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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东北】邓维华书画集序、后记及传略(赏析)


作者:guotia 进士,8054.3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808发表时间:2023-01-30 11:52:29

邓维华书画集序、后记及传略
  
   题记
  
   邓维华(1929—1996),男,贵州盘县人。1951年毕业于二野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政大学贵州军区五分校。全国当代农民书画研究会理事,中国书画家协会理事,中国文联书画艺术中心理事,中国书法美术创作中心荣誉教授,贵州省书法教育研究会常委,贵州省书法家协会会员。作品曾多次参加全国省市书画展并获奖。曾获“王羲之杯” 全国书画作品大赛金奖。作品辑入《国际书法集》、《中国当代书画篆刻家》。出版有《邓维华书画集》。传略入编《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等。
  
   ——摘自百度百科
  
   友人李本良序
  
   鄧君維華與我所識乃工作之故,雖相處不長,但對君之工其書法,耕砚不辍,實爲敬佩。君一生坎坷,幼丧父母,孤苦零丁,全靠二伯母撫育,就讀于盤縣中學而走入社會。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入伍中國人民解放軍,畢業于于二野贵州軍區軍政大學五分校。多才多藝,琴、棋、書、畫、音律、舞蹈、音樂指揮,戲劇導演無一不具。實爲我國傳統文化的文人之士。建國初期,時逢机关干部的整顿,诸方原因,君受委曲而未展其才。一晃三十多年過去,天命之年總算得到了政策的落實,而到了特區政恊工作,系特區四、五、六、七届政恊委員。一九八五年调来特区地方志瓣公室,直至退休。工作之余,攻書法,通繪畫,總是持之以恒,終以作品而成爲全国當代農民書畫研究會理事,贵州省書法教育研究會常委,中国書恊贵州分會會員,省老年書畫研究會會員等,其名己被收绿于北京《中外名人绿》、《中國當代書畫家》辭典,《現代藝術人材輯》等書之中。我不懂書法,但對君練書之沉雄大方,渾檏隽秀,揮灑自如,颇有君之同宗邹石如先生之風,古人雲:「書如其人」,君即是也。花甲之年,君雖遭病魔,但終能「戰而勝之」。今作品付印成册,特表恭賀。遵嘱爲文於首,自揣浅陋,拙劣無文,誼不可卻,恐負厚望,勉成此篇,非敢言序。
  
   盤縣特區政府地方志編纂委員會 李本良
  
   友人杨修品序
  
   鄧維華書畫集出版了,我由衷的高興。我與鄧君相識,還是一九七七年的事。那時鄧君旅居昆明,經友人介紹,過訪談藝,切磋書畵,甚爲投機。鄧君東歸,而書藝之談,意猶未盡。一九八六年,全國十三省市及書法報刊書法理論會在貴陽召開,書法家雁集一堂,在八角岩招待所,我與鄧君又同住一室,擁衾夜談,各抒已見,趣味盎然,不知晓之將至。自此情誼漸深,書函往來者再。鄧君在黔參以編修地方志,我在滇執教為業,愛好書畫均為文余之事。文章一樂,書畫又一樂,有此二樂,其樂何深。鄧君爲人正直,讀書努力,治學嚴謹,數十年臨池不斷,功力深厚,又得力字外之功,故筆下别有一種氣象,非一般俗筆可比。光陰荏苒,積褚成丘,友人相聚,見鄧君書作,勸其付梓問世,而鄧君虚懷若谷,卻之久久,再三游說,終于出山,遂有此册。集子問世,對于精神文明的建設,也盡一磗之舉,惠于后學是大有益處的,是爲之序。
  
   中國書協理事昆明楊修品 識
  
   作者本人后記
  
   年逾花甲了,热心書畫的朋友們鼓励我给后人留本小集子,實在很懈愧,自覺書畫技藝拙劣,書畫同源。讀書很少,恐見笑于方家,難登大雅。而特别是被火焼廢右手后,握筆困難,作畫更難。我學習書法,是在歴經坎何的歲月里作爲排忧解愁而爲之,不料成癖,先是臨何子貞臨漢碑十册。后學鄧石爲,行楷學董其昌,收效甚微,只求之古人而不做嚇人欺世的狰狞造作之態,和用哗众取宠、天南地北等手段去争當藝壇名人。然今昔對比、判若天淵。至今尚無自我風貌,深感有愧于讀者。集子終于出版了,承中國書協理事昆明楊修品先生爲本書作序。承雲南大學中文系教授著名書法家趙浩如先生訪美歸來,就匆忙爲本書题冩封面,并赠詩。承盤縣特区地方志编纂委員會辨公室負責人李本良先生为本書作序。謹此一并致謝,铭感心中。
  
   維華廢手書 一九九二、四
  
   作者传略
  
   ——簡述我的一生
  
   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七日,即民國十八年冬月,余出生于盤縣管驛坡本宅,當時正値本地豪紳與軍闕魏金荣爭奪防地,大動干戈,隔城炮戰,彈雨横飛,全城烽火。余母將余裹在襁褓里,睡放在家神底下,意欲求土地老爺保護。余家始祖,相傳爲親支弟兄三人,于明洪武時隨付友德調南证北而來,事平,一居曲靖大河響水小寨,一居富源涂祖德(地名)、盤西蛾螂鋪,一居盤北上寨、白塊、紅花灣等地。屯田相守,此乃余家之始祖也。清末、先曾祖母由恰作屯、坪田移居城中。余父輩,有弟兄三姊一、姑母適二姨祖母王姓之子,家資富有抗戰期遭火燒而没落,父親行三,大伯良德公(字淑美),民國初年出任雲南省平夷厘金總辨,后在安龍縣龍廣大軍闕袁祖銘家中設館,頗得袁父干臣器重,經此轉安順縣開設德興祥商號,並兼安順縣商會會長,禀赋甚厚,對貧困者,易于濟舍,生意垮臺后,宦游四川,四二年在成都被日機轟炸致疾而終,時年五十余歲。二伯良賢公(字淑臣)歴任本縣區長兩任,性嗜吃喝玩樂,先父良儒公(字淑芳),幼年受教于予曰店,后畢业業于南臺高等學堂,頗有舊文化,曾經商于香港、廣州等地。因謀工作不成而憂鬱成疾,年僅卅三歲而殁。母親本性張,原系白塊村人,幼年喪父隨母出姓坪田鄧家,成童后于歸先生。余出不三年即病殁,先父經軍闕劉明癢旅長之媒合而繼娶谭氏,當時余祖母柱杖前往武營劉部阻挠不成,此后余皆無母而幼稚零丁。憶當時余年幼不僅無母,亦不知余父所思何事,對親生骨肉則温暖不管,生死不顧,澈夜饑寒寒衣被都無,無處瞌睡,幾個夜晚流落在隔壁龍城池廟旁破屋硬木板上過夜,並常年安排我與女僕小油妹同床,這在余幼小心靈上,刻上難忘之苦楚。可以說是抚育寡恩,深受虐待。二伯家見此惨狀,將余收養抚育。抗戦中期,大伯遗孀冷氏,由成都遠道扶孤而來,投靠二伯,一年后見二伯家况饑窘,時逢中年,亦出姓張府,二伯雖窘,對一妹一弟,視爲鄧氏后嗣,不準带走,丢下弟妹,與余共三兄妹也,都寄居在二伯家中成長,余與弟妹,相依爲命,情同手足。一九五零年后,各奔前程,余参軍,妹進工廠,妹在工廠獲低微工資,還支持弟大學舉業,上天佑我,所幸各自成家立業,兒孫成行。余成童后,就讀鳳鳴小學,抗戰后期,二伯病殁,隨二伯母搬居車站,開設一慶勝小旅社,生意頗佳,常住美軍驾驶員及汽車修理工。時余已攻讀盤縣中學高中部,已能成爲家中的「掌櫃」。次年抗戰勝利,日本投降,全民皆大歡喜,南下難民,纷纷還鄉,美軍撤走,小旅店驟然冷落。二伯母見我年尚幼,不能赚錢,另找了一位會吸大烟而同姓的舊警察繼做兒子,此人很跋扈,在家以主人自居。時余心情老感痛苦,認爲二伯母此举乃是老年人之「張倒」。時至今日,追懷起來,對二伯母抚育之恩,余終不能忘也,她老人家雖行事有錯,我們兄妹爲感激報答抚育之恩,故上前年叫澤兒出資爲她老人立碑,爲其紀念耳!家庭發生變化以后,余反複思考,遂決心去學,只身出走,任其飄流,甘做孤見,去依靠繼母不成,幸遇一好心同學叫骆江陵,將余收留同宿同食約半年。到一九四八年七月,有高班同學出任水塘黄泥田小學校長,聘余爲訓導主任兼主持校内工作。半年粉筆生涯,旣混得飯吃,到期終發工薪是撥學租,余將撥條低價出售,僅缝得一件冬衣。次年秋凉,處境已為雪上加霜,忽國民黨鳳城鎭將余拘捕,雲要向余計缴全家累欠之「皇糧」。余父逝后,遺有三十多石租,分散在恰作、坪田。余寄養在二伯家,二伯將坪田之十五石余切爲余生活學用。恰作十六石余爲縄母谭氏所收,但爲此田産紀纠纷,余雖年幼還奉陪到法庭数十次。(據余外祖母告之余,吾家所有田産全系余生母用私方錢所置)。余被囚后,初不以爲所爲何事?牢狱幾于不能忍受,可知指使者居心何毒也,那牢房又髒,又黑又臭,忽想起城外鳳鳴鎭新上臺之鎭長張君。系余高班同學,且交情頗好,余書一條請張向高利债主王季衡借得洋紗兩股,賠償后才得獲釋,承勞張兄將本利還至解放,致于誰指使抓我,心頭明白而已,但這件事,使余記憶深刻,飲恨終身,没齒不忘也。余已臨絶境,到處寻一栖身而不得,幸遇國民黨八十九軍過境,得友人介紹,五六人同行隨軍赴滇,不發工資,又無軍装,朝夕陪坐軍營,一天只有兩頓糟米飯。時内戰烽烟已達高潮,中原吃紧,湖南主席程潜見勢起義,西南震驚,黔東沿錢,危危可及,部隊調防頻繁,該軍又奉命調駐貴陽,此時黄坪、貴定、龍里解放軍已至,近在咫尺,該軍惶惶不安,連夜撤,退至普安。當夜余拜谒一舊友,忽槍声大作,次日始知是該軍頭目于晴隆被槍殺。軍直被解散,余即回鄉也。目睹家鄉,市面兵荒馬亂,余漂泊也浪迹無踪。時保安二團攘充爲師,在盤城招考政工隊,余當即報考,饒幸獲取,受陸軍中尉銜。到今已四十五載矣!回想起來,恍如噩萝一場,幼稚已極,近解放只旬日,還去跳此枯坑,年未廿,倘不識時務,數十年包袱,以至后來不能求人于原諒,隨部開往興仁地區普安縣青山鎭,在専員谭本良先生領導下于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十八日正式通電起義。起義オ三天,政工隊撤销,余奉調師部警衛連任指导員,一九五〇年二月又奉興仁地區代表團之命,調修文馬家橋貴州軍區軍政大學二野五分校學習。余駐校期間,正青春年少,偏愛音樂,喜歡跳舞,曾参以三打祝家莊、赤莱荷伴奏,並教唱本隊歌曲及指揮,彈琴拉琴自稱「妙手」。軍大畢业后,留校工作,又調龍里軍大工作隊,土改結束后仍回軍大,時已改名第七步校,仍搞文教及學習,不数日即遭追究歴史,輾轉囹圄,遣返還鄕,至此愛國有心,報國無門,成了「内監壤人」,而余實則是被「强迫」回到依然如舊之故鄉,一提起故鄉,余很傷感。如舟行苦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回到故鄉,一筹莫展,一九五五年,年已廿四,與先后同學謝效女士婚配,謝女士雛出身書香,但家遭不造,歴經坎坷,同病相怜,故能相依爲命,刻苦度日,婚后先后生一女三男。曾記得,初生女見時,吃穿困難,生活壓力及無端政治壓力都重,故此作爲血淋淋似,名曰「淋」。生三子時,國家正處困難,生計奔命,因而名「洪」,洪者洪水猛默也,乳名「忍忍」,意即凡事千忍百忍。后來幾次囹圄,余妻忍辱負重,態度自若,任一些不明真象之人,投以岐視眼光。六十年代初,以塑料工藝,带替人織毛衣維生,家境渐次寛裕,稍暢襟懷,拖了幾年,又學扭扭子,余施以繪畫、寫字小技,開設工藝美術小店,承接單位展覧設計等,生活疲于奔命,決心自食其力,甘願靠邊站,不問世事,願做「人間冷落者」,不再作出山之想,空時就躲進小樓臨池解夏,數十年低頭寫字,使余后來成爲「當代書法家」之主因。余幾次蒙遭不白,嘗盡鐵窗風味,深感痛絶,最后一次是一九七六年,誣余與「四人帮」有牽連,是某某的「黑后臺」,是隱藏得最深的「老反革命」,用這些莫須有罪大肆利用廣播宣傳機器,將余再次拘捕入獄,関押長達十四月之久,牢笼生活,空氣稀薄,生活低微,難以保命,余自報以能寫墙壁大字,會做土漆工,借此獲點獄中自由,慢慢磨混時光,直等事情做完才美其名曰「教育釋放」,然余皆不知教育何也,放了出來,不了了之,回到家中,輾轉枕側,幾夜不能成眠,思及此,傷心之至,青春年華,早被糟蹋殆盡不說,屡受誤傷,特别冤枉,如不澄清,日后年高,再陷此苦,豈不要命。時値十一届三中全會召開,各項政策都得到落實,遂將余情寫報中央軍委,轉貴州軍區政治部按(0)六號文件落實,補瓣複轉手績,請地方政府收回工作。当時余年未五十,先是被接納在盤特政協,任工作員,繼任秘書,實質余乃「書而不秘也」,在政協默默无闻地工作了幾年,到一九八四年奉調縣志辨。斯時余想潜心學寫材料,寫完人物志初稿,突于一九八六年三月初患腦血栓,引起右肢瘫痪,后經昆明反複治療,行以康複。到了一九九〇年,年已花甲,辨理退休,痴想在家共享天倫,頣養天年,誰知上蒼又施以殘酷,一九九一年十二月廿七日夜,又被電火燒傷右肢,當即送盘江矿务局總醫院外二搶救治療,又得以恢複。幸哉!幾次大難不死,不知托誰之福。
   悠悠歲月流逝矣!一腔傷心往事,只赢得發已班白,滿脸皺紋。人生幾如夢幻,惟對清風明月泣訴而已,此生飽經磨難,有如山谷流水,時而平静,時而曲折,時而凶猛,酸、甜、苦、辣無不備嘗。余之苦楚,少爲世人所知,風風雨雨数十年,自有「飽經磨砺,不畏風霜」之概!今余錄其大要,一作對那非凡之歴史留點「紀念」,亦讓親友們一閱,希望能引以為戒,回時以示后嗣,但由于余筆墨拙劣,實難描述,不當之處,請覧者諒之。
  
   維華自述于岩硯室小樓。
  
   一九九一、七脱稿
  
   (友人郭长志2022年12月22日从图像文件文字识别并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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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组文章中收纳了为邓维华先生书画集作序,以及作者的后记。从序中可见先生的书画取得的成就和在国内的影响力,实在令人钦佩。后记中则阐述先生自己的生活经历等等,让人感慨颇多。感谢作者赐稿,推荐阅读!【东北风情编辑:子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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