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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箩筐】绳索(小说)


作者:张迎建 布衣,404.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136发表时间:2023-03-25 12:28:16
摘要:通过参加一个农村葬礼,揭示了封建习俗给人们带来的痛苦。


   一个刮小北风的日子,邮递员送来一封电报,电报上面写着:我母病故,定于X日出殡,请速归。
   是姨哥拍来的电报,姨母去世了。我把电报内容向母亲重复了一遍,母亲那双不大的眼睛里即刻流出了许多泪水。我知道,姨母在炕上瘫痪了已经十二年了,活着很恓惶。姨母是母亲的亲姐姐,是亲生姐妹,怎么能不痛心呢?
   母亲说:“我得回去。”
   我说:“那我陪您回去。”
   母亲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登上了回老家的汽车,汽车沿着大运公路一直往北开了六个小时,终于在一个叫坡底的村庄停了下来。车停后,就见有几个人跑过来,探头探脑往车里张望。
   母亲说:“到了,你看那几个人有两个是你姨姐,另外两个不认识。”我点了一下头,提起挎包下了车,和来接我们的人寒喧了一阵,就一起相跟着往村里走去。
   进村后,在离姨哥家很远,我就看见那个不大的街口挂着一串白色的东西在随着小北风轻轻地晃动。走近一看,是一串麻纸。那串麻纸裁成许多条状,发出了“刷刷”的声响。我问姨姐:“挂的那串纸叫什么?”“叫倒头纸。”她说。
   “甚叫倒头纸?”
   “就是刚刚咽气时,把几沓子麻纸裁开挂在街门上。”
   “那需要多少纸?”
   姨姐想了一阵:“恐怕也得四百来张。”
   “咋用那么多?”
   “唉!村里人穷讲究,说神三鬼四,所以就得用四百张。”
   我顺着麻纸往上看,从街门顶到地下,密密麻麻的,中间穿着一根指头粗的麻绳,悬挂在那里。近看很气派,也很庄严,又给人一种悲伤或恐惧的感觉。倒头纸背后的门垛子上,贴着一副白对联:
   流泪眼观流泪眼,
   断肠人送断肠人。
   横联是:哀思难绝。
   一进院门,院子里突然哭声大作,有锁呐、笙、锣、鼓的声调夹杂在其中,喧闹极了。院里人一哭,母亲也撑不住了,发疯似地哭起来。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呼喊着姐姐。我在后面扶着她,顿时,也让这悲痛的场面感染了,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前面是用棚布搭的灵棚,灵棚的中央停放着一口红颜色的大棺木,棺木的盖拉开着一点。棺木前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许多点心之类的东西和一盏豆油灯。现在是大白天,油灯还亮着,闪动着很微弱的光。棺木的前面,放着姨母的大照片。这张照片是姨母年轻时照的,留着剪发头,嘴角挂着微笑。照片的两边站着两个纸糊的小人儿。叫童男女,始终是笑盈盈的。
   灵棚的两侧放着些长条凳,地下铺着许多谷草,据说,这两面是孝子哭灵守灵的位置。
   灵棚外,挂着两长串白纸做的一个圆球套一个圆球、型状就象葫芦一样的东西。姨哥告诉我,那是葫芦幡。葫芦幡的旁边立着两个庙宇一样的纸扎,一个叫藏金楼,一个叫聚宝盆。再往前面还有一个很高大的庙里面坐着引路菩萨。院里还放着许多的摇钱树,我数了一下,足有二十几棵。这些用纸做的东西一个个做得很有特色,也很讲究。那时候,我就感到在这个环境里,好象就到了金钱的世界里,我真有点怀疑姨母到了另一个世界里是否能花完这些金钱?农村有许多能工巧匠,这一件件东西简直和工艺品一样,如果拿到广交会上一定能赚不少外汇。在棺木后面有一所纸糊的小四合院,东房、西房、正房、南房、街门、石碾子、水井、粮屯、锅灶,竟然还有开门的小狗,看得我眼花缭乱。这个小院做得很精致,姨母那边的住处、吃喝都不用发愁了。但环视现实中姨母家的小院,让人心酸。院里只有一溜石块和土坯垒的房子,而且很不整齐,连东西厢房都没有。
   姨母真有福气,活着的时候没有享受到这一切,死了倒能享受到如此高的待遇,可见姨哥是费了心思,尽了孝心。
  
   二
   我陶醉在眼前的这些民间工艺品中,忽然想起母亲。这时,母亲已经让两个姨姐拉起进屋去了。母亲一走,院里的哭声停止了,吹鼓手也不吹了,院里出现了暂时的寂静。
   屋里却热闹起来。母亲见了姐夫,泪水又止不住往下淌。姨父很瘦。此时,姨父就像冬日里的树木一样,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我以前见过几次姨父,姨父身体很威武。母亲说:“姐夫,这几年我姐姐的病让你受累了。”
   姨父长叹了一声:“唉!久病床前无孝子,各人都干各自的事。你姐姐病了十二年,我伺侯了她十二年,如今,她走了,我也耗干了。”
   “那娃们呢?”
   “娃们也不赖,闺女隔上几天来给洗涮洗涮,小子三三顿顿端来饭,这也就够累娃们了。”
   母亲和姨父唠叨起来没有个完,我突然感到肚里咕咕叫了起来。于是,我问姨哥:“这么多亲戚都来了,咋还不开饭?”
   姨哥说:“亲戚来的再多,主家不来只好等着。”
   我又间:“主家是谁?为甚非要等主家来了才能开饭?”
   姨哥听了,笑了笑:“主家就是咱舅舅一家。”
   “那为甚舅舅才是主家,院里这么多亲戚不是主家?”
   “主家就是娘家的人。姨姨也是,你没听见刚才吹打,只有娘家来了的人才给吹一泡。”
   后来,我又知道了主家一来,孝子们还得跪在大门道里迎侯,主家往灵棚一走,孝子们又得赶紧跪在棺木旁嚎啕大哭。主家不来不开饭!老家的风俗真多。姨哥说:“在咱这里,如果孝子不孝顺老人的话,主家就会故意刁难你,来得很迟很迟,专门让众人戳你的脊梁骨。”
   我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三点了,难道姨哥不孝顺,我舅一家子在刁难姨哥吗?这时候,有人扛进一棵用白纸裹了的柳树和一根很长的柳枝。柳枝上吊着一个长长的纸片,纸片上写着:驾鹤西游。姨哥告诉我,那棵柳树叫雪柳,这个树枝叫引魂幡。
   纸糊的工艺品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院里送。我问:“姨哥,糊这些纸扎要花多少钱?”姨哥又笑了一下。我发现,姨哥这次的笑很勉强。
   “唉!还提那花钱干甚哩。”
   “姨哥,这些东西究竟要花多少钱?我想知道一下。”
   姨哥见我缠住他一个劲地问,只好拽上我把院里所有的纸扎做了介绍:“这个八十块,那个一百块,那些摇钱树二十块一棵。唉,反正是个花钱的事。”姨哥一边说,我一边算,光这些纸扎就得花数千来块。“那连上其它开支得花多少钱?”我又问。
   “办三十二桌席你说花多少钱?没有五仟来块下不来吧,做纸扎仟数来块,请吹鼓手,人家只给吹三天,每天吹六泡子,一天就得三百来块,三天下来,又得千数来块,如果你嫌吹得次数少,就得另加钱,一次加十块;再加上棺木钱、白布钱、烟钱、雇人抬材、打墓、租棺罩等等,一齐下来没有这个数是不行。”姨哥伸出一个手指头。
   天呐,得花一万块钱呐!
   姨哥见我发愣,于是又给我慢慢地做着解释:“买棺木八百来块,还要给所有来的亲戚散孝。咱这里讲究,近点的亲戚全是行的大祭,大祭就得用白布七尺,小祭得五尺,我总共扯了五十多丈白布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姨哥算了一下账,果然令人震惊!办一个丧事就需要花这么多钱,姨哥有吗?我知道,姨哥和我一样,姨母只有姨哥一个儿子,其余的都是闺女。姨哥说的大祭小祭又是什么意思呢?我不懂,于是我又想问,这时,管事人在门外高声叫了起来:“主家来了,孝子跪迎。”姨哥、姨姐听到喊声,赶紧跑到门口低头跪下。
  
   三
   主家大大咧咧就像唱古装戏那样,迈着八字步走了进来。主家一进大门,为首的那个男子突然高声大哭了三声。主家一哭,孝子就得起身返回灵前跪下痛哭。院里的乐器又响了起来,我听出,吹鼓手吹的是《吊孝》一出戏。这时候,主家由管事人引着来到灵柩前,拿出纸跪在地下烧了,磕了三个头,紧接着,主家又大哭了三声站了起来。主家的三声哭一止,孝子们也就不哭了,吹手也就不吹了。
   主家由姨哥引着进了屋,这才看清舅舅根本没有来,为首的是我舅家的大儿子,往后是老二、老三、老四和各自的媳妇子女一大溜。我问大舅哥:“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快把我饿扁了。”
   他友好地对我笑了笑:“你不习惯吧,咱老家就这个乡俗,主家往往是最后才到,主家一到,马上开饭。”果然,大舅哥的话音刚落,院里又传来管事人的喊声:“家人长辈请主家入席。”我起身一看,门口站着两个留着长胡子,穿白大褂的老人,双手抱拳向主家作着揖。舅家人也没有说什么,走出家门被管事人安排在上席的位置上。舅家人往出走时,我感到很脸红,那么大年纪的人向他们作揖?他们难道就不觉得羞吗?姨哥说这是乡俗。我说这是屁乡俗,简直是开玩笑,愚弄人!有甚办法呢?不是提倡移风易俗吗?那顶屁用,现在什么也开放了,越移风易俗习惯越复杂,也只好随大流。
   明天打发,今天客人们就全来了,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姨哥拿着一张纸在上面写着来人的总数。我问姨哥:“这么多人,尽是本县的,他们晚上不回去吗?”
   姨哥说:“不走啦,晚上一过十二点还要送魂哩。”“送魂又是做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姨哥没有再向我解释,他忙别的去了。
   院里传来很热闹的声音,吹手吹了一气后,稍作停顿又吹起来。鼓乐一响,管事人又在喊:“孝子出来谢主家。”
   于是,姨哥,姨姐们都披麻戴孝地跪在主家坐的那张桌子前,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又回到了灵前。
   吃完饭,在太阳快要落山时,要进行钉棺盖。我往前挤了挤。大舅哥站在棺木前看了看姨母的遗容,随口问了一句:“没穿红吧。”姨哥赶紧说:“没有。”大舅哥不放心,又掀起姨母的衣襟看了一下才走开。
   我不明白穿红不穿红是什么意思?只见姨母慈祥地躺在棺木里,脸上似乎还挂着微笑,一点儿也不像死去的样子。姨母穿着也很富有,就像一个很有钱的老太太,绫、罗、绸、缎,珠光宝器的应有尽有。姨哥后来告诉我,穿红就是里里外外都不准穿一点红颜色的衣服,如果穿了,对主家不好,所以主家特别强调这一点。
   我正在辨认姨母两只耳朵上的耳环究竟是金的还是铜的时候,忽见管事的端来一盆水,又拿着梳子、毛巾、香皂、镜子之类的东西。我看到姨哥很内行地把毛巾湿了,在姨母的脸上比划了比划,又拿着梳子、镜子比划了一番,据说这是给死者梳妆打扮。
   一切程序都做完,管事人又叫道:“钉棺盖!”有一个耳朵上夹着烟的中年人拿着斧子走过来,大家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到姨姐在一个劲地数念:“娘,请躲钉,娘,请躲钉。”姨姐一人说,其他人不许说,如果说的话进到棺木里被带走,很不吉利。
   棺木钉完了,天也渐渐地黑下来。风越来越大,吹得院里那些工艺品“唰唰”直响,灵棚也“呼啦”“呼啦”地抖动起来。院里亮起了灯,吹鼓手们在昏暗的灯光下等待着今天的最后一泡子吹,也就是到十二点以后送魂。
  
   四
   门外拥来了许多人,人们手里一人拿着一张白纸很有秩序地排着队往灵前挪。挪到灵前那张小桌边,把纸点燃了,再磕上一个头就走了。
   这叫烧夜纸。按说,烧夜纸吹鼓手还得再吹一泡。姨哥去问吹打的领头人,他说今天已吹了五泡了,如果还需要吹,就得加钱。
   烧夜纸的人越来越多,人们都为这院里的寂静感到奇怪?有的人竟然骂了出来:“吹鼓手都死绝了吧,安眠静悄的,太不象话了。”
   “看狗子多么的小气,连烧夜纸都不让吹打一气。”
   姨哥一听就来了气。他恨吹鼓手专门敲榨,又恨烧夜纸的那些人尖嘴利舌。“他妈的,老子一万块都花出去了,不在乎这百二八十的,今天再给我加五泡子!”姨哥的脸憋得酱紫,脖子上的青筋也爆出老高。
   吹鼓手中间有一个戴鸭舌帽的中年人见姨哥发了怒,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冷冷地说:“掏钱吧。”
   姨哥说:“掏就掏。”姨哥拨拉开人群,回了屋。
   嫂子见姨哥很慷慨地再出一百块钱让吹鼓手吹,她发了疯似地跑回屋把箱子“咔喳”锁上了。姨哥见状,就问:“咋,给我拿一百块钱。”“没啦,全花完啦。”嫂子靠在箱子上瞪着姨哥。姨哥又问:“不是昨天又借了五百块钱吗?”“已经借了五千了,花钱也不仔细点。”“仔细个屁!”姨哥把嫂子推在一边,“你给我滚开,反正是个借!”“再借你拿甚还?”嫂子呜呜地哭了起来,身体堵在箱子上。
   “拿甚还?拆房子卖地也要把咱娘打发得入入贴贴。”
   姨哥又把嫂子推在一边,嫂子也不示弱扑上来使劲往下压箱盖。夫妻俩的吵闹声,惊动了我母亲和两个姨姐。嫂子见我母亲进来,越发放声哭起来:“姨姨,你快管管你狗子吧,现在已花出一万多了,他还要充大头,人家吹打的每天吹六泡,他非要再加五泡,你给评评理,这钱还需要花吗?”
   母亲见嫂子那样,只好去劝说:“狗子也是好心,他不愿意让村里的人们说闲话,说咱家小气?”
   嫂子听我母亲说出“小气”二字,猛地停住了哭声。我很惊奇地看着嫂子,她的克制性真好,说收就收,说放就放。
   “姨姨,咱还小气哩?已经花了一万了,这一万中,有我和狗子的三千,两个姐姐各出了一千,又向邻家借了五千,姨姨,您是工作人,看这还小气吗?”母亲听了嫂子的诉说,也惊呆了,只见她坐在炕沿上一个劲地自言自语:“伍千,拿甚还哩,拿甚还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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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反映农村殡葬陈规陋习的纪实小说。作者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主线,以个人的情感变化为暗线,揭示了封建迷信是一条架在好多人头上的精神绳索。作者随父母去姨家奔丧,通过自己的所见所感所思,展现了一幅幅催人泪下又令人压抑窒息的殡葬场景,从中作者不仅感受了人性的扭曲,品味了人生的不易。又对丧事的大操大办发自内心的厌恶。本来,作者对姨夫的善良充满了敬意,但通过眼前一幕幕看似极具人性化,戏剧性实则荒诞无稽的丧事场面,表现了自己对此种行径的反感。古人说的好:床前一碗水,胜过坟前万堆灰。如果在亲人健在时,我们尽全力去照顾他们,孝敬他们,哪怕只是简单的照料,也比在他们去世后表现出来的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虚伪哀悼更有意义。作者的这位姨夫,照顾瘫痪在床的病人十多年,可谓耗尽了毕生的精力,然而在这处理丧事这件事上,却不能做主,盲目追风,又在无形中加重了对未来生活的负担。侧面点明了丧事简办移风易俗的重要性。也为文明祭祀提供一个重要借鉴。尽孝须趁早,要及时善待双亲,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小说选裁新颖,观点明确,感情充沛,场景与感慨互补生辉,发人深省,共鸣不断。欣赏佳作,推荐共享。向老师学习,砥砺提高,祝福无限!【编辑:华为】【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303250008】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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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华为        2023-03-25 12:31:43
  品读此文,感悟至深,陈规陋习,让人五味杂陈,消除之路,任重道远!!
文章是心灵的窗户,以文发声,以文生情,以文为友,相伴终生!
2 楼        文友:华为        2023-03-25 12:33:40
  再品佳作,总觉心情沉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文章是心灵的窗户,以文发声,以文生情,以文为友,相伴终生!
3 楼        文友:张迎建        2023-03-25 13:22:42
  谢谢老师点评!
4 楼        文友:淡淡的云彩        2023-03-26 08:21:13
  活着不孝,死了胡闹,形式主义害死人。在农村很多地方,这种落后的殡葬陋习依然存在。它就像一条绳索,勒得人喘不过气。小说重点揭示了这一封建习俗,也暗示农村老年人的养老问题。儿女们为了生计,都忙各的,老人谁来照顾,有老伴还能相互依靠,万一一个先走,剩下的一个人就要受罪了。小说主题深刻,发人深思。感谢老师带来的精彩佳作,祝老师文丰笔健!春日快乐!
淡淡的云彩
5 楼        文友:淡淡的云彩        2023-03-26 08:25:24
  小说深层次反映了现实,废除陈规陋习需要人人努力。好文章再次欣赏,恭喜老师佳作获精!期待更多精彩!
淡淡的云彩
6 楼        文友:张迎建        2023-03-26 08:57:05
  感谢萝筐每一位老师对我的厚爱!
7 楼        文友:周仓        2023-03-27 08:55:43
  丧葬是一种文化,各地有各地的不同,但像作者文中说的那般繁缛倒是没听说过,更是没见过。特别是弯腰那一节,更让人有种在摧残活人的感觉。对死者保持应有的尊重倒是不能省,习俗就是习俗,但是,有些过分的“礼节”真有必要减一减。就像编者按里边说的床前一碗水,胜过坟前万堆灰。人死了其实什么也就没了。保持简单的安葬文化,也算是对逝者的一份尊重了。小说以纪实手法描写,看起来像散文,主题明确,想表达的观点突出,全文结构严谨,好文,拜读。
回复7 楼        文友:张迎建        2023-03-27 09:22:18
  谢谢!
8 楼        文友:蕴儿        2023-03-30 16:06:58
  反映一些习俗的小说,让人了解到许多人性,拜读学习了
文字是美丽的值得一生追求!
9 楼        文友:淡淡的云彩        2023-03-30 22:33:40
  恭喜老师佳作获精,期待更多精彩!
淡淡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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