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思】那一场与文学的双向奔赴(散文)
淅沥淅沥的秋雨下了一整天,击打在不透钢的窗棂上,“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窗外的马路上,不时驶过的汽车溅起几点泥水,忽闪忽闪的尾灯在不远处房屋的玻璃映射下一晃而过。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里,对文学的追逐梦,恍然涌进心间。许多年以来,有的人已经走开,可是有人依然在原点等候,等候那一场与文学的双向奔赴。任凭世间的暄嚣繁华,但不觉间对文学的挚念如故。
萌芽应该就在读初中的那个时候。有一次,父亲是老师的女同桌突然带来了一本《呐喊》,征得借阅同意后,下课后趴在桌面上看,上课时悄悄藏在抽屉里看,只是怀着一种对文学的渴望,根本读不懂文字后面的寓意。当时在心想,一代文学大师的作品,怎么写的是乱七八糟,不知所云。即便如此,还是硬着头皮一字一句地读完了,也将狂人日记、血馒头的故事刻在了脑海里。多年以后,再读时,不觉为年少自己的无知与浅薄而愧疚。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考进渭北名校尧山中学,这是爱国英雄杨虎城将军在陕工作时创办的高中。那一时期,适逢金庸武侠小说广为流行,逮着学校门前庙前街有几家书店的便利,“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我对查先生的14部中、长篇小说是“一部不落”,古龙、梁羽生、卧龙生、诸葛青云等更是一本接一本借,秉烛夜读、通宵达旦在当时已经不是新鲜事情。着魔似的直接后果是荒了主业,废了学业,高考落榜,卷铺还乡。直至今日,看着一个个俊男靓女捧着大学录取书,于无人处也为当初的任性和少不更事而后悔,更为未能跨进大学校门而终生遗憾。
幸运的是,在村民兵连长的热情鼓励下,我在19岁那年成为一名空军警卫战士。紧张的训练之余,每天的固定时间就是新闻联播和“三大条令”,抄抄背背,反复检查。有次帮班长整理床铺,突然看到了一本《鲁滨逊漂流记》,如获至宝,赶紧阅读。脖颈处的一记巴掌让我从“星期五”中清醒过来,班长不说话,直勾勾的眼睛盯着我心底一阵发毛,这也是我多年始终牢记“星期五”的主要缘由吧。时间在晃晃荡荡地往前走,在我当兵的第5个年头时,学院组织新闻骨干培训班,连队没有愿意前去,就支使我这个即将退伍的“油条兵”去充数。当天下课时,授课教员布置了一篇开班的消息稿件,要求第二天开课前交上。结果是只收上来了三篇,一个是词不达意,一个是涂改擦拭,最终因为我的认真撰写赢得了教员的好感,受到了表扬。这个教员也成为我后面从事新闻宣传的启蒙老师、带教师傅,由此我从基层连队选调进入学院政治部宣传科,开始在部队7年时间的新闻报道生涯。从一知半解到游刃有余,从默默无闻到小有名气,做会议报道,下连队采访,画说银头盔,记雄鹰展翅,随千里转训,拍训练雄姿,在《空军报》《航空杂志》《武威日报》《武威电视台》等刊发稿件,负责“学院之声”广播组稿,加入了党组织,荣立了三等功,被评为文化标兵。转业返乡进入政府部门,从一名农村孩子转身为“财政供养”。
相对军旅生活的激情火热,地方经济社会更加绚丽多彩。我先后在党委农村部门、外宣单位工作,与县级、镇级、村级干部和农村群众都有过一线接触,真真切切地感受着社会发展的成果,感受着普通群众的喜悦,感受着困难群体的艰难。不论是对涉农政策的宣传,扶贫攻坚的融入,农村改革的推动,以及工业强县的了解,都或多或少地用公文、新闻或文学的语言经历过,记录过,抒写过,参与拟订过文件,主笔撰写过报告,全程采写过信息,闲暇之余也敲上几段随笔。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工作,也不论是什么时候,文学之梦永在,文学之约永赴,文学之光永久。
特别庆幸的是,永远有那么一群志同道和的文学爱好者们,他们一直挚守着这片心灵净地,爱好着文学生活,沿着那盏灯光矢志前行,永不止步,天涯咫尺,无私关爱,相互扶持。惟如此,文学大道暄闹,人才济济;文学天地生机盎然,花草芳菲;文学前景灿烂辉煌,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