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好声音】【齐鲁】齐鲁,齐鲁(散文)
世人问,先有鸡先有蛋?我回答不了。为什么?道理很简单。鸡说鸡有理,蛋说蛋有理。没有鸡,蛋哪来的?没有蛋,鸡又出自何处?那天,有友问,齐鲁大,还是江山大?废嗑,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江山大呗?江山都十五岁了,按着村里老辈人的话说,半大小子食量如狼,能吃穷爹娘。咱的江山不是半大小子,它是一棵参天白杨。齐鲁呢?是江山的一根树杈。我,就是树上鸟巢里的麻雀。不是喜鹊,喜鹊基本不出村庄。麻雀东南西北的飞,飞累了,想家,再飞回来。不定性,喜鹊是种用情专一的鸟类。我是属麻雀的,尾巴长。飞来飞去,有一天被一颗石子,射在腿上,一头栽下来,不偏不倚,落于一座草庐。谢天谢地,还活着。抬头一看,草庐一个幌子,齐鲁社团。门帘一掀,出来一位红脸大汉。定睛一瞅,不是别人,正是分别已久的成敏。这一石子,一下子将我蹦到山东齐鲁?他也不客气,直言说,帮我招兵买马,我想扩大齐鲁社团。我说,我凭什么帮你?成敏咯咯咯笑,像生了蛋的小母鸡,就凭你是江山的人。一句话,我沉默了。
六年前,我背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挎着简单的行囊,到城市打拼。在一片高楼后面的深巷子里租了一间平房,置办炊具,生活用品。一张木床,窗口站着一棵银杏树。这是我留下来的原因,银杏树有七八年了,枝繁叶茂,风一吹,树叶沙沙沙响,叶子的清香,卷进来,令人心旷神怡。白天,我坐公交车去各个客户家做小时工。夜里,就着一窗的月色,守着银杏树,浏览江山网,写小说。为生计,我在底层摸打滚爬。写文,倾诉一下。也想通过文字,赚点米,交房租。投出去的稿子,石沉大海。偶尔有豆腐块见诸报端,零星收到小数额米。大多时候,我依旧在江山晃荡。它不像杂志报纸,发表有时间限制。江山随时随地,写了就可以投。投了,就有编辑审核。这一点,纸媒比不了。另外,我说过,我是麻雀,有探索欲,喜欢到处走走。一家网站,一家网站像一条鱼,游来游去。落一双脚印,转身下一站。经历,接触,一辆新车需要磨合期,磨合期一过,慢慢适应了。总结,归纳。才发现,江山风景独好。我忍不住,又飞回江山。给浪花社团投稿,有时和社长无语交流交流。他也忙,从不催我写字。遵从自己的内心,隔三差五来一篇。他夜班编辑了,或者早起编好。彼此心照不宣,他在,我也在。浪花始终不温不火,就那样很好。毕竟,文学只是生活的点缀。
后来,我在纸媒上发了不少,冷落了江山。淡出江山的视线,一边烟火,一边诗意。成敏,就是在江山认识的,平时,不怎么聊天。躺在对方好友一栏,睡得淋漓酣畅。直到成敏,用一座齐鲁草庐唤醒我。
兵未动,粮草先行。我马不停蹄,准备文章。那些日子,我像打了鸡血。早晨,启明星未落,起床,依着床栏。手机捏巴字儿,底稿打好,天也亮了。煲点小米粥,煎两鸡蛋。打发一餐,上班后,工作间隙,修改几遍,做个文档,收藏。齐鲁社团十月一,国庆节正式运行。我从文档取出一篇,投进去。散文《遍地乡愁》是蓝色宁静编辑的,获得齐鲁社团第一枚精品。
齐鲁草庐,兵马将相,一天天增多。江湖人聚集齐鲁,草庐内,大家围坐一起,谈诗作画,共商齐鲁大计。江山兵多将广,要想齐鲁发展壮大,每个人献计献策。华君,成敏,我,绿叶。我们组成齐鲁的智囊团,核心力量。我和成敏,华君又是同年生人,华君提议,不妨齐鲁三结义。那一日,三个人,仪式感很强的,在核心群,隔屏叩拜。以文结义,相约同甘苦,共进退。天地可鉴,绿叶为证。成敏是齐鲁创建人,他发誓,一个月至少写十篇,华君工作忙,也表示紧随其后,不拖齐鲁三结义的后腿。绿叶说,你们都像一把火,燃烧起来。我也迎头赶上!成敏和华君写散文,绿叶擅长现代诗。那段日子,绿叶也豪横,不仅写诗歌,还连续写了几篇散文与小说。有一篇小说得了江山的绝品。
齐鲁草庐的人,你追我赶,很热闹。每天,我来草庐报道,和草庐的兄弟姐妹打个招呼。聊文学,聊江山,也聊各自的近况。三只虎凑在一块,难免疙疙瘩瘩。成敏说话直,张嘴就来。我脾气也暴躁,他说话不好听,我便蹭一下,火冒三丈,劈头盖脸收拾他一顿,冷静了,后悔了。向成敏道歉,送一朵花,一杯茶,哄哄他。他噗嗤笑了,好男不跟女斗。你是齐鲁的孙二娘,我可不敢惹。别将我剁了,做成肉包子。此是笑谈,大伙天涯海角聚在齐鲁,缘分不浅。相视一笑,风轻云淡。
华君说话讲究艺术性,话到嘴边留半句,懂得取舍,适可而止,我俩挺投缘。有什么事,大事小事,私事,齐鲁社团的事,会交流一下意见和建议。他是四川虎,我是东北虎,成敏是山东虎。华君辣,辣得有劲道,有味儿。成敏泼,泼得大气,正直。我毛楞,顶风就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不过,我心眼不坏。在齐鲁社团,我是一朵云,飘来飘去。大方向,大原则,我会坚守。绿叶性格温顺,暖男,我想冲他发火,又找不到矛头。好在,齐鲁结义,侠肝义胆,为的是文学,给江山文学网添砖加瓦,垒起万丈大厦。
好在,江山浩瀚,日月星辰,虫鱼花草,蚂蚁青蛙,人类万物尚能接纳。
齐鲁草庐,一步一步走来。有消沉,低谷,也有艳阳高照。起起伏伏很正常,第一个月,我们在摸索,熟悉和掌握江山文学网,对作者投文的要求,社团建立以及该遵守的规则。对,一棵树还小的时候,就明白要抓住春天,紧紧依靠着江山走。江山是太阳,你和我是星星,是云彩,是雨滴,是风,是树叶。成敏说,第一季度,咱们力争在红色标识社团。华君说,不,不,不。努力一把,上前八。绿叶说,一切皆有可能,奇迹不一定不出现。齐鲁在所有社团后面,穿着一件蓝色的背心,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它是个咿呀学步的孩子,仍在哺乳期。我们拧成一股绳,齐鲁的人,皆是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一股敢打敢拼的气势,没战就输了三分。人不逼自己一次,永远不知道自身的潜力。齐鲁三虎,成敏,华君,我。追着拉着拖着拽着,有时候还不乏骂骂咧咧,相互之间监督,推开齐鲁草庐门,我第一件事,直接问成敏,写了吗?没写。不行,麻溜写,写完投来。华君的工作性质特殊,一般我不逼他。绿叶也不需催促,他有灵感就写了。我就同成敏较劲,嗨!你不写试试?榔头,锤子狂抽乱砸。你不写,我也不写。反正齐鲁草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如此一来,成敏被逼无奈,硬着头皮,写。一路写下来,文章无论质量还是遣词造句,都突飞猛进,提升好几个档次。团队的力量,不容轻视。假设齐鲁的人,人人将齐鲁社团当成自己的家,去经营,去爱,去呵护。齐鲁不前进都难。
一季度三个月,三只虎,一绿叶。完全把齐鲁当成一个家,一个阵地,一个战场。一次一次,在没有硝烟的文字战争中,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欢欣鼓舞,一起负累前行。对,一季度。我们齐鲁缔造自己的高光时刻,从大江山的倒数第一,一跃跳到前三!三虎和绿叶,喜极而泣。他们几个大男人也许不清楚,我看着齐鲁社团的图案,在第三名的位置,升起。居然泪流两行,这泪水是喜悦的,激动的,辛酸的,苦涩的,更多的是对江山,对齐鲁,对文学的一份执念!
齐鲁草庐的人,一片欢呼。相拥着,涕泪横流,太不容易了。真的,你感受不到,在奋进的过程中,遭受的一系列挫折。不管怎样,今天升起的是昨天的太阳。你想想,大江山,四十七个社团,个个社团藏龙卧虎,一个小小的齐鲁草庐,在一个季度,三个月的吹拉弹唱,艰辛摸索中,位居第三,何等的荣耀?我们不再是草寇,齐鲁人胜利了,当然,短暂的欢愉之后,三虎和绿叶,进行下一步规划。再次实施征文方案,人得有动力,大江山这么多的社团,要想生存下去,社团必须有生命力,有冲劲。我给成敏的是一个月五十篇首发作品,成敏也加大力度,承诺,一个月在十篇基础上,再追加几篇。华君老样子,绿叶说,他量力而行。我是说到做到,除非家事缠身。腾不出手来写,第二季度,头两个月,我兑现诺言,几乎一天一篇文章。这个月就不成了,父亲到医院复查胃肠镜,直肠癌复发,结肠处又出来一个原位癌。继续化疗,我陪护。江山文学网十五岁了,再忙,也得挤出点空,写几篇字儿,祝福一下。
齐鲁呢?从当初的一间草庐,换成一座干净利落的大院子。不是高楼,也不是别墅。我们才刚刚开始,一切都刚刚起步,稳打稳做,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
江山是我们寄养灵魂的地方,任何时候,不该忘却。
现在,我一边陪护父亲,一边写作。闲下来,到齐鲁社团群里,与各位互动互动,幽默一点,风趣一点,调节调节社团气氛,活跃活跃作者们写字的积极性。也找成敏吵几句,榔头打他一下。齐鲁是我的家,成敏的家,华君的家,绿叶的家,大伙的家。齐鲁又是江山的一根树杈,我是树上的麻雀,飞多远,齐鲁是我的老家,江山是我的故乡。一个人多么飞黄腾达,也不会丢了回故乡的钥匙。
有那么一刻,外面星光灿烂,闭上眼,脑子和梦里都是江山,是齐鲁,以及齐鲁的人,齐鲁的山高水长。
我们纵然是彼此的过客,记忆深处,打开江山,打开个人文集,沿着一篇一篇文字的炊烟,谁能不记起。曾经的萍聚,曾经的分分合合,曾经的嬉笑怒骂,曾经的欢乐。
一切皆因文字,结缘江山,相聚齐鲁。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江山啊,我来过,齐鲁啊,我们相爱过,生命也像彩霞一样悲壮的燃烧过”足矣,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