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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齐鲁】铲树皮,那远去的岁月(散文)


作者:邵桂香 布衣,452.0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220发表时间:2023-10-13 18:10:53

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矿务局的“梅苑小区”大门口。有时候,会时不时让我想起她的前世今生,想起一段难忘的经历——铲树皮!
   铲树皮?年轻人看了会奇怪地问,铲树皮是什么鬼?所谓的铲树皮就是用铁钎或砍刀,把树桩上的树皮剥下来。目的是晒干、截成小块,用来生火,或直接烧火做饭。
   在那烧煤做饭的年代里,煤,是不能直接用火柴或打火机点燃的,当然了,现在照样也不能。必须用木柴、树皮、锯末、刨花或废旧书本之类的“软柴”,也就是说,能直接用火柴或打火机点燃的燃料烧着后,再把煤引燃了烧火做饭。由于不容易搞到木柴、刨花、锯末之类,人们用干树皮的就多了。因为附近有个大坑木场,树皮比较好搞到。
   由于当时家里还没有男孩,暑假里,我们姊妹三个就成了给家里拾树皮、铲树皮的“主力军”。当然,大家最喜欢做的事情也是这个!去帮家里铲树皮,既能逃避枯燥的学习和父母的唠叨,又能以此为借口,痛痛快快玩上一个下午,何乐而不为。
   几乎每个暑假的每天早上,我们姊妹几个写一阵子作业,中午吃完饭,母亲会说:你们去铲树皮吧。这句话等同于“你们去玩儿吧。”一样悦耳!姊妹三人真是心花怒放,欢快地迅速找出麻袋、砍刀,只能是麻袋!那时还没有尿素袋之类轻便的袋子,装大件笨重物品都是用麻袋,是那种用粗糙麻线编织的,大约宽一米,长一米多,土黄色,厚重的袋子。对于小孩子来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有几斤重,我们通常是背到脊背上。
   去的方向正是现在的梅苑小区,那时候还不叫梅苑小区,叫“坑木场”,属于附近矿务局的桃园煤矿。
   那时候,坑木场是中机厂旁边一个巨大的坑。一走到坑木场大门口,只见一大片不规则的洼地,一眼望不到尽头。除了远处一边是铁路,剩下周围稀稀拉拉长着一些树木,主要是枝叶婆娑,树干粗壮,树皮粗糙得像裂了好多口子一样的老杨树,歪歪扭扭的长着。也有几棵老榆树夹杂期间,弯腰驼背的也不精神,主要是春天被捋榆钱的妇女们拉弯的。坑下面是一排排堆得跟小山似的木头,有的是原木,有的已经用电锯锯成四棱形、长方形、菱形……有的刨成片,这都是根据煤矿井下的需要加工好。有的已经颜色发黑,有的发黄,有的发白。依据颜色深浅,就能判断堆放时间的长短。因风吹雨淋,时间长的已经变黑,发黄的是时间稍微长点的,白色加工的或是刚运来木桩,被人们剥光了树皮。
   为什么会有坑木场呢?在那热火朝天大干社会主义的年代,铜川四周大大小小有十几座煤矿,是国家重点能源基地之一。井下挖煤得打巷道,巷道和工作面的顶棚都是用木柱子支撑的。由于本地木材资源有限,很多优质木料,是从全国各地用火车运来,据说东北的最多。什么松树、柏树、柞树、杨树、柳树、桦树、椴树、榆树……大部分是一个人合抱不过来那么粗,几米、几十米长的树桩,被呼啸的火车,一车皮一车皮从遥远的山里拉来,在“哐当!”“哐当!”火车皮翻倒的声里,原木被倾倒在铁路一侧低洼处。紧接着,满火车皮的原木,树皮或发白、或发红、或发黄、或发黑……带着大山的气息,载着山林的云影,怀揣着远大的梦想,来到铜川参与祖国建设。到了坑木场无助地顺着斜坡“咕咕咚咚”,横七竖八,互相碰撞着、倾轧着,争先恐后向下滚,一直滑到坑底。然后被一拥而上的人们翻来覆去剥去皮,堆放在一起。这个堆放各种木头的地方,当时就叫“坑木场”。
   当时剥树皮的场景甚是热闹,历历在目。看到一车皮原木下泻,一大群,穿着破旧衣服,围在四周等候的人们,不分男女老幼,像看到一大堆闪亮的金子从天落下一般,不顾危险,眼睛盯准目标,奋不顾身,迅速一手抓起或麻袋,或框子,或绳子,一手拿着铁钎、砍刀蜂拥而上。像草原上一群鹰隼看到食物,猛扑过去。待原木落定,甚至没有落稳,纷纷去抢。已经抢到的,迅速或骑上去,或坐上去,找到一头树皮裂开的地方,或戳进去铁钎,或抡起砍刀,开始剥树皮。样子不亚于正在撕肉吃的鹰隼!那时候,人们的安全意识不强,有些树皮质地很硬,难以剥离;有些树皮上面有很多刺,容易扎伤手指和手臂;有些树皮上有树脂,容易粘在皮肤上,引起过敏反应等。为了生计,人们有时根本顾不上生命危险。
   铁钎是铲树皮最好使唤的工具。通常直径四五公分粗,一米来长,也有短的,一段黑乎乎的铁棒。或圆柱,或多棱形,一头被砸扁,磨锋利,有点像斧头的形状,提着沉甸甸的,但是一般来说越沉越好用,铲树皮时能省不少力气。砍刀通常像弯弯的镰刀,没有镰刀刀刃那么长,但是要厚实,毕竟是用来砍树皮而不是割麦子,刀柄一两尺长,用起来比较轻巧,好用程度比起铁钎就逊色许多。
   妇女们体力好的也会拿着铁钎,剩下的老弱儿童,通常是拾树皮,或者是在原木上找那些翘起来的,用手或砍刀剥。女人和孩子们把剥下来的树皮收拾成堆,装在麻袋里或筐子里,或背或擓地拿回家。
   印象里,桦树皮最好剥,抢的人也比较多。白亮亮的桦树皮分两层,外面一层雪白、油亮、又很薄,纹路一圈一圈的,像厚实的油纸,光滑细腻。有时候在想,上面或许能写字,可是从来没有尝试过。薄皮下面,包着的是大约两公分厚,粗糙暗红色的树皮,比较硬。上面薄的应该是起保护作用的,只要上面一层破了,下面的很快就和树桩分离了。拿回家生火,表皮那层像油纸一般,见火就着,在红黄色的火焰里,很快翻卷舞蹈起来,然后打成黑色的卷儿,最后粉身碎骨被烧成粉末。下面那层不容易着,但是很耐烧。其他树木,印象深刻的还有松树和柏树,树皮黢黑结实,纹路很深,往往和树桩牢牢抱在一起,不容易剥,必须用铁钎一点一点撬起才能剥下。当然,在外面暴晒几天,所有的树皮都会和树桩自动分离,可等不到那时,树皮早已被别人剥光!
   铲树皮是件比较累的活,经常顶着大太阳,干一会儿,汗就从脑门上流下来,带着落在脸上的树皮碎末,迅速滑过脸蛋到腮帮子,痒痒的,非常不舒服,影响干活。脸上的汗不敢直接用手去擦,只能在袖子上找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去擦。否则,落在衣服上的树皮细末会抹到脸上,又扎又痒,甚至会过敏起疹子。
   大人,大多数是男人或强壮的女人,他们拿起铁钎,对着树桩一头,用力“呲啦,呲啦”一阵响声后,把不好剥的树皮,一点一点地撬起来,一只手拽住,用力往外一扯,一长条带着树汁就被撕了下来,然后在空中抛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扔到旁边空地上。那片空地在不断划过的弧线中,慢慢被刚剥下来,长长短短的树皮占领,变大、变高,攒到一堆挑回家。或者没有树皮可剥的时候,男人们会把一长条一长条的树皮理顺,短的夹到中间,然后拿起一根粗壮的麻绳,对折后,从最下面穿过,两头对齐,撴瓷实绑好。每次分开绑上两捆后,距离大概一扁担远,目的是用扁担担的时候方便。一切准备就绪,会用扁担两头的钩子一头钩上一捆,横着叉开步子,腰稍稍一弯,扁担就送上一只肩膀,再一用劲,直挺挺,颤巍巍地站起来,迈开大步,走了。身后留下一串串“咯吱,咯吱,咯吱……”有节奏的声音,像奏响的凯歌,随着脚步渐渐远去。
   铲树皮,坑木场上班的工人是不管的,他们都知道大家来是干啥的。对于他们来说,剥光皮的树桩更好干活,搬运起来方便。
   被剥光树皮的原木,像脱去衣服的人一样散乱地躺在一起,无助的,赤条条、白生生,散发着木头的清香,等待着工人抬走,再码放整齐,然后由汽车拉到矿井口,等着下到井底被派上用场。
   每次我们姊妹仨快乐地到坑木场,先拾一阵子树皮,然后就去玩了。或是在垒得整整齐齐的木头堆之间捉迷藏,或是在下过雨后的水坑里玩水。
   最好玩的游戏是在水坑里“划船”。一下过雨,天刚放晴,其他地方还没干透,坑木场低洼处,积满了一坑一坑的雨水。水一般不深,最多也就大半米。附近一群群的孩子们,呼朋唤友,吵吵嚷嚷,跑到水坑边来玩。大家在木头堆上,很容易就找来大大小小的木板,再把木板纷纷扔到水里,站在漂浮的木板上,威风的像船长一样,人人驾着独木舟,手拿长木棍,吆喝着在水里划过来,划过去,过把当船长的瘾。水坑里原本清泠泠雨水,在孩子们手里“船桨”的搅动下,很快变得浑浊。玩得开心的时候也会掉到水里,弄得浑身泥汤,可一点也不生气,上去接着划,高兴得不亦乐乎!人多时,还会分班玩打水仗,不管输赢都很开心,真是其乐无穷。
   变成黄泥汤的水坑,大家也不嫌脏,还是玩得很开心。在缺水的地方,有这么个难得的“划船”机会。孩子们经常玩得忘了回家,直到太阳西斜,常常有家长找来,走近了有的一边骂,一边揪着耳朵拉回家去。
   在坑木场我们还有其他的玩法,比如说探索蚂蚁窝。
   在堆放整齐的木头堆四周,黑黢黢的地上,长着稀稀拉拉的杂草,主要是狗尾巴草和蒿草。为了干活方便,坑木场的工人有时会把草拔掉,所以长得并不茂盛。草丛里有许多小昆虫,什么金龟子、蚯蚓、螳螂、蝴蝶、蚂蚱、蚂蚁…… 因为木头多,木头的碎屑是蚂蚁们的食物, 蚂蚁也就最多。地上到处都有新鲜、细碎、洁净,像沙粒一样的泥土,围着一个直径黄豆粒大小的小孔,这就是蚂蚁窝。周围忙忙碌碌成千上万的小蚂蚁,来来往往,排成弯弯曲曲,长长的,整齐的队伍,主要是寻找食物。见了面,它们相互用触角打着招呼,进进出出,不断的有搬着比自己身体大许多倍的食物回来,像或半只,或一只昆虫的尸体,或不知道什么昆虫的一条腿,一只翅膀,一根草叶,一片小树叶,一小点木头碎末等等,也有一队一队空着手出去的。蚂蚁的队伍往往很庞大,浩浩荡荡,很像人类过节时的大游行!
   曾经看见过一群小蚂蚁搬运屎壳郎的情景。开始是一只蚂蚁在距离窝较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只死的屎壳郎,深棕色的硬壳着地,毛茸茸的腿僵直地往上翘着,有玉米粒那么大。最初发现目标的蚂蚁不一会儿叫来几只,将屎壳郎团团围起来。然后又有几只跑来,后来的蚂蚁越来越多,到足够多的时候,它们有的趴在屎壳郎的后面,有的跑到前面,也有不少爬到下面待命,好像有人指挥一样,不一会儿集体将屎壳郎顶了起来,开始朝一个方向用力,再后来来的蚂蚁没地方站了,就跟在后面,很像人类搬东西,没干活的,只好跟在后面鼓劲。很快,屎壳郎被搬到距离洞口不远处,它们发现洞口太小,于是放下来,大家齐上阵,把屎壳郎肢解了,硬壳、翅膀、腿、一小块一小块的内脏……然后被一点一点谨慎地运进窝里,不剩一丝碎末。现在想想,蚂蚁寻找食物的能力主要依赖于感知和通信能力,以及对于路径的记忆和建立。通过复杂的群体行为和分工协作,能够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找到并获取食物。寻找食物的过程体现了蚂蚁的勤劳、合作、坚持不懈、有组织和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强等特点。这些特点使得它们能够在不断变化的环境中生存和繁衍下去。
   那时候,每次看见蚂蚁洞都很好奇,心里直痒痒,非常想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终于有一天没压住好奇心,忍不住,挖开了一个蚂蚁洞!
   那个蚂蚁洞刚好在两大垛木头之间,洞口周围被蚂蚁刚挖出来的泥土堆得老高,泥土颗粒非常细小均匀,黄褐色,比别处泥土的颜色稍浅,堆得像工艺品一样精致好看,让人不忍破坏。但对洞内的好奇,像伸出的一只手,撩拨着痒痒的心,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下手!我们姊妹几个先是找来一根结实的细木棍,打算把洞口挖大。木棍一插入洞口,周围的蚂蚁全部都惊慌逃窜,那场景,一点不亚于一只恐龙跑到人群里,更像一块天塌下来,砸到了家门口!
   洞口越挖越大,里面的场面大白于天下。见到阳光的蚂蚁,立刻惊慌起来,有的躲藏起来,有的仓皇往外跑,朝外面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整个洞被挖开后,没来得及逃走的蚂蚁乱做一团,四处乱撞!很像见到日本鬼子进了村一样可怕。
   蚂蚁窝比想象的要大得多,内部空间有两个篮球那么大。大概是椭圆形,别有洞天。再仔细看时,就是一座结构严谨,辉煌的、黑褐色地下城堡,让人震撼!一层一层的小方格子摞起来,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和想象中的景象相去甚远。本来想着,里面顶多就是个一群蚂蚁挤在一起睡觉的地方,不会有多大,最多和拳头一样大小,可没料到大得让人吃惊!
   蚂蚁窝里面泥土松软,规则的土堆上有无数个小孔,应该是每只蚂蚁的房间。在最下面,平坦的地方,有一条手指大小,胖胖的,乳白色发亮,软软的大虫子,应该是蚁后。蚁后脑袋长得像菜青虫的脑袋一样,黑褐色。她身体一动一动,像是在慢慢蠕动,隐隐约约,能看见胖嘟嘟的肚子里,有小黑点也跟着在动,大概是怀着一肚子快要出生的小蚂蚁吧。蚁后周围散落着许多食物和乳白色的蚂蚁蛋,小米粒般大小,椭圆形。每个蚂蚁蛋里都有个小黑点,大概是快要孵出的小蚂蚁。此时,蚂蚁们还在四散而逃,根本顾不上蚁后和蚂蚁蛋。
   在我们挖的过程中,不断有蚂蚁逃走,也有木棍压死的蚂蚁。看到此景,很后悔挖开了蚂蚁的家,打扰了它们的生活,带着负罪感,赶紧又把泥土填回去。
   时过境迁,随着铜川煤炭资源的枯竭,矿井停止生产,坑木场慢慢萎缩,也不再运来原木。到后来,坑木场直接被绿化整修,改造成家属区,盖起楼房,就是现在的“梅苑小区”,也是老区管理设施最完善,最好的小区。但是,还有几人知道她过去的模样?又有几人能记得其中的故事?
   多少年过去了,时间的长河依旧缓缓地向前流淌,不停地洗刷着陈年旧事。有的已经模糊,有的已经淡忘,唯有铲树皮这件事越发日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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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当小编看到邵桂香老师的这篇散文《铲树皮,那远去的岁月》时,心中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小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邵老师在这篇散文中所叙述的铲树皮立即激起了小编的诸多往事。小编生在林区,对铲树皮这事再熟悉不过了。只不过我们林区不叫铲树皮,叫扒树皮。所使用扒树皮的工具是一样的。生活在林区的人们主要以烧材为主,每年的冬季都要去山里拣废弃的木材。到了春、夏、秋三季,就去车站木材装车处或储木场扒树皮。应当说扒树皮几乎是我们老百姓生活当中最重要的事了。因为当年煤炭奇缺,就是有,老百姓们也买不起。在冬季,条件好一点的家庭最多也就储存一吨煤炭。读完邵老师的这篇散文,当年去车站扒树皮的往事历历在目。后来家庭生活有所感善,家家使用上了液化气或用电做饭,才减少了木柴的使用。回味往事,感慨万千。可今天看来简直就是变相犯罪。由于扒光树皮的木材不能及时运走,几天时间木材因失去皮的保护就开始开裂。时间越长裂纹就越深,严重影响到了木材的使用率。尽管当年林区人扒树皮或烧木材是无奈之举,但给国家造成的经济损失却是惊人的。也许,当年的扒树皮是快乐的,但其损失却是永远无法弥补的。又是一篇精彩的散文。感谢赐稿。推荐赏读【编辑:含笑花】【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310140010】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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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含笑花        2023-10-13 18:12:59
  读完邵老师《铲树皮,那远去的岁月》这篇文章真是感慨万千!
位卑言轻布衣身,我以我笔写我心。
回复1 楼        文友:邵桂香        2023-10-13 19:52:58
  无限回忆……谢谢老师!问安。
2 楼        文友:邵桂香        2023-10-13 19:58:42
  我们那时候扒树皮其实是给工人干活减轻负担,所以没事。写篇文章不光是写扒树皮,也写那个久远的年代,写童年故事。感谢含笑花老师辛勤编辑!问好,敬茶!
3 楼        文友:含笑花        2023-10-13 20:15:53
  在林区,木材下山后,不知多久能运出去。扒光树皮后,木材很快就开裂了,严重降低了木材的使用率。扒树皮却是我们无法忘记的往事,也间接说明了林区经济的滞后。
位卑言轻布衣身,我以我笔写我心。
4 楼        文友:巧眉        2023-10-13 20:48:47
  欣赏美文,品读。
大巧若拙大辩若讷
回复4 楼        文友:邵桂香        2023-10-13 22:25:35
  谢谢老师,问安。
5 楼        文友:成敏        2023-10-14 06:58:31
  岁月流水,日月如梭,人这一辈子,会经历太多太多,很多以前的事情,会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就是一笔记忆的财富。好文章,推荐阅读!
6 楼        文友:王金启        2023-10-14 11:13:38
  无限深情,温馨回忆,精彩美文。
回复6 楼        文友:邵桂香        2023-10-15 21:54:05
  感谢王老师留言,谢谢。问安
7 楼        文友:言泊远        2023-10-14 20:56:24
  写得生动,精彩,耐读;叫人想起了过去的生活。我也干过这活,树皮、特别是松树皮引火特别好用!
回复7 楼        文友:邵桂香        2023-10-15 21:55:03
  哈哈哈,老师说得对。秋妥,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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