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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箩筐】背面敷粉,以此显彼(赏析) ——两首古诗及京剧《春闺梦》艺术手法浅赏


作者:千秋万里 秀才,1034.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642发表时间:2023-05-27 15:36:06


   朱熹有一首写春色的诗,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描绘了一个惠风和畅的日子,摄取了那焕然一新的“无边光景”,着意刻画出“等闲识得”的东风以及“万紫千红”的景致。
   叶绍翁写春天却不同。在一首诗里,他并没有对春天展开正面描写。而是选取了特定环境里一个特定的细节,“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我以为,写春色,你再也找不出比这还要绝妙的句子。花园之外,高墙深锁,诗人却单单抓住了一枝没有被关住的“红杏”,使它成为这万紫千红里的一朵孤品。孤品的品质就是“独一无二”,就是“绝”和“妙”。这使得“春天”的整体面貌,被一个极为强烈的个体形象取代。
   就表现春天景致这方面说,叶绍翁的这十四个字,手法更精彩,形象更独特,更让人过目不忘。“一枝红杏出墙来”,仅此一枝,就足以让你为那园中的百花赋予无限遐想。他的妙处,妙在它借助了一堵高墙,有意屏蔽了“千朵万朵压枝低”的纷繁,但又积极地引导你,不得不去联想那“一枝红杏”背后的盛开景象;妙在他大胆舍去了正面描写,而从事物相应或相对的一方来着墨;妙在从人们容易忽略的一个角落,挑出一个个别来映衬一般。
   这就是古诗词里常用的写作手法“背面敷粉”。
   “背面敷粉”本是中国传统绘画中的一种敷色方法。由于中国画以绢或宣纸为作画材料,它对颜料有很强的吸附力,笔墨在上面深深沁透。画家们利用这种特性,往往在着了颜料的色块背面,再着一层色相相同或相辅的颜色,以衬托正面,使之色泽更加厚重饱满。作品经托裱后,含蓄耐看。这就是中国绘画里的“背面敷粉”。这样的方法被运用到文学创作里,它无需用全力对所描写的事物作正面刻画,而是着力去写与之相对或相反的事物,以映衬出事物的本质特征,从而使这一事物更加鲜明突出。
  
   二
   古诗词里,如果说到战争描写,用到“背面敷粉”手法的,恐怕要首推陈陶的《陇西行四首•其二》这首诗了——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诗作的前两句,以概括的语言,展现了战斗激烈的场面,描述了将士们的慷慨悲壮。随后笔锋一转,有如电影蒙太奇手法,从眼下的前方战场,一下将镜头摇到了相隔千万里的大后方。“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诗人的笔墨聚焦到了女子的闺房,聚集到了闺中一场缠绵悱恻的梦境。在妇人的梦乡,情人得以甜蜜相会。可是,悲剧的可悲,不仅仅是因为这梦里的情人早已是一堆白骨,更可悲的是,妇人对丈夫的死仍不知情。现实生活中的她,还蒙在鼓里,她还在日日翘首以盼。这样就形成了极为强烈的相互映衬,从而把悲情推到极致。
   再有杜甫的“三吏三别”,这些诗作牢牢抓住了典型环境里,典型人物典型事例的描写。比如“三吏”中,“老翁逾墙走”,“有吏夜捉人。”“肥男有母送,瘦男独伶俜。”以及“三别”中,“四邻何所有,一二老寡妻。”“投杖出门去,同行为辛酸。”等等。然而,这一切,没有一笔是正面写战争。可是,我们通过这战争背后的故事,同样看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苦难,这同样是“背面敷粉”手法带来的强大艺术魅力。
   我们重点来看《新婚别》。这首诗描绘了一位嫁给征夫的女子,新婚的第二天就要与丈夫分离的情景,刻画了妇人与征夫离别时沉痛复杂的心情,塑造了一位国难当头,在战争面前深明大义的妇人形象。
   首先,诗作者把目光投向了战争背后,在择取的事例中,其情节和情境具有极强的典型性。一对新婚夫妇,连床席都还没有睡暖,丈夫就被征入伍。他所去的河阳,正是生死未卜的前线。夫妻新婚,就即刻面临生死的离别,可见这夫妇二人遭受的痛苦。这个非同一般的新婚描写,诗人正是在唐代连年战争的大背景之下,抓住了战场以外跟战争息息相关的典型事例,它恰恰映衬了战争的残酷及给人民带来的痛苦,这正是“背面敷粉”手法的魅力。
   其次,作品刻画具体,形象生动。从而投射出战争对于个体命运的摧残。诗作以新娘子的口吻叙事道情,深入地揭示了人物的内心世界。诗篇的前段,叙述了女子的不幸遭遇。“兔丝附蓬麻,引蔓故不长。”在封建社会,妇女本来没有能力独立生存,只得依靠丈夫。然而,“结发为君妻”的她,眼前却面临丈夫出征,他生死未卜,这就给妇人今后的命运埋下了悲剧的种子。诗的中间段,妇人道出了自己内心的无比沉痛。想当年,我是父母的心肝宝贝,“父母养我时,日夜令我藏。”哪知“君今往死地”,这令她痛断柔肠。由于情感上的难以割舍以及对丈夫生死的担忧,她想到了“誓欲随君去”,我多想跟你一块儿去军中呀,却又顾虑“形势反苍黄。”只怕是军情紧急多变,拖累了你和军队。这段话,活脱出新娘子心痛如割、心乱如麻的矛盾心理。诗篇的后段,女主人公经过一番痛苦的内心挣扎,从个人的不幸中走了出来,“勿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她鼓励丈夫奋勇杀敌,她把希望寄托在丈夫凯旋的那一天,这样夫妻才有重逢的时刻。这时,妇人深明大义的形象跃然纸上。至此,诗篇最终把个人的命运和国家的前途紧密相连,从而,使得整个诗篇这种“背面敷粉”的描写,有了与战争相关联的深刻的社会意义。同时,正是由于这种“背面敷粉”手法,无需正面对事物展开描写,从而使笔墨能更细致地深入到个体形象之中,使人物刻画更生动逼真,有血有肉,以致作品产生很强的感染力。
  
   三
   京剧《春闺梦》正是取材于以上两首诗作。“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全剧正是借用了这样的悲美意境。
   《春闺梦》的剧情很简单,全剧重点呈现了少妇张氏的一场梦境。然而,剧作者又将这些巧妙地置于战争的背景之中。剧本假托东汉末年公孙瓒和刘虞因互争权位而兵戈相向。壮士王恢新婚不满三天便被强征入伍。王恢战死沙场,一去不归。仍不知情的妻子张氏却终日在家伫盼,不觉积思成梦。梦中王恢归来,张氏又是欢欣,又是哀怨。忽然间战鼓惊天,乱兵杂沓。丈夫急赴前线,张氏紧追未果,只身来到无定河边,见满地血肉骷髅,她惊恐万分,蓦地梦醒。
   这曲戏尽管情节简单,却在1931年的首演(程砚秋饰演张氏)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极为广泛地赢得了观众,以致久演不衰。这除了作品具有诗的意境以外,我以为该剧很突出的一点,就是它的唱段以深厚的文学底蕴,在人物刻画上,极为深入和细腻,尤其是对人物内心的刻画。这些意蕴丰厚的文字,配以低徊委婉,柔中见跌宕的程腔程韵,真让人大饱眼福。尤其是新时期以来对该剧的重排,有着新程派之誉的张火丁以炉火纯青的演唱,及深见功夫身段、水袖等表演,韵味十足,给观众以全方位的美感享受。
   喜欢京剧的我,对于《春闺梦》,可以说就是冲着戏里的唱段而来。梦境中呈现的几段主要唱段,广为观众熟知,颇为人称道。
   比如张氏二人梦中相见时,“可怜负弩充前阵”一段,既表现出张氏初见丈夫的怜爱与心疼,又道出妇人的苦苦相盼及独守的寂寞和哀怨。还有妇人因思念丈夫对于外界细微动向的敏感,细腻地刻画了妇人的情感变化和心理反应。接下来的一段唱:“被纠缠陡想起婚时情景,算当初曾经得几晌温存。我不免去安排罗衾绣枕,莫辜负好春宵一刻千金。”则是在夫妻双双对舞的欢快之中展开,表现了夫妻二人相逢后的恩恩爱爱,脉脉温情的情景。此后,剧情即刻反转。张氏追随丈夫被驱散,独自来到无定河边。我们重点来看紧接着的这段核心唱段:“一霎时顿觉得身躯寒冷。”
   这段唱通过妇人所见,一开始就把观众带入了一个阴森恐怖的环境,尸横遍野,冤魂四散。“没来由一阵阵扑鼻血腥”,接着是极为细腻的战场遗存描写,一个个具体逼真的画面,触目惊心:死人堆里,“饥乌坐等”;“青布衣巾”还裹着残骸的“模糊血影”;那些尸骨仍可见“箭穿胸,刀断臂”;更有那“破头颅目还未瞑”,“死人须还结坚冰。”其描写尤见恐怖血腥。其中,“隔河流有无数鬼声凄警,听啾啾和切切,似述说冤魂惨苦”的描写,让我们想到了杜甫《兵车行》里的句子:“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但是,剧作者并没有就止于此,而是通过张氏的见景生情,道出所见恐惧后的思考:“冤骷髅几万千全不知名。”“临到死全不知为着何因。”直到发出深沉的质问:“寡人妻孤人子谁来存问?”最后道出:“愿将军罢内战及早休兵。”以直奔全剧反战的主题。
   这段唱,即便是以梦境描写战场,也并没有像李贺的《雁门太守行》那样去正面描写战争:“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而是回避了将士们激烈拼杀的场面,摄取了一场激烈战斗之后,战场遗留下的悲惨景象。通过人物看到血肉模糊的惊恐来表现战争惨烈。这同样是“背面敷粉”手法的妙用。
   该剧的结尾,梦醒后的张氏回到现实中,方知刚才的夫妻相逢只是一场虚幻。她目光呆滞,无奈眼前孤寂冷漠的残酷现实。在明知虚梦是无凭幻景的情况下,她却还想接着入梦,要将期盼从虚幻中找回。不觉让人悲从心起,倍受感染。
   全剧这样的巧妙编织,正是从战争的另一面,从战争的大后方着墨,通过妇人的梦境,将战场后方与前方进行时空对接,相互映衬,表现出了战争给张氏这对新婚夫妇带来的极大痛苦和悲伤,从而揭示了“反征兵”“反战争”这样的主题。
   这种以事物相应的一面映衬事物的另一面,以事物的个别表现一般的手法,与《陇西行四首•其二》《新婚别》的“背面敷粉”手法如出一辙。
  
   四
   陈陶的《陇西行•其二》、杜甫的《新婚别》及京剧《春闺梦》,它们同样是表现战乱给人民带来了深重苦难。而它们都非写战争正面,都是从战争的另一面入手,都是“背面敷粉”。这恰能腾出笔墨,就事物的某一个方面进行深入描写,具体刻画,且常借用时空穿越,将事物的两个方面相互映衬,从而更能表现事物的主要特征,以达到更深刻更震撼的艺术效果。它既能表现事物的深度,又能揭示事物的广度;既表现个别,又可见一般。中国传统艺术中的“背面敷粉”手法,还真有它的绝妙之处。
   我们还可以就此作进一步说明:
   其一,这种手法,妙在选材的用心良苦以及情节的典型性,因而能以一当十,以少胜多。比如《新婚别》中,作者选取的事件就极为典型。可以说,《新婚别》写了一场不该发生的婚礼,是错误的时间和错误地点的婚礼。一对新婚夫妇,连床席都还没有睡暖,丈夫就被征上前线。“结发为君妻,席不暖君床。暮婚晨告别,无乃太匆忙。”昨晚草草成亲,今晨便匆匆告别,这婚期怎么就这么匆忙?这是时间上的错误。诗作描写的虽是战场后方的家室,即便如此,它也同样避免不了成为战场的一个组成部分。“君行虽不远,守边赴河阳。”你去的河阳,虽离家不远,可那也是面临生死的前线。这是婚礼空间上的错误。《新婚别》这样的情境描写,在时间上和空间上都具有很强的典型性。还有,古代婚礼,新嫁娘过门三天以后,要先告家庙、上祖坟,然后拜见公婆,才算成婚。而《新婚别》中,在妇人还是“妾身未分明,何以拜姑嫜?”的情况下,丈夫就要奔赴前线;还在夫妻尚未正式步入新婚佳期的日子,二人即刻面临生死离别,这令妇人痛断肝肠。“君今往死地,沉痛迫中肠。”这是《新婚别》在情节和情感上的典型性。这样的选材,尽管是战争的大后方,但由于事件的典型性,由于他们是战争的直接受害者,他们当然也成为唐代连年不断的战乱中,千千万万受难者的代表。这对于表现战争给人民的痛苦,恰能收到以一当十,以少胜多的艺术效果。
   其二,“背面敷粉”手法妙在形象生动具体,刻划细腻,尤以人物内心刻画取胜。因为这种手法,舍去了正面描写,往往呈现的是某一个体,这更有利于集中笔墨,使形象更为丰满丰厚。
   我们再回到京剧《春闺梦》里,来看梦中夫妻相遇的一段唱,它是如何细致地刻画人物和人物内心的。
   可怜负弩充前阵,历尽风霜万苦辛;
   饥寒饱暖无人问,独自眠餐独自行!
   可曾身体受伤损?是否烽烟屡受惊?
   开头的几句,表现出夫妻初见面时,张氏对丈夫的怜爱与心疼,以及对丈夫在外经风霜,受饥寒的担忧。接着是回述往事:
   细思往事心犹恨,生把鸳鸯两下分。
   终朝如醉还如病,苦依熏笼坐到明。
   去时陌上花如锦,今日楼头柳又青!
   可怜侬在深闺等,海棠开日到如今。
   这几句表现了闺中妇人的苦苦相盼及独守的寂寞和哀怨。颇有白居易《闺怨词》中“关山征戍远,闺阁别离难。苦战应憔悴,寒衣不要宽。”的意蕴。接下来:
   门环偶响疑投信,市语微哗虑变生;
   因何一去无音信?不管我家中肠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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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篇有关背面敷粉写法的精彩赏析。所谓背面敷粉写法,它被运用到文学创作里,无需全力对所描写的事物作正面刻画,而是着力去写与之相对或相反的事物,以映衬出事物的本质特征,从而使这一事物更加鲜明突出。作者以具体的事例,来证明这一写法。同样写春景,朱熹却这着意刻画“等闲识得东风面”的东风和“万紫千红”的景致。叶绍翁写春天却不同,它是特定了一个细节,“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对这句来进行分析,手法精彩,形象生动,让人联想那枝红杏背后盛开的景象,他没有正面描写,而是反面映衬,这种写法更新颖。还有陈陶的《陇西行四首·其二》,将战斗激烈的场面映衬出来,把悲情推到极致;还有杜甫的“三吏三别”抓住环境描写,典型事例描写,通过战争背后的故事,看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苦难。杜甫的诗《新婚别》,京剧《春闺梦》也用了“背面敷粉”的写法,使人物刻画更生动逼真,有血有肉使作品产生很强的感染力。作者着重对《春闺梦》运用的“背面敷粉”这种写法进行细致地描写分析,将它的好处、妙处一一罗列出来,使人不觉对诗人产生钦佩之心,同时也对作者精准的分析和独特的见解表示敬佩。文章条理清晰,构思巧妙,富有感染力。感谢作者的精彩分享,好文力荐共赏,祝老师写作愉快!生活开心!【编辑:梦在何处】【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305280003】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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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梦在何处        2023-05-27 15:39:45
  采用“背面敷粉”的写法,以此显彼,生动形象,刻画细腻,使事物更加突出鲜明。作者分析精准,见解独特,让人佩服。
梦在何处
2 楼        文友:梦在何处        2023-05-27 15:41:08
  文章情感饱满,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见解独特,主题鲜明,脉络清晰,耐人寻味。
梦在何处
3 楼        文友:千秋万里        2023-05-27 17:21:26
  谢谢梦在何处老师的精彩编按!老师辛苦,敬茶!
   个人很喜欢京剧,把古诗和京剧结合起来作为话题聊天,我作了一次尝试。再次谢谢老师!遥祝老师夏安!
4 楼        文友:华为        2023-05-28 17:38:41
  精准分析,旁征博引,举例与例证相辅相成,内容博大精深,足见其博览群书,值得研读学习!拜读欣赏,受益匪浅!祝老师创作快乐,佳作连连!
文章是心灵的窗户,以文发声,以文生情,以文为友,相伴终生!
5 楼        文友:千秋万里        2023-05-28 17:53:45
  谢谢华为老师的精彩点评!谢谢老师的热情鼓励!遥祝夏安!
6 楼        文友:陶桃        2023-05-29 20:19:40
  背面敷粉,以此显彼。读千秋万里老师的美文,总收获颇多。祝老师创作出更多的佳作分享,致敬敬茶!
7 楼        文友:千秋万里        2023-05-30 06:55:00
  谢谢陶桃老师对拙文的关注。谢谢你的鼓励!也祝你创作愉快!
8 楼        文友:淡淡的云彩        2023-05-30 18:07:47
  千秋万里老师这篇赏析,让人大开眼界,观点鲜明,条分缕析,分析透彻,让人涨见识了。作者开头举例分析,从常见诗句引出“背面敷粉,以此显彼”的概念和由来,通俗易懂,引发读者阅读兴趣。接下来,作者借用陈陶的诗,尤其是那句“犹是春闺梦里人”,进一步阐述背面敷粉写作手法的妙处,从而引出京剧《春闺梦》的艺术手法。不管是以乐写哀,还是用梦境衬托现实,都是背面敷粉具体体现,让表达效果更为显著。文章层层递进,剖析透彻,带来深刻启发。向老师学习,祝老师夏日好心情!工作顺心如意!
淡淡的云彩
9 楼        文友:淡淡的云彩        2023-05-30 18:10:39
  老师赏析功底深厚,笔力雄健,让人钦佩。恭喜老师佳作获得精品!期待更多精彩呈现!
淡淡的云彩
10 楼        文友:千秋万里        2023-05-30 19:44:58
  云彩社长的两段精彩点评,笔到意到,总是能抓住问题的实质。谢谢社长一直以来的热情鼓励和大力支持!遥祝夏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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