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网眼丝袜(四) ——三、衾里枕上喜君怜(1)
1
尽管我和未云说过,我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去看她,可我还是很快就去看她了,也就是在那次聚会的十几天后。
因为新年刚过,在新的一年里,我还没有找到新的活儿干,而去年的那个差事,我已在过年前辞了,那个私企老板总是拖欠我亟待买米的薪水,或者就是借故把它克扣的七零八落。我便想趁闲的时候去看看她,看看她的家,她的真实的生活。
而我也确实很想很想她,急着想看到她,情感如洪水、如火焰,一旦得以辞放,则很难控制了。
2
正逢元宵节,这座城市里的人很多,都来欣赏正在举办着的元宵灯展。这个节日是中国最热闹的节日,也可以说是中国的狂欢节。
我不知她的住处,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准确的位置,她很兴奋,让我稍等,她过来接我。
我看着那各种各样的、丰富多彩的改革开放新成果展示的巨型灯展,一边等着她。其实去年、前年或更早的一些时候也是这些东西,了无新意,并不吸引人。
我正觉得百无聊赖时,听到了她的声音:“申阳,我在这儿。”她来了,她的衣着并不突出,但在拥挤的人群中,还是显得鹤立鸡群,我一眼就看到了她。
我的眼睛忽然为之一亮,几天不见,她竟然变得如此美丽,皮肤光洁、脸色红润,眼神清澈灵动,就像十多年前的那个少女一样,那些五光十色的彩灯忽然为之黯然失色,让我激动的心更加无法抑制。
3
我们很快的离开了那个热闹非凡的灯展区,向她家去。
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她问我喜欢吃什么,我说随便,这么多年我对食物已经没有什么偏好了,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没有条件培养起某种饮食习惯,普通的那些东西能天天吃到就很满足了。
她怜惜的看了我一眼,就多捡了一些肉类的食品,我自然喜欢,虽然我还不至于为温饱发愁,但有肉吃的机会必定还是不多。
她看着我开心的样子说:“你来得正好,我丈夫回他老家接孩子去了,就我们两个,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很不好意思的朝她笑笑。她觉察出她的话语伤了我的自尊,拉拉我的手说:“阳,对不起。”我自嘲的笑笑:“没有经济基础的支持,人的自尊也就无所谓了,脸皮自然就厚了。”她也笑了。
“上次去你家,看到你的妻子幸福的样子,其实我很羡慕,我现在倒真想和你去过那种日子,可惜晚了。”我们往外走的时候她说。
“苦中作乐,她却很羡慕你呢,不要发愁钱,可以过安定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无忧是真,无虑到不可能。”她挽紧我的胳膊,“空虚寂寞和辛勤劳苦一样可以让人老的。”她黯然神伤。
我自然理解她的心情:“云,你可以振作、有所作为的。”我想给她一些鼓舞。
她轻声笑笑:“有了你,我自然要好了。”
4
她的家在一个绿化很好的政府小区,花圃、草地、树木环绕着,不过现在却是一片枯黄,只有那些冬青阴沉沉的绿着。几栋六层楼单调的列成一队,排着序号,倒很好找。
房子的面积也不小,大约在130平方以上,装潢的挺豪华,是我见过的比较好的,上档次的。
她的丈夫不在,照片也是很早以前的,不太真实,没能亲眼见见这个男人,我有些遗憾,当然也评价不出他的好坏,也就判断不出她最初选择他的原因和动机。
未云让我随便,自己则去厨房准备午饭了。我习惯性的先看看她的书架,这是我到别人家做客时一般最先作的事。那里面稀疏的摆着一些名人传记、领袖选集,可能是她男人看的吧,未云是不喜欢这类书的。具有文学性的经典也就只有一套精装的中国古代四大名著,却是没有翻过的崭新样子,看来也只具装饰作用。另外就是一两本张爱玲的文集,像是有人经常翻动,许是供她消磨日子的。
再看看桌上开着的电脑上的游戏和闲斜的椅子,我的心一阵发紧,看来,空虚寂寞真是她生活的主旋律。我不忍看下去,只好也去了厨房。
5
她忙碌的背影看起来很是快乐,看来她是非常欣喜我的到来的,那苗条而丰满的后背和臀显得女性十足,很是诱人,我有些冲动,从身后抱住了她,现在的我早已没了少年时代的羞涩和胆怯了。
她侧转头,吻了我一下说:“我一个人就行,你去看看电视、玩会儿游戏歇歇,一会儿就好了。”我吻吻她的颈,很想好好的和她温存一会儿,但看她忙碌的的样儿,就放开她,站在一边欣赏她,她妩媚的笑笑,继续。
“云,你看上去比那天好多了。”
“心里高兴呗,阳,我不是给你一千块钱吗,怎不去买件新衣服,舍不得?”她并不看我,继续忙碌着。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十多年前帮我洗衣服的女孩儿,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心中温暖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