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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天涯】洞箫声声〔小说〕 ———盲人根子的故事


作者:王德琦 白丁,5.6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189发表时间:2022-11-21 14:17:33

【天涯】洞箫声声〔小说〕
   洞 箫 声 声 ( 言情小说)
   引 言
   -
   我在常读不辍的曹雪芹先生《红楼梦》中,发现先生在写完《红楼梦》前八十回之后,转而写了2部短篇《南鹞北鸢考工志》、《废艺斋集稿》,是专写给残疾人的。让残疾人有一技之长。受之启迪,我曾与一位盲人生活在同一条胡同20多年。那《胡同里的故事》中,就有这位盲人的故事。因此,我也想为弱势群体里的盲人,写一篇文章,从而励志于他们。巧合:那年,我回乡,偶遇盲人根子的在外谋职的嫡亲。我们聊得很投机,期间,他希望我为根子写点东西,记忆根子的崎岖坎坷求生之路。这和我曾经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后来,我便着手写本篇小说《洞箫声声》。
   朱雀桥边野草花,
   乌衣巷口夕阳斜。
   昔日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
   ——唐 刘禹锡
  
   1. 乌 衣 巷
   多年以前,铁匠营村的四里八乡,土匪胡子猖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社会动荡。最终惊动了官方。于是,官方出面干预,派人经过多方采访考察,最终,选定了风水好,地势高,傍在一条大河旁,水陆交通四通八达的铁匠营村。建立起了护民联防队。
   联防队规定:队员须“穿黑衣,配武器”。以体现联防队的威震四方为民谋安的显著特点。随之,又相应地设置了以铁匠为主的武器维修小队。先头,拼凑了几个老铁匠,配合武器维修。次年,又选送了两三个壮年小伙,去茌博平县城关曹大铁匠那里学徒,三年后,学成回队。这既壮大了老铁匠的队伍。又保障了联防队武器的正常维修保养、更新换代、正常使用。
   业经联防队打黑除恶的几年治理,治安状况大为改观。四里八乡,百姓安居乐业。至此,铁匠营村便在当地闻名遐迩了。
   说起铁匠营村,曾有两代生意人黄哲吾、黄登元父子,南下金陵淘金经商。黄氏父子,原来在巍巍泰山绵延百里余脉那里,从几代祖上承袭下两口窑口。这里是黄河支流小清河水由此流经山麓。而祖上的窑口是一直烧制“秦砖汉瓦”。而“汉瓦当”是起源于秦代,兴盛于汉代。但是他们经过了发展,在瓦当上加上了“篆体文字”和装饰浮雕。成为一种浮雕产品。这就增加了文化艺术的内涵。
   由于这种瓦当,硬度高,质量好,在内地外阜的销量很大。由于烧制砖瓦坯子成本低,利润高。历经多年勤俭经营,厂区作业面积大增,而且逐年积累下了不少财富。当地或外地的财主大户大兴土木时,都来买这里的瓦当,筑在房舍飞檐上,可以防水排水,美化屋面轮廓。
   当黄哲吾父子接手之后,就改造了窑口和产品结构形制。开始研究烧制新产品——瓷器。
   他们开始经营白瓷碗、白瓷壶、白瓷盘、白瓷瓶生意。由于生意向好。后来又增加了彩绘工艺。——在入窑烧制前,请画匠在碗壶盘瓶泥胎上,彩绘上鲜活的工笔画,山水画、仕女画、花鸟画。并写上金文篆体、甲骨文书法字。后来,又匹配上适情的诗赋。使之图文并茂。
   通过这一工艺改进,黄哲吾将产品经京杭大运河水转运到金陵。受到金陵客户的青睐。因此,销量大增。甚至还招来扬州和广州外销瓷器订单。利润和效益显著提高。窑口规模进一步扩大。
   由于市场开发得较好,二十年后,黄氏父子又动脑筋,增加了青花瓷器产品——青花瓷碗,瓷壶、瓷瓶。
   正在运筹之际,窑工们在泰山长长的余脉中,贴近小清河河套上沿处,发现了一大片高质量的瓷矿土。窑工们和黄哲吾父子高兴万分,欢呼跳跃。接着,做了一批壶胎、碗胎。让其中技术最高的烧窑把式,试烧成功。烧出的壶、碗薄而晶莹剔透。轻轻敲击发出悦耳的嗡嗡声。
   他们从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青花瓷成功的希冀。经过多次造型、制胎、试烧,但多次试验质量仍无太多提升。
   于是,黄哲吾经过反复思考,决定去世界闻名的景德镇聘请制瓷高手。
  
   2. 同是天涯沦落人
   黄哲吾不远几千里路之遥,水陆兼程,远走江西九江,景德镇。长途跋涉,去高酬聘请瓷器制作高手。
   当黄哲吾乘船到九江时,一种景仰、拜祭唐朝大诗人白居易的心情悠然而生。白居易从《长恨歌》写灰飞烟灭的杨贵妃,到《琵琶行》写沦落浔阳江头的长安歌女。写得那么真真切切,感人至深。白居易是一位写洋洋几千字长诗的高手。他对唐朝大诗人白居易景仰至极。
   于是,特地去了当年白居易在江州作司马时的故居。祭拜这位贤人。并在白司马故居前,吟诵了白居易的名诗《琵琶行》:
  
   浔阳江头夜送客
   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
   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
   别时茫茫江浸月
   ……
   他联想到——白居易被贬到这里当司马时,晚上去送别客人。在浔阳江头邂逅一位长安流落到江西浔阳江、后嫁作商人妻的歌女。她为了谋生,去浔阳江头弹琵琶卖唱。两人经过谈话,共叹“同是天下沦落人,何必相逢曾相识”的悲惨遭遇。
   黄哲吾非常赞叹、折服白居易的长诗——《长恨歌》、《琵琶行》。然后,他几经辗转从景德镇请来“烧窑把式”高手后,便把窑口结构进一步改造。 景德镇师傅,还带来了青花瓷瓷土样品,几乎和泰山余脉瓷土相差无几。
   他们烧成了第一批样品,令黄哲吾十分满意。然后,在瓷器底部上落款印有《铁匠营》标记。接着,到金陵商贾云集的青楼、饭店、酒肆、茶庄、以及豪宅、府衙试销。都很认可《铁匠营》的青花瓷。
   铁匠营虽是民窑,但质量和色泽完全与官窑相媲美。在宋代,五大官窑中,汝窑、官窑、钧窑,哥窑、定窑的青花瓷,质量是上乘。可铁匠营民窑的瓷器,在质量、釉色上,仍然受到金陵人的青睐。可以说,铁匠营窑口的瓷器,在金陵是叫得响、顶呱呱的青花瓷器。
   由于铁匠营的青花瓷瓷器制作特点突出——有的典雅秀丽,色泽浓艳幽深,犹如宝石蓝般鲜艳。有的青花瓷,青色正兰,色泽明艳。与官窑的青花瓷截然不同。原因是这里有得天独厚的黄河支流小清河的水质好,泰山余脉的瓷土能够制出青花瓷上乘的别致型坯。经过高温1320度的烧制,产出的釉质透活,晶莹玉润。更加名贵。
   并且,在青花瓷茶壶、茶具基础上,又进一步深度开发。并制成新颖的“福、禄、寿、囍”系列的成套瓷器。既实用,又可以收藏、鉴赏。
   其中,图文并茂的作画、题诗、作赋,再落款有文化底蕴篆体字的那种类型,其卖相更加看好。
   其中有两款插花瓷瓶卖相最好。一款是:“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另一款是:“孤帆远影碧空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 ”
   后来,他应一位朋友提议。加入了那里的鲁商会馆。把瓷器卖场设在秦淮河畔的金陵是六朝古都。十里秦淮两岸贵族世家聚居,文人墨客荟萃。特别是唐代诗人杜牧留下了千古绝唱:
  
   烟笼寒水月笼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里得益于秦淮文化的滋养,商业发达,经济繁荣。也为商人们营造了得天独厚的经商环境。提供了发财致富的本土氛围。
   黄哲吾住在秦淮河畔,饱受秦淮文化的浸染和滋养。他通过鲁商会馆的相关商贾渠道,经销他的瓷器,产品销量逐年增加。并扩大了生意规模。后来,生意规模越做越大。他把生意从江南金陵做到齐鲁大地——烟台,威海,青岛,济南。
   后来的后来,黄哲吾父子,这两代生意人的后裔,念念不忘祖训,回乡在祖籍铁匠营,仿照金陵,东晋时豪门王导,谢安豪宅的模样,建起了豪门大宅。成为当地众目睽睽的土豪。
   曾经的当年,王导家人才辈出——出了大书法家王羲之、王献之。谢安家后代也出了杰出人才。
   于是,便在村南群鸟栖息的黄河支流的清水湖畔,修建了“朱雀桥”。又在村子南街修了“乌衣巷”。并让联防队的黑衣队员们,住进了乌衣巷。联防队立下组训:世代尚武,立志护民,安乐一方,百姓丰年。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事情总与愿望大相径庭,经过几代人之后,生意人的家业逐渐败落。某年,一场突降的滂沱大雨,连绵降了一个多月。日降雨量是常年的好几倍。黄河洪水暴涨,沟满壕平,到处是一片水乡泽国。先是内涝,后则黄河决口。百姓良田被淹。村民房倒屋塌,居无掩身之处。黄河水倒灌到小清河,小清河水旁的窑口全部淹没、坍塌,积水一泡就是一个多月。毁了窑口,并把所有成型的坯料和已干、未干的几十万余件青花瓷存货和瓷土被洪水裹挟而去。全部产品荡然无存。如此巨大的损失和从未经历过的惨状,造成惨不忍睹的后果。
   黄水成了祸水,把几代人辛勤积累的财富洗劫殆尽,所有心血付诸东流。从此以后,黄哲吾遗存的产业,受到毁灭性打击。也颠覆了家族对产业兴旺发达的远虑和期望。黄家自此家业衰败、窑业破产。黄家当年精心仿建的朱雀桥,也开始冷落荒凉、长满了野草野花,乌衣巷也变得断壁残垣、日渐萧条、如夕阳西下。朱雀桥乌衣巷只是徒有其名。
   这恰如刘禹锡所描绘的那样:
   朱雀桥边野草花,
   乌衣巷口夕阳斜。
   昔日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
   而乌衣巷里联防队的后人们:武魁、武成、武官、武河和保金、保中、保庆、保元,他们却像四季轮回那样,繁衍不止,生生不息。
  
   3. 根 子
   在乌衣巷里,武魁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大伙儿都管他叫魁爷。魁爷话语不多,有喉吧病。
   由于气支气管有病,老是哮喘咳嗽。一天叼个旱烟袋,越咳越抽,越抽越咳,一天咳嗽不断。其实他也知道抽烟对气管不好,可是他在家里郁闷,一天总是堵心。非得抽一锅子烟,心里才排解许多。因此奎爷,这烟总是戒不了。 虽说他弯腰巴叉,上了把年纪,但地里活一点不耽误。有人说牛就是他的伴儿,一天也不着家。有事没事每天总赶着牛车上地或赶集。
   哪怕在集上买个西瓜或买斤梨也得赶车去一趟。地里的柴草更是一点儿也落不下。更甭说粮食了,颗粒归仓是必须的。日子过得挺自在,自给自足。是个老实巴交本本分分的农家。不像有的又馋又懒又穷兮兮的人家,今儿东家借碗面明儿西家借瓢米,吃了上顿没下顿。
   奎奶是个小脚老太婆。别看脚像只尖尖辣椒,可走起路来,却钢钢有力,直跺得大地咚咚作响。这咚咚脚步声传的很远。人没到脚步声先到了,一听就是奎奶来了。这老太可是个机灵人,并且还挺幽默。有时还跟乌衣巷里的叔叔大伯婶婶大娘,跟自己的儿子幽默幽默, 直逗得大家咯咯笑。
   不知何故,事情就是事与愿违,其实这户人家挺不幸的。可以说是一场悲剧。一家子的事儿总让她闹心。
   她的独子根子从娘胎里生下来就失明。世界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世界的精彩世界的无奈他都没有见过。可以说对世上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更准确地说是“瞎子摸象",只闻其声,不见其状!
   根子。长着南北梆子头,后脑勺有一块斑秃。左眼球外凸,活像一只铜铃铛大小的眼球,其状大完全不能瞑目,根本合不上眼皮。眼球呈浑浊状。黑眼珠和白眼珠浑为一体。但幸运的是这只眼睛有微弱的光感。跟他年龄仿佛的年轻人曾戏弄他,便屏住呼吸捏手蹑脚轻轻走到他跟前,用手迎着太阳光在他眼前晃动,他高度警觉,除能用高度发达的听觉嗅到气息外,还能感到有一丝阴影掠过。而右眼球则完全没有长成。但有眼皮可以遮挡住右眼球位置的洼陷的那个洞。甭说什么光感,就连外形也没有,只是空空荡荡的凹下去的一个窝。就是有眼无珠。有眼框无眼球。他的生活完全凭着感觉走,完全凭高度发达的听觉。像蝙蝠那样凭物体回波,感知外面的世界。因此,他走路外出手里就拿根长点的棍子作导盲杖,借助棍子在前面探路。他根据所探到的路况感知往前行走。就是跟着感觉走!
   根子从小没有正常孩子的童真和幼稚无邪。不少孩子嫌弃他鄙视他。叫他“瞎根子”。没有孩子愿意跟他玩,他只有一个玩伴二狗。 二狗和根子同命相连,是个没有家庭温暖的孩子,于是,总愿意找根子玩,可以说是根子的“闺密”。或许他从根子家那里能够得到某种精神补偿。 二狗常常晚饭后,拉着根子去柳丝遮荫的井台上,坐在马扎上乘凉,听爷爷奶奶们讲北斗、讲银河、讲星座、讲牛郎织女、七七相惜的故事。他还常领着根子到湾水边苇塘去听蛙鸣鼓噪,领略芦苇荻花风中摇曳带来的缕缕凉风夹带着湿润的惬意。根子感到人生真美好,人间真幸福。奢望自己有一双明眸亮眼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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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洞箫声声》 是作者亲眼目睹了一位盲人的大半生的生活。触摸到了盲人的感情纠葛、爱情沉沦、抗争命运、流浪求生。 作者怀着满腔热血和深深感情,以盲人为典范,创作了这部小说。用以讴歌残障人群,作为弱势群体形态存在于我们的社会,以期给残障者励志、奋进。作者关注残疾人这一弱势群体进行,力争为他们唱响生活的赞歌,这是好的。但需要注意的是,作为中篇小说,字数一般在三万到十万字左右,通常只是截取主人公某个时期或某一段生活的典型事件塑造形象。反映社会生活的某个方面,故事情节要完整。不能写得太散,有些诸如古时的内容,即使穿插也要紧扣人物的中心事件,而不是由作者去述笔,人物一定要摆放在故事中,通过事件中心进行分述,从而让读者通过阅读理解,才能看得顺,记得牢。所以本文只能是兼于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之间。意见供参考!(编辑: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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