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8.12枪案
　　 2000年7月21日，香港上映了由导演刘伟强执导筒，演员郑伊健、陈小春、舒淇、黎姿、千叶真一、何润东出演的电影《古惑仔6之胜者为王》。山鸡娶妻招风波。三联黑帮起内讧。兄弟携手利断金。沉冤得雪喜极而泣。
　　 张扬虽已心如铁，但偶有热血沸腾之时，依然疯狂地喜欢电影《古惑仔6》。
　　 2000年8月12日早上9时，普通的一个早晨。天空阴沉而萧瑟。
　　 风声萧萧。
　　 滴水岩市龙门区的一条清冷的小街，名曰平安巷。平安巷顺着斜坡而下。街道右侧有一家小茶馆，红砖黑瓦，青石板的地面。茶馆的李老板的生活仿佛复写纸，一日重复一日，没有一点涟漪。
　　 依旧和往常一样，墙上的一个老式挂钟的时针指向九的时候，李老板便开门营业。经营了二十多年的茶馆生意，李老板习惯了上午的门庭冷清、少有客人的状况，于是自顾自地倒上一杯盖碗茶，嘴里哼着小曲，独自一人闲散地品起茶香来。
　　 此时，六名陌生客人顺石梯而上，鱼贯而入茶馆。客人的衬衫下腰间位置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藏有何物，也许是胀鼓鼓的钱包，也许是其他。老板李大爷浑不在意。李老板惊讶于早晨这第一单生意，第一次来那么多喝早茶的客人。破天荒啊！李老板内心笑开了花。回头翻翻日历，今天一定是黄道吉日，李老板想。
　　 “老板，倒茶！”一个客人操着浓浓的外地口音说道。
　　 “老板，有素茶、花茶、红茶、菊花、柠檬，几位客人泡哪种？”李大爷殷勤有加地招呼。
　　 “别啰嗦，只管把你店里拿得出手的，泡上！”一名客人说后便再无言语。来的客人仿佛瞬间变成了六尊石雕。
　　 街道上，云淡风轻，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
　　 这是一个休闲的周末清晨，难得休息，工作日累得像条狗，许多人还沉静在美好的梦乡呢。睡到自然醒成了打工族的梦想之一。
　　 李大爷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端上盖碗茶上来，依次放于石桌之上。李大爷选的是本地著名的花茶及红河的芝龙毛峰。
　　 客人们表情严肃，不言片语，而且皆是虎背熊腰之徒，让满脸笑容的李大爷表情凝固。客人丢上一张百元大钞，示意不用找钱。
　　 “阔气的外地老板。”李大爷满脸堆笑，向客人们点头致谢后不再寒暄，知趣的进里屋去了。茶馆虽小，却自有其独特的味道，慕名而来的人自是络绎不绝，多有三教九流之辈，李老板均能应付自如，久而久之，李老板见到何种茶客均能海阔天空的聊上几句。今天的几位客人，一脸冰雕似的冷漠妆容，让胸藏四书五经的李老板无处发声，倒是一桩怪事。
　　 小茶馆紧邻龙门区重要的政府部门的大院后门。
　　 后院的中央，旗杆上的一面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和平日里不同，今天乃是周末，大院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工作日的人来人往。大院门口，两个值班保安正在门卫室里无聊地打着瞌睡。
　　 大院外，出现三名男子，不紧不慢地从旁边的一条小巷走出，朝坡下不远处的小桥方向而去。
　　 “来了！”一男子一脚三步的快步跨上石梯，来到石桌前，冲喝茶的六人低低地说道，语速极快。
　　 沉默不语的六位喝茶人闻言“腾”地起身，动作敏捷地往腰间伸手，麻利地从腰间拔出东西——那是冰冷的手枪。上来报信男子则从腰间抽出一支柯尔特自动手枪。七人杀气腾腾地顺石梯而下，快跑上了街道，朝三人冲去。见对方人多势众，三名男子见状仓皇而逃。被追杀的三名男子突然返身折回迎向追杀的七人，一名壮汉手中多了一把五四式手枪。
　　 小街上枪声响起。
　　 “呯、呯、呯！”两拨人马拔枪对射。
　　 被追杀的三人且战且退。
　　 常言道，双手难敌四拳。
　　 一枪怎敌得过七枪？被袭击的三名男子且战且退，亡命逃入飘扬着五星红旗的后院。
　　 “老大，快走！我断后。”壮汉继续拔枪还击如同疯狗般从大门涌入的七名男子。赤手空拳的两名男子朝一栋大楼旁的过道跑去。
　　 “抓小偷！”五楼上传来呼唤声。楼上的一名政府值班人员从楼上探出头来，以为便衣警察正在抓逃跑的蟊贼。
　　 “他妈的，龟儿子。你再喊，老子一枪打死你！”一名瘦高的提枪男子抬头冲楼上呼叫男子吼道。
　　 “啊！”站在阳台上呼唤的男子被吓得一脸苍白，立即蹲在地上，同时用颤动的手摁动手机键，拨打110报警：“有人正在区委大院持枪杀人，警察快点来啊！”
　　 门口的两名保安立即将门反锁，齐刷刷地抱头蹲在门卫室的角落，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频频响起的枪声惊吓了小街上的行人，皆是抱着头四散而逃，一名中年妇女逃命时竟然摔倒在地，却无一人上前搀扶。
　　 手握柯尔特自动手枪的男子率领三名同伙从楼房左侧处跑出，追杀空手逃窜的两名男子。余下三名男子呈弧形散开，继续和落单的壮汉对射。
　　 最后一颗子弹射出后，“咔！”壮汉习惯性地继续扣动扳机。三名男子缩小弧形范围，将孤零零的壮汉团团围住，壮汉顿时成了待宰的羔羊。
　　 “呯”一颗子弹飞来，不偏不倚地击中壮汉握枪的右手。五四式手枪从壮汉手中滑落撞击在水泥地上发出“啪”的声响。旋即，“呯、呯呯！”三人持枪齐射，壮汉头部、胸口、小肚子各中一枪，偌大的身躯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滑向地面，一动不动了。
　　 壮汉被当场射杀。
　　 楼房左侧角落，一名男子被飞来的柯尔特自动手枪子弹击中胸口，倒向地面，发出一声蒙响。一名持枪男子上前，朝倒地男子头部位置补上一枪。另外三人撂下倒地男子不管，继续追杀逃向大院前门的男子。离保安站岗的位置不足百米处，男子右大腿及腹部中枪，跌倒在空无一人的圆形的保安站台。四名男子正欲冲上前结果其性命。“滴-呜-滴-呜……”大院外尖锐的警笛声刺破苍穹，由远及近。
　　 “快走！”
　　 “老子要干掉殷家老大！”
　　 “快，再不跑来不及了！”三名枪手收起枪，将持柯尔特自动手枪的男子架起朝大院后面跑去。七人在后院汇集后，跳上已等候多时的一辆切诺基汽车。随即，汽车朝滴水岩市的市区方向逃窜。
　　
　　 （原创非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