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连载小说 石头(24) ——石头的悲欢离合
二十四忍气吞声
1
石头这边双方还是一刻不停地打着嘴炮,吵得不可开交。憨蛋儿在一旁煽风点火,花蝴蝶虚张声势地无理取闹,石头虽然气得浑身哆嗦,但也不甘示弱,对花蝴蝶无中生有的伎俩作着苦口婆心的辩解。这种场面,石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所做的努力,在花蝴蝶煞有介事地表演之下,一切都是徒劳,可石头就是不甘心。他不甘心花蝴蝶把一盆脏水泼在他身上,把屎盆子硬扣在他头上。
“石头不承认,你报警吧!”憨蛋儿在一旁给花蝴蝶出主意。
“报警就报警,我什么也没做,我还怕你!”石头脱口而出。
花蝴蝶在心里暗暗盘算:如果报警,警察来了讲事实证据,弄不好自己还会栽进去,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石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自找难受!”,“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就不是花蝴蝶!不能便宜了他!”她权衡利弊,打定主意。
她无非就是想借此事讹石头一笔,得点儿实际利益。
“憨蛋儿,我俩说不清,你去把支书喊来,让他来评评理!”花蝴蝶理直气壮地命令着憨蛋儿。
憨蛋儿唯恐天下不乱,想看石头的笑话儿,听了花蝴蝶的话,就像得了荆州,屁颠屁颠地一溜小跑喊村支书去了。
事情紧急,不一会儿,村支书就气喘吁吁地到场了。由于事出突然,走得匆忙,慌乱之中,他把半截袖儿都穿反了。
面对此情此景,支书表情严肃、神情凝重。他没有着急发话,听着花蝴蝶似乎深受委屈的哭诉,又听了石头陈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心里像一块明镜似的。
他相信石头的为人!虽然心知肚明,但考虑到花蝴蝶又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是个难缠的主儿,不达目的不罢休!但满足了花蝴蝶的要求,明显又亏待了石头,使他蒙受不白之冤,实在不公平,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对支书来说,这的确是个个棘手的问题,确实让他头疼,他不禁犯难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支书,我一个妇道人家,你可得替我做主呀!”花蝴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个闷头驴,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这个鬼不缠!”老支书心里暗暗替石头叫苦,“无论如何,石头不出点血,这事在花蝴蝶那儿肯定过不了关!”
为了息事宁人,看来石头要做出点儿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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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灵梅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石头那里,没见到石头的面儿。她隐隐约约听到村庄这边的吵闹声,不可思议的是,里面还夹杂着石头的声音。
“石头遇到什么事儿?”灵梅心里想着。她循着声音找去,想一看究竟。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花蝴蝶家吵吵闹闹的动静太大,一会儿功夫,花蝴蝶家的院子里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们。他们不明真相,只是关注着事情的进展,虽然很好奇,但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石头,你是个男子汉,要有个大样儿1!我当家做个主,你出五百元钱,算是赔偿花蝴蝶的损失”,支书清了清嗓子,顿了一顿。
“花蝴蝶,你也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计较多少,放石头一马”,“大家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做人不要把事情做绝了!”支书边讲大道理边和着稀泥儿。他耐心地安抚着双方,不想把事情闹大,把矛盾进一步激化。再说了,无论事实真相如何,这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传出去,只会让人看笑话。
不知什么时候,灵梅已经来到了观众的身后。令她想不到的事,石头还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她尴尬了好长一段时间,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回过神来。
石头成了众矢之的,他羞愤交加。面对众人投来的神态各异的目光,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他脸上像着火了一般,烧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刻,灵梅心里憋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她默默地强忍着泪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好像她从来就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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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自认倒霉,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赔了花蝴蝶五百元钱。双方在支书和众人的见证下,签字画押,保证事情到此为止,双方不得反悔,日后找后账。
闹腾到半夜,事情终于以花蝴蝶的胜利做一了结,围观的人群也看累了,相继离去,喧闹到半夜的村庄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石头狼狈地回到家,被花蝴蝶弄得焦头烂额,名声扫地、他越想越气!他恨得抽自己耳光……
赔钱事小,无非等于损失了半只羊!但名声事大。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个道理石头是懂的。自己所受的精神和物质的损失,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他心里乱极了!一团乱麻!
“这件事要是让灵梅知道了,他会如何看待我?大哥、二哥问起我,我该如何说?……”他越想头越大,越想心越乱。他彻夜难眠,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