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散文』阿炳与《二泉映月》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涌泉便悄悄流进我的心里,还有那月光下在琴弦上流淌着的伤。静静的,如诗皎洁,如云凝愁,心如止水,伤醉了江南每一条倾听的巷弄。那一张清澈的脸,沧桑而高贵,不是仰望所能企及的美,凄婉而又脆弱。
在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青石板上拓下你清瘦的身影,你轻轻拉动了手中那根弦柄……
那一声,催人泪下,万物潸然恸哭。在无尽泉水浸过天地之后,月光在水中碎成无数个脸,以最美的声音和姿态诉出心中最深的绝望与凄凉。
你静静地走在深巷中,谁可曾知道你身后带来了洪流,涤荡了关于你走过的每一条巷子的形容,和无数个自己的灵魂。穿越至今的痛,让每个试图读懂你的人醉倒在你的琴声里,吮吸着那绵绵不绝的忧伤,不愿意醒来。
叹息。悲愤。泯灭。憧憬。是低低的怒吼,是高亢的呐喊,是离愁,是那爱情刻骨铭心的悲凉,还有那煞人的思念,是那乡愁国恨,是那命运的颠沛流离,是那世态炎凉,是那我不能读懂的能装满天地。天地悠悠,惟有这颗沧桑而情真饱溢的心。我知道,你什么都看得见,再黑再恶的夜你也无所畏惧。
阿炳,原名华彦钧,民间音乐家。生于清光绪十九年(1893),江苏无锡人。华彦钧幼丧母,由同族婶母扶养,读了3年塾书,18岁时被无锡道教音乐界誉为演奏能手,22岁时父亲去世,他继为雷尊殿的当家道士。后因交友不慎,沾染上娼、吸毒的恶习,34岁时双目先后失明,40岁时,与寡妇董彩娣同居。他敢于切中时弊,抨击社会黑暗,后半生特别清贫。许多作品都受到广大群众的喜爱,唱出了人民的心声,爱国情怀高涨。民国36年,他肺病发作,卧床吐血,从此不再上街卖艺,在家以修理胡琴为业,艰难度日。1950年12月4日阿炳病逝,终年57岁。
《二泉映月》,阿炳的代表作,蜚声国际乐坛之作。曲风凄切哀怨,凄厉欲绝的袅袅之音,尤为动人,旋律委婉流畅、跌宕起伏、意境深邃。这首曲子开始并无标题,后来在杨荫浏、曹安和录音时联想到无锡著名景点“二泉”而命名为《二泉映月》(江苏无锡惠山泉,世称“天下第二泉”)。贺绿汀曾说:“《二泉映月》这个风雅的名字,其实与他的音乐是矛盾的。与其说音乐描写了二泉映月的风景,不如说是深刻地抒发了瞎子阿炳自已的痛苦身世。”
世界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在第一次听到用二胡演奏的这首乐曲时,感动得流下了热泪,说道:“这样的音乐应该跪下来听!”
无法超越的高度,我们只能敬仰,只能膜拜,只能欣赏。
一首用生命谱写的神话,让我们用心记住他。
因为是他,所以天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