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亭】刚柔相济 进退自如(随笔) ——苏东坡在黄州的生活小记
苏东坡在黄州一共生活四年零二个月,他在黄州是个闲置的小官,几乎没有公务,那他一天干些什么呢?归纳起来大体就是做四件事:躬耕东坡、放浪山水、修身养性、激情创作。
(一) 躬耕东坡
为什么要去躬耕东坡?被贬到黄州,没有朝廷的俸禄,生活费成了大问题,家里人口又多,生活十分贫困,后来日子简直无法继续过下去,靠人救济施舍。元丰四年(公元1081年),他在黄州的第二年,黄州太守徐君猷就给他在城外东坡划了一块“故营地”给他耕种,让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东坡其实就是一片满是杂草的荒地。苏东坡在《东坡八首》的序言中说:余至黄州二,日以困匮,故人马正卿哀予乏食,为郡中请故营地数十亩,使得躬耕其中。
东坡是营地,长期无人耕种,是瓦砾之场,不适合耕种,又因当年大旱,从来没有从事耕作的苏东坡饱尝了开荒种地的艰辛。但他仍然乐观,坚持每天下地劳动,坚强地生活着。一个月夜,苏东坡拄着拐杖,走到去东坡的田间小路上,诗兴大发,写下著名的《东坡》诗:
雨洗东坡月色清,市人行尽野人行。
莫嫌荦确坡头路,自爱铿然曳杖声!
这首诗其实是写苏东坡夜里还在拄着拐杖查看庄稼,关心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可是在诗人笔下却就是在月下散步。乐观的心态可见一斑。
(二) 放浪山水
贬谪是坏事,但也是好事。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文人自然都是喜欢山水的。苏东坡说:
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之间,与渔樵杂处,往往为醉人听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
他到过哪些地方?可以说足迹遍布黄州大地,大别山麓,长江中游两岸,北面的麻城岐亭,杏花村,南面的鄂州西山樊口。那时的长江岸足有三四公里宽,波平浪静,水光接天,驾一页小舟就划过去了。他还到了黄州附近的禹王城、团风、阳逻、沙湖、去了浠水的巴河、兰溪、麻桥、清泉寺、绿杨桥,到了黄石的慈湖、西塞山、到了黄梅的五祖寺,到了江西的庐山,石钟山等地。
苏东坡一边游玩山水,一边写作诗文。
(三) 修身养性
苏东坡利用没有公务的时机,来修身养性,他把种地劳动,游玩山水,写作诗词都当做一种修身养性的事情来做,因此不感到劳累,不仅不感到劳累,反而觉得是一件富有乐趣的事儿。苏东坡急儒教、道教、佛教于一身。黄州那时寺庙很多,苏东坡初到黄州,就住在寺庙定惠院里,还隔一两天就到附近的安国寺里焚香静坐,深自省察,进入物我两忘,身心皆空的境界。他与安国寺的方丈继连和尚谈禅,交往甚欢。他与黄州太守徐君猷友好,经常邀约去安国寺喝茶,为徐君猷太守的为政之德,写下了著名的《遗爱亭记》:
何武所至,无赫赫名,去而人思之,此之为“遗爱”。夫君子循理而动,理穷而止;应物而作,物去而复,夫何 赫赫名之有哉!
东海徐公君猷,以朝散郎为黄州,未尝怒也,而民不犯;未尝察也,而吏不欺;终日无事,啸咏而已。每岁之春,与眉阳子瞻游于安国寺,饮酒于竹间亭,惜亭下之茶,烹而饮之。公既去郡,寺僧继连请茗。子瞻名之曰:“遗爱”……
随着禅宗随缘凭命思想的传播,老庄淡泊无为思想的复归,苏东坡的人生态度日趋沉静,旷达和超脱,刚柔相济,进退自如。
苏东坡还是一个养生专家,他对饮食,药膳、保健都有非常的研究,既会写诗又会炖猪肉,他讲东坡肉的烹调方法和美味写成一首打油诗:
净洗锅,少著水,柴头阉烟焰不起,待他自熟不催他,火候足时他至美。黄州好猪肉,价钱如泥土,贵人不肯吃,贫人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苏东坡还有著名的《节饮食说》,为什么要节饮食呢?他自言有三养:一曰安分以养福;二曰宽胃以养气,三曰省费以养财。实际来说就是厉行节俭,不要奢望,平心的度过每一天。
(四) 激情创作
黄州的优美山水风光,自己特殊的人生经历境遇,给了苏东坡无穷的创作源泉。闻其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贬居黄州期间,苏东坡以挥洒自如的笔力,创造了具有新的生活,新的意境,新的情趣,新的形象的艺术世界。冲破藩篱与框框,开拓了诗、词、歌、赋、文反映现实的新路,产生了他一生最为得意之作的辉煌的成果,形成生命的顶峰。数量上,在黄州写了753篇作品,其中诗歌214首,词79首,散文457篇,赋3篇。平均每两天一篇。质量上苏东坡最有影响力的作品都产生在黄州。前后赤壁赋和念奴娇词就是历史上的巅峰佳作。在黄州,苏东坡年过天命,劳动种地,游山玩水,激情写作,清淡养生给我们后来者无穷的人生体验的宝贵经验。人要劳动,不要离开土地;人要走动,吸收山水灵气;人要清淡,不要肥浓损耗身体;人要坚持写作,保持大脑不痴呆!
2023年6月27日卧薪斋原创首发
6月21日下午,叶敬忠在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2023年度毕业典礼上,发表题为《在权力的包围中不要熄灭真善美的光》的毕业致辞。
据中国数字时代报导,叶敬忠在致辞时表示,“从世界范围来看,这个时代正在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每天醒来都恍若隔世。战争灾难、凶残杀害、欺辱霸凌、网络暴力······知名学者煽动鼓噪狭隘民族主义,主流媒体情有独钟娱乐花边新闻,公共部门系统编造虚假统计数据,等等,等等!”
他说,“在你们离开校园进入社会之后,你们将立刻感受到权力的无处不在,甚至无所不能。”但你们要“在权力的包围中保持清醒!”“我很担心,你们会在权力的包围中‘入乡随俗’”。
他表示,权力可以让人迷恋上瘾,从而变得“精致”圆滑。在权力面前左右逢源,权力的支配力,可以让人变得傲慢任性,从而迷失自我。
他举例,权力系统的一个动作就可以让收割机在高速公路上排起长队,将绿水青山开垦成梯田泥石流,将昨日的“退耕还林”变为今日的“退林还耕”。更为严重的是,权力还可能制造出无所不能的幻象,因此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变码”“指鼠为鸭”。
他说,权力有着巨大的规训力,可以让人变得机械刻板,从而麻木迷茫。
他举例说,有学生在南方某污染治理部门工作,每天制造海量的数据报表,唯一要求就是确保数据达标;有学生在西部某督查部门工作,每天按照上级要求上报百分之百的村民扫码率,但很多村庄的村民甚至都没听说过扫码这件事;有学生在东部某地负责食品安全督导工作,每次也只是在乡村超市前停留半分钟拍照,有了照片便是“尽职免责”。
他表示,权力从本质上并无好坏之分,但权力的实践可能带来“说谎造假、使坏行恶、比丑摆烂”。面对权力的包围,人们或许会因为眼中只有权力而忘掉人民,会因为权力无所不能而忘掉真理······这样的世界并不真实,这样的社会难言善良,这样的人生并不美丽。
他说,面对权力的包围,不是要求你们像一枚鸡蛋撞向坚硬的高墙,但“希望你们能够保留装在脆弱外壳里那颗真善美的灵魂;希望你们不要熄灭灵魂深处那束真善美的光;希望你们保持向着真善美的那束光自由奔跑的勇气,即便摔了一跤,也可以面带微笑”。
他说,“你们的奔跑或许可以让更多人获得平等,让更多人享有自由,让更多人得到尊重。”“不让虚假蒙蔽真实,不让邪恶取代善良,不让丑陋压制美好!”
在黄州,苏东坡年过天命,劳动种地,游山玩水,激情写作,清淡养生给我们后来者无穷的人生体验的宝贵经验。人要劳动,不要离开土地;人要走动,吸收山水灵气;人要清淡,不要肥浓损耗身体;人要坚持写作,保持大脑不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