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萌芽】外公戒酒新传 (散文)
我的外公今年六十多岁了,虽然个头不算高,可因挺着个啤酒肚,显得还很壮实,看上去格外逗人。外公性格特好,总是笑嘻嘻的。每天干完农活,不是找老伙伴们聊天,就是找酒友喝上几杯。不知道底细的人,嘻嘻,还以为他是一个什么下乡的大干部呢。
“唉呀,老爸,您怎么又在喝酒呀!您把自己的胃都喝成那个样子了,还不罢休?”妈妈一边埋怨,一边从外公的手里硬生生夺下酒瓶,拧紧酒瓶盖,然后把酒瓶气呼呼地锁进酒柜里,揣着钥匙离开了。
外公没好气地嘟囔:“唉,丫头,你老爸就好着这么几口,不让喝,这不是要你老爸的命啊!”
妈妈为他好,外公埋怨归埋怨,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好灰溜溜地靠着椅子养起神来。
我趴在窗户的一角,偷看外公无可奈何,闭目养神的样子。大约过了十五六分钟,外公睁开眼睛,用眼睛的余光关顾屋内四周,没有发现有人,就缓慢的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床头,把手伸进叠好的被子里摸了一阵,终于摸出一瓶酒来。他迅速打开瓶盖,仰起头“咕噜咕噜”一连喝了好几口。我看得很真切,酒瓶上有清晰的“剑南春”字样。
外公摸了摸嘴巴, 盖好瓶盖塞进被窝里,意犹未尽地把手掌放到鼻孔前嗅了嗅,然后,挺着自己的啤酒肚,慢腾腾地上街溜达去了。
等外公出了院门,我走进外公的卧室,把外公藏着的酒瓶摸了出来,藏到了院内堆放杂货的库房里。想象外公找不到酒瓶的样子,忍俊不禁。
晚饭后,外公匆匆回到自己房间,我猜测他一定又是去找他的酒瓶了,于是就趴在窗户的一角再次偷窥。果不其然,只见外公先是伸手在被窝里摸索了好一阵,什么也没摸到,最后把被子直接拉开,提起来抖了几下,还是一无所获,坐在床边,一个劲儿叹气。我想:他一定以为是妈妈干的,生妈妈的气吧?
“狡兔三窟”,用在我的外公身上,一点不假。
只见外公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走到门口,掀开门帘向外张望了几眼,没发现有人,迅速转身走到屋内墙角的一个装满旧书本的纸箱旁,翻开书拿出一瓶酒迅速打开,又是“咕噜咕噜”好几口。然后,慌忙盖好瓶盖,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袋,把瓶口包裹了好几层,才把酒瓶放回原地,用旧书盖好。
外公坐到太师椅上,端起茶杯品了几口,抹了抹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出院门溜达去了。
我把外公的酒瓶再次翻出来,准备藏起来。回头一想,每次都藏也不是上策。把他逼急了,肯定会把酒瓶藏到更隐蔽的地方,到时候,就再也寻找不到了。
我想啊想啊,眉头一皱,一个“坏主意”跳了出来,我要在外公不知情中,帮他把酒戒掉!
我找来一个空酒瓶,先把旧书里的酒倒出一半,然后用矿泉水把酒瓶灌满盖好瓶盖,照外公的样子紧紧包裹,当然,必须做到瞒天过海,天衣无缝。
那瓶酒很快就被外公喝完了,可是,新的酒瓶又来接班了。这回,我第把酒的浓度稀释到了三分之二,外公马上就发现酒的味道不对劲,认为是酒瓶没盖好,于是,瓶口的塑料袋包裹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紧……
我帮外公戒酒如“猫捉老鼠的游戏”延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奇迹发生了!书香里的剑南春酒竟然再也没更换新酒,我高兴地对妈妈说:“妈妈,我终于帮外公戒酒了。”
妈妈不解的问:“让外公戒酒,妈妈都有些黔驴技穷,毫无办法,你个毛孩子有什么高招?”
我把自己和外公斗智斗勇的经过,眉飞色舞的叙说了一遍。妈妈半信半疑的说:“不可能,你外公又不是傻子,他发现酒味不对,难道就不会查找原因吗?你的那一点儿小把戏,还能骗得了他?我看你啊,还是再去侦查侦查,把外公新的藏酒地方找出来。”
真让妈妈说准了,我很快就找到了外公新的藏酒地方。外公笑呵呵地跟我摊了牌:“小孩子,想跟外公斗,呵呵,你还嫩点。”
没办法,我只好对外公约法三章:为了身体健康,定量、定时饮酒。
上海市青浦区东门小学五年级潘峣程
出生:2011年10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