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舟】饭粒儿飘香(小小说) ——一次难忘的蹭饭经历,一段温馨的人情故事
饭粒儿飘香(小小说)
一
星期天的教室,很安静,空荡荡的,绝大多数学生都回家去了,在家补充营养,再带点小菜,换洗衣服,总之,为了充电加油,再开始一周的鏖战。
夏雨,没有回家,上次母亲刚刚送来大米和小菜,还给了一些零钱。
但不知为什么,他怎么也看不进去书,好像还是一大教室人在一起,才学得进去。
磊子,走吧,到街上逛逛去,看看有什么新的学习资料。
他站起来,收起书,对正在看书的王磊说道。
王磊也好像今天学习不怎么专心,便爽快地答应了。
一辆旧自行车载着他俩,穿过学校门口的小树林,向街上驶去。
王磊和夏雨是同届高中毕业,俩人都高考二次,都名落孙山,一直坚持复读。
今年你要是再考不上,打算怎么办?
王磊突然问夏雨,夏雨沉默着,回答了一阵焦虑的铃声。
反正我最后一次考试了,我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不行出去打工,我们家门口,很多像我们这么大的,外出去混,都挣了不少钱。王磊坐在车子后凳,阴声怪气地说。
夏雨心里一阵难受,还是没有搭话,他父亲去世早,靠母亲省吃俭用,供他上学,家中一贫如洗,考大学是他唯一的出路,他没有选择,他一定要考上,心里这样想着,他咬住牙,拼命蹬着车,向前疾驰。
二
街上到了,宽敞的大路上,人来车往,各种小贩的叫卖声起伏彼起。
夏雨拉着车走在后面,他们边走便好奇地东张四望。
这是什么水果?黄黄的,弯弯的,整齐排列,从黑色的根部向外分开,像梳子一样。王磊好奇地停下脚步。
卖水果的是一个剃着平头的小伙子,满脸横肉。他一看到他俩满脸菜色,就知道这二个人是个学生。
卖香蕉啊,从外国来的,又甜又香,5角钱一斤,不甜不要钱啊。
小伙子没有对他们在意,只顾摇头晃脑地吆喝着。
看到他们面前站着没有动,小伙子问道:买香蕉吗?外国进口的,甜得很!
我们买一斤尝尝吧,禁不住诱惑,王磊在口袋摸索着找钱。
小伙子动作麻利地将一卷子香蕉往电子称的托盘上一放,夏雨慌忙说到,一半,我们只要一半,尝尝鲜。
10块2,这样只收10块,小伙子很快称好。
这么贵啊,我们,我们不要了,王磊的嘴唇在颤抖,他口袋最多只有8快钱啊。
不要不行,老子都切开了,小伙子说着,一把抓住磊的左胳膊,王磊痛得只咬牙,口袋钱被搜光了。
你这是活抢啊,夏雨气愤地叫道,小伙子把刀子一挥,小心老子废了你!
俩人站在那里,气得直掉眼泪,王磊想找人评理,他喊了几句,没有人搭理,环顾四周,大街上人流熙熙,人人都在忙自己的,各种嘈杂的声音,阵阵地撕咬着他们的耳膜,没有人在意这里发生的一切。
走吧,王磊一把推着夏雨,俩人逃了似的离开。
三
俩人来到一个巷子的偏僻角,王磊把黑色塑料袋里的香蕉拿出,准备拿它来充饥,他们口袋已经没有钱了,学校食堂时间早已过点了,
哇,哇,王磊捂着肚子,一阵狂吐,夏雨只吃了一口,也觉得不舒服,原来香蕉表面看正常,里面早已坏了,俩个书呆子,还没有走上社会,就很很地被生活嬉弄一番。
俩人呆在墙角,欲哭无泪。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戴着红袖章的中年人,凶吧吧地朝他们走来。
快跑,夏雨一声喊着,骑上自行车就跑,王磊抓住后座垫子,一跃而上,俩人一溜烟似的跑了。
一阵阵饥饿,像老鼠一样咬着他们的胃,他们实在没有力气了。
前面是麻纺厂大门,俩人像流浪汉一样坐在路边的石敦上喘着气,工人们下班了,换下工作服,一边走,一边愉快交谈着,家里一定有香甜的饭菜在等着他们。
街道两边,除了商店、理发店,就是饭店。饭店可热闹了,有的往里去;有的刚吃完,打着饱嗝,喷着酒气,慢慢走出来,三五成群,谈笑风生。那些踩黄包车的,吃着几块钱的盒饭,之后,在一起喝水,打小牌,旁边还放有些零钱。
中午吃饭成了问题,总不能去要饭吧?两个穷学生这下真犯了愁。
望着麻纺厂大门,王磊突然想起,听家人讲过,有一个远房二爷刚才部队专业,到麻纺厂当了工人,自己何必不去蹭一顿饭啊,不然饿着无法回到学校啊!
终于在一栋楼的拐角处,见到这位远房二爷,一家人住在楼道里,看去很是宭迫,听到王磊一番自我介绍,这位正直的老军人很是高兴,临时叫老伴出去切点卤菜,还找出了二瓶啤酒。
这顿饭吃的好香啊,他俩很快返回学校,开始了繁重的学习。
几个月后,俩人都考取大学,走向人生新的征程。
四
时光冉冉,已经步入中年的王磊,一直没有忘记二十多年前那一顿很普通不过的饭,作为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吃尽了山珍海味,三高已经呈现,身体早已发福。他曾多次打听二爷的住处,却一直没有准确的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2022年春节,他的专车在县城街道上行驶,他特别吩咐驾驶员开慢点,他在记忆中寻找旧的印象,宽敞的大道,俩边是高大的建筑,风格各异的住宅楼呈现出徽派建筑特色,突然,一座高大的门楼上,“远大中央公园”几个金色的大字出现在眼前,到了,他心情一阵激动,走着,走着,电梯把他带到16层停下,一位耄耋老人,佝偻着腰,正在门口站巍巍地等候着,他眼眶一湿润,向前伸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