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秋】“爱”
“爱”
于公谨
诗文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漂亮,所以她觉得男人为自己服务是应该的。武子很爱诗文,他长得并不英俊,却对诗文一见钟情。
诗文一直都是对武子有些趾高气昂的,从来就没有顾忌到武子的感受;有时候,甚至是无理取闹。即使是睡了一觉醒来,觉得饿了,就会让武子起来给她做好吃的。然后,她继续睡着。武子做好了,她却继续睡着,武子不忍心打扰,让她继续睡着。
诗文醒过来,就会埋怨着武子不喊醒她,就开始挑毛病。武子忍受着。
这就是诗文和武子之间一直存在的爱情。诗文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而武子一直都是爱的这样卑微。如果没有意外,或许一切都是这样继续下去。
有一天,诗文不满意武子的卑微,觉得应该分开。
武子哀求着,但是诗文并没有回头。
武子的眼睛红了。
菲菲就这样出现了,开始照顾着武子。这让武子有着全新的感受,才知道原来男人可以这样活着。开始的时候,他很想念诗文,慢慢地就忘记了诗文的模样。
诗文离开武子,重新寻找着自己的爱情。接触了很多人,都想和武子比较一下,才发现,她忘记不了武子;而那些人也不像武子一样照顾她。
于是,诗文就回来,想要和武子在一起,却发现武子已经有了菲菲。
诗文很自信,觉得凭借着自己的魅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征服武子。但是,她失望,武子不肯离开菲菲。
并不甘心的诗文,追问着武子:“为什么?”
武子波澜不惊地看着诗文说道:“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二姨
于公谨
八十多岁的二姨和二姨夫夫妇都很疼爱小儿子二昌,所以,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房子和遗产过户给了二昌;而二昌和他媳妇也表现的很孝顺;而且,二姨的眼神不好,已经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只能是二姨夫照顾。
突然有一天,二姨夫摔倒了,毕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腿脚不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此,二姨夫就不能动了,只能是躺着,也只能是二昌照顾二姨和二姨夫了。但是,二昌是很忙碌的,只能是偶尔去看看。二姨和二姨夫只能是偶尔吃饭,挨着日子。最后,二姨夫坚持不住,没有熬过那个冬天,就这样去世了,只留下二姨一个人。
二姨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因为房子过户了,加上看不到东西,只能是任凭二昌摆布。二昌把二姨扔进了老房子里,买上一些饼干、桃酥,有时候饼干、桃酥也没有,只能是喝水度日。而夏天苍蝇飞舞,冬天像冰窖一样寒冷,才是最可怕的的。
二姨就这样一个人没有白天、没有黑夜地过日子。因为二昌在忙碌。
很多的外甥、侄子、兄弟姐妹过来看看二姨,为二姨的处境担忧。而且,想要留钱给二姨。二姨解决了,说,政府每个月都有补助的,但是,却并没有到二姨的手里,被二昌夫妇拿走了。还有,给了她钱也没有多少用处的,因为她看不见,不能花的。
可能就是这样让二昌夫妇很不满意的。于是,就在冬天,把二姨从老房子里面解出来,放在门房里。而二昌夫妇则是住着很好的房子,能够保温,暖和如春。而二姨还是吃不上热乎的饭菜,还是吃着饼干、桃酥。让二姨去别的人家住,兄弟,或者是别的子女家住,二姨说:我没有家吗?
却在这个冬天,在四面漏风的门房里,冻死了。
致命的冷饮
于公谨
炙热的阳光照着,让柏油马路上面的沥青有些融化了,黏黏的。
施雯打着太阳伞,和我一样懒散,就这样相伴地走着,在路边慢慢走着。
没有出门的时候,施雯说:“阳光美美的,出去行走也会浪漫的。”
我只能是被迫同意,和她一起,就这样慢慢相伴,不一会儿就有些意兴阑珊,也有些口渴难耐,还有些不耐。
施雯安抚着我,我坚持着,看到对面有着冷饮店,就再也不想向前。
施雯笑了,说:“我去买?”
我只是没有力气地说道:“好的。”然后蹲在树下,看着施雯过马路。
有些刺痛的马达声响着,一台轿车拼命地开着。
我看着。
施雯走着,只是那些沥青让她鞋一次次艰难地拔起来着,却并没有看到轿车。
我喊着,下意识地站起来了,想要冲过去,想要让施雯快点通过这条路。
这个时候,就听得了“嘭”的一声,施雯的身子就在天空,开始舞动;然后还是毫无感情地落下,有了血花。
只是想要喝点冷饮,却让车很不客气地亲吻。好像是短短的咫尺,却成了人世间最为遥远的距离。
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只是这样看着。腿不能动,只能是看着,施雯就这样躺在那里,成了永恒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