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孙绕膝前其乐融融(散文)
六十花甲,喜得笫二个孙子,乳名“壮壮”,期盼身体健壮。其它儿孙均在外地,唯有二儿在老家。孙子壮壮,从咿呀学语,就在我膝前跳绕,博得人其乐融融,也是老来一大幸事。
大约三四岁时,壮壮对看火车很感兴趣。我们县城北有个小火车站,站上有个天桥,是小朋友看火车的好地点。每每幼儿园放学,壮壮就要爷爷领他去看火车。站在高高的天桥上,看编组的火车,看缓缓进出站的火车。他小小年纪,面对火车,提的问题却不少。家乡盛产煤和焦炭,运煤焦的列车很多,挂六七十个车厢,长长的一串。他指着那长长的运煤列车问:“爷爷煤从哪儿来?”“爷爷煤运到哪儿去?”逢客车过站,又问:“北京远不远?”“西安在哪里?”有时候还真闹着要坐上火车上北京去玩,好一阵子才能将他哄住。他看火车联想还很丰富,回到家,把他的玩具汽车铲车吊车,通通拿出来,摆成长长一串串,说他在“开火车”,边开边念叨,爷爷在火车站教他的一句话:“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那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火车,以至当看到电视上出现雄伟的长城画面时,他指着电视会说:“爷爷快来看,那山上开火车!”原来他把长城当成了长长的一列火车,惹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孙子壮壮得意之作,颇富幽趣 。
一是学唱“国歌”。我爱看新闻节目,报道中多有升国旗唱国歌的画面。壮壮跟着耳濡目染,见景生情,模仿着唱国歌。有趣的是,他唱歌时一定要全副武装,先要找一个带子扎在腰间,还要从他的玩具中,翻弄出他最心爱的短枪别在腰间,手里拿个木条或竹棍,那便是他的“指挥棒”,上下挥动,学着升旗班战士脚踏“正步”,哼着歌词。虽发音不准很是跑调,但表演得天真幼雅的样子,谁看了谁喜欢。我不时夸耀说:“我孙子长大了,就当天安门升旗班的战士。”他虽听不太懂,用微笑表示乐意接受。
二是学开拖拉机。单元楼下,墙角有台废旧的四轮拖拉机,壮壮从外边回来每每非要坐上去“开一下”玩乐,即使三九寒天也不例外。他先是躬着腰,右手遥转——那是他发动车,再上驾驶室,转动方向盘,问他挂几档,他会说:“高速档6档”,问他车开到哪里?他会说:“开到张堡(是我老家)”。他开车有个环节,我很不明白,就问:“你的手不停地在嘴边干什么?”他出人意料地说:“那是司机在吸烟呀?”又问:“你手在空中又比划什么?”他又会说:“那是吸烟弹烟灰吗”?我给朋友学说他这个环节,朋友也赞叹道:“你孙子的脑瓜子是够聪明的。”当爷爷的听到这样的赞叹,心里就乐开了花。是啊,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把开四轮车观摩得模仿得惟妙惟肖,聪慧就在其中。
三是学武功,特别爱学唱刘欢的《好汉歌》和屠洪刚的《中国功夫》。跟上电视学唱,吐字不清,哼哼呀呀,又是手舞,又是足蹈,并不时得意地自称刘欢的弟子,“刘欢伯!刘欢伯!”不停地叫。家人听了都好笑,刘欢若收了你这个弟子,他的名声就有点砸锅了吧!他学《中国功夫》,也学着画面上的姿势,手足并舞,唱的歌词发音不准,常常把“手是两扇门”,唱成“手是张小梅”。朋友听了莫名其妙,我只好解释说:“张小梅是他小姑的名字,他刻记在心里,就唱出了那个小小的笑话。”
学给爷爷看病。是壮壮的“创造”。他先要我躺在床上,找来个大头钉或铁钉子算是针头“扎”在我手背,学着护士的声调问:“痛不痛?”还要我张开嘴喊“啊!”,说是看嗓子发炎不?他看病,听诊器那绝是少不了的,即是翻箱倒柜,也要找出她妈妈的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把听头按在我胸前,“仔细”地听。问他看出什么病?他会学着医生的口气说:“不要紧,有点发烧,吃一点药就好了。”这都是他在妈妈医院看到的,在爷爷身上模仿而己。
壮壮亡讲全家人都在“打”,颇多幽趣。
来客人问壮壮,你妈干什么?你爸干什么? 他会一连连的串说出全家人的事情是在“打”: “妈妈是打针的,爸爸是打铁的,奶奶是打饭的,爷爷是打字的就是‘作家’。”再问为什么是在“打”,他理直气壮地说:“妈妈在医院是打针,爸爸在铁厂那就是打铁。”再问,那爷爷为什么是“作家”?他会不加思索脱口而出:“爷爷整天坐在家打字,那不就是‘坐家’吗?”别看小小年纪,联想还是蛮丰富的。我听了就鼓励:“我孙儿长大当个大大的作家”,他会说:爷爷打字,我打枪,长大“要到奥特曼国去打游戏啊!”句句不离“打”。他喜玩奥特曼,不至一次问:“爷爷有没有奥特曼国?”奥特曼对他来说有无穷的魅力。孙子的聪慧幽趣,让人忍俊不止。
生活五彩缤纷,只要善于寻找,激情欢乐幽趣处处有,孙绕膝前、说学蹦唱,其乐融融。
惟觉做爷心太偏。
反思人世隔一代,
哪个没有故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