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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箩筐·岁月】阿诺(小说)


作者:钱塘许仙 童生,518.6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420发表时间:2022-12-09 15:24:12

谁若弃世,他必定爱所有的人,因为他连他们的世界也不要了。
   ——卡夫卡《随想》
  
   一
   “你可以去死了。”阿诺对他说,“就现在。”
   阿诺说:“你不配拥有这个世界,就把它让给别人吧。”
   阿诺从三角街上回来,孤独地站在小河南岸的竹园边上。太阳把万道金丝拎到垂直的方向,打在他汗出拖地的身上,热辣辣的;他喘着粗气,右腿打颤,仰头盯着扎根在北岸河头的那棵老楝树,树高二十来米,楝树花盛开,向蓝天捧出一团巨大的紫云。楝树花儿开,戽浴买棺材。阿诺想到这句老话,又低头盯着小河;河水清澈,紫云荡漾,他恨不得纵身跃入水做的紫云中。
   但他的双脚钉进了大地,无法动弹。
   他不是怕春水太冷,也不是不想去死。
   他扭头回望东边的三角街,目光直挺挺的,如僵死之蛇。
   这天早晨八点光景,阿诺就上街了。他倾斜着僵硬发直的右腿,一步一拖地朝东边走去。这是他被人打瘸右腿后,第一次出门。这两天他想象过无数次,对于这次上街,有着充分的思想准备。他一步一拖地慢走,就以这个引人注目的姿势,从三角街西头走到百米远的东头;在东头停顿片刻,歇歇力,缓过气来,又从东头走到三角街西头。
   街上,人来人往,开店的高声开价,买主低声还价;春天特有的嘈杂声,弥漫整条三角街,仿佛都是从人心中发出来的。阿诺从他们身边经过,没有吭声,他就希望他们能注意到他,能先招呼他,能替他说句公道话,又或者冲他说点别的;但他们都很忙,心思都不在他身上。无论是开店的,还是来逛街的,十有八九他是认识的;他们也应该认识他,毕竟,在三角街上,叫阿诺的,又或者叫毒头阿毛弟弟的,就他这么个独子皇孙。
   哪怕有人喊一声“阿诺”,他也就认了。
   但是没有。
   一个都没有。
   阿诺先前想象过无数次,但万万没有想到情况会是这样的;难道他们都怕了“五虎将”?又或者成了他的同谋?他万般委屈,他是那种畜生不如的人吗?他能干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吗?他情愿他们戳断他的脊梁骨,哪怕再打瘸他的另一条腿,也不愿意看到他们把他当成死人。他可是阿诺呀!他可是三角街人养大的;他们在他心中的位置很高,分量也很重,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本来只想走个来回的。他回到三角街西头,在原地停顿片刻,歇歇力,缓过气来,就又向街上走去。他不甘心。他反其道而行之,见人就打招呼:“汉庄伯,卖肉哪!”“肖水伯,今天没出门哪!”“四海师傅,这件蓑衣串得好……”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现在却对他的招呼声置之不理;哪怕是放个屁,还有人骂句臭呢,但这帮无知无识的农民,竟愚蠢地无视他。阿诺从委屈到恼怒,他再也不向任何人打招呼,而是高声吆喝道:“让开!让开!”街上的行人,冲他翻白眼,把街道让出一些来给他,容他瘸着腿走过,但谁也不开口,不让他再有说话的机会。
   你到底做错什么,他们要这么对你?
   阿诺打第二个来回是出于气愤,但他打第三个来回,就完全是沮丧了。
   他走到第五个来回时,就打定主意,这是他走的最后一个来回。
   这是他这一生,走的最后一个来回。
  
   二
   中午,阿诺没有给自己弄吃的。吃饱了上路,对他而言,纯属浪费。他打量草舍里的家具,就一阵心痛;他是一样都不会留给他哥的。决不!是毒头阿毛毁坏了他的人生,而且现在还在继续毁坏他。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二十多年来辛辛苦苦、一点一点攒起来的。他决定去死之前,全部处理干净,最后一把火,清爽。
   说干就干。
   阿诺理出两把半新不旧的竹椅子,一只手一把,斜拖着上街,椅脚在泥路上划出数条浅痕;累的时候,又或者脚步不稳的时候,阿诺就拿椅子当拐杖撑一下。他走到寒门茶馆前,叫了声韩大爷。正午时分,孵茶馆的茶太公都回家吃午饭了,茶馆里冷冷清清的,韩大爷胳膊肘支在一张茶桌上,右手托住岁月沧桑的老脸在打瞌铳;又或许他已经眯糊过一会,右嘴角上月经性地挂下黏稠的浊液来。他听到叫声,直起头来,两眼直挺挺地盯着窗外,目光涣散。
   阿诺将两把椅子拖进门,说要送给他,说客人多的辰光,可以派点小用场。
   阿诺放下椅子,转身走时,韩大爷才瞌铳醒了,连忙叫住他,问他凭什么?
   阿诺斜侧过身去,把那条瘸腿挪到舒服的位置,才说:“我四岁那年夏天,我哥那个毒头要我烧火,火怎么也烧不旺,我低下头去吹,突然嘭地爆出一团火来,烧焦了我的眉头和前刘,那个毒头见了不但直乐,而且还兴奋地奔过来,硬生生地按住我的头不放,在火上烤我的头,烤得我哇哇直叫,脸都烧伤了;他这才拎起我,慢吞吞地走到河埠头,将我随手扔到水中,像扔包喂鱼的饲料。是韩大爷您把我捞上来,还用您雪藏的狗油给我涂脸,为我疗伤。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但时刻铭记在心;我就送两把破椅子,聊表心意,请韩大爷笑纳。”
   韩大爷记起有这回事,朝半新不旧的竹椅子皱皱眉头,问:“你自己呢?”
   阿诺笑道:“我要走了。”
   韩大爷问:“不回来了?”
   “嗯。”阿诺向韩大爷低了下头,就一步一拖地出了寒门茶馆。
   韩大爷在他背后长叹道:“你呀……”
   阿诺第二趟出门时,右肩扛了张小木桌,左手拎着四只竹篮子。四只竹篮子扣成一团,像朵花般把他的手包含在花蕊里。小木桌是实木打的,刷了红漆,又刷清漆,光洁,折射着大片光芒。阿诺走了几步就歇下来。小木桌有点重,最主要的是他右腿瘸了,吃不消背重物。他把篮子放地上,把小木桌移到左肩,右手再拾起篮子,继续走。
   一路上,他歇了三次还是四次,才走到肖水伯家。把小木桌以正常的姿势放到屋檐下,又把四只篮子放到桌上,排成田字形;阿诺这才将屏了长远的一口粗气吐出来,举起右臂,用汗湿的青白汗衫的长袖擦去满头汗珠。他放下右臂,汗珠又噼里啪啦地爆满脸上,仿佛是一群层出不穷、前赴后继的士兵,拼老命在占领高地。阿诺刚要举左臂,肖水婶闻声出来,问他:“你来弄啥个?”
   阿诺叫了声“婶婶”。
   肖水婶绷紧了一张倒三角脸,瘦脸上麻点黑沉沉的,两眼朝他挖叽挖叽的,不吱声。
   阿诺后退两步,屋檐顿时撒出一大把阳光,将他整个人分成上半身阴与下半身阳。他说:“小时候我常来婶婶家做窠的,和柏安一起玩耍,您还叫我‘小女婿’呢。我知道,您是说说的,您是以您的方式鼓励我向上生活,我还发过誓,立下一辈子的诺言。后来,金花银花和玉花珠花都相继出嫁了,我替她们高兴来着。您家地多,我和柏安一起种稻割麦,一起拔草浇水,您总是烧肉饭给我们吃,您不知道,我有多感激您呢。我打心眼里敬重您,爱戴您……”
   肖水婶听他这么说,一头雾水;但脸色明显松弛了下来,麻点也淡了许多。
   阿诺指指小木桌和竹篮说:“一直以来,我都想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但条件不允许;现在,我要走了,我就想把这点微薄的东西,送给您,作为……”
   肖水婶忙摇手道:“不用不用。”
   肖水伯正在睡午觉,被阿诺涨红了脸鼓起十分勇气开出口来的,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喉咙梆梆响的说话声吵醒了。肖水伯瞌铳懵懂的,边套一件灰色长袖衬衫,边脚步踉跄地寻声出来,走在梦里一般。见是阿诺,肖水伯顿时黑下脸来,冲他吼道:“滚滚滚,谁希罕你的破东西!”
   阿诺眼里起雾,巴巴地望着肖水婶道:“我是真心的。”
   他说:“我这回走了,就再不回来了。”
   肖水伯见他还赖着不走,就冲上去,手臂横扫,将桌上的篮子抹飞了;他提脚要蹬小木桌时,肖水婶不乐意了,猛地推了他一把;肖水伯噔噔噔地后退了数步,才勉强站牢。
   肖水婶是二婚,而肖水伯相当于“填房”,所以金花银花跟肖水婶前夫的姓,玉花珠花和柏安才跟肖水伯的姓;在三角街上,肖水婶的姿色是一等的,泼辣性子也是一等的,如今虽然色衰,但一家之主的位置毫不动摇。她别过头去,慢吞吞地问肖水伯:“你食饥得介空?还不快下地去。”肖水伯别了半下头,硬撑道:“跟这种人有啥个话头?”肖水婶一瞪眼,他就匆匆拐去披屋里取农具。肖水婶这才去捡地上四散的篮子,问阿诺要去哪儿?
   阿诺说:“也不去哪儿,就是不想在这儿呆了。”
   肖水婶把篮子重新放在桌上。
   “谁都想信任你的,”她语重心长地说,“你敢让大家都信任你吗?”
   阿诺低头道:“婶婶,不是我。”
   “真的,婶婶;”阿诺补充道,“你要相信我,我是阿诺呀。”
   手心里流淌着一条六月的小河,阿诺不由自主地在后屁股头擦手,就擦到裤兜里的东西;他忙掏出来,是一把零碎钱。他满脸天真地笑道:“我记得婶婶最喜欢吃酥糖了,我这就给您买去。”肖水婶叫住他,微微笑道:“别浪费钱哉,你出门用得着的。”阿诺说我有。肖水婶说:“真的不用,我现在一吃酥糖就呛得不行。唉,过去吃太多了,现在就没福气吃哉。”阿诺小心认真地把零碎钱在桌上一字形排开,说:“那就有劳婶婶,您自个儿买点别的吧。”
   “婶婶,”阿诺隆重而又古怪地道别,“我谢谢您呵。”
   肖水婶愣愣地盯着瘦弱的青白背影一步一拖地走远,在午后灿烂的阳光里。
  
   三
   整个下午,阿诺一趟又一趟地从家里往外搬东西,把一切赠送给三角街上的人家。
   最后,就连他天天在用的铁锅,也被他从灶头挖下来。他用锅铲将锅底上厚实的黑灰铲干净,又去灶后取了把麦草,到小河里把锅和铲都洗清爽了,这才安心把它们一起送给剃头的昆元师傅家。
   阿诺极端反常的行径,引起三角街人的高度重视。
   肖水婶问寒门茶馆韩大爷,韩大爷问肉店汉庄婶,汉庄伯问棕绷店四海师傅……
   大家相互询问阿诺都送了些啥,又说了些啥,探讨他为何做出此等荒唐事来,平白无故的,就把整个家都送人了,他到底要干吗?当然,也不能说平白无故,不是还出了余寡妇这么桩大事体吗?但他口口声声说要走哉,到底要去哪儿?却无人知晓。
   大家都觉得出来,阿诺确实不同于他哥,不太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而且,这回,他是真绝望,绝望到了深谷底下。
   唉,这个孩子,就是命太苦。
   阿诺三岁就没了爸娘。那年夏天,他爹娘跟钱塘江里的大潮水抢鱼,哪里还有啥个善终呀,就连尸身都被潮水氽得无踪无影。他唯一的哥哥,就是毒头阿毛,倒是比阿诺大十来岁;这个潦荡坯,把父母留下那点末事潦了个精光。
   他家就在三角街西头竹园与小河边上,一间直头草舍,毒头阿毛既无田地,也不谙农事,从不肯劳动,嫌憎吃力,就喜欢做一样事体:偷鸡摸狗。你说爹娘都走了,一个做哥哥的,总该挺起腰板来,撑起一个家,把三岁的弟弟看好养好才是正事。
   呵呵,天底下居然有这样当哥的,也是少欠少有的。他将粘他依他的小伢儿一把拎起身,扔到门外头算数。无论阿诺怎么哭怎么拍门都不开。阿诺要是敢走进他的屋子,非骂即打,百般折磨,四岁时还被他毁了容呢。要不是三角街人,瞧他真当罪过相的,费心费肝地罩着他,这孩子早就死过十回八回了。
   这个杀千刀的毒头阿毛,天一热,就靠摸鱼、抓蛇、戳青蛙好过日脚哉;馋是馋到连癞蛤蟆都敢剥了皮烤来吃,有人家将瘟鸡毒鸭拎到田里头埋了,他就偷偷地挖出来,有一只吃一只,有两只吃一双,一顿独吞,食饥得满嘴流油;结果身上长满毒疮,流乳白色毒脓,其臭无比。到了冰雪天,穷到米缸朝天,他就裹了件破棉袄,鼻头涕挂得比冰棱还长,呆立在人家店门口,缩着背,袖着双手,眯起对小眼睛,目光就跟毒蝎子一般,死死地咬住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放。
   他要么在肉店,要么在豆腐店,要么在代销店……反正一天换一家店,就半日半日地杵在人家店门口,跟个瘟神似的,谁还敢进来买东西呀,避让都怕来不及呢。丈夫开肉店的汉庄婶总算硬气,她可是三角街上唯一一个抽烟的女人,可是碰到他也无话可说,只有嘴里叼着烟,奈何地拎出一串猪下水给他。毒头阿毛这才眉开眼笑,但他笑起来神情更可怕,突兀地嘿嘿两声,顿时从墨黑的破袖子里抽出黑手来,接过东西,却仍旧不肯挪步,蝎子眼锁住汉庄婶的嘴上不放。最后,毒头阿毛抽着汉庄婶抽过的半截烟,拎着猪下水走了。当然,三角街上也有男人不怕他的,见此状就凶他。
   比如肖水伯,就凶过他一次。
   毒头阿毛一声都不吭;末了,突兀地嘿嘿两声,走了。
   可是到了第二年夏天,只要肖水伯的小儿子柏安独自在小河里戽浴,又或者和同伴们在小河里玩水,哪怕是最猛的猛太阳,哪怕他被晒成人干,毒头阿毛都跟个鬼似的,或站在竹园边,或站在河埠头,一对蝎子眼死死地盯着柏安不放,就这么盯着,一声不吭地盯着,盯得人寒毛凛凛的,心口得得叫地发抖,哪里还有心思在水里嬉闹呀,赶紧逃上岸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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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揭示人性发人深思的精彩小说。主人公阿诺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三岁时,父母为捕鱼双亡,比他十多岁的哥哥,好吃懒做,生性暴虐,惹是生非,人见人恨。他对其弟阿诺更是大大出手,几次阿诺险些死于其手。为求生,阿诺也时不时用勤劳的双手换得邻居们的支持。然而在其恶贯满盈的哥哥影响下,自己的名声也是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得极其糟糕。真是房漏偏逢连雨天。阿诺在婚配的年龄里遭遇一个傻女人拒绝,偏又有一个寡妇指名说被阿诺犯贱,接着又被黑恶势力暴打。阿诺极其绝望,想到了死,于是就上演了小说开头那一段将自己所用的东西送人的感人场景。阿诺欲死不能,苦苦煎熬,忽然醒悟,要好好活下去,然而在讨要回自己东西时,再次遭到别人的嫌弃。世态炎凉,原本已有求生欲望的阿诺,在人们冷漠无情的世界中选择了上吊身亡。也许他不该选择死,该死的应是他恶贯满盈的哥哥!小说构思严谨巧妙,中心明确,感情充沛,情节扣人心弦,跌宕起伏,人物刻画立体饱满。小说有很强的讽刺作用,彰显了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它反映了人生百态,凸显了社会的冷漠和人性的冷酷。人不能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要自信,更要自强!欣赏佳作,推荐支持。向老师学习,祝老师文笔丰润,佳作连连!【编辑:华为】【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21210000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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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华为        2022-12-09 15:29:50
  该死的没有死,不该死的他却再次选择了死。也许有人说他太在意别人的冷漠,在意社会的悲凉,其实他把自己活在别人的世界里,所以……
文章是心灵的窗户,以文发声,以文生情,以文为友,相伴终生!
2 楼        文友:钱塘许仙        2022-12-09 15:33:02
  谢谢华为老师编发!我们都是社会人。
看完这个小说,可以帮你隔离很多人生的纠结!
3 楼        文友:华为        2022-12-09 15:49:29
  再品佳作,再次深深地被钱塘许仙老师的作品震撼。如此感人的小说,总是言尽而意未止,让人久久不能释怀。冷酷的现实,冷漠的人性,别管别人的眼光,走自己的路,活出人样!向老师学习!期待无限!
文章是心灵的窗户,以文发声,以文生情,以文为友,相伴终生!
4 楼        文友:梦在何处        2022-12-09 23:46:20
  小说中的阿诺,命运坎坷,父母双亡,哥哥恶贯满盈,欺负阿诺,差点丧命。阿诺得到邻居救助,但在作恶多端的哥哥的影响下,阿诺婚姻也不顺利,竟然遭到一个傻女人的拒绝。还被一个寡妇诬陷,遭人群殴。对生活失去信心。把家里东西全部送人,却遭到邻居们的嫌弃,把他当作死人看待,让他生不如死,感觉世态炎凉,失去了生的希望,最后绝望上吊而亡。小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发人深省。让人对阿诺的遭遇产生同情心理,对其哥哥产生痛恨,对那些邻居出尔反尔的态度产生厌恶,人性的丑恶全展现出来。好小说拜读欣赏了。祝老师写作愉快!开心快乐!
梦在何处
回复4 楼        文友:钱塘许仙        2022-12-10 12:49:39
  谢谢梦在何处老师的阅读与点评!
5 楼        文友:陌尘        2022-12-10 09:46:18
  阿诺之死,众人皆是帮凶,心死而身死。欧亨利式的结尾,发人深省,耐人寻味。
回复5 楼        文友:钱塘许仙        2022-12-10 12:50:00
  谢谢陌尘老师。
6 楼        文友:钱塘许仙        2022-12-10 12:52:00
  在后疫情时期,我们更清晰地看到了,人性。
看完这个小说,可以帮你隔离很多人生的纠结!
7 楼        文友:淡淡的云彩        2022-12-12 07:28:27
  小人物的命运是现实社会的一个缩影,他们的命运在某种程度上被别人掌控,身不由己。阿诺的哥哥作恶多端,人们认为阿诺近墨者黑,也好不到哪儿去,从而轻视他,看不起他。无论他怎样努力,怎样讨好村里人,甚至连自己家里的东西送给他们,都没能改变他们的看法。人性的丑恶可见一斑,村里人对阿诺的态度犹如无情的推手,将他推向另一个世界。小说极具现实意义,构思巧妙,情节生动,刻画人物入木三分,震撼人心。阿诺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他的命运让人唏嘘感叹。好小说拜读学习,感谢许仙老师带来的精彩佳作,祝老师冬安吉祥!写作愉快!
淡淡的云彩
回复7 楼        文友:钱塘许仙        2022-12-12 10:13:01
  谢谢淡淡的云彩老师,精彩的点评。关注小人物,是我的写作初衷。
8 楼        文友:小小莲儿        2022-12-12 08:48:49
  仙师小说,洞察人性弱点甚至阴暗面,传递真相,参悟人性,让我们诚实地认识自己和世界,触摸冷漠之下隐秘的温度,真正体现了小说的价值与意义。文章结构缜密,思想幽远。细节描写,情感过渡、迁徙……极具艺术性。尤以开放式的结尾,无限空间,值得我们认真学习。祝师父冬日安暖,一切安好。£
小小莲儿
回复8 楼        文友:钱塘许仙        2022-12-12 10:15:27
  谢谢莲儿精准点评,深入解剖,点到了作者的创作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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