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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锄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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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在星月诗话学古韵(随笔)

2017-11-13 16:28:33

喜欢摆弄文字,也喜欢用一些小诗来表达自己的情怀。加入星月诗话这个文学网络团队后,也尝试着把自己的小诗给人看,结果被方家告知:不合格律,也就是打油诗。

打油诗也是诗,我并不在意。因为起初我就没有考虑格律,也不愿意被格律禁锢了思想的。何况古风、乐府都不受格律限制,也不妨碍它们成为优秀之作;陶潜、李白没有什么格律意识,也没能阻止他们登上诗歌的巅峰。但话又说回来了,咱也是学中文的,也算是科班出身,也一样接受过音韵训诂的教育,原来也是练过的,凭什么就不能弄几篇格律诗?

这样想着,便重新翻看了格律套式,五绝七绝,五律七律,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玩味一番,然后试着去写,始觉这格律诗体的确难为矣!

且不说现代汉语词汇与古汉语词汇音韵方面的差异了,最难调和的,就是你的意愿,得用相应平仄关系的词语表达,还得是准确表达,关键在于,等你选用了这个词语,还能不能让人准确读出你的心志。孟子说:“以意逆志,是为得之。”你的诗句里的词语,还能不能让人准确揣测到你的意愿,这可是一件难办到的事。也就是说,你的诗句不能仅限于你自己明白,还要在合乎格律的规定,准确表达自己的心志的情况下,让人家读得明白无误。君知其难也!

由于摄影的缘故,我的小诗大多为题照诗,比如,这幅图片。

水波里两片红叶荡漾,又正好是光线明暗的交界之处,似人生的阴阳之界,便颇有感慨,于是这样写下:“一岁一枯荣,金风木叶红。去来世上事,水面荡浮萍。”第三句本来想到“漂漂何所似”的,但觉与杜甫的“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太像,而且,首句已经与白居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一样了,再用,诗就没有自己了,于是,改为此。可此句后三字都得仄声,又是转句,需要转入自己心志抒写了,还得通俗易懂,让人明白,几经推演,“世上事”先定下来了。可前两字平声犯了难。虽然想说阴阳两隔,但“阴阳”在这里绝不可用,因为与“世上事”组合于理不通,即使都是平声的; “生死”也是平声,也可合文意,但未免与自己心志背离,——我没想着弄得那么严重;最后落“来去”,“去”仄声,而此处可平可仄,只能勉强如此了。

还有,在《写给禾木的诗》里,只见禾木美景,意象异常丰富,于是就想到了意象叠加的《天净沙》,上网一查,也有严格的格律的,虽然是元代散曲,但早有格律限定了。为谋求描写时视角的不同所见景物的不同,必须换掉已有的词汇,于是,不得不搜肠刮肚挤苦水,28个字的小令,一首下来也得折腾小半天,真不容易呀!

在星月诗话学古韵,所得有二。

其一,知道古人词汇丰富的原因了。一件事物,古人为什么要用那么多的别称?现在看来,除了地方方言称谓不同以外,估计跟入诗有关,尤其是平仄入韵有关。“明月”与“婵娟”“玉兔”“蟾宫”“玉盘”“冰轮”,可以互换,但平仄声韵不同,选择余地就大了。还有,“鹰”与“鹞”“鸢”“鹘”“雕”等。

其二,明白古诗不能流传的原因了。这样的严格的格律形式,必然要影响吟咏者语义与情感的表达,——谁能像当年“苦吟诗人”贾岛等人一样,有那闲情逸致而作大半天的“推敲”呢?如此斟酌再三而不能定,也不知道那情怀还能不能经久不衰于心胸了。以辞害意或者词不达意的情况肯定多了去了,谁还愿意用这些劳什子,干脆踢开了事。

但我不反对推敲。朱光潜先生说过:“在文字上推敲,骨子里实在是在思想情感上‘推敲’。”如果没有推敲,天下文章只靠“妙手偶得之”,那谁还会去仰慕效仿观摩学习?而没有学习传承,就不会有那么多耐人寻味的诗词名句,也就不会让古诗文烛照后世了。

我也不反对去写诗词古韵,相反,而是对所谓现代诗多有不屑的。现代诗太自由了,连一点韵律节拍都不讲究,就只是生硬地在不该换行的地方分了行,我真不知道它们怎么就叫了诗,而且还会获了奖的。鲁迅先生说过,散文就像是散步,诗歌就像是舞蹈。舞蹈而没有节拍,没有韵律,没有节奏感,那跟群魔乱舞何异?又怎么能给人以美感?

所以要学古韵,古韵毕竟像诗,但不为其格律所束缚,尽量要让文字意蕴丰富,耐人寻味,让诗传达情意,表明心志,这样才好!

暂作此篇,算是学习古韵心得,与朋友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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