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冬日忆武汉(散文)
前天,古城西安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满城尽是浅白色的雪粒,气温下降了7、8度,还没有等到雪花漫天飞舞的景象。据气象专家预测,今年是多年以来,最冷的冬天,看来预测是准确的,刚进入11月中旬,第一场雪就来了,真是比以往来的更早一些。这早到的寒冷,让我想起来武汉那年的冬天。
一九九一年九月,我去武汉上学,还没有和同学熟悉校园呢,天气就变了脸色,武汉第一个冬天就让我吃尽了苦头。武汉的大街小巷,其它的美食没有了印象,热干面、豆皮倒是尝了尝,热干面芝麻酱味浓厚,与其它地方的面食比较,有独特的味道,就是略显干涩有余而柔韧不足;豆皮色香味俱佳,豆干,鸡蛋营养丰富,糯米香而不腻,吃完满嘴留香。很快就迎来了冬天,对于习惯了北方冬天的我,对于武汉冬季的寒冷缺乏认知。那一年,是武汉历史上二十多年最寒冷的冬季。大片雪花持续飘了一周,雪堆积了近一米高,校园里一片白茫茫的,看不出教学楼的颜色,道路也消失了。据天气预报,那年武汉的最低温度达到零下十几度。
校园里,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道路两边堆满了厚厚的积雪,学校组织我们清扫道路,雪太厚,我们只能清理出窄窄的一个过道,两侧是近一人高的雪墙,在长江南岸的武汉,俨然是成了塞外冬日的风光。雪景虽美,寒冷难耐,武汉没有暖气,加上湿气重,寒气直逼人的骨头缝里,像针扎一样,刺骨的疼痛。这样严寒的天气,北方同学都难以忍受,南方同学怎么抵御,多数南方人连棉衣都不曾穿过,毛衣就是最厚实的衣服了。学校里紧急运回了一批军大衣给学子,可怜我等名义上嫌大衣贵,实则拿不出六十元的费用,只能想办法御寒。在学校的商店里买不到热水袋,就到学校医院找来打完液体的玻璃瓶,装上热水,就是自制的热水袋,放在被子里,格外温暖。当时的班主任老师,非常关心我们,尤其来自农村的学生,家庭经济都不富裕。她把家里人不穿的毛衣都拿给我们这些学生,用自己的关爱,带给我们温暖。
大雪过后,天气好起来了,老师组织我们去东湖边野炊。提前准备了肉馅、面皮,经过一个小时的步行,我们来到了美丽的东湖之滨,挖简易的灶头,架上大锅,从湖里提了几桶水,就准备好了。我们铺开报纸,在地上开始包饺子,一些同学则去找来树枝、枯草,准备好了柴火,等饺子准备好了,烧水煮饺子了。没过多久,饺子出锅了,大家欢呼雀跃,自己劳动做出的饺子格外美味!!
当远离家乡的游子,在美丽的东湖之滨,吃上了自己包的美味的饺子,喜悦的心情似乎冲淡了诸多游子思乡之情,大家欢欢喜喜吃完饺子,在湖边游玩了很久,才不舍地回校园了。当时,有几个同学带了胶卷相机,抢拍了不少包饺子和游玩的情形,有几张照片我保留至今。几十年后看看当时的照片,除了青涩的面孔,我感受更多的是喜悦和幸福。
武汉的冬天是萧瑟的,尽管有许多的植物依然翠绿,寒冷而潮湿的气候,仍令人难忘。武汉,一个要冷就冷,要热就灼热的地方。火炉的热情还没有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就让我记忆深刻。
今年,武汉新冠疫情曾经令全中国人揪心、牵挂,数万医务工作者舍生忘死,解救出来封城达四个多月的武汉,涌现了多少令人感动的人和事,这些都将载入史册。在武汉人、中国人的脑海里刻下深深的烙印。经过数万人的努力,数亿人的自觉隔离,武汉的疫情有效控制着了,武汉又恢复了它的勃勃生机。
冬天来了,我想起了那年难忘的冬季。
祝福武汉,和在那里生活的人们,好运,好年,好冬天!
(写于2020年初冬·非原创首发)
我一直写长篇小说,偶然写写诗歌,散文写得很少,我是没有资格对一位散文作家的作品评头论足的。
虽然我有此短处,但是我作为一个具有多年阅读历史的读者,肯定具有一定鉴赏能力。
由于我有此想法,自信心便理所当然地上身了。
说实话,这一篇散文我很喜欢。
首先因为它通俗易懂。
一个作品读者花了很大的力气读不懂它,读者肯定不会喜欢它。
其次,它具有质朴无华艺术特点。
我读过法国画家德拉克诺瓦日记,他说艺术的最高境界是质朴无华。
李白的《静夜思》,杜甫的《望岳》,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诗经《蒹葭》,等等,都是质朴无华、通俗易懂佳作。
再次,这一篇散文刻画了一位富有爱心的女班主任高大光辉、感人至深的形象。
在过去中国人普遍不富裕年代,一位工薪阶层女性能够做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其助人为乐的博爱精神难能可贵。
联想到当前,给老师送礼成了家长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也是他们争先恐后去做的事情。
这些人败坏了社会风气,也将那些原本就输在起跑线的寒门弟子投入更加残酷的竞争环境之中。这些大收家长之礼、为人师表的灵魂工程师们与作者的那一位富有爱心的女班主任相比,具有天壤之别。
最后,我在该篇散文中还感受到强烈的美感。
作者开头就写了这一段话:“满城尽是浅白色的雪粒------”
我读完这一段话,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唐代黄巢“满城尽带黄金甲”诗句。
由于我脑中充斥着白与黄的色彩,作品的颜色便丰富起来,色彩便绚烂起来,审美产生的乐趣便萌发出来。
感谢老师投稿丁香,丁香各位编辑、评论员欢迎你。
只要我有时间、方便,我愿意认真地拜读、赏析老师的一系列大作。
此短评若有不当之处,敬请老师多多包涵、谅解。
国之柯也老师的美文,语言朴实,尾尾道来,把一个南方城市的一场雪景,描绘的清晰自然,跃然纸上。老师的文字把控能力超强,文学功底厚重,值得我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