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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开山炮震天响(散文)


作者:足行两行泪 举人,3068.5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25发表时间:2024-04-18 07:07:49


   我是跟着村里的大人们高呼着“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口号度过童年的。
   我们那个只有咪渣大的小村庄,简直就是个偏远得不能再偏远的僻静之地。它毫无声息地隐藏于群山之间、坐落于起伏绵延的山顶之上。如果从山底往我们住的那面山的山顶上望去,仿佛高高的山顶就是一个强有力的支点——把高高在上的天空托举了起来。但如果是站在山顶往下看,那下面仿佛又是个极其恐怖的深渊。因为那些大小不一的山脉并非孤立着,而是呈绵延起伏状,向遥远的天边伸展开去。
   由于我们是农村人,干的都是农业上的那套有据可查的活儿,这“农业学大寨”的事还好理解,可“工业学大庆”就纯粹只跟着喊喊口号了。
   这样说吧,既然是上级下达指示要全面“学习”,总得拿出个学习的样儿来吧——大家都有如此的想法,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好在我们那只有小咪渣大小的村庄,还是以它自身的能耐与周围的村庄,以及与山外的很多村庄一起,都保持着特有的联系。
   这联系,是靠那些像蚯蚓一样弯曲、像血管一样细密的山路完成的——它们功不可没。当然,山里的那些泥巴小路,也不全像说的那般“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而布满山前山后的。有的路是从先辈那儿传承下来的,有的路则是人们根据需要新开出来的。
   根据特别需要才开辟出来的路叫“公路”。不过,早期人们并不都这样叫它,而是把它称为“机耕路”。
   那时候,我们走在上学的路上,站在高高的铜鼓山山顶,极目远眺全公社中心——公社所在地。一条明晃晃的公路从它的近旁穿越而过,那上面很长时间才有一辆“乌龟”型的小轿车穿过,不等你细看,眨眼就消失了。但对我们来说,我们羡慕的不是从那条道路上穿过的车子,而是公路的宽阔与平坦,与我们每天行走的山路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我们每天走的那些最便捷,也算是最好走的上学路,不但要爬坡下坎,其间的落差就有好几十米高,而且铺在路中间大小不一的光滑的鹅卵石,以及被踩平印下脚印的泥巴地面,要是一个不留神,晴天因干滑而趔趄、雨天则因湿滑而摔跤。常常把我们搞得灰头土脸地狼狈。
   于是,用放炮炸山的方式,淌出一条真正的路来,就成了一种必然。也只有用这办法才能解决“蜀道难”的问题。
  
   二
   轰隆、轰隆、轰隆……
   常常有这样的响声——在我们家里,以及在很远的山野都能听到。大人说这是在放炮,快躲起来吧。
   其实,只要是在广阔的山里,随时都能听到这种见怪不怪的声音。
   等那些“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过之后,我们家的周围就有了密集的东西砸下来。有时是砸在那一半草房、一半瓦房的屋顶上,有时在我们房前屋后的一些空地上,也能凭空出现很多新鲜的泥土和石块。大的如碗口那么大,小的也有鸡蛋、麻雀蛋大小。
   我们兄妹害怕地躲在屋里,那些恐怖的声响令我们有些发抖,但很快又因为自己的镇静平复了下来。再听房顶上那七零八落的声音时,就会不自觉地发出些微会心的微笑了——觉得它是那样的好玩,好玩得我们像在躲猫猫一样。不过,我得承认,我们最初觉得那沙沙沙砸中的声音,要是落到瓦房顶上一定比落到草房顶上更动听。主要是瓦房顶上的声音更清脆悦耳,并不像草房顶上那般更有绵绵的情意。
   有些夜里,我们也会被那轰隆轰隆沉闷的声音给吓醒。
   有一年,在我们家房后为开山凿石放的那几次土炮,精准地砸中了我们那两间瓦屋的顶部——也许草房那边的屋顶正是由于它自身的软绵绵,像风不能拿随意摆动的柳条为所欲为一般,它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损失。
   放炮腾起来的石块和泥土,从屋顶那处被砸开的大窟窿里掉下来,端端正正地落到父母睡觉的床上,把床的一个横档砸断了,出事时幸好他们不在屋内。
   想到修房时所经历的千辛万苦,以及自己根本无法承担的损失,母亲号啕大哭起来。不知所措的我们,也跟着哭起来了,哭成了一团。
   去年的那次放炮,把祠堂里住着的孙莲芳家几间瓦房砸得千疮百孔,可怜那地主老太婆的头上被砸出了一个大洞,血流不止。她用了一捧的泥土才把那喷薄而出的血止住,等伤口好了后那地方就留下了泥土的颜色。当时也没人肯去安慰她,队里更没人去跟她们家谈补偿,一切是那样顺理成章。这些事母亲是知道的。她伤心的哭声说明,她已在心里做好了要自己兜底的准备。
   果不其然,放炮结束以后,队长只是来家里收集了一些情况,丢下一句话,说,没人愿意这样做,自己家的损失自己负责好了。现在是农业学大寨、向荒山要粮的关键时期,我们也没办法……就扬长而去了。
   望着队长远去的背影,母亲哭得有鼻子有眼。只是她把哭声压得很低很低。也得承认,也许在她的心里已得到了丝丝的慰藉吧,毕竟与地主孙莲芳家相比,我们还是幸运的。
   在我的记忆里,还深刻地保留着那时的一些东西。如,我们家屋后的那面山,山倒是不折不扣的山,那上面却长了些稀疏的小树和小丛的野草,家上面的那半截山顶也不算有多高,村里的老人们常常感叹,是山不长柴,是土不长草,不知那下面埋的都是些啥宝贝!前几任队长,倒是没遇见过“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这样的运动,没人肯下决心去动动它。后来,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来了,爱出风头的队长却说,既然它是山,我们就给它山的尊严吧。我们只动它下面较平缓的那部分,把那蛮荒的地方开垦出来可以多种些粮食,也算是为这场运动做了点实事。
   当队里刚一定下“决心”后,队里又接到斗私批修的任务。“那就两场谷子一场打吧”,队长的脑子里有了新动向,他说,开荒造田的事要搞,斗私批修的事也得要进行。
   父亲在向我说起当年我不知道的这些事情时,尽量保持着一种较平缓的语气,表情严肃得透出无奈。他说,为了完成学习与批斗的双重任务,那个年轻的队长就选择了这样做:让事先准备好了的那个人,站到点燃了导火索的炮位上去……
   不知道父亲接下来要说什么,我忙警觉地问,让站到炮位上去的那个人是谁呀?
   父亲半天才说,是队里经常挨批的地主老婆莫名氏。
   天啊,他们不怕把她炸死吗?我惊呆了,没想到竟有这事。
   对于村里放炮的那些事,随着我后来的耳濡目染,觉得危险性太大了,真替她捏了一把汗。
   在那个年代,这些人的命就是不值钱。奇怪就奇怪在那天所放的那两门山炮,一炮哑了火,一炮的石头并没有炸飞。倒是有些散落的泥土落到了她的面前。那时,她紧紧地闭着眼睛,等待命运的裁决。结果她成了一个泥人。不过那也把她吓瘫了,她几天都惊魂未定……
  
   三
   我们搬到新家的地方,当初在它的周围还是一片荒芜。那第一个冬天,呼呼乱叫的北风,总是在我们还来不及装修的土墙外像狼一样地嚎叫。弄得我们这些娃儿一到夜里就不敢出门。蜷缩在被子里时,既不敢出声也不敢放心地睡着。
   第二年,情况就有些好转了。一方面是我们在房前屋后栽的竹子、桉树等,很快就长出了青枝绿叶。有它们的存在,也能为我们抵挡一些风的袭扰;另一方面——这也是最主要的一个方面,我们那四壁透风的新房子里,住进了一支修水库的基建队。他们的到来,虽然给我们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拥挤,但毕竟赶跑了我们积压在心里的孤单与害怕。
   一开始,父母尽管有些不情愿,以各种理由推脱。村里的领导却做我们的工作说,他们对住处不挑剔,只要天上不淋雨,地上能挡风就行了。再怎样难住,也比住在荒郊野岭要强。
   谁让我们是那个片区唯一的主人呢?再说,要修的水库离我们家最近,他们每天带的钢钎、二锤、铁楔子……沉得要命。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为大众谋福的,我们只得同意了。
   我一直深深地记得——这种事又怎能忘记呢?基建队里有一个“小娃娃”,一开始我们彼此注视、面面相觑,我觉得他应该与我年龄差不多大——我们的个头相当,脸型也一样……他肯定也是这样看待我的呢!也可能我们本身就是同龄人的缘故吧,我俩很快就熟络起来了。他告诉我他叫刘小光,已经十二三岁了,他的妈妈很早就死了,有病的爹挣不了几个工分……当得知公社要修这水库时,他是主动要求来参加的,他父亲不同意,最后执拗不过他。“不来咋整。在队里挣工分给的又不高,还天天挨肚子饿,一回家还有家务活等着。有时连想歇一会儿都没机会。至少来这工地上,饭还可以管饱嘛!”他给我说这话时,被母亲听到了。当我一不想去干活时,她总会拿小光的事来教育我。
   自然,我也从他那儿得到了很多实惠。他常给我拿他劳动所得的白面馒头吃。打牙祭吃的“砣子肉”,他也用纸包好、偷偷拿给我。
   我初中最后的那个学期,忙于毕业考试,回家的时间就少得多了。有个周末,我回家拿一周吃的下饭菜,才意外得知了小光出事的消息。我说嘛,一回家我就在人群中用目光到处寻找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母亲觉得隐藏不住了,就告诉我了全部。原来小光在前几天放炮炸一处石山的时候,被飞起的石块砸中……已经死了。基建队都有好几天没开工了,他们一直在进行内部整顿。
   修水库的位置是我们常去的地方。它的四周都是些陡峭的石壁,牛不敢去石壁边上吃草,我们不敢去悬崖边捡柴,看着它都有些发怵。要在这等险恶的地方把水库修成,其难度可想而知。
   实际的情况是,基建队每天的进度并不大,全靠在石头上打眼放炮,石山才一点儿一点儿地被削去。有时一天要放好几十炮,而哑炮是常有的事。
   母亲在说给我听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立时就出现了那放炮时的场景——在队里挣工分时,我就亲眼见到过大人们的操作了。一人掌钢钎,一人轮锤,当锤子重重落下后,钢钎才被动地一点儿一点儿往石头里钻去。等大约钻到两三尺的深度后,便忙着往里装填炸药。雷管在炸药的中间埋着,须小心翼翼地行事。而导火索往火雷管里面插去时,必须仔细检查,哑炮最易出现在它的接头松动上。当然,电雷管就不需要这导火索了,但得有电源接入才行。哨声响后,事先安排去放炮的人就开始点导火索,要躲得远远的,把自己整个地隐藏起来。几公里之外,都能听到那山崩地裂的爆炸声。
   那时,我特别对雷管和导火索最感兴趣。明知玩雷管危险得很,却偏要钻头觅缝地想得到它。过年时,哪家的炮声最隆,那一定是雷管的响声。大人总是不让放,说那危险得很。有次,在后山挣工分的间隙,我用半截导火索,成功地“火化”过一个癞蛤蟆……点燃后的导火索,滋滋地燃得欢,青烟腾起,释放出里面那好闻的火药味儿。
   那,小光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有人也把他送到炮位上了?我想到了地主婆莫名氏的事。
   那倒也不是。他是在一处哑炮突然爆炸后倒下的。石块从他的头上倾泻而下,他的头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满身都是血……流着眼泪的母亲补充说,听说小光出事了,莫名氏不知怎么想的,她哪来的力气跑得那么快,小光是在她怀里断气的。她不停地说,他是替我死的,是替我死的呀!她的手把小光的双眼给合上了。
  
   四
   初中毕业的第二年,我们原来上学时心心念念的乡村公路——一头连接着全乡的中心,一头连接着我们那个偏远的农村,终于在人人都不抱希望的季节开建了。
   曾经,我们走过的那条上学路,在纵横交错的山间小路怂恿下,分分又合合、合合又分分。我们在那上面爬坡又下坎,穿树林、过坟地……哪怕是一路小跑,时间都觉不够用。当第一次听说要将那些弯弯绕绕的小路拉直修成公路,要近不少的路程……我们立时心花怒放起来,免不了天天去打听。可直到初中都毕了业,连公路要开工的迹象都还没有。
   有人说,修一条路要花不少的钱。
   也有人说,你说的太简单了,你没发现那小路的有些地方是陡峭的悬崖?就算要逢山开路,那也要劈山放炮吧,得要多少炸药啊!想想都难。
   没想到,特定要修路的新闻,在我们的不经意间突然传开了。既然我已经初中毕了业,就不可能再有书可读了,我也就收心了。立志做个本本分分的农民,一生再无他求地想法在我心里扎了根。
   决定要修建的那段公路,它成了检测我思想已起变化的试金石。
   我成了那修路大军中的一员。我瘦弱单薄的身体,在荒山上很显眼。有天,一个顶秃、驼背的“大叔”关心地问我,你有十二三岁了吗,还是个学生吧?想起当年只有十二三岁的李小光,他皮肤黝黑、站在人群中像个“小不点儿”,而我已十四五岁了,皮肤比他白皙,个头应该也比他要高些吧……我有些不服气地瞪他说,我是个学生不假,可已经毕业了。说我才十二三岁,那不合适哈。
   他对我的关心,让我从心里产生了好奇。一开始,我对这个陌生大叔的关心保持了一定程度的警惕。比如他主动与我结队——让我给他背篼里拣石块,他负责背走,我会故意给他的背篼拣得要多些;竭气的时候,他总爱与我坐在一起,抽着他的旱烟,我会装成讨厌那些烟子的样儿躲他。更有甚的是在几个中午,他居然把他碗里的猪肉砣子悄悄夹给我吃。当我推脱时,他就说那肉他嚼不动。哪儿是嚼不动啊,分明很耙的。还有一次,伙食团终于蒸馒头了,一人两个,他却只吃一个,喝一碗菜汤发酵,硬是把另一个塞给我。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哪能吃那么多?他却回答我,拿回去给你家里人吃嘛。
   他的疑点太多了,一方面我表面上婉拒他的善意,又拗不过他的执拗,只得“痛苦”地接住;另一方面我脑海里又在问自己,他干吗要对我这样好呢?
   终于有一天,更过分的一件事把我推到了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的程度。我们组原来那个点炮的炮手病了,在其他人中,除了几个不太麻利的男人外,就剩一群妇女了。我是他们中既年轻又精干的独一个。但装好药的炮又不得不放,我自告奋勇要求去点炮。
   不知那个秃了顶、驼了背的大叔是怎么知道我要去放炮的,他奋力阻止住我——像我的家人阻止明知到来的重大风险那样阻止我。不仅如此,他还邀来我们的队长、嘀嘀咕咕了一阵之后,队长果断安排了一个“快腿”小伙去点火放炮。他俩把我迅速拉离了危险之地。
   我对他的怨气从内心慢移到了脸上。一个黄昏,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工棚里,他走了进来,用平和的语气说,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旱烟,慢慢地给烟锅装上,吧嗒吧嗒吸了几口。呛人的烟味在屋里打转。
   我儿子小小的年纪就去了基建队,是我当时没拦住他,最后是石炮送了他的命。
   说罢,他开始沉默。再不出声。
   他叫刘小光吗?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大叔惊讶地问我,又吃力地点了一个头。用的力气,仿佛有千钧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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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年代是“我”的童年,家住在偏远的小山村。小山村坐落在山顶,进出要在落差有好几十米高山梁上爬坡下坎,为了解决“路”的问题,队里决定借着“斗私批修”修一条路。修路要开山炸石,轰隆隆的炮声过后,泥土碎石砸坏了“我”家屋顶,差点砸着父母,队长却说,受了损失自己承担。为了验证“斗私批修”成果,队长让地主婆莫名氏站到点燃导火索的炮位上,幸运的是她却没有被炸死。后来“我们”搬了新家,家里住进了修水库的基建队。基建队里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刘小光,因为家庭困难,十二三岁就出来挣工分。刘小光和“我”十分要好,经常把分给他的馒头和肉拿给“我”,后来“我”从学校回家的时候,才知道刘小光已经被哑炮炸响的石块砸死了。上面决定修一条通往我们村的公路,“我”初中毕业后,也参加了筑路大军。其中一个驼背秃顶大叔对“我”格外关心,有危险的事他阻拦住“我”,把分给他的馒头和肉让给“我”吃。开始“我”还保留着几分警惕,后来大叔对“我”讲出实情,原来他就是“刘小光”的父亲。一篇满目泪痕的回忆文章,在那逝去的年代,不管是地主婆还是未成年的刘小光,都如蝼蚁般存在。用他人的生命去“斗私”,用生命和鲜血铺就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散文笔法流畅,语言质朴,是一篇值得细品的好文,流年推荐阅读欣赏。【编辑:秀针河】【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404180020】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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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秀针河        2024-04-18 07:27:04
  我生活在平原地区,没有亲身体会过行走山区道路的艰难,倒是很像鲁迅先生说的:“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从老师的这篇文章里,才懂得路对山区的重要,人们不惜用生命和鲜血铺就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正如今天的改革开放道路一样,是多少人的前仆后继、奋勇拼搏才闯出一条通往世界的路。路虽然在地上,却是铺在人的心中,尽管道路崎岖坎坷,也挡不住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祝老师春季愉快,多多赐稿流年!
回复1 楼        文友:足行两行泪        2024-04-19 07:33:03
  佩服老师认真精彩的编按。辛苦了,谢谢!早安!
2 楼        文友:江山编辑部        2024-04-18 11:26:57
  该作品不符合此次【江山•根与魂】主题征文要求,改为非征文体裁。
江山编辑部
3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24-04-18 22:35:34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回复3 楼        文友:足行两行泪        2024-04-19 07:33:38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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