙打开村上的工作群看,发现是有这么回事。但我还是坐着没动,心想你“创文”和我下象棋有什么关系?难道下棋这样的文化娱乐活动不文明吗?再说,这么大一个三角区域,我也没占道啊。
   请你配合,赶紧收了,好吧?今天甭说你,就连学生上学也不许随便在街上走。有时间规定,他们只能在上课前十分钟出现在街道。胡胖子说话语气委婉,态度端正。
   我细一看,村工作群里的通知上真有这内容。
   我愈加奇怪了,学生走个路碍着谁了,要规定时间?早到校不是受老师表扬的吗?真是闻所未闻。我于是在村干部发的那条通知后面评论:你们这跟学生考试作弊有啥区别?
   放平日,我是不会给胡胖子面子的,不过今天我不想跟他们硬扛。因为,你摆好擂台,没人来打也是枉然。
   我麻利地收了摊,穿过空旷无人的街道,回家了。
   第二天,我早早吃了饭,跑到镇街道一看,情况和昨天基本一样。看群里的通知内容没变,也没人回应我的发言。
   我才不信哪级领导检查需要三天,不定是镇上吃不准上级啥时来检查,所以才出此下策,胡瞎碰哩。
   瞎折腾!我继续在群里发言,东连村不能没有我的声音。
   到了第三天半上午,待在家里实在闷得慌,正好冰箱里没肉了,我就晃悠着来到镇上。
   今天的情况略有不同,街上的人比前两天要多一点,一些店铺门半开半掩,偶尔有人进出。有人告诉我,昨天下午上边领导已经来检查过了,但镇上领导担心人家会杀个回马枪,暂时不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秩序。
   我听了,心里骂了句:“卧槽”。转身买肉去。
   我每次买肉都在这家惠民放心肉店买,因为这店名让我觉得心里踏实;再者,它的隔壁就是一家生活超市,百货果疏都有,省得我多跑路。当然,归根到底,主要还是因为生活超市老板小陶是个三十五岁的老姑娘,比我小七岁,腿部多少有些残疾。小陶容貌端庄秀丽,走路姿态也不难看,摇摇晃晃像个优秀的舞者。我每次进店,小陶都会对我露出甜蜜的笑容,服务耐心又周到。大概因为我们心有灵犀,她对我的肢体语言解读准确到位。
   小陶是外地农村人,我们认识四五年了,我曾经通过微信跟她表白过,她说这事不能急。我猜她是在等我们村子拆迁吧,毕竟我现在这个条件确实是给不了她体面的生活。
   我拎着肉一头就钻进小陶的店,里面只有两三个人在选购物品。小陶以为我来买东西,我跟她示意不需要。她看我手中提着肉,说你真幸福,现在的肉价比过去翻了一倍,我们都吃不起肉。我听了这话,径直从水果架旁边找来一把刀,把袋子里那块肉剁了一半,装起扔在收银台上。小陶说不要,我知道她那是客气,怎么能不要呢?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她懂的。
  
   三
   正欲返回,却见一个秃顶的男子手里提着几袋挑好的蔬菜走过来。
   这不是吕老师吗?大名鼎鼎的作家先生。
   吕老师当然也认出了我,说哑巴你干啥来了?
   我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飞快地写了一行字:我买肉,你亲自来买菜啊!
   我不买菜咋办,想等你来给送点肉吃,你却跑这儿来了。他说。
   我知道他话里有话,又写了几个字放在收银台上让他看。
   吕作家看了,说,你要是不赢钱,我明天就来跟你下棋。
   我笑出了猪声,一面往外走,一面在心里说,大作家都会缺钱吗?
   事实上,吕作家贪财世人皆知,成名之后卖字卖画敛财无数。要说这本来也无可厚非,关键他写字作画的水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还不如我们邻家上小学三年级的小朋友哩。
   吕作家是我们东连村人,早年在镇中学当语文老师时,和我结过一段师生之缘。后来吕作家举家搬迁到城里生活,但他从未淡出连镇人们的视线,从未剪断他和这片土地的联系。他早期的文学作品处处都能觅到连镇历史文化的踪迹,他本人隔三岔五都要回连镇探亲访友,祭拜先祖。
   听说,吕作家这次回乡长住是为了写部现代版的《红楼梦》。吕作家作为文坛巨匠,创作几十余部长篇小说,获奖无数,但美中不足的是他的作品无一例外都是农村题材作品,为了创新突破,作家准备在有生之年写一部城市题材作品,作为收官之作。我看过他的小说,以我初中没上完的小学文化,看不懂。但我还是能看出一点,他写的小说千篇一律都讲的是解放前的故事,人物离不开军阀、土匪、算命先生、风流寡妇和地下党。我喜欢看他的书是因为他描写男女之爱写得非常精彩,僵尸看了都会热血沸腾。有人给我透露,吕作家正在创作的这部小说,要把我这样的小人物写进去。这让我感到非常自豪。
   与他的小说、字画相比,我最欣赏的是吕作家的棋艺。甭管作家在城里人面前如何文质彬彬道貌岸然,只要他一回村,立马就摇身变成一个不修边幅满嘴粗话的老农。别说端架子,他甚至连面子都可以不要。这不,他竟然在一片敬仰的目光的注视下,坐我对面要跟我对弈,还问下一盘多少钱。吕作家第一次和我过手,三局赢了一局,这在我的业余职业生涯史上很少见,我感觉遇见了对手,一个让人感兴趣的对手。
   吕作家曾在本市象棋比赛中拿过奖,输给一个街头摆摊的无名小棋手,他显然不服气。大概想着作为名人,多少还要顾及点颜面,一天吕作家直接邀请我上他家去下棋,我忘了他要将我写进小说的事,只想着他家哪有街上这么宜人的风景,就没答应他。作家生气了,从口袋摸出一张红版,“啪”地拍在棋纸上说,除了连镇人,能跟我面对面坐在一起的,哪个不是有身份的?你臭小子还敢跟我摆臭架子?旁边一群人都指责我不识抬举。看在那张百元钞票的面子上,我最后去了他家。那天下午我们一口气杀了九盘,作家只赢了两盘。按输一盘十块钱,我至今还欠他五盘赢棋哩。
   街道恢复正常后的头天就下起了绵绵细雨,直到次日天气放晴后,我这才上街摆摊。我摆了一个残局,一上午都没有一个人敢来应战,这让我不觉心中又滋生出一种王者的豪迈感。
   天气渐暖,街上裙袂飘飘,春光醉人,更让我心里无比惬意。
   吕老师来了,吕老师好!有人喊道。围观的几个小商贩和闲人纷纷转头侧目,我循着他们闪开的空隙一看,吕老师腆着他的啤酒肚出现在眼前。看来,他还惦记着多给我的那五十块钱呢。
   吕老师杀一盘,有人说。
   跟吕老师好好下一盘,吕老师一高兴,你就会成为他小说中的人物。
   我今不下棋,顺道过来看看,咋都没人下呢?作家说。
   他摆的残局,十拿九稳赢,谁敢下?
   小李子,你还欠我几盘棋?作家嬉皮笑脸的,露出两颗大瓷牙。大家都跟着哄笑,这让我有点莫名其妙。
   吕作家不紧不慢给大伙讲了一个故事,说李连英有次陪慈禧太后下棋,下到兴处大叫“奴才杀老佛爷的马”,慈禧一听脸色大变,李连英自知失言,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最后总算躲过一劫。
   你们知道李连英说了啥话才逗笑老太婆,成功让自己脱险的?作家问众人。
   大伙都说不知道。
   他说,奴才下辈子投胎,永世做一个哑巴。
   作家说完,众人又一阵哄堂大笑。
   我想了一下,就掏出本子写了这么两行字:你们知道三姓家奴吕布在白门楼被曹操处决时,最后喊了哪七个字?——来世我要当作家。
   我没想到的是,吕作家和大家看了都没人笑。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人群一阵骚动,接着又看见胡胖子开着城管车一路叫喊,都收摊了,都把门关了。等走到这边时,胡胖子停下车走到我们跟前说,吕老师也在这儿哩,这两天又要检查,暂时让关门停业,自查整顿。这都是您在头条发的那篇短文惹的事。
   吕老师摸了摸他闪亮的光头顶说,我就晒了几根黄瓜,问现在的黄瓜为什么不是弯的是直的,怎么就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名人效应嘛!您这是在质疑蔬菜打了激素和农药残留超标,事关食品安全大问题。胡胖子说完就吆喝大伙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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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对手,度公释竞赛或斗争的对方,泛指对方。小说主人公第一人称“我”的父亲称:我们活在这世上不是为了寻找对手和打败对手,但对手无处不在,时刻在为难你;毛主席则指出“共产党的哲学是斗争哲学”。作品通过一个连自己的侄女都认为傻得不可救药的自称傻子的“我”的生活故事,包括战胜死神、与城管胡胖子和村干部的“刀来枪往”、举报兆镇肉联厂冷库的肉发臭、玩大名鼎鼎的作家先生吕老师于股掌之中等等,表明傻子天赋异禀、绝顶聪明、傻子不傻,而且敢于和社会不正之风并商业腐败作斗争,品格正直、正气、正义,为不可多得的艺术人物形象典型,堪称老黑格尔的“这一个”。作者强烈的人文社会科学器识观照,及其非凡的艺术创造能力、语言能力,令人震撼。这里让读者知道谁是真正意义上的作家,谁是小作家,大作家。【编辑:郭永涤】【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211120001】​【江山编辑部•绝品推荐20230315第0016号】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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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郭永涤        2022-11-11 15:06:44
  应了作家的谶:给力,很给力!
副高职称,著述多部。
回复1 楼        文友:辛境如水        2022-11-11 17:27:30
  感谢郭老师精心编缉和点评,辛苦了!祝好!
2 楼        文友:浩渺若尘        2022-11-11 15:42:55
  佳作欣赏,已向精品审核组申报!
浩渺若尘
回复2 楼        文友:辛境如水        2022-11-12 18:54:51
  谢谢老师肯定鼓励。
3 楼        文友:想飞的企鹅        2022-11-11 20:26:20
  我只想说,你真够傻的。这个社会,你就省省吧!
告诉你多少次了,1+1=3,怎么还成天2、2、2的?能不能长点儿心?
回复3 楼        文友:辛境如水        2022-11-12 18:56:39
  老师,生活中我的很清醒。
4 楼        文友:小猪她爸        2022-11-12 11:00:08
  一气读完这篇精彩的小说,拍案叫绝。从文学的角度来说,小说作为现实主义的作品,直面现实生活,笔力深厚,布局独特,以看似散淡的语言揭示了一个深刻的主题,好小说应当是这个样子。从现实生活的角度来说,我们的社会里确实有许多“聪明人”,他们聪明的活着,实际已经接近死人,只有“傻子”活得真实,换句话说,我们需要这样的“傻子”,我们应该为这样的“傻子”喝彩。拜读,学习,遥祝老师笔丰文健。
一本正经说胡话,嬉皮笑脸吐真言。
回复4 楼        文友:辛境如水        2022-11-12 19:01:53
  感谢老师精彩点评,敬茶,握手!
5 楼        文友:北方雪飘飘        2022-11-12 13:12:17
  祝贺老师小说获得精品,向老师学习,欣赏拜读学习了。问好老师。祝笔耕不辍,佳作连连。
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又悄无声息地化了……
回复5 楼        文友:辛境如水        2022-11-12 19:04:10
  谢谢雪飘飘老师关注点评,问好,敬茶。
6 楼        文友:红尘花瓣雨        2022-11-12 23:15:08
  有趣的小说。感叹万千却不能应和……
回复6 楼        文友:辛境如水        2022-11-13 17:18:26
  感谢老师关注鼓励。
7 楼        文友:开心的秋蝉        2022-11-14 09:22:10
  很佩服小说里蕴藏的动力。
回复7 楼        文友:辛境如水        2022-11-14 21:55:40
  感谢老师关注点评。
8 楼        文友:江山绝品评议组        2023-03-16 07:31:26
  ? 复杂的人性交织着生活的疼痛,其语调平缓,层层破解,给读者的鞭策和警示深入人心。立体塑造勇敢前行的小人物,与自己对弈,与生活对弈,与社会对弈,诠释活着的意义。捕捉日常生活细节和意蕴丰富的事物,感悟投射,大智若愚,大道至简,使小说内涵和外延深邃辽阔。
   ?
回复8 楼        文友:辛境如水        2023-03-16 22:54:14
  感谢评议组老师的肯定与鼓励,谢谢老师们,辛苦了!
9 楼        文友:小猪她爸        2023-03-16 08:09:31
  恭贺辛境地如水老师绝品,可喜可贺,令人佩服。
一本正经说胡话,嬉皮笑脸吐真言。
回复9 楼        文友:辛境如水        2023-03-16 22:55:12
  谢谢老师支持鼓励。
10 楼        文友:北方雪飘飘        2023-03-16 08:29:24
  恭喜辛境如水老师斩获绝品,实至名归!祝贺老师!
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又悄无声息地化了……
回复10 楼        文友:辛境如水        2023-03-16 22:55:57
  谢谢老师支持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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