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护花使者】雪中驾考(散文)
2023年春节后的第一场雪,在悄没声中到来。
早晨起来,打开院门一看,一望无际的大地上,一片洁白,似有一张硕大的棉被将地山川盖了个严严实实。
隔壁老王头这时也刚好开门,感慨一声“瑞雪兆丰年啊,习主席惠德天下,风调雨顺,百姓之福,百姓之福啊!”
这老王头,大名王跃进,也是我从小的玩拌,
见他一大早起来就这样酸溜溜的一顿感慨,就回顶了他一句,“老王头,你是诚心给我添堵是吧,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么,我今天要去考科目二,这么厚的雪,我心里正纠结着哩,你却在哪里兴灾乐祸,你这老家伙。”
其实,对老王头的话,我是认可的。在全面落实二十大精神的第一年,全国人民正在意气奋发,为实现伟大的民族复兴而努力的今年冬天这场雪,无疑对今年的粮食丰收,尤其是对今年夏粮的丰收,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这场雪,给我今天的考试,增添了不少的麻烦。这样的天气,我心里也满是怯意,因为从家里到驾校,要换乘三次车,最后还要再步行一公里。万一路上有个磕磕拌拌,自己受罪不说,岂不是还要给孩子们找一些麻烦?
说起来这次考驾照,我也是经过了一番考量的。
退休后,我和老伴,回到老家,过起了“买头老牛学耕田”的闲散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又想着要趁着年龄不算太大的时候,到处走一走,看一看。一来,弥补一下年青时,因为工作,因为生活,而留下的没有能够好好玩玩的缺憾。二来,也好好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领略一下,五月的丁香花,九月的红枫叶。
于是乎,一个我要考驾照,我要自驾游的想法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个想法,褒贬者不一,老伴自不必说,是支持者。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也是坚定的支持者。而一些和我一起玩到现在的老兄弟们,却是站在了反对的一面。
他们的理由是,老了,奔七十的人了,还能活几年,放弃你的哪些追求吧,安安稳稳地在家里待着,吃点喝点,就行啦,别瞎折腾了。老王头就是一个坚决的反对者。
我这个人,多半辈子了,就这么个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就要坚持下去,绝不轻言放弃!
更何况,虽是近黄昏,夕阳也生辉!
在去年初冬,我选择了一个新冠爆发的间隙,到驾校报名参考。
驾校的工作人员,对我履行了体检,照相,收款等。当填表时,问明了我的年龄后,很郑重地问我:“你识字吗 ?”我答:“识字。”又问:“你会电脑吗?”我答:“会点鼠标。”当她看到我填的学历是大专时,竟是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怪怪的,我也读不懂是什么。不管咋的,她还是给我了一本书,叫我回去答题,并听候通知。后又弱弱的说了一句,你是我们驾校今年年龄最大的一个学员。
我回家后,一头钻进书里,默读,理解,记住。一套两千道题目,涉及到法律法规,违章违规,安全驾驶,文明行车,警告警示等方面,我不敢说倒背如流,也熟记在心。
考科目一时,一位教练对我说:“老叔,不要紧张,年龄大了,慢慢考,一个科目可以有五次考试的机会。”他似乎是在安慰我,又或者是有另外的意思。
当我在30分钟后交卷时,考官看看我,又看看电脑屏幕。我又一次见到了和报名处工作人员一样的眼神。因为电脑屏幕上显示,我的成绩是99分,我是第一个交卷的。
科目一考试后的第二十五天,教练通知我到驾校练车,经过十来天的练习,考试日期来到了,我牵车到了待考区,身份认证,三调一系,进入考场。侧方位停车,半坡定点停车与起步,直角转弯,曲线行驶都没有问题,到了倒车入库时,可能是被阳了,嗓子里一阵发痒,跟着就是一阵咳嗽。这阵咳嗽,使我的手一抖,右边轮胎压到右库角,直接扣掉一百分,挂掉。
接着开始第二次,(一次考试有两次机会)心里便有所紧张,半坡定点停车与起步时,离合器抬的快了一点,发动机熄火,见状,我赶紧摘挡,拉住车器,点火发车,时间已经超过三十秒,又一次不过,这次考试挂掉。
失败,激起了我的好胜心,我认真总结失败的经验,默默地把考试流程,细细的过了一遍又一遍,把每一个可能出现问题的节点,都想透,人总不能在一块石头上摔倒两次。
正当我准备一鼓作气,再考科目二时,疫情紧张,考试去消,听候通知。
元宵节后,通知来了,经过几天的练车,今天要考试了,天却下了雪。我怼完老王头,老伴说,不行就取消考试算了,这天……
我没有按照老伴说的做。而是穿戴整齐,出发了。下了这趟车,再上那趟车,几经换乘,乘务员扶着车上下车,年青人主动让座的,自不必说。
驾校挺负责的,场地里的雪早已扫尽。站在待考区,放眼远望,皑皑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晶滢碧透,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当广播里通知我上几号车考试时,我上车,按照科目要求,确认身份,三调一系,引车入考场,侧方位停车,半坡定点停车与起步,直角转弯,曲线行驶,倒车入库,一板一眼,中规中矩,一套下来,竟然全部通过。
回到家门口,老王头正在哪儿扫雪。我想逗逗他,就故意装出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作势就要低头进门。老王头看到我这个样子,果然上当说:“老活计,我说你别折腾,你不听,咋样?没考过吧?老了就是老了,不服不行啊。都奔七十了,你还想咋的,听我的,省省吧。”
我没有和他分享我的喜悦,我想,他说的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难道就因为我们老了,就要昏昏噩噩,无所事事,放弃一切对美好的追求吗?
(原创首发)}
2023年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