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羊肉汤和涮羊肉
　　 （文/张凤英）
　　
　　 冬天吃羊肉汤或涮羊肉，是烟台人的执念。烟雾缥缈中全家人围坐在火锅边上，吃羊肉涮锅或羊肉汤，有时候还在火锅上弄几串羊肉串，这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美味佳肴。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由于二轻校还在南迎祥路的头上，学生是一个庞大的消费群体，所以四眼桥小市还是一条繁荣的老街，鼎立着几家专做羊肉吃食的店，羊肉汤和涮羊肉之外还有白切羊肉、羊肝、羊肚，生意兴隆，人头攒动。我每去那里买菜或闲逛，都要买两盒白切羊肉和羊杂带回家。白切羊肉蘸自行调配的甜面酱，味道香的细腻。羊肉汤也很不错，趁热喝，泡上撕碎的小饼，鲜美无比。卖羊肉的是夫妻店，投料、火候、老汤，全是独家，不肯外露。老板说，以前用柴灶烧出来的羊肉味道更香。
　　 拐出四眼桥，顺着上夼东路往北走，就到了环山路，那时候环山路有个东方商场，紧挨着就是一家专门的涮羊肉店，叫什么店名，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次店里搞活动，羊肉片随便吃，我们带着儿子和侄子好几个壮小伙，几乎没有要什么其他材料，一个劲儿的低头吃涮羊肉，要了一盘又一盘，一直吃得肚子溜溜圆，最后店家都沉不住气地说话啦：“不带你们这样的，吃的羊肉太多了，也该点几个其他菜啊！”
　　 三十多年前我与老伴儿还都年轻，那时候我们虽然工资不高，可几乎每个周末都要赶个大早，去四眼桥那条街解嘴馋，九点钟一到就去转角的那家夫妻面馆吃羊肉面。我和老伴儿两个人都有在内蒙古生活的经历，专门偏爱羊肉汤面，清汤，味浓，面条劲道，青蒜叶一撒，吃得满头大汗。有时候换换口味，来一碗葱油拌面，那么再配一碗羊杂汤——羊肚、羊肝、羊肠、羊血，切得飞薄，羊汤高冲，一烫抵三鲜。
　　 后来被同事拖去一家特色饭店吃涮羊肉，紫铜锅端上来，锅里有一只羊头，面部以瞑目沉思状，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不一会儿，汤沸潽出，诸位姐妹拿起筷子，向羊头划拉几下，羊耳、羊眼、羊唇等活肉纷纷落下沉入汤中，看来已炖得相当酥烂。还在踌躇的我，经不起姐妹们的劝，搛了一块面颊肉入口，味道不错啊。再环顾四周，每桌均有一只羊头。食客们个个眉飞色舞，几杯小酒下肚少顷，只感觉吃得甘畅淋漓，不一会儿就只剩白花花的羊头骷髅独立锅中，活像考古现场。那一刻，我感觉体验了一把原始部落的美餐！
　　 三十多年以前，烟台街还有不少卖羊肉的小饭店。店外，白汤煮熟后的一块块羊肉平铺在松木板上晾凉，师傅再用快刀切成纸片样薄。切羊肉是需要一点技术的，师傅临街操作时带有很强的表演性。羊肉切得整齐，卖相很好，每次看见，我都会忍不住买一盒。羊肉汤用来烧粥，味道极鲜美。白切羊肉素面朝天，以原味取胜，蘸店家自制面酱，鲜香难挡。当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羊肉海蛎子汤，鲜美无比至今不忘。当时我因为连续流产了两次，身体比较虚弱，医生建议我多吃羊肉，最好是多吃羊肉海蛎子汤，于是我们就成了那家小饭店的常客，经常在星期天去店里解馋。
　　 时光荏苒，眨眼三十多年过去了，烟台街有羊肉供给的饭店越来越多了，四眼桥街面上还有一家卖羊肉汤的饭店。我近来经常去那里喝羊肉汤，吃烤饼子。每次吃这些美食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三十年前的的羊肉汤和涮羊肉。想起这些，我的幸福感就满满的，相信这些美食会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能满足百姓的需求。今年冬天，妹妹从内蒙古给我快递了一批羊肉，我几乎每周都能吃到羊肉，吃的最多的有羊肉水饺和羊肉汤，有时候也请几个朋友一起吃涮羊肉。有一天，有个朋友吃到一半时，突然说，如果山区的孩子们也能吃到羊肉就好了，我们都沉默了，我心里想：盼望有一天大山深处的乡亲们也能吃得上羊肉汤和涮羊肉，那就好了。
　　
　　 作者简介：张凤英，副教授，原籍河北阜平人，现为烟台芝罘区人，山东作协会员，省散文学会会员，江山文学网站签约作家兼编辑，在中国作家网、起点中文网河北新闻联盟等网站发表小说和散文，出版《月亮湾小说散文集》《静夜思》《张凤英散文集》《飞雪迎春》等书籍。短篇作品主要发表在《奔流》《草原》《荷花淀》《五台山》《河南文学》《时代报告》《参花》《枣花》《河南教育》《胶东文学》《齐鲁晚报》《燕赵都市报》《今晚报》《青年文学家》《家庭生活指南》《当代文学》《前卫文学》等各大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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