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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小芹————和三陪女的一次邂逅


作者:江苏黄云峰 探花,18807.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0631发表时间:2010-09-27 13:15:26


   临走时,小芹苦兮兮地对陈斯嘉说,你得来陪我,不然我怕。
   这倒也是,黑漆漆空荡荡的一幢楼,本来就让孤身女子生畏,再加上风雨交加,是怪恐怖的。可是,让陈斯嘉整夜陪她,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妻子不容许。最后还是姚金广出了个馊主意。他说,喝过酒以后,你来陪她,我给你家打电话,就说你酒喝多了,住在我家呢,嫂子会相信的。
   看小芹那乞求哀怜的样子,陈斯嘉只得答应,不过,他说过十二点就走,决不能过夜。小芹送陈斯嘉和姚金广下楼时,陈斯嘉再三嘱托,谁叫门也别开。小芹说,你来呢?陈斯嘉说,我有钥匙。你要吃饭,楼下有卖盒饭的,最好不要去饭店吃饭。
   小芹胆子小,陈斯嘉他们走后,她赶紧去楼下买了两盒饭,回房后,把几道门都上了锁,一扇一扇窗户检查一遍,插上栓。然后,才吃饭,梳洗,躺到席上歇息。
   七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毛毛细雨,瞬间,便雷雨大作起来。她不知陈斯嘉吃饭的地方远不远,真担心他被雨淋病了。不知怎么搞的,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想依赖他了。偶尔间,她竟把陈斯嘉当作了自己的丈夫。
   陈斯嘉一边跟人喝酒,也一边惦记着楼中的小芹,他真想喝两杯就走,可是,他是主角,走不脱。经不住七派八派,陈斯嘉就“入座醉者也,出门歪之乎”。
   姚金广叫了一辆机动三轮车,把陈斯嘉送到新楼,扶到房间交给小芹后才离开。
   小芹可受了罪。陈斯嘉酒吐得一塌糊涂。他身上,地上,都是。吐过酒后,人事不知地酣睡起来。
   小芹没有抱怨,也没有嫌弃。
   她脱掉陈斯嘉的衣服,放在洗澡间用水浸泡,然后,帮陈斯嘉擦脸和身子,盖好被看他没事,才去用旧报纸清除地上的脏物。待她把陈斯嘉的衣服洗好晾起来后,已是深夜十一点。
   她疲倦地躺到席上,掀起太空被,想钻进去搂陈斯嘉歇一会,这才想起陈斯嘉赤身裸体,她也只穿着三角裤头,戴着胸罩。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钻进了被窝。她从内心里都想和陈斯嘉作一次爱。她并不是那种看到男人就走不动路的下流女子,但是,今晚上,她有一种燥热感。爱的潮水一次一次的拍击着性欲之崖。这是她走出家门以来第一次真心真意地想和不是她丈夫的男人作爱。
   回想离家这段时间,她被迫接触过十四五个男人。这些男人,有的是司机,有的是打工仔,有的是小老板,最使她想不通的是一些当官的和当警察的来嫖她。那些小百姓嫖她,也不过是打一“炮”提裤就走,不会超过十分钟,有的甚至上去就下来了。可是,那些有权者却变着花样玩她,一玩就是个把小时,连钱都不给。你要向他要钱,他就要送你去牢房,谁也不想去那鬼地方呀!只能认亏吃。这些混蛋玩你,转脸就会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和那些卫道士一起骂你,诅咒你,要铲除你,因为他们认为卖淫女是社会毒瘤。可是,善良的人们为何不想想,这些卖淫女想卖淫吗?她们又何尝不想维护自己的尊严和人格?她们也并不是好逸恶劳,在这种社会,靠双手劳动,她们无法培养自己的子女上学,无法让子女成家立业。有一技之长的有几个?会做买卖的又有多少?当一个女人没有任何本领的时候,为了生存她只有出卖自己的肉体。
   小芹还有一技之长,不然的话,她很可能继续做皮肉生意。不是她想做,是社会逼着她做,是生活逼着她做。小芹认为,当卖淫女比当“二奶”要高贵一些。卖淫女与客人只是金钱关系,一面交钱,一面办事,完事后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二奶”就不行,她会破坏别人的家庭。小芹认为,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是坏女人。她决不当这种女人。
   看到赤裸的陈斯嘉,小芹也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她就想跟他做,但又不在卖淫女和“二奶”之列,因为,她既没想收费,又没想当“二奶”,她只是想跟陈斯嘉进行身体交流。
   她的手在被窝里不停地拨动着陈斯嘉的东西,那东西很快坚挺起来。她又捏紧根部,那紧正恰到好处,她用手上下滑动着,最后索性掀开太空被,用唇去吻,用口去吸。那动作由轻到重,由快到慢,由浅到深。她不知醉眠中的陈斯嘉有何感觉,她只是觉得自己欲不可禁,体内潮起潮落,让她如醉如痴,最后,她干脆剥去自己的三角裤头和胸罩,骑到陈斯嘉身上,运动起来。
   做过爱后,陈斯嘉酒也醒了。他发现和小芹的肌肤之交后,有点后悔,因为,他从没想过要占有小芹,可是,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占有了。他有点负疚感,一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婆。结婚十几年,妻子对他非常爱,他也从没有半点对不起妻子的地方。可是,现在却——;二觉得对不起小芹的丈夫。一个七尺的男人,当他知道自己的老婆被别人搂着睡觉时,会是什么感觉?绝对不能接受呀!
   尽管这样,他对躺在身边的小芹仍然怨恨不起来。毕竟这是个有感情的美丽的尤物,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她的诱惑,陈斯嘉当然也是如此。当老板这么些年,娱乐场所也去过不少次,三陪女的确见了不少,他之所以没有产生兴趣,那是因为场合不同。毕竟那是公共场合,毕竟他不是一个人出没这种地方,如果他在那种情况下涉入进去,他觉得那是一种丑恶。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看到动物之间交媾一样。
   性爱,不能没有。没有性爱,就失去了人类。但是,性爱也是神秘的。男女之间只能在暗中操作,一旦公开化,像卖淫女公开对男人撩起自己的裙子,将原本神圣的东西,变成丑恶,那样性爱也就失去了价值。
   如果不是在这风雨交加的没有装修的简陋的空房内,陈斯嘉肯定会斥责小芹。可是,环境变了,人虽然还是那个人,结果就不一样了。说他不爱小芹,那是骗人的,美丽的东西,谁都爱。漂亮的女人,男人如不爱,这个男人肯定有病。
   做过爱后,小芹让陈斯嘉抱着睡觉。她说,躺在陈斯嘉的怀里,有种安全感,幸福感。起初,她不愿意枕陈斯嘉的右臂,因为,陈斯嘉闲谈时曾说过,他喜欢用右臂搂着爱人睡觉。她说,她要占有陈斯嘉的左臂。可是,后来她仍然睡到陈斯嘉的右臂弯里。她说,她也要享受一下做陈斯嘉老婆的权利。
   陈斯嘉在矛盾中渡过了一夜。
   天快亮了,小芹对陈斯嘉说,不管你怎样看我,我还是认为,这一夜是我二十多年来最幸福的一夜。
   你不会认为我是伪君子?陈斯嘉问。
   你不会认为我是风流女?小芹反问。
   我只知道你是小芹。陈斯嘉笑笑说。
   我只知道你是陈哥。小芹也笑笑说。
   外面雨停了,我可以走了吗?陈斯嘉问。
   可以。不过,我得给你留个记号。小芹说,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我。一个男人不能忘记他曾得到过的女人,一个女人也应该让得到过她的男人不能忘记她。
   你给我留个什么记号呢?
   红唇花。
   小芹说着就趴到陈斯嘉右侧的脖子上,狠狠地吻了一下。顿时,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唇印。那唇印由深红渐渐变成紫红,真不知多少天才能褪去。在这之前,小芹曾问过陈斯嘉的卧室灯是明的还是暗的。陈斯嘉告诉她,有明有暗。明的是日光灯。睡觉时一般不开明灯。小芹说,那最好,这样,吻下的唇花,你老婆就不会看到了。不然,她会生气的。我不想让她生气,听姚金广说,她是个很贤慧的好女人。
   陈斯嘉本以为小芹吻一个就算了,谁知她竟在他的身上,从上到下印下了一串唇花。那唇贴在肌肤上,有热感、吸感、痛感,但无论是什么感觉,总归为一个感觉,那就是:爽。爽得让人飘然欲仙,让人如痴如醉。
  
   第五章
   ●翠绿的银屏山和穿白连衣裙的姑娘
  
   小芹整日呆在小楼里嫌闷得慌,陈斯嘉只得带她去银屏山转转。
   银屏山离马陵市三十多里,陈斯嘉没有用轿车而是用自行车带小芹去的。他们没走大马路,只是沿着南去的沐河岸上的小路逶迤而去。走河岸小路,陈斯嘉认为有两条好处,一是可以观赏沐河风景,二是可以避开熟人。
   路上,坐在后车上的小芹,不时想用手搂住陈斯嘉的腰,均被挡住。乡下农民封建,他怕被乡下人笑话。
   贴在陈斯嘉身上的小芹说,陈哥,我真希望你在车上带我一辈子,永不下车。
   陈笑笑说,那是不现实的。人不能离开土地,不能不食人间烟火。
   小芹说,陈哥,听姚老板说,你的歌唱得很好,路上没人,唱给我听听好吗?
   陈斯嘉连唱了好几首,其中《我只在乎你》唱得最动情,小芹听得入了迷。
   陈斯嘉告诉小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支歌吗?我这是表达对一个远方姑娘的思念。我跟这位姑娘相处了三年,人人都以为我们是在谈恋爱,实际上没谈,只是相处不错罢了。当我带着新婚的妻子来到她面前时,她和她的单位人都吃了一惊。
   小芹说,你这是伤害一个姑娘的感情。
   陈斯嘉说,也许是吧。我们相处得是超过了一般的朋友关系。每次到她单位,她都把我带到后屋里单独谈心。不过,我们虽然谈了很多,也谈得很投机,就是没有谈爱情。
   小芹说,哪有姑娘主动表示爱情的?你应该主动才对。
   陈斯嘉说,正因为我们都没谈到爱情,所以,我结婚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小芹反对说,虽然她嘴上没说爱你,但是她的行动已经表明爱你,最起码也是喜欢你,不然的话,一个未婚姑娘是不会和男孩子相处过密的。
   后来,小芹让陈斯嘉对她自己、那个姑娘、陈斯嘉的妻子谈谈看法。
   陈斯嘉说,对那个姑娘,喜欢;对妻,爱;对芹是疼。
   小芹问这三种不同的感情表达方式有什么不同。他说,每一种表现方式都少不了一个字:情。只是侧重点不一样罢了。
   一路谈心不知不觉就来到银屏山。
   他们没买门票,是推着自行车从山北上去的。
   山上很静。因为不是节假日,也不是星期天,所以山上行人很少。烈日当头,酷暑陪伴的陈斯嘉和小芹一踏进银屏山,就像走进了一个清凉的世界。那松间的绿风挟石上清泉的寒气不时袭来,沁人心脾。那竹影、那山花、那鸟鸣、那寺庙,让人一洗胸襟,烦恼顿消。
   小芹说,能在这山间造一栋住房多好。
   陈斯嘉说,好是好,可是住久了你可能就讨厌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没有的时候,想得到它,一旦占有时,又想丢掉去追求别的。人总是不能自我满足。
   小芹说,满足就不能进步。没有追求,人类怎么能发展呢。
   山间有座观音殿,几个尼姑忙着卖香火,殿内正播送录音磁带《南无阿弥陀佛》。
   小芹对尼姑很感兴趣,非常好奇地挤上前,看尼姑怎样给别人抽签打卦。她也想抽一根签,算算自己的命,陈斯嘉没有同意。他说,那都是骗人的鬼把戏。
   殿前是个平台,平台过去就是翠屏湖,系山中溪水而聚。平台上有不少是卖凉粉皮、辣面、水饺的。陈斯嘉征求小芹意见后,便要了两份凉粉皮,两人对坐在那儿一边吃,一边欣赏湖水山色。
   正歇息期间,突然来了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坐在陈斯嘉的对面。那姑娘很外向,对陈斯嘉说,她是来玩的。陈斯嘉原以为她是打工妹,因为他明明看到这位姑娘帮老板端茶送饭,收拾碗筷。那姑娘一再表白是给朋友帮忙的。她说她是多管局的,在南方上过大学,大概是在镇江吧,因为她对镇江的金山寺、甘露寺、焦山特别熟悉。她自我介绍完以后,又笑眯眯地问陈斯嘉是干什么的?
   陈斯嘉说他的工作,上可以见官,下可以见民,到处都可以跑,海吹过后,便让这位姑娘猜。
   那姑娘一会儿猜是执法人员,一会儿说是新闻记者,就是没有猜出他是老板。
   陈斯嘉又让她猜猜小芹的年龄。她笑笑说,女人的年龄不容易猜。陈斯嘉对她开玩笑说,小芹十八岁。她说不可能。她显然看出小芹比十八岁要大得多。陈斯嘉说,实话告诉你,她今年三十八岁,看上去她只有二十一二岁对吧。那姑娘点点头。
   陈斯嘉故意把小芹年龄说大了点,他不知小芹此刻是何想法,因为一个女人是不愿意让别人说大的。
   小芹原本披肩发,陈斯嘉为了让她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多,临上山时让小芹把长发盘了起来,这样,就显得大了一些,像个少妇。
   陈斯嘉还要和白裙子姑娘说点什么,小芹却催着他快走,说想转转看看。陈斯嘉说,我很累,很疲劳,想休息一会再走。小芹话也不说,起身就走。因为不放心,陈斯嘉只好跟在后面。
   刚离开那姑娘,小芹便抱怨起来,那意思很清楚,跟白裙子话说得太多。她说,开始我以为老板善于交谈是职业病,后来,看你谈得太火热,并且,你还跟她飘飞眼,这就不太对头了。
   小芹吃醋了。
   小芹越气,陈斯嘉越高兴。他明白,她爱上他了。若不爱他,她才不会管白裙子还是黑裙子呢。
   来到湖边,两人坐在湖岸的赤褐色山石上。那岸石很美,层层叠叠,依水而立,像天然坐椅。
   小芹脱下凉鞋,坐在这天然的石椅上,背靠着岩石,遥望空灵碧透的蓝天,湖面荡起的清凉水气,挠得她脚心痒丝丝的,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陈斯嘉的确很疲劳。这么远的路,自己骑车不讲,还得带个人,能不累吗?若不是小芹,打死他也不干。他出门就有专车,何时受过这种罪。可是,为了心中的情人,他累死也心甘。
   躺下歇会吧。小芹关心地说。来,头枕在我的腿上。她知道陈斯嘉喜欢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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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深刻地反映了一个尖锐的社会问题,三陪女在一般人看来都是低贱的,不屑一顾的,但是,此作从一个新的角度向读者展示了这个群体不同的一面,从人性的高度审视这个特殊的群体。作品感情真挚地为这个群体鼓与呼,大胆的描写,细腻的心理刻画,圆熟的人物塑造,使这篇小说魅力无限。【编辑:耕天耘地】【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09272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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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耕天耘地        2010-09-27 13:16:02
  小说深刻地反映了一个尖锐的社会问题,三陪女在一般人看来都是低贱的,不屑一顾的,但是,此作从一个新的角度向读者展示了这个群体不同的一面,从人性的高度审视这个特殊的群体。作品感情真挚地为这个群体鼓与呼,大胆的描写,细腻的心理刻画,圆熟的人物塑造,使这篇小说魅力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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