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根与魂】【菊韵】涿鹿中原(小说)
一、人与马
人类学会制作工具之后,利用这些工具饲养能够为自己所用的动物。为了吃到肉,人驯化猪、羊、鸡、鸭;为了狩猎和警戒,驯化了狗;为了托运,驯化了牛;为了跑得更快,人类驯服了马。只要骑上马,人可以跑得比同伴们更快。对于这种充满野性的动物,聪明的人类绞尽脑筋才最终驯化了它。之后,人与马成为了重要的同伴与战友。
4700年前黄河以南的平原,在一块河边的草地上,马群正在悠闲地吃着草。领头的是一匹黑马,即使在吃草的时候还不忘警惕着周围。它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草原上潜伏着各种天敌。除了狼、豹、虎以外,还潜伏着最大的天敌,人类。忽然黑马听到了草地间传来的可疑的声音。它立即撕叫起来。草原的平静一下被打破。刚才还在悠闲地吃草的马儿们立刻警惕起来。
“啊!”
“啊!”
“啊!”
突然一阵呐喊声中,一群人冲出来。受惊吓的马儿们立刻奔跑起来。人类看到它们逃跑后立刻投掷标枪。它们纷纷飞向马群。几匹马中枪后倒在地上。接着人类又吹了一下口哨。一群凶恶的猎犬冲出来,迅速地奔向了马群。它们露出了祖先留下来的恶狼的特性,接近落单的马匹后就扑上去,用利牙啃咬马。这样跑得较慢的马被人类所猎,其余的跟着黑马延河往小树林跑去。当它们跑到小树林的时候,突然一群人从灌木丛中冲出来。没等马儿们反应过来,几个人向它们扔了渔网。那头黑马被渔网缠绕着。黑马在渔网中挣扎着,几个壮汉用力拽着也似乎控制不了它。这时候,几个壮汉跳上马背试图压制它。可是这匹马却用力把他们摔到地上。尽管黑马苦苦挣扎着,但是还是抵不过人多势众的人类。最后被众人压制在地。这些人把抓获的马匹运回部落。他们对这些马进行了分类,那些受伤的马被宰了后分给部落的民众,而那些健壮的马则被拉去驯化。
起初这些桀骜不驯的马一直抵抗着,但是在人类的威逼利诱下渐渐地被驯化了。唯独那匹黑马是例外。它不但不吃不喝,还击败了试图驯服它的人。部落的勇士们都拿他没办法。
“哎!这么不听话,干脆把它杀了!”驯马人说道。
其他村民也似乎同意他的说法。刽子手看到村民都觉得该除掉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后,拿起斧头准备斩杀这匹烈马。面对刽子手,那匹烈马似乎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镇定自若地看着刽子手向自己走过来。
“且慢!”
有人站出来。大家看到他后纷纷下跪。他不是别人,而是整个东夷部的首领,蚩尤。
“怎么一匹马都驯化不了吗?”蚩尤说道。
“首领,这匹马实在没办法驯服啊。”驯马人说道。
“真没用!”蚩尤说道。他看了一下眼前的马,感觉它是自己见过的马里面最好的。他感叹地说道:“好马啊!这么好的马就这样被弄死,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蚩尤想走过去,更加仔细地看它一下。可是当蚩尤靠近它时,烈马立刻就变得暴躁起来。要不是有人拉着绳子,恐怕它要让蚩尤受伤。
“哦,脾气还挺大的。不过这样挺好的。这样才配得上我蚩尤的坐骑。”蚩尤说道。
蚩尤慢慢地走哎过去。
“首领,小心啊。”驯马人说道。
只见蚩尤不顾黑马暴动,靠近黑马。看到蚩尤靠近自己后,野马不断地挣扎着,似乎想把拉绳子的壮汉甩开。它不断地挣脱,试图不让蚩尤靠近自己。
可是这难不到蚩尤。他看到野马露出了破绽后,迅速地跳上去。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全部落的人。野马看到他后,暴动地更厉害。旁边的壮汉这回也被野马拉扯得失去平衡而到地。这样野马就脱了缰,完全毫无忌讳地奔跑起来。蚩尤在马背上试图保持平衡而野马却试图想把他甩开。
“给我老实一点!”蚩尤呵斥道。
可是野马不但不听他的话,还变本加厉,不断地挣脱,用尽所有的力气试图把蚩尤甩开。这样蚩尤和野马在草原上博弈了很长时间,斗智斗勇,不分上下。在这个过程,彼此之间也互相熟悉。野马也渐渐地被蚩尤驯服。过了不久,那匹野马也慢慢地变乖了,服从蚩尤的驾驭,似乎认同了蚩尤这个主人。蚩尤驾驭着它驰骋在草原上。他们围绕部落奔驰了一圈后,快速地泡回来。虽然是短暂的接触,但是蚩尤和野马似乎成为了彼此认同的战友。
“首领太厉害了!”
“不愧是首领!”
“首领英勇!”
部落的民众们纷纷地称赞蚩尤。从那以后,蚩尤时常骑着这匹野马,很快就能熟悉地驾驭它。蚩尤感慨这匹烈马的威猛。于是他给烈马取名为“食铁兽”,意为能够吃铁的猛兽。
在黄河的北岸有一个巨大的部落联盟称为华夏。这个联盟以轩辕部为核心。其首领公孙氏被称为黄帝,也被称为轩辕黄帝。这黄帝以贤明,仁慈而闻名。他带领轩辕部落在征战的同时不断地安抚周边的部落,即使是对待兵败投降的部落也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教授他们耕田纺织,让他们与轩辕部落共同发展。在这种征战与安抚并用下,越来越多的部落归顺到华夏这个部落联盟,让华夏集团越来越强大起来。可是华夏集团的发展也引起了周围部落的妒忌、防范,甚至是打压。其中南边的炎帝率领的神农氏就一直提防着华夏集团。尽管黄帝一再像炎帝示好,但是始终无法获得炎帝的信任。虽然两个部落联盟集团以贸易互通有无,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团结,但是双方都知道这些都是表面的。尽管如此,黄帝还是试图说服炎帝。
一天,黄帝和华夏集团的谋士应龙部的首领在讨论给炎帝部落的贡品。
“东西一定要很好,千万不能不能让炎帝失望。”黄帝说道。
“喏。可是臣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应龙部首领说道。
“有什么就直接说。有必要吞吞吐吐吗?”
“臣以为首领对神农氏太好了。”
“那你以为如何做才是?”
“应该展示我们的实力,让他们屈从于我们。”
“不可,武力只能呈一时之能,不是长治久安之计。对了,应龙。今年马匹养得怎么样?”黄帝说道。
“今年养的马大部分都被驯服了,但是有一匹特别桀骜不驯的。”应龙说道。
“哦,那我倒想去看一下。”黄帝说道。
应龙领着黄帝,来到了养马场。那里有许多健壮的马匹在草场上活动。这时候,应龙示意训马人,让他把马召集起来。驯马人按照他的话吹了口哨。不久,那些马匹纷纷跑过来,唯有一只白马若无其事地在远处吃着草。驯马人再次吹口哨,想让它跑过来,但是那匹白马还是若无其事地在那吃着草。驯马人看了后恼火起来。他拿起鞭子,准备去抽打白马。也许是知道自己惹事了,白马看到驯马人走过来后立刻逃跑。驯马人看了后更加得恼怒。他乘上一匹快马去追赶它。可是白马跑得飞快,无论怎样追赶都追不上。这一切都被黄帝和应龙看在眼里。应龙看了后,感觉有一些丢脸,立刻号召部落的骑手捕抓这桀骜不驯的白马。部落的骑手们骑着马冲出来,从不同的方向追赶白马。很快这匹白马被捕获。它被套上马绳后被拽回马厩。大家以为黄帝会杀了这只难以驯服的悍马,但是出乎大家预料的是黄帝不但没有下令杀马,反而是命人细心照顾它。不仅如此,他还经常来到马厩看望马匹,甚至是亲手喂它。这让整个部落的人都不理解。
一天,黄帝像往常一样来到应龙部,看望那匹马。听说首领要来,应龙部紧张地准备招待他。黄帝一来就询问马的事情。
“怎么还没驯化好吗?”黄帝说道。
应龙部的长老们变得有一些尴尬。黄帝似乎也明白了他们的心事。
“那么难驯化吗?”黄帝说道。
“是的。好几个驯马师都受了伤。”应龙部长老说道。
“那真是难为你们了。”
“族长,要不我们换一匹马给您。”
“不,我觉得要成为我的坐骑,那就要有一点烈性。这样的马也许是最好的。这样我去看一下这匹马是怎么个烈法?”
虽然应龙部长老们百般劝阻,但是黄帝似乎铁了心要这匹马。应龙部的长老们也没办法,只能带着黄帝来到了驯马的地方。当黄帝等人到来时,几名驯马人正在驯化那匹烈马。即便他们努力驯化,但是烈马却没有被驯服。只见三个驯马人用缰绳拉着它,试图驯服它,但是它仍然试图挣脱束缚。
“你给我老实一点!”驯马人说道。
烈马暴动起来。终于三个驯马人也控制不了它。只见一名驯马人失去平衡而倒下。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烈马挣脱束缚的时候也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倒在地。黄帝看了后,马上过来过问驯马人的伤势。
“各位,你们没事吧。”黄帝说道。
“族长请不要这样。我们当不起。”驯马人说道。
这时候,黄帝看见烈马痛苦地倒在地上无法站立。大家都愤怒地看着烈马。一个驯马人拿起石锤,准备宰杀它。
“你这个畜生,看我宰了你!”驯马人愤怒地说道。
烈马似乎也知道自己大难降临,用悲情的眼神看着他们。
“住手!”
黄帝制止了驯马人。
“族长,这烈马这么不听话,我看留着也没用。我建议还是给您换一匹吧。”长老说道。
“怎么能这么说?这马是有天性的。原本它应该是在草原上奔驰的,但是我们却因为私利而把它抓来为我们所用。这马不服我们也是情有可原的。”黄帝说道。
“族长真是仁慈啊。可是这马受了伤就没办法再驰骋疆场了啊。”长老说道。
黄帝看了一下烈马,感觉它正处在伤痛中。
“来人,给它服用神农氏带来的药。”黄帝说道。
大家听了都很惊讶。前不久,轩辕部落收到了神农氏送来的草药。当时黄帝在高兴之余还热情地宽带了使者。他还叫侍从随时带着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族长,那可是神农氏送来的啊。您自己都舍不得用,现在还要拿给这畜生用?”侍从说道。
“什么叫畜生?这可是应龙部挑选出来的最好的马。这难道不足以让我用药吗?”黄帝说道。
虽然侍从也不理解黄帝的用心,但是他们也不敢违背黄帝之命。他们只好乖乖地准备药,然后把准备好的药涂在了烈马的受伤部位。在大家的细心照顾下,烈马渐渐地恢复了健康。黄帝也时不时来看它。终于有一天,这烈马又恢复了健康。听闻烈马恢复健康后,黄帝又来到应龙部。他想尝试一下这匹马,但是应龙部的长老们都替他担心。
“首领,我看还是先让我试一下吧。”应龙部首领说道。
“不,还是让我自己来。”黄帝说道。
黄帝走向那匹烈马。如果是以前,它肯定会暴跳如雷,但是这次却显得很温顺。它看到黄帝后还嘶叫了一声。应龙部长老都担心黄帝的安危,但是黄帝却若无其事,一眼看上去像是心有成竹。他面带微笑走到马边,然后抓起马背就跳上马。烈马没有暴动,而是用温顺的态度接受了这个主人。黄帝知道它接受自己。于是策马跑起来。所有人看到他骑马驰骋在草原上后纷纷称赞黄帝的仁义,说他的仁义能够感化骄傲不逊的畜生。
之后,黄帝选中这匹烈马为自己的坐骑,按照规矩取名为“应龙”。
二、战神蚩尤
在东瀛的一个部落,村民们正在像往常一样生活着。男人们上山打猎,女人们采集野果,孩子们在玩耍着。一切看起来平淡无奇。当男人们在山上打猎时,发现了鹿群。他们埋伏好,等待机会准备袭击鹿群。所有的猎人都所有的猎人们都保持安静,深怕惊动了猎物,等待着最佳时机。他们用手势进行沟通,悄悄地靠近猎物。当他们靠近猎物后全神贯注,随时向鹿群投掷标枪。
突然一只猎犬狂吠起来。听到狂吠声后,鹿群被惊吓后四处逃散。几个猎人匆忙地投掷了标枪,但是全部被鹿群躲过。猎人们都很不甘心地看着它们。
“真是的,搞什么鬼?”猎人不满地说道。
可是猎犬仍然对一个地方不断地吼叫着。
“喂,你叫够了吗?这猎物都被你吓跑了。”猎人说道。
突然一个标枪从草丛里飞出。那标枪正中猎人的腹部。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群人从四面八方冲出来。这时候,他有气无力地倒下去。猎人们中了埋伏后奋起反抗,但是这些人十分彪悍,很快猎人们全部被杀光。
当男人们中埋伏的时候,村里的老弱病残还过着往常一样的生活。一个小孩子天真无邪地追着蝴蝶。忽然他站住了。
“你跑什么啊?”妇女说道。
妇女发现孩子很好奇地看着前方。
“妈妈,他们长着四条腿了。”孩子天真地说道。
妇女转过头一看。几个骑手向他们冲过来。虽然妇女也没看过这等东西,但是当她看到他们手里拿着兵器时就知道来者不善。她立刻抱起孩子逃跑。可是她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很快被骑手追上来。骑手追上来后举起斧头砍下去。瞬间妇女倒在血泊中。孩子看了后哭泣,但是骑手们没有怜悯,而是顺手将他砍死。随后跟在身后的步兵们也赶上来。他们进入村里后大肆屠杀,很快村落被占领。这些人几乎把村里的人都杀光了,只留下年轻的女子,然后随同村里的食物和财物一并带到了九黎部落。
打了胜仗后,九黎部落举行庆祝。蚩尤和长老们在胜利的喜悦中,欣赏着他们的战利品。庆祝中,除了听到了九黎部族的喜悦声外,还听到了那些俘虏的哀痛声。被俘虏的妇女们被玷污,一些俘虏回来的青壮被砍下头颅祭天。九黎部族在失败者的哀痛声中享受着胜利者的喜悦。作为首领的蚩尤最得意,还有他的八十一个兄弟也得意地享受着自己的胜利果实,尤其是勇猛著称的绝章。他在篝火边上兴高采烈地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