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野•冬】老房已旧人亦老(随笔)
去年年底,回了一趟老黄岛,在偶然的情况下经过了我们家曾经的老住处,我停留了脚步,海南岛路青岛航务二处的商品房,那是伴随我童年的故居。
近五十年的老房子了,依然人烟袅袅,陈旧的外墙皮长满了爬山虎,大门口的打水房布满了青苔,更令我震惊的是当年我用小刀刻在墙壁上的石画依稀可见,三十多年了,只是缺失了不少美感,感谢老天,您这算是寄予我永久的物证吧!
放眼望去,靠近大门口处的第一个单元楼的第二层西户,此时泪光已泛起涟漪,有股冲动,随之而来的便是想亲自前去拜访一下这间屋的主人,我想亲口告诉他:您好,我就是当年住在这里的孩子,如今长大了……可又觉得唐突,这种没头绪的冒然行事可能给对方带来疑惑和反感,还是让我自己猜一下吧,现在会是什么人在住呢?或许是租房的打工族,或许是一对恩爱的情侣,还或许是白发斑驳的一双老人,还或许是一间空房。
隔壁不远马路边的小卖部,童年时经常在这里打酱油买零食,从当年的简易房改良成了现在的网点房,走进去体验,还是那股气息,屋内还散发出儿时浓浓的酱油味,童年的话语声和脚步声似乎若隐若现,曾经的小夫妻也变成了老两口,在交谈中,您的声音也变得深沉苍老,大叔您失去了曾经的年轻帅气,大姨的乌黑长发现已银丝如霜,在喝着热茶的交谈中,您们依然是昔日的热情纯朴,我这位三十多年前的小孩子,和你们娓娓道来畅聊甚欢,带我又回到了当年的此情此景……
……走进楼院里的小公园,如今也变得死寂了许多,石廊里冷冷的吹着寒风,墙壁和路面全是厚厚的尘土,垂吊在廊房下的藤枝干枯枯的摇摆着,似乎像是在向我这位久违多年的朋友打招呼,当年的几颗小枣树如今像是变成了“古稀老人”,失去了头发一样的枝干没有一片叶子,硬挺挺的翘着它那黑压压粗糙驼背的树腰,记得儿时常来您这掐枣子吃,为了能吃上一颗枣子,我和伙伴们不知多少次俏皮的爬上您的身子,您一定很痛吧?想跟您说句对不起!原本那中央处的石墩和石桌已被废弃的陈放在偏僻的角落里,石板已断成两截,石墩也满身伤痕累累,你们是“有功之臣”,为啥竞会遭此下场?当年的这里无不呈现出欢乐,无不洋溢着喜悦,现在如此清冷,只能在记忆的履历中回想一下了。
看着这走出公园的石头台阶,多少次和红樱在这里玩擦滑梯,你曾经问我,爽,长大了你想干什么呢?我只记得我说秘密,不会告诉你,你生气了,不理我就走了。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国企的一名公交驾驶员,祝您安好,此生若再能相见,那定是前世有缘。
我要离开了,感叹人生有几个三十年呢?如有来世,我还要回到这里,回到这片曾经的热土,黄岛,您永远是我的“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